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險家羅爾德的日誌

冒險家羅爾德的日誌

輕策山莊:

離開龍脊山脈,下到河難,踏過遍佈荻花的沙洲,穿越遮天蔽日的竹林,我終於進入了輕策山。鞋子已經被水泡透了,衣服也濕了一半。雖說被瓢潑大雨淋成了落湯雞,不過幸好山莊長老們非常友善,讓我在集(姆)會大堂里晾乾了衣褲鞋子,還為我備下了全新的換洗衣物和乾糧。

輕策山莊有很多小孩子,很可愛,也很難纏;老人也很多,大家都無憂無慮地過着富足的日子。聽長老們說,年輕人(姆)大多去璃月港務工了,很多人已經在城市裏成家立業,每個月都會穩定地寄錢回來。後輩們見識了城市的繁華和便利,或許再也不會回來生活了。璃月港讓輕策山富庶安適,卻也令輕策山不可逆轉地漸漸老去。

根據傳說,「輕策」一詞來源於上古魔獸「螭」。當然,如今的通用語稱之為「螭」,而「輕策」是在蠻荒時代璃月先民口中的發音。

長老說,千年以前,摩拉克斯鎮服為害璃月的螭獸,螭死後身軀蜷曲轉為頑石,鮮血化為碧水,鱗片成為梯田,曾經的魔獸巢穴變成了如今的輕策山。

但在簡略勘察過後,我認為這片山區大部分由因外力衝擊而破碎的巨岩組成,並沒有水元素魔獸的生命痕迹存留。或許其實螭的屍骸早已朽爛凈盡,而魔獸化作山巒的故事只是一個古老的傳說?

接下來我要去絕雲間石林中的那座湖泊去瞧一瞧。璃月人傳說那裏有一座迷宮,據說仙人就隱居其中,希望我有發現它的運氣吧。

綠華池:

沿着碧水河的支流向西南行走,我在天衡山北麓發現了一座池塘,池水比天空還要清澈明亮,水溫與人體溫相仿,味道帶着一絲清甜的餘韻。

據當地的採藥人所說,千百年前這處池塘本是一處園圃。傳說在魔神混戰的時代,一對不受家族認可的戀人曾在這裏密會。然而動(姆)亂無情,男子追隨岩神而去,以凡人之身投入了神的角力之中.….就像那個時代的無數凡人,從此百年查無音訊。女子徘徊在園圃之中,等待着戀人歸來。後來,鮮花被荒草取代,荒草在潮水中朽爛;當翻水終於退去,她也回歸土壤時,淚水匯成了這座池塘。或許正是因為浸淫了如此深刻的相思,這裏的池水才如此清澈溫潤吧。

我在這裏逗留了一下午,泡着澡不小心就睡著了。等到醒來時,夜幕中閃亮的星座已經清晰可見了。

—只小狐狸在附近探頭探腦的,我一抬頭它就急忙逃走了。過了一會我才發現一隻鞋子丟了,乾糧袋也被翻得亂七八糟的。花了比預計更長的時間整理好行李,下一個目的地是東北方碧水河入海處的瑤光灘。

瑤光灘:

這裏是碧水河入海之處,河流攜帶的泥沙在這裏沉積成大片平坦的沙灘。當我終於到達的時候,海霧籠罩着這片海灘。我新買的鞋子又濕透了,附近迷霧中正傳來不知何種魔物的聲音...可我辨不清聲源的遠近。

既然如此,只好聽着霧中的喧鬧,紮下帳篷慢慢等待海霧散去了。

在望舒客棧歇腳的時候,一位商人曾同我講過「瑤光灘」得名的典故——「萬頃瑤光浮浪去,白沙海畔碧螺空」。碧水河閃爍着美玉般的碎光匯入大海,瑤光灘上的「碧螺屋」卻空無一人。

此前我冒着迷霧尋訪那座小屋時,也沒有遇到此處主人。

漁民紛紛傳說「碧螺屋」是仙人的居所,而碧螺其實也是仙體的一部分。她曾為大霧中迷路的旅人提供歇腳的場所,照料和治癒遭逢海難的倖存者,也在此為討伐海中魔獸的仙人踐行。

不過年歲比較大的漁夫也有另一套說法:住在那裏的並非仙人,而是一個世世代代居住在巨螺中的家族。他們以救助迷途者為己任,許多曾遭遇險境的漁民都受過他們的恩惠。海霧似乎快要散了,能隱約看見陽光。

接下來,我會借艘船去孤雲閣那邊,尋訪岩之魔神鎮(姆)壓海魔的遺迹。順風順水的話很快就能到達。

孤雲閣:

避過幾個小島上丘丘人的視線,順風順水地到達了孤雲閣。在我登岸的地方,龐大的六棱石柱剛好阻擋了刺眼的陽光,石柱的陰影下格外陰涼。不知是不是因為有魔物殘骸千年來的滋養,沙灘上的螃蟹才如此肥美,烤來味道很不錯。

從今日明媚的風景看來,很難想像這裏曾是岩之神與海魔血斗的戰場。舊日的血水早已融入青藍的大海,無影無蹤了。或許一個人流下的一顆血摘,與無數英雄之血彙集的洪流,在廣闊無垠的海洋麵前並無區別,永遠流動的風與洋流註定會洗清塵埃,直到一切如故。

據說岩之神曾經削岩塑槍,將巨槍投入這片海域,刺穿了深海中作亂的魔神。而巨槍隨着年月流逝逐漸風化,成為了如今的景象。

晚些時候,我回到大陸紮營。從這裏能遠眺從港口出發的航船。遠處,「南十字」船隊正浩浩蕩蕩揚帆遠航,那位傳奇的北斗大人又在執行七星商會的什麼任務呢?

夜裏睡得很不安穩,夢境總是黑暗潮濕的。我彷彿夢見自己是被岩神刺穿在海底的魔怪,正撲撲簌簌地掙扎、抓撓着堅固的岩槍,每一番動作都帶着極大的痛苦與憎..

看來孤雲閣不是個過夜的好地方,我點起篝火,等到天亮再出發。接下來我會回到璃月港修整一下,然後就動身去絕雲間。上次的訪仙之旅無果而終,這次我要攀上慶雲頂試試運氣。

注:千萬不要再弄丟日誌了!

地中之鹽:

從荻花洲的河灘一路跋涉至此,我的鞋子已經濕透了,上一次脫下鞋子的時候,我甚至從裏面倒出了一隻青蛙。

從遺迹的規摸看來,這裏在數千年前應該是一座神殿和避難所。據說它是在魔神戰爭期間由鹽之魔神初建的。在璃月的傳說中,她是一個過於柔弱的魔神。在眾魔神無情的混戰中,人類是過於渺小的存在。而鹽之魔神卻並未參與鐵石心腸的競爭,而是收攏了那些戰火中無助流(姆)亡的人們,帶領他們在這裏建起城鎮,在天地翻覆的末世中帶給人們慈愛與安慰,試圖尋求與眾魔神重歸和平的可能。

看起來城市的其他部分早已深藏在碧水河的河床之下,只有這座神殿的基座尚且倖存了。

她聚集起了一群追隨者,在如今被稱為「地中之鹽」的聚落中苟安。這座城市矗立了數百年,直到魔神倒下的那一天,它才隨之分崩離析。

溫柔的魔神並非死於與神的對決,而是死於她所深愛的凡人的背叛。

他是這裏的第一位凡人之王,也是未代之王。儘管與族人一樣,他曾深愛着鹽之魔神,但以凡人的心胸,他終究無法揣測捨棄自我的神之愛。為了尋求守護與戰鬥的力量,為了證明溫柔的不合時宜,他以手中的長槍弒殺了孤獨的魔神。就這樣,鹽的聖殿隨着鹽之魔神的倒下而崩塌,凡人的城迎來了鹽塊般苦澀的結局。

至於那叛徒之後的遭遇,眾說紛紜,無人知曉。或許,他在城市的廢墟中又孤獨地統治了成百上千年,直到戰爭塵埃落定,廢墟被河水淹沒,王杖爬出蛀蟲。

他才隨時光化為土灰。又或許,他在犯下弒神大罪后,便因無可承受的罪孽而自裁了。總之,那些曾受鹽之魔神青睞的族人在璃月大地上四散,帶着傳說遷入了岩之神治下的安全港灣,這段故事才得以流傳至今。

據說鹽之魔神的遺體依舊留在這片遺迹深處,雖然早已化為鹽晶,卻依舊保持着被長槍刺穿那—瞬間的姿態。

天邊明雲開始集聚,看起來要下大雨了。我得儘快出發。接下來我會前往西北方的輕策山,希望能趕在雨下得太大之前到達。希望不要趕路趕得太急,把這本日誌弄丟...

慶雲頂:

開始撰寫這篇冒險日誌前,先寫一小段話,警醒一下。最近總結遊記的時候,發現自己經常不小心把日誌弄丟。羅爾德啊羅爾德,這樣的習慣不改可不行!

我幾乎忘了自己花了多長時間才爬到這麼高的地方。崖邊連着白茫茫的一片雲海,完全看不出自己曾在這片雲海深處的哪一點仰望山巔的「仙居」。

在這座山崖上,除了奇松怪柏幾乎看不到任何活物,只有高空的石鳶偶爾會尖嘯着向雲海俯衝下去,再也不見身影。頭頂就是傳說中仙人的居所了,但我在米賣前進之前仍需要修整一番才行。當務之急是修理先前摔壞的登山裝備,順便處理幾處小小的輕傷。初入絕雲間時,一位老農送了我一些葯育,觸感辛辣,但十分好用.

在如此高的山巔過夜並不舒服,雲海上的寒風刺骨無情,一刻不停地順着帳篷的蹩隙灌進來,根本讓人睡不好覺,即使點燃篝火也會很快熄滅。不知山巔仙居中寄宿的仙人會不會抱怨寒風的清冷,會不會感到孤獨呢?

一夜無眠,終於等到月亮沉入雲海的時刻。檢查一下包裹,等到天亮就繼續爬上頂峰,前往高空的仙居。希望在這麼高的地方不會下雨。

奧藏天池:

上一本日誌又落在不知何處了。之前,還三次提醒自己:要保管好日誌本,要保管好日誌本,要保管好日誌本.….但冒險中時候就忘得一乾二淨了。每年都要浪費不少紙張,希望草之神不要太介意。

順着蜿蜒曲折的山路與古時採藥人鋪設的棧道爬上奧藏山,又攀上陡峭潮濕的岩壁,這才到達了這座天池。先前一些漁夫說其中水深千仞,但親身驗證過後,我認為這種說法顯然是誇張了。

輕策山莊的老人誠不欺我,天池的湖水溫暖甘甜,不愧仙境之名。初入絕雲間時,一位老農曾經告訴我,神通廣大的仙人能夠隨時隨地化為雲霧,匯入雲海漫遊。那時我並不相信這種鄉野傳說,但如今目睹湖面起露,升入頭頂彷彿觸手可及的雲海,也不由得懷疑,一直以來尋覓的仙人是否此刻正在頭頂漫遊,而我卻一無所知?

向東下山離開奧藏山後,在錯綜複雜的山林中幾乎徹底迷失了方向。當視野再度開闊時,我發現自己又來到了碧水前。這裏視野良好,是個歇息的好地方。今天就在這紮營吧。

在營地里整理行裝時,遇到了看起來是出來尋寶的年輕姑娘,自稱愛德華多。據她所說,接下來打算向西走,去奧藏山下的仙湖。

「傳說在奧藏山的北邊山腳,在這裏以西的某處湖畔,住着一位仙人。既然如此那自然也有仙人的秘寶了。哈哈哈,等我找到了寶藏,那就.….j

她幡然醒悟似的嚴肅起來說:「那就和協會聯絡、向協會報告!畢竟我可是冒險家協會的正式成員,和盜寶團絕對沒有關係!」j

確實,有的人冒險,也只是為了單純的物質財富。正所謂璃月人所說的,「人各有志兮,何可思量」。但總體而言,感覺像是個正派的冒險家同僚。

雖然向西行,探索她所說的「仙湖」聽起來很不錯,但還是決定依計劃行事。不出岔子的話,接下來我會前往歸離原,將那裏的風景與寶藏發掘一番。當然不出岔子的話,這本日誌也不會弄丟。千萬不能出岔子。

青墟浦:

為了防止再次丟失,這次我在日誌本的封皮上用苔蘚做了記號,在背包里很顯眼。很好,今晚入睡就放在枕邊,應該不會再丟了。假如再弄丟一次日誌,我可背不起「冒險家」這個大名了,「冒失家」還差不多。

穿過天衡l山的山口往西前進,這裏有一座被本地人稱為「青墟浦」的遺迹。遺迹坐落在淺潭中央高聳的岩山上,四面圍繞着陡峭的山壁。幾座石造樓闕與岩之神成就的自然景物渾然一體。淡淡的晨霧正要散去,山岩與遺迹剛剛被朝陽照亮。看起來今天會是個好天氣。

傳說,這些遺迹在岩之神執掌璃月之前就已存在。璃沙郊一帶在魔神混戰的年代曾被大水淹沒。岩山在當時不過是露出水面的小小島嶼。待到戰爭平息,璃沙隨海流星散,先民留下的古老樓閣才顯露出來。

先前在望舒客棧,我遇到了一位名叫索拉雅的須彌學者。她對於璃沙郊的遺迹頗有研究,一提起這個話題就停不下來。據她所說,這些廢墟是如今名諱已不可考的魔神與其部眾所留下的。然而滄海終於會桑田,不可一世的魔神也會被擊敗,先民們留下的高大古都堡壘與神殿也就此荒廢,成了如今的青墟浦。直到持續良久的大戰終於結束,遺迹才水落石出。

或許這些殘垣斷壁對於長生的仙人、神明而言是某種可供追憶的舊日時光吧...

總之,在此之後,這座遺迹的靜謐氛圍並沒有被高速擴張的繁榮港城影響,也不受層岩巨淵的採礦活動侵擾,就這樣留存至今。倒是近來,因為層岩巨淵的開採活動被喊停,遺迹被魔物佔據了。希望他們不要搞什麼破壞才好。

這是一個簡單的假說,但想要獲得更多佐證,我還需要繼續往北,去看看靈矩關與遁玉陵的遺迹。

正準備出發時,我又遇到了愛德華多,她這次似乎帶了夥伴。她作為冒險者大概很忙,一轉眼就消失在遺迹中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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