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會護你周全
高林聽陳叔堅說話的口氣，知道他見不到馮小憐，今天是不會走了。
陳叔堅囂張跋扈，權傾朝野，高林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得罪他，只得轉身去後堂找馮小憐商量。
這是高林第一次來到馮小嫻的房間。高林想想也覺得好笑，剛剛他在陳叔堅面前還說馮小嫻是他的小妾呢，自己居然從來都沒有來過馮小嫻的房間。
高林走到門口，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抬起手，敲了敲門。
聽到敲門聲，馮小嫻走過來打開房門，見是高林站在外面，有些意外。馮小嫻也是第一次見到高林主動來到她的房間，愣了一下，還是趕緊請高林進屋。
“王爺今天怎麼有空到奴婢這裏來了，快點請進吧。”馮小嫻說道。
“哦，本王跟你說過多次了，你又不是府里的下人，不用自稱奴婢。”高林邊說邊邁步走進了房間。
高林進去之後，看到馮小憐也在裏面。馮小憐見了高林，趕忙起身行禮。
高林思慮片刻，決定開門見山。
“馮，哦，馮淑……”高林突然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馮小憐。
“王爺稱呼民女小憐就可以了。”馮小憐着看高林窘迫的樣子，心裏也覺得有些好笑。
“哦，小憐。”高林覺得這個稱呼未免有點兒彆扭，但是也不知道還有其他更好的稱呼了。
“是這樣的，今日長沙王陳叔堅來到了寧州，現在就坐在大廳里。”
高林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跟馮小憐說。
“他說，他聽說了你也在府上，想，他說想見見你。”高林吞吞吐吐地說道。
“我已經給他說過了，說小憐平時足不出戶，並不見外客。可是，他還是賴着不走。他說，今天，如果見不到你，他就不離開寧州，我也沒有辦法說服他。小憐，不知道你，哦，這陳叔堅，你見還是不見？”高林終於猶猶豫豫地把話說完了。
“王爺，民女不想見他。”馮小憐回答的異常乾脆。
“民女知道，世人都說我馮小憐是紅顏禍水，都說大齊之亡，皆是我馮小憐的過錯。”
“民女不想辯駁，也知道無法辯駁。”馮小憐又說道。
“民女知道，因為有當年玉體橫陳的事，世人都以為我馮小憐是個輕浮的女子。想必這長沙王陳叔堅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大老遠地來到寧州要求見民女一面。”
“民女當年年少無知，之所以那樣做，只是為了博得高緯歡喜。民女知道，高緯不是個好皇帝，但是他對民女，卻有天高地厚之恩。民女願意為他做任何事。”
高林站在那裏，靜靜地聽馮小憐說。
“後來，高緯被大周武帝宇文邕所殺，宇文邕把民女賜給了宇文達。高緯已死，民女本不欲偷生，奈何民女想到妹妹年紀還小，不忍心拋下她撒手西去。況且宇文達是個正人君子，並不曾為難民女，對民女也很是尊重，民女才得以苟活至今。”
“只是後來大隋建立之後，宇文達被皇帝楊堅所殺，楊堅又把民女賜給了李詢。李詢舉止輕浮，竟然想學高緯當年舊事，讓民女**躺在桌案上，邀眾人觀賞。”
“民女拚死不從，李詢便大罵民女不識抬舉，還說了一些讓民女無地自容的話，並讓民女穿粗布衣衫和下人一塊兒做些粗活，以羞辱民女。”馮小憐接著說道。
“這李詢果然是個小人。”高林氣憤地說道。
“李詢的母親也大罵民女是狐狸精，不想再讓民女跟着李詢，便逼迫民女自殺。民女無奈，只得逃離長安城，四處尋找妹妹的下落。”
“離開長安的時候，民女已暗暗發誓，見到妹妹之後，了了這份心愿，便會自我了斷，追隨高緯而去。”馮小憐又說道。
“現在既已見到了妹妹，民女已沒有遺憾。陳叔堅若是逼迫民女，民女唯有一死。”
高林聽馮小憐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馮小憐見高林不說話，接著說道：“王爺會不會也認為民女是個輕浮的女子？”
高林這時不能再沉默了，連忙答道：“你誤會了，我從來沒有那樣想過。”
“我這就去和陳叔堅說，讓他死了這條心。”高林又說道。
“只是這樣，”馮小憐說道，“會不會惹惱了陳叔堅，那陳叔堅會不會因為此事找王爺的麻煩。”
“應該不會。”高林擺了擺手，“我想應該不至於，即使他想找我的麻煩，我也不怕，大不了削官罷爵。如果連一個女人也保護不了，那這個王爺不做也罷。”
馮小憐聽高林說完，眼裏滿是感激。“只怕會連累了王爺。”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高林說道。
高林說罷，轉身朝門外走去。
“王爺。”馮小憐叫住了高林。
高林轉過頭看着她。
“多謝王爺保全，民女無以為報，本想以身相許，但是又怕王爺不願意，怕辱沒了王爺的名聲，讓王爺為難。”馮小憐說道。
高林心裏覺得好笑，心想，你不試試，怎麼就知道我願意還是不願意？
“王爺應該也聽說過高緯當年讓民女在大殿上玉體橫陳讓眾人圍觀。王爺恩情，民女無以為報，今日讓王爺一觀，也算是報答王爺了。”
說著，馮小憐開始解開自己的衣衫。
高林連忙轉過頭去。
“小憐，你還是，還是把衣裳穿上吧，我不需要你的報答。再說了，為了你妹妹馮小嫻，我也會拚命護你周全。”高林連忙說道。
儘管高林不回頭，努力不去看她，心裏卻是覺得有些可惜。
好不容易來古代一回，沒見到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四大美女，這馮小憐一點兒也不比楊玉環她們差。
如果自己這次不抓住機會好好欣賞一下，還真是白來一趟。高林啊高林，這時候你還裝什麼正人君子？
高林考慮了好久，終於想通了，轉過身來。
馮小憐居然已經把衣服穿好了，高林心裏這個後悔啊。
“王爺果然是正人君子，是民女孟浪了。”馮小憐說道。
“哦，那個，我，我只是不想乘人之危。”高林說的有些言不由衷，心想你就不能晚一會兒再穿上衣服？
“民女果然沒有看錯人，妹妹跟着王爺，民女也放心了。”馮小憐說道，“請王爺以後照顧好我妹妹，民女也死而無憾了。”
“不是，你不會真的想死吧？”高林着急地說道。
“民女剛剛說過了，看到妹妹無恙，也就放心了。”
“那也沒必要去死啊。”高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