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賜婚
“奉天承運,帝詔曰:茲聞將軍府之女季漓,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朕躬聞之甚悅。今太子年已弱冠,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值季漓待宇閨中,與太子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將汝許配太子為太子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佈告中外,辰聞之。”
“臣接旨,小女昨日受驚還在卧床還望李公公見諒。”
季樘知道皇帝覬覦季家的兵權但是也不必做的如此決絕,只能苦笑着接旨。
“咱家,在這裏恭喜將軍了。”
拂塵一擺,李傑就帶着人準備離開,季樘急忙喊道:“多謝公公,小小敬意公公一定要收下。”
季樘使了個眼色就有小廝上前塞給李傑幾個個荷包,李傑掂量掂量,份量很足就開口道:“將軍放心,日後太子妃的事情我自會關照。”
大家都是聰明人,無需多言。送過李傑,季樘嘆了一口氣就發現剛剛接完旨的夫人臉色蒼白有些搖搖欲墜。
“夫人!”季樘快步上前扶着王氏,“夫人我們先回房。”
回到房間屏退所有人,王氏才哭着開口道:“將軍,皇帝這是想要我們女兒死啊,我的阿漓,她可怎麼辦呢!”
季樘也是無可奈何,身為臣子,帝命不得不從。看着哭泣的夫人也只能唉聲嘆氣:“夫人,既已如此我們也只能接着了”
“可是,那太子是個傻子啊!你不是也見過?嫁給一個傻子阿漓一輩子就毀了,將軍你難道就忍心把女兒往火坑推啊,那也是你的女兒!”
“夫人,事情要往好處想,太子雖痴傻,但也未必不是好事,最起碼現在太子只有其名而沒有實權,阿漓也算是安全。等到皇上廢太子,太子不再是太子做一個閑散王爺,阿漓跟着無憂一輩子也不是不可。”
“皇宮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阿漓去了還能全身而退?將軍我看你還是在這好好做你的青天白日夢吧!”
王氏被氣的不輕,丟下這麼個狠心的季樘就去雲苑看看季漓的情況有沒有好點。
季漓為什麼會卧病不起這事情還得從昨日說起。
昨日是長公主安排的春日宴,春日宴,顧名思義,迎接春日,這宴會每年由皇后舉辦,但今年春日實在寒冷皇後身體抱恙,就由長公主安排此次宴會。被邀請出席的都是非富即貴的女子,季漓作為邀約之一也去了,不幸的是遭到歹人暗算落入湖中,冰涼的湖水和貴女們慌亂的喊叫,季漓被救上來就已經呼吸微弱。
回到將軍府一度沒了呼吸,最後在夫人的哭鬧中和皇宮御醫的不斷施針下季漓才又有了微弱的呼吸……
季漓的情況穩定后王氏還帶着季樘殺到了罪魁禍首王家大吵大鬧,自此王季兩家也成了仇人,老死不相往來,王家自知理虧給季家送了許多禮,季樘決絕全都退回……
看見夫人來了,趙姑姑就迎上去“夫人,小姐剛剛醒來喝了葯又睡去了。”
“我進去看看阿漓。”王氏聽見女兒醒了就有些激動的走進屋子。
屋子裏季漓靜靜的躺在床上,雪白的肌膚沒有了往日的光彩,就那麼安安靜靜的,王氏走近摸摸季漓的臉,眼淚止不住的留下“我的阿漓,都是娘親和你阿父沒用,才讓你被推到那深宮……”
王氏哭訴許久,趙姑姑見夫人狀態不太好只能阻撓,“夫人,大夫說小姐要靜養的。”
“好,那你好好照顧阿漓,我這就去收拾季樘那個沒用的。”
說完王氏就又急吼吼的殺回主屋,趙姑姑只能感嘆夫人還好是個武將之女,不然換個別的柔弱女娘,女兒遭到這等禍事定要昏個幾個時辰,夫人就不一樣了大夫說小姐情況穩定以後小姐就帶着將軍和一眾小廝殺到王府給小姐討公道去了。
趙姑姑給季漓窩好被子就退出屋子讓季漓的貼身侍女阿芷仔細照看。
季漓在王母哭訴的時候就有了意識奈何一直睜不開眼睛,只能被王氏抓着手哭訴了半天,從王氏的話語中得出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叫季漓,不同的是自己不是公主而是一個將軍之女,自己雖有疑惑但卻睜不開眼,張不開口,只能自我消化。
季漓雖不能動彈但是腦子卻在飛速運轉,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副身體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季漓不斷的回想,終於想起了自己的好駙馬送給自己的那杯酒釀,自己好像就是在喝了那杯酒後失去了意識再醒來就是那個婦人拉着自己的手哭訴了。
好你個吳風,看本公主恢復好了不去給你斷子絕孫,都敢算計到我頭上了,季漓還在想着醒后該如何收拾吳風,突然,強大的睡意將季漓帶入夢鄉。
是夜,剛入春的風,還帶着涼意,就像是一杯微溫的水中撒了些許碎冰。
東宮的太子看着窗外,涼風讓他的臉上的稜角更加明顯,一個黑衣人跪在地上,“殿下,查清楚了,賜婚對象確為將軍府的么女,只是不知道陛下這安排到底是為了保全殿下,還是……”
“行了,父皇說什麼就是什麼,父皇這是在測試孤。”
微黃的光照在太子清冷的面上,太子突然想到了什麼,關掉窗戶“就是不知道小姑娘能不能受得了這東宮之苦,退下吧,孤休息了。”
“諾。”
黑衣人完美的融入夜色,離開東宮。
平靜的夜裏暗自涌動,三皇子宮中不斷有瓶子器皿砸落的聲音。
“好了越兒,你這是想把房子拆了?”
“母妃,憑什麼!憑什麼!明明是我向父皇求取將軍府季漓的,怎麼今日的聖旨就是將季漓賜給太子做太子妃了,父皇這是什麼意思!就因為太子是前皇后的,就如此偏愛!”
“蒲越!”
皇后突然的嚴肅蒲越知道自己剛剛是戳了母親的痛處,急忙跪下認錯,“母妃,兒臣食言了。”
皇貴妃蘇氏看着這個自己養大的孩子,心中雖有氣也原諒了,走到蒲越身邊扶起他,嘆氣道:“越兒,你總是這麼毛毛躁躁的,如何擔當大任!你父皇這麼做肯定有他的意思,你皇兄痴傻你父皇為了保他才有了此舉,是為考驗你也為測試你皇兄,你不可辜負你父皇期望。”
蒲越聽着母親的話逐漸冷靜,自己的母妃已然是這皇宮最尊貴的女人,那已逝皇后的的兒子終是徒有虛名的傻兒,等母妃來日成為皇后那自己的前途也會是一片光明。
“兒臣聽母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