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她的父親秦兆臨因欠了高利貸被打入院,李昕本就喜怒無常的性格變得愈加的暴躁易怒。
當時她傻乎乎地問:“能還得了嗎?”
“還?怎麼還?要我去偷還是去搶?還是你秦致給我錢了?家裏的錢一分不剩都給他們了,就這還欠五百七十萬呢!你爸醫藥費還是我厚着這張臉找人借的!”
秦致猶豫了兩秒,試探性的問:“家裏的房子呢?”
李昕猛地轉頭看向她,目光犀利,像是在看一個仇人,恨不得變成利劍將她當場刺死,聲音也隨之拔高,變得尖銳刺耳,“家裏的房子?家裏的房子沒了讓我和你爸露宿街頭?”
她望着走廊白色的牆壁,大腦陷入了某種混沌,意識像是被桎梏在陰詭地獄,只覺得一股陰寒刺得筋骨發寒發麻,聲音出奇的輕,“不是還有一套嗎?”
“哪還有什麼房子!”
聲音淺淺的,像是縹緲的孤魂,“留給小澄的。”
生死關頭,人命重要還是房子重要?
“小澄哪來的房子,沒有!小澄沒有房子,小澄要是有房子,我早拿去賣了還錢了!”
李昕靠背椅上,一手支在扶手上,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盯着秦致,恨不得從她身上穿出個洞來,末了又嚴厲警告一句:“你爸這件事你可別多嘴讓小澄知道了,你敢說一個字,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秦致雙手緊握,指尖冰涼一片,微微顫抖着,她喉間一癢,生出一股悶痛,點了點頭,“好。”
秦兆林醒來的第一句話是對李昕說的。
他說:“老婆,對不起。”
“我……其實……我還挪用了公司的八十萬,下個月要是還不能還回去,財務那邊就會發現……我以為我會贏回來的……”
“秦兆臨!”李昕像是見了鬼一般尖叫出聲,身體顫抖不止,痛哭大罵,“你還是人嗎!”
“我去辦住院手續。”秦致心裏空蕩蕩的,在病房待了一會兒,受不了李昕無休止的謾罵,走出了讓她備受煎熬的房間。
見秦致出了病房,秦兆臨痛心疾首地望着李昕欲言又止,後者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麼,默了幾秒,她冷靜地說:“今天賭場郭老闆的話你也聽到了。”
秦兆臨一愣。
“他不是看上秦致了嗎?不然以你跟他的交情他會三翻四次往家裏跑?他今天不也說了,只要秦致跟了她,你跟他的那些賬就一筆勾銷。我們跟他再談談,說不定你欠公司的錢也能補得上。
養了她十幾年,她也該為這個家做點什麼了。”
一周后,因為負擔不起高額的醫藥費,秦兆臨出院了。
客廳,氣氛凝重。
李昕雙眼通紅,秦兆臨低着頭默不作聲,秦致捏着左手拇指緩緩開口:“爸,自首總好過被查。”
她話說的狠絕,心卻在顫抖。
她又怎麼捨得秦兆臨去蹲大獄,之所以這麼說,是希望李昕能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將另一套房子拿出來解決當下的困境。
李昕滿臉不可思議,一巴掌狠狠甩了過去,語氣憤懣又帶着無措,“你說什麼?這是人說的話嗎?”
臉頰很痛,嘴裏又猩又苦,秦致視線下垂,選擇了無視,轉而對秦兆臨說:“爸,去自首還能減輕罪行。”
“欠了高利貸能還清嗎?那就是個無底洞!你說你怎麼想的啊!”李昕的母親湯盛華怒罵,走過去拍了秦兆臨後背兩下。
打歸打罵歸罵,可是她跟李昕一樣堅決不同意秦兆臨自首入獄。
湯盛華揚手狠狠打在秦致後頸上,頗有些怒其不爭的意味,“有你這樣不孝的女兒嗎?成天想着把老子往監獄裏送?這到底不是親生的,親生的哪能這麼狠毒!真是養了只白眼狼!”
秦致沒有反駁,湯盛華對她一直是這個態度,她說的多了,反倒會讓湯盛華故意針對她,從小到大,經歷的多了,她知道湯盛華是個什麼樣的性格。
“爸,我們都不想你進去,除非能先想辦法把公司的帳補上,你和媽好好考慮考慮。”
她說的隱晦,話里的意思卻是再直白不過。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藏着那套房子有什麼用?
李昕和秦兆臨的臉色都很不好看,李昕毒辣兇狠的目光落在秦致身上,恨不得將她剝皮抽筋。
手機鈴聲響起,是秦致的上司lucy,“明天有拍攝,今晚加班幫我,掛了。”
收起手機,秦致看了眼正看着自己的三人,忍着心底的悶痛,將所有的情緒憋回去,強行讓自己看上去平靜從容:“我去上班。”
腳步紊亂,倉皇離開。
心裏堵着那麼多不能說的情緒,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難受不難受。
無論如何那都是她的家,秦兆臨是她從小叫到大的父親,在她飄零的時候給了她安身之所。
“你看到了?這就是你好心收養的女兒!吃裏扒外的狗東西!現在家裏都變成這樣了她還有心情上班,虧你還想着她!她倒好,你一出事,她就把你往監獄裏送!你說你那時候養這個賤蹄子幹什麼!”
秦致一走,李昕就破口大罵起來。
“要是小澄在,肯定到處想辦法借錢託人走關係了,果然不是親生的就不是親生的,到底不一樣!”湯盛華補了一句。
秦兆臨煩躁地嘆口氣,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放到嘴邊他又一把捏碎,“給大老郭打個電話,問問他什麼時候有空。”
------題外話------
不要覺得女主性格弱,她不是冰冷的機器,不是冷血動物,她從小被秦家收養,秦父對她還不錯,對待家人她不可能心如鐵石,秦家沒有傷害她傷到痛徹心扉的地步,她是不會傷害到這個家庭的,而且她身為養女,從小渴望家庭,渴望親情,渴望父愛母愛,更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去擁有這些,後面心灰意冷,她會懂得保護自己,懂得反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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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毋庸置疑的是,對待外人,她從來不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