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奇怪的人類事物
在丹尼爾的幫助下，我在冒險者公會的接待員遞過來的紙上寫下了我的名字。斯蒂芬離開后，大廳里一片死寂，最接近我的一舉一動的冒險者甚至沒有竊笑。
我可能應該擔心這一點。如果他們試圖竊取我的名字怎麼辦？當我把它交還給接待員時，我蜷縮在我的簽名上。
她看了幾遍才點了點頭。
“好了，你們都準備好了。我們只要準備好你的公會徽章，你就可以走了。”
“公會徽章？”
我歪着頭。接待員從櫃枱後面拿出一些東西。
“這是我們用來確定你的等級的。無論您是白銀、黃金、鉑金還是鑽石。精英——150級以上——使用與鑽石相同的徽章，但他們通常足夠有名，甚至根本不需要冒險者的徽章。”
“而我……”
我給了她一個期待的眼神。她指了指金屬徽章邊緣的黃色條紋。
“你是金級。”
“哦，只有？”
我的肩膀下垂了。然而，我立即挺直了身子，想起伊迪絲告訴我要舉止得體。
“嗯，我想我只需要儘快達到70級即可。這就是鉑金，對吧？”
接待員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嗯，是的。”
我點點頭，感激地接受了徽章。我咕噥了一聲“謝謝”——再次保持我的正常行為——然後急忙轉向伊迪絲和丹尼爾。儘管斯蒂芬已經離開了很長時間，但兩人仍然心不在焉地盯着斯蒂芬。
“看！”
我向兩人出示了我的徽章。我原以為他們會後退一步，嚇壞了。震驚。剛成為冒險者，卻被我的高等級所震撼。誰也沒有眨眼。
“啊，你完了。”
伊迪絲最後一次向公會門口瞥了一眼，評論道。我皺起眉頭，雖然她沒有注意到。
“嗯，該是我們回旅館的時候了。我們已經度過了漫長的一天，在最後一次相遇之後，我想接下來的幾天我不想待在黑茲伯里的冒險者公會附近。或者幾周。”
我們走出公會大廳，只被幾個好奇的人窺探着。我點了點頭，他們立刻轉身離開，假裝全神貫注於別的事情。丹尼爾若有所思地說。
“是啊，那個傢伙只會給我帶來不好的感覺。認為他會嘗試一些東西？”
“不是馬上。”
“你是什麼意思？”
“我認為他有一些計劃，但不會很快。我們只需要拭目以待。反正我們也無能為力。”
“正確的…”
當我們在離冒險者公會幾條街的地方停下來時，人類男子的聲音逐漸消失了。他瞥了我一眼，撓了撓後腦勺。
“你知道，我很驚訝你在整個過程中如此鎮定，salvos。”
我歪着頭，一頭霧水。他詳細說明。
“我希望你能打他的球什麼的。老實說，那將是相當壯觀的景象。”
我退後一步，睜大眼睛盯着他。
“什麼？不！你是認真的？”
兩個人類看了我一眼，我防禦性地舉起雙手。
“他會殺了我的。我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
“啊…”
“所以你確實有常識，對吧？”
伊迪絲揚起眉毛說道。
“這是一種生存意識。我不會和比我高一百級的惡魔戰鬥。我會死！”
“你不是經常和等級比你高的怪物戰鬥嗎？”
丹尼爾懷疑地看着我。我冷笑着交叉雙臂。
“只要看起來我能打敗他們。如果我攻擊所有比我強大的怪物或野魔，我現在就死了——事實上，當那些哨兵攻擊我們在那個絲落裂縫地牢中時，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
伊迪絲笑了，丹尼爾只是聳了聳肩。
“這是個玩笑，薩爾沃斯。別那麼認真。”
“...這是如何運作的？你是說我笨到要害死自己！”
“這是有道理的。這不是全部事實，而是誇大其詞。笑話就是這樣運作的。”
“嗯。”
我停下來，考慮到這一點。笑話——幽默。關於人類的另一個奇怪的事情。我曾見過我的同伴海克笑過一次；他發現我的行為很有趣。當時覺得很丟臉，但也許他不是那個意思。就像伊迪絲和丹尼爾現在所說的沒有惡意一樣。
“總之，是時候分手了。薩爾沃斯，今晚你會再次和我在一起。”
“等等，為什麼？”
我凝視着伊迪絲，一頭霧水。她瞥了一眼臉紅的丹尼爾，但兩人都沒有說話。她嘆了口氣。
“我們不希望你有任何意外。你還沒有習慣人類的身體，我寧願你不要脫光衣服，不要做任何損害自己的事情，直到你學會如何以人類的身份充分照顧自己。”
“雖然我什至不是人類。這只是我的凡人形態。我不是一個真正的凡人。我什至不必像你們兩個那樣吃飯或睡覺。”
我高興地投入；伊迪絲搖搖頭。
“但你至少有一個人類特徵——或者好吧，一對……聽着，我們最終還是得談談事情。但私下裏，只有我們兩個人。現在，你也和我住在一起，因為我們明天要去購物。”
“購物？”
“是的。你穿的這些衣服是丹尼爾的吧？它們對你來說還是太鬆了。我們需要得到更適合你的東西。”
“哦，聽起來很有趣。我們開始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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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這個。”
當那個人類女人——不是伊迪絲——把那件緊身衣服裹在我身上時，我皺起了眉頭。伊迪絲從窗帘里往裏看時，她把它拉了回來。
“怎麼樣？”
“哦，親愛的，它非常適合。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討厭它。”
“因為太緊了！”
我舉起雙手。那個女人——一個裁縫，也是我們所在商店的老闆——猛地向後退了一步，沒想到會突然行動。
“請你把手放下。這裏有很多鋒利的針，我們不希望你現在一根上傷自己吧？”
“他們不能傷害我……”
當我不情願地將雙臂交叉在胸前時，我低聲喃喃。不光是我惱怒地跟她說反話——我真的不能被這麼小的針刺傷。我的【活力】太高了。除非有其他高[力量]的人，比如丹尼爾，把它們塞到我身上。但即便如此，也只是有點痛苦而已。
“這個怎麼樣？”
裁縫掀起一件帶褶邊的衣服，蓋在我身上。不像丹尼爾給我的衣服有兩個部分——這可以完全覆蓋我。伊迪絲皺起眉頭，一隻手放在她的下巴上。
“看起來不錯，但是……我想她不會想要的。”
“我覺得她穿裙子會很完美。”
“不幸的是，薩爾沃斯是個冒險者。一個[流氓]。穿這種限制性的衣服會很不方便。”
“哦，拜託，我見過[rogues]穿着比這更嚴格的衣服跑過屋頂。”
“嗯……齊射不是你典型的[盜賊]，好嗎？”
伊迪絲懇求地看了裁縫一眼。裁縫哼了一聲，轉身。
“美好的。我們會給這位女士買些[rogue]衣服。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會喜歡那些類型的衣服。他們總是那麼陰暗和憂鬱……”
最終，裁縫帶回來了一件更合身的襯衫和褲子。它仍然很緊。我更喜歡丹尼爾的寬鬆衣服。但也許那是因為我習慣了穿它們。無論如何，我和伊迪絲一起離開了商店，肩膀垂下。
“呃，這太可怕了……”
“別這麼沮喪，薩爾沃斯。你看起來挺好的。站得高大而自豪。”
“當這些討厭的鞋子這麼緊時，我怎麼能站得高而自豪？”
我指了指腳邊的棕色鞋子。我什至連腳趾都不能動！
“我認為這是一件好事，真的。你不再像某種……我不知道，奇怪的赤腳跑步者那樣赤腳跑來跑去？”
“那這些衣服呢？它們就像巨型蜘蛛的弦！他們在束縛我！”
“不要讓他們束縛你。你怎麼會被一些低等級的巨型蜘蛛抓住？你是薩爾沃斯，不是嗎？法利斯菲爾德的救世主！”
當我瞥了她一眼時，人類女人咯咯地笑了起來。
“嘿！你也得到了那個稱號。我告訴過你，我不接受。”
“是啊。我仍然很生氣我沒有獲得毀滅者之死的稱號。從技術上講，我是完成毀滅者盧塞納的人。”
“但我制定了計劃。”
“你的計劃只是扼住他的脖子。它沒有真正的實質。”
“它對大惡魔有效。”
“你說的六級。和68級幾乎不一樣。”
“嗯，呃……它奏效了，不是嗎？”
“它做到了。”
伊迪絲微笑着帶我到街上的一家餐館。我們在一個角落的桌子旁坐下，她為自己點了一些食物，我給了她一個評判的眼神。在等待食物上來的時候，我終於決定問問自己在想什麼。
“丹尼爾呢？我一整天都沒有見到他。”
“他正忙着賣掉我們從銀樹林那裏得到的戰利品。還記得城市讓我們從那一堆物品中挑選嗎？我們不能使用我們挑選的所有東西，但我們當然可以賣掉它們。”
在我們從盧塞納手中拯救了這座城市之後，他們舉辦了一場盛宴——我沒有參加，因為我對此感到非常厭惡……也因為我正在進化——來慶祝。他們給了我們很多獎勵，但老實說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用處。我唯一想要的就是盧塞納偷回來的烈焰之矛，但在我們殺死他后不久它就消散了，因為它因過度使用而耗盡了法力。
對此我還是有點不爽。
一個人類女人帶着一些食物回來了，將食物放在了餐桌上。我把離我最近的人推向伊迪絲；她笑着看着我這樣做。
“你真的很討厭食物，對吧？”
“這太奇怪了。你還拿它做什麼？”
“我們吃它是為了能量。它幫助我們生存。”
“這是沒有意義的。”
伊迪絲聳了聳肩，靠在椅背上咬了一口肉。
“你是惡魔，不是我們這樣的凡人。所以你不會知道。但至少嘗試一下。這很美味。”
我猶豫着，盯着她正在吃的牛排；我緩緩伸出手，抓起叉子，迅速將一片放入口中。我立刻做了個鬼臉，把它吐了出來。
“總的！”
伊迪絲站了起來。
“齊射！不要那樣做！”
“可是太噁心了！”
“你-”
人類女人切斷了自己的聲音，重新坐了下來。面對我時，她的目光柔和了下來，這次放慢了語速。
“你不能因為覺得噁心就吐出來。”
“為什麼不？”
我歪着頭。她猶豫了下，咬了咬下唇片刻，才繼續說下去。
“因為……人們會認為你很噁心。你不想這樣，對吧？對你來說就像食物一樣。”
當她向我解釋邏輯時，我發現自己在點頭；它讓其他人類看不起你——這似乎無關緊要，但如果我想假裝自己是人類的話，它確實如此。伊迪絲解釋完之後，她連忙補充說，我也不應該在人類男人面前脫衣服。
然後她迅速換了話題。
“不過，薩爾沃斯，我認為你必須學會??假裝吃飯。人類——或者任何物種，無論是精靈、獨眼巨人、矮人，甚至是狗頭人——不吃東西是不正常的。好吧，有傳言說在更高的水平上你可以放棄食物。偉大的[法師]可以學習不吃肉來養活自己的法術。不過……你才40級。”
“我現在才四十級。”
我糾正了她。她不屑地揮了揮手。
“這並不能改變你40級的事實，如果你在其他人身邊，他們會認為你不吃東西很奇怪。”
我考慮了一會兒。
“等等，我為什麼會在別人身邊——”
“嘿。”
一個聲音打斷了我。當兩個男人走近我們的桌子時，伊迪絲和我抬頭看了一眼。第一個——說話的那個——微笑着伸出一隻手。
“女士們介意我們加入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