第五章 職業搶劫
半夜,楚牧才火急火燎的趕回山寨,看着寨牆上,木柴還在火盆里霹靂吧啦的燒着,楚牧終於安心了一些。剛靠近就被巡夜的土匪發現,一看楚牧,他們卻並不覺得奇怪,因為楚牧干出什麼事他們都不覺得奇怪,因為楚牧做過很多奇怪的事,夜不歸宿只是很普通的一種。
晚上寨門緊閉,他們只能用繩子將楚牧拉上了寨子,楚牧也知道規矩,就等着他們把繩子扔下來,終於爬進了寨子。
“回來了,怎麼那麼晚”
楚牧嗯了一句,但是卻讓楚牧感到些許的溫暖,自己找了許多年家的所在,兜兜轉轉,這一刻他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真正的家一直都在這裏啊,與血脈無關,我心安處乃吾鄉。
“要你管”
楚牧如釋重負的一蹦一跳返回了自己的狗窩,其他的少年早就睡著了,他也沒什麼講究,找個地方就倒了下去,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土匪,用楚牧的話來說,就職業搶劫的,乾的自然也是搶劫這一行,土話說,我們乾的是無本買賣。
只是這個搶也是有上中下三等的。
最下等的就是搶劫附近的村落,這些村民根本無法抵擋土匪這種非正規武裝,很多時候只能乖乖交糧交錢,遇到不地道的,順便還得搶幾個黃花閨女。
只是這樣以來,土匪的名氣就很壞,而土匪大多來源都是附近四面八鄉混不下去或者其他原因才進山寨的人,自然不好對附近的村子下手。
就像是楚牧的王二叔,道上叫他黑閻王,力大無窮,能把一根鐵棍揮舞的破空音如鼓鳴,就是大樹也架不住他一棍兩截的下場。誰又能想到,他原本是一個叫王二柱的鄉下農夫。這是他利用趙叔酒後說喜歡劉二姐的把柄才硬從趙叔嘴裏套出來的。
說起來劉二姐,也是個苦命人,長得很高挑,皮膚白皙,一雙大眼很好看,用楚牧有限的詞彙來形容就是真他娘的漂亮。
劉二姐原本是附近山溝里的一戶農家女,只是被村子裏的地主看上,要納他做妾,在山村裡來看這不是壞事,至少以後吃喝不愁了。
只是那老東西都七十了,還連續納了三房妾了,但是家中妻子很是兇狠,這些妾嫁過去要不了多久就死了,雖然都對外說是生病了,但是大家都不傻,連屍首都不願給人看就草草埋了,想來其中還有其他的故事,所以劉二姐不願意。
只是這世界就是不管你願不願意,事情該怎樣還是會怎樣,無論他對不對,又或者順從你的心意與否。
老東西只是稍微用了點手段,劉二姐就不得不點頭答應,因為他們家種的地是老東西的,沒了地,一家都得餓死,所以明知是火海,她還是跳了進去,她不得不認命,出嫁的那天她的心中的美好徹底的死了。
只是劉二姐是個狠人,嫁到地主家不到一個月,就把地主一家都殺了,沒人知道期間發生了什麼,讓劉二姐一個農家女化身女修羅,把地主一家全部下毒后,一個個割下了腦袋掛在大門上,自己卻逃了出來,後來就來了寨子裏。
劉二姐很漂亮,寨子裏幾乎全是單身漢,所以想跟劉二姐好的人有很多,只是無一例外都被劉二姐狠狠揍了一頓,即使是趙叔這個能拉着滿載的木車走山路的猛人,都不敢惹劉二姐。
還記得那晚,李二狗這個壞胚子,慫恿自己去偷看劉二姐洗澡,自己當時二兩馬尿下了肚,當時就吹牛逼說看看回來跟他們說說。
只是一吹晚風就嚇醒了,最後硬着頭皮被他們架着跑到劉二姐住處外面,他還記得當時那個心情,激動,恐懼,又……期待。他趴在草房外,揭開一個縫隙就朝着裏面瞅,而一向以耳力以及眼力出眾的劉二姐竟然沒有發現他,他還真怕劉二姐一箭射過來,今天真幸運。
劉二姐果然脫了衣服,開始洗澡,只是楚牧看到她的後背后,臉都綠了。劉二姐身上全是各種各樣的疤痕,像一隻只醜陋的蜈蚣猙獰的趴在她原本美麗的軀體上,天知道她之前遭遇了什麼,他的慾火瞬間被澆滅了,再也沒有一絲期待,要不是不遠處小夥伴們在盯着,他都打算扭頭就走了,去他娘的女人,恐怖如斯啊。
這時劉二姐,似乎後知後覺,她扭過頭,嘴裏說著,男人都該死,楚牧還記得她說那句話的時候,看向自己偷窺的地方,眼神賊嚇人,比那夜晚的餓狼還要恐怖,嚇得他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跟劉二姐對視。
中等的山匪一般還是很有講究的,首先周邊鄉村都是秋毫不犯,他們的目標多是過路行商。
只不過中等山匪不好當,首先你得選一條商路佔着,打這幫行商的主意。窮山溝能有啥,無論在那個世界,做生意的都是最有錢的。當然還不能把事做絕了,搶一半,留一半,凡事留一面,日後好相見,當然也可以收買路錢,過境保你平安,像清風寨就是乾的這一行。
至於上等的土匪,走的是與官府對峙,搶官這條路,楚牧覺得估計這隻活在畫本里,在此不多贅述,飯都吃不飽,跟官府對抗,引來人家剿滅你,腦子有病。
山寨里不出去搶的時候,大家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個鄉下人,有種地種菜的,有蓋房子的,有釀酒的,有打鐵的,還有閑着做女紅的,頂多大家看起來像是武林好漢,楚牧這樣的小土匪則是在寨子附近溜達,跟附近村落里的少年們幾乎沒兩樣。
但是一天前,外面的眼線傳來信兒,有肥羊要過境,遠遠瞅着東西不少,而且看路上的車轍,絕對有貨,值得干一票。
最終寨子裏幾大當家一合計,幹了,至於風險,幹啥事沒風險呢,再說了怕風險還當個毛的土匪。於是整個寨子迅速動了起來,大家丟掉手裏的雜活,磨刀的,擦武器的,收拾行頭的,看起來與軍營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