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生不如死
晚上，因為又加入了兩個人，隆做了一頓大餐以示歡迎。
餐桌上，勞倫斯面帶微笑，神情隨意，莉婭面對黃昏的幾人也很平靜，倒是蘭德里有些拘謹，尤其是看到彼得后，一直低着頭。
彼得有些無奈，自己有那麼可怕嗎，他顯然忘記了自己在軍隊之中的綽號魔鬼。
飯後，大家簡單地聊了幾句，隆也算是和莉婭和蘭德里認識了，不過他有些擔心凌。
晚上的妖精森林可是比白天要危險得多，很多高級魔獸都是在晚上活動，而且有一些會來到外林區捕食。
所以很少有獨自一人在妖精森林裏過夜的傭兵，大多是組成一個團隊進入妖精森林，才能在裏面長時間停留。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一個蓬頭垢面的身影出現在了隆的房間前輕輕敲門。凌的神情有些低迷，掛着重重地黑眼圈，身上的衣服也破了許多洞，不過倒是沒有傷口。
隆打開房門，看到凌的模樣愣道：“你這是去幹嗎了？”
凌搖了搖頭道：“進妖精森林探寶，還不得和那些魔獸打一架。我可是把東西都準備好了，你準備得怎麼樣了？我可告訴你，一旦開始，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凌神色凝重地看着隆。
這時，莉婭出了房門，睡了一晚好覺，整個人的精神都好了不少，長途跋涉的疲累全部消失一空。
她看到二人，面帶笑容地走了過來道：“這位是？”
“凌，也是公會的成員，昨天有事出去了，所以你沒見到。”隆解釋道。
“你好，我叫莉婭。”莉婭微笑着道。
凌滿是疲憊地臉露出一絲笑容：“你好，我們還有事情，就不和你閑聊了。”
說著他便拉着隆朝着三樓走去，那裏平時沒人上去，現在還是空的，正好可以用。
隆一臉不解地跟着凌來到了三樓的一個房間，凌謹慎地從自己的空間戒指里掏出了五種奇奇怪怪的東西擺在地上，然後將房門鎖上。
“好了，準備把衣服脫了吧！”
凌的目光全部落在了地上的東西身上。
隆點了點頭，看了看地上那五種自己根本不認識的東西，不由地升起一絲惡寒。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脫了衣服赤溜溜地坐在地上。
凌拿起了一根外形古怪的不知是何種植物根莖的東西，在一旁的碗裏搗爛，濾出了乳白色的汁液，將殘渣倒在一個碗裏。
又將一顆生有紫色紋路的果子小心地剝開，露出裏面晶瑩剔透的果肉，凌小心地剝掉果肉放入一旁準備好的空碗裏，將果仁放入了一旁的酒水之中。
接着他又拿起了一根不知是何種魔獸的角，從上面剔下了一點黑色的部分放入空碗之中。又拿起了一塊黑色的石頭，剝下了一小塊，細細的研磨成粉，放入了一旁的空碗。
最後他拿起了最後一樣東西，這是一瓶紅綠相間的液體，凌眉頭微微皺起，小心地將液體倒入了一旁準備好的一個大碗裏，液體入碗，瞬間沸騰了起來，散發出奇異的味道。
隆聞着這股氣味，腦袋竟是有些暈眩。
隨後凌將其他四種材料按照一定的比例倒入了液體之中，那紅綠相間的液體才平靜下來。
接着凌取下了腰間的酒葫蘆喝了一大口，倒進了大碗之中，將裏面的東西攪拌均勻，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他取出二十個玉瓶將碗裏的渾濁不堪的液體倒進了玉瓶之中。
“好了。”
凌說著又從空間戒指里取出了一個大木桶和十壇酒，他毫不猶豫地將十壇酒倒入了木桶，然後將一瓶玉瓶里的液體倒入了大半到木桶內，然後將剩下的一小口遞給了隆。
“站進去，把它喝掉。”凌微笑着道，
隆接過玉瓶，站在木桶里，聞了一下，倒是沒有什麼味道，仰頭一口喝了下去。
頓時臉色巨變，一股黑氣瞬間沖入他的腹部，隆只覺得渾身疼痛難忍，如同被火烤一般。
凌一直觀察着隆的狀況，見到藥性發作，也不敢懈怠，取出一枚枚銀針，一根根地扎入了隆的背部，將其紮成了一個刺蝟。隨後將其按入了木桶，將整個身體淹沒在混有藥液的酒液之下。
凌做完這些，隆漲紅的臉瞬間變得鐵青，剛才還如同火烤，一瞬間身體陷入了冰寒之中，冷徹靈魂。
木桶內的藥液沸騰了起來，隆的臉上一陣漲紅，一陣鐵青如同變臉譜一般。而他的身體卻在不斷地顫抖，簡直生不如死的感覺。
隆一直咬牙堅持，但是過了半刻鐘后，體內傳出輕微的破碎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消失了。
“啊！……”
隆終於抵擋不住那深入靈魂的折磨，痛吼一聲便暈了過去。而木桶內的酒變成了血紅色，隆的身體上卻隱隱有黑氣浮現。
凌看着昏死過去的隆，臉色透着滿意的神色。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突然破碎，勞倫斯臉色陰沉地看着凌，又看了看木桶里的隆聲音低沉地道：“說吧，給我一個解釋。”
凌盯着勞倫斯的雙眼，平靜地道：“他是個有夢想的年輕人，而且做什麼事情都需要付出代價不是么。”
“那你為何廢了他的鬥氣。”勞倫斯語氣不善。
凌將隆扶了起來，將背部的銀針一根根的取了下來，每根銀針的上面都透着黑色。取下銀針后，隆的氣息變得平穩，臉色也逐漸紅潤起來，只是昏睡了過去。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這是他的選擇，而我有信心讓他重新開始，你沒有。”
察覺到隆的氣息變化，勞倫斯體內鼓動的鬥氣悄然消失，房間內駭人的威亞蕩然無存：“你最好不要做傷害他的事情。”說完便離開了。
凌笑了笑：“真是個護短的傢伙。”
他喝了一口酒，給隆穿上了衣服，扶着隆走出了房間，卻是看到彼得和莉婭還有蘭德里站在走廊前滿臉疑惑地看着他。
林峰站在樓道口，也盯着他。剛才勞倫斯的模樣實在是讓他們震驚，那股威壓令他們這些旁人都感到渾身一冷。
“隆小子怎麼了？”彼得問道。
“沒事，只是暈過去了而已。”
凌解釋道，神色非常的疲憊，從昨天到現在他都沒有好好休息過，如果不是有着酒提神，早就頂不住了。
所有人都不信地看着他，凌也不多解釋扶着隆回到房間，將其放在了床上，自己則是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彼得有些擔心，但是看到隆的模樣又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而且勞倫斯也沒有出手，顯然，並無大礙，心中的石頭也就落了下來。
傍晚，隆醒了過來，額頭冷汗直冒，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渾身刺痛難忍。一股冰冷的氣息在體內流轉，如同千萬根細針在刺入經脈。
“醒了，喝點？”凌將葫蘆遞了過去。
隆接過葫蘆喝了一口，才覺得好受了一點，但是整個身體還是如同針扎一般的難受。他看着凌想要知道原因。
“沒事的，這種情況慢慢地會更嚴重，只有你修鍊出了鬥氣才會逐漸好轉。”凌微笑着道，顯然不是好意提醒。
隆渾身一顫，那股子痛，已經深深地印入了他的腦海之中，只是回憶一點身體都止不住地發抖。
“這就是代價，不過你比較好運，只需要凝聚鬥氣就能減緩這種痛苦。”凌搶過了酒葫蘆喝了一口酒道。
隆看到了凌手腕上有着一處傷口，臉色微變道：“你那藥液里混了你的血？”
“沒錯，我的血就是一種劇毒，對於你那個不知所謂的炎龍鬥氣有着不小的剋制，所以你小子才能打破禁制，選擇重新來過。
不過下場當然是和我一樣了，每天都得忍受這種如同針扎一般的痛苦。”
凌笑得很輕鬆，這下終於有人和他一樣了。
“放心，這種痛苦並不是一直存在，而且只要喝些酒，會減輕很多的。”
隆渾身一顫，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凌搶先一步。
“現在想要後悔，晚了！”
“哈哈哈！好好努力吧，不過炎龍鬥氣你可能不能再修鍊了。這裏有兩種鬥氣可以給你選擇，第一種冰霜鬥氣。
第二種嘛不像是鬥氣，倒像是一種秘術，我也說不清楚，從上面的描述來看，應該很厲害的樣子。”
凌說著，取出了一本泛黃的古書，和一卷有些破損的玉冊，放在了隆的面前。
隆先取了古書，看了一眼，冰霜鬥氣，修鍊至最高境界可凍結一切，哪怕是時間也能凍結。接着隆又拿起了玉冊，看了起來，玉冊的名字叫做：十年磨劍。
“真是個古怪的名字。”隆低聲道。
凌笑了笑：“確實有些古怪，因為它看起來根本不像是這個世界的功法。”
玉冊內的前言描述：吾以一身之道，創下這磨劍之道，一劍功成天地皆可斬之。
“好大的氣魄，天地皆可斬，想要破開虛空，那可是聖級強者都做不到的事情。凌，你這東西不會是垃圾堆里淘出來的吧。”隆有些不信地道。
凌瞪了他一眼：“這是我在一個隱秘的山洞裏找到的，你小子不識貨，選哪樣？”
隆的目光在兩種功法上遊離了半天，最後落在了玉冊上。
他拿起玉冊道：“雖然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功法，但是看你的寶貝樣子肯定是這冰霜鬥氣不能比的。
我就選它了，若是修鍊不成，就回家種田。若是修鍊成了，說不定真的有天地皆可斬的能力，嘿嘿。”
“有魄力，不過你還沒有看裏面具體的修鍊方法吧。嗯，選了可不能後悔，好好專研。”
凌大笑一聲收了冰霜鬥氣的書籍，斷了隆更換的念想，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