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遼
不由地感慨,啊真是少有的,罕見的,奢侈的心頭一暖的感覺。
寫完大學最後一份作業的時候,其實可以說是最後一份作業,如果不找事重新做一份畢設的話,但正兒八經,河工大佈置的作業,這真是最後一個了。
寫完了,寫完了,終於可以安心把電腦抱回宿舍里。感覺再往前,已經沒有什麼需要我主動去做的事情,忽然身子一輕。
結束遼——真的結束遼。
我給之前加我的大一的一孩子道歉,他說
“沒事不要緊的”
“卓哥對我很好啊——”
他說好,我很驚訝,但很快就習以為常了。猛然間意想不到的道歉,我也會撒謊說我根本不在意。
本來說送奶茶的宿舍(詳見“小心翼翼的好”),我想還是送一些蛋糕更好一些。奶茶這種東西,我想可能是我去這裏打過工,印象不那麼好。
“謝謝你的蛋糕——”
她說道,問了問最近去外面的事。
“祝一切順利——”
“好嘞——”
我想道謝的話,就應該道謝完,就和電影一樣結束了,沒有下文,不然當事人再回應起來,雖然心裏暖暖,多少有些尷尬。
倒是她們宿舍里有人大吃一驚
“話說你這蛋糕真的很好吃!”
“在哪買的?”
話說話說,這些詞都是我經常說的,難道就這麼有感染力嗎?
“化工樓那裏,叫貝西,很不起眼一小店——”
“還得是我眼光毒辣吧——”
我回道。
這家店,做的,據說是什麼“牛乳提子”,奶香味十足,但不是奶油那麼膩,很醇厚,就像一塊溫溫的牛奶雪糕。軟糯糯裏面夾一些Q彈的提子,吃起來也很清新,也很醇香。
第一次吃這個其實還是陳師姐帶的,不得不說,陳師姐雖然弔兒郎當,的確是眼光毒辣,送一些這些過去,效果可要比奶茶好了太多。
看來陳師姐的確是一位貴人。
考研那天中午,剛在食堂吃完飯,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給昭一,博飛這些人帶午飯過去,遇見一些人,也只是欣賞着看了一下,彷彿真的雲淡風輕一些。很多行為我自己是解釋不了的,但還是做了。買了六份飯,準備進他們宿舍,本想隨便放着。推門而入:
德亮這小子一隻腳頂在床架上,一隻手舉着手機躺床上。
原來這小子沒去考研,那明天就不帶了,讓他去帶飯吧。
我沒有看他,只是放下就走了,餘光里他也沒動。等到出門發現筷子忘了放,再進去放筷子時,餘光瞥見他已經坐起來了,聳着脖子愣着盯着地上六盒飯。
我想着,文天卓真是一個怪人。
之後放了之前實驗的獎,放了一個飲料在上面。我剛回去,舍友說
“他說謝謝你給他們帶飯。”
今個剛把蛋糕放她們宿舍門口,出來低着頭看所里消息。
“天卓——”
“嗨——”
沒有思考,下意識一喊,抬頭一看,居然是懷臻招了招手。感謝,誤會,我想這個招呼應該屬於給他們送飯的文天卓,可是現在我心裏仍是一股暖流。
前幾天碰見昭一,好久沒和他們這些出去,但肯定是去不了了。帶上昭一去外面吃,
“啊?坐公交嗎?”
“對啊,就在瑞景新苑、”
我應道。
“我還以為是就校外哈哈哈哈。沒想到那麼遠。”
“也不遠哈哈哈”
我忽然發現,這段時間我已經習以為常的東西,對他們這些一直在考研的人來說,都還很新鮮。
“這個還挺好吃的。”
正隨便聊聊,他夾起一塊蝦滑說道。
變化有很多,說是壯哥,博飛到後來有些放棄了。說是考完那天,人很多,都來聚餐,甚至紅橋那邊的浩辰也來了。
可是大家考的不好,昭一倒還行,看來這些有天賦的人,即便學的時間很短,效果也很明顯了。
可是大傢伙數學都很不好,都很慌張。我想其實都沒有什麼問題,分數線肯定會降的。
“大家都沒怎麼吃好,就這還花了六十——”
他說道。
昭一說,考研這段時間,真是成長了很多,他說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暢快聊了很久,我倒是滄桑的不像是以前和他們在一起的玩伴了。
回教室,拿電腦,抬頭往上看,一樓二樓三樓四樓。
都有落地窗在陽台,燈黃韻韻,落地窗邊是新買的桌子,就有這些大一,大二,大三的孩子抱着書在那裏複習。
湖邊有人喂大鵝。已經結冰了,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黑天鵝,白天鵝。有鵝的湖畔是“大工”兩塊發光的LED。
結束啦——結束遼——真快啊,再見啦,現在來說愛恨交集的河工大。等到在回來的時候,肯定是感慨萬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