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悲慘身世
蕭子啼手捏劍指對着她的嘴虛空一劃,瞬間就能說話了。
“道士,你要幹嘛?”
她此時不能動彈,只有眼睛和嘴巴能動。
“貧道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是何身份?為何被封在古井之中?”
“哼,我憑什麼告訴你?”
“你也有了道行,深知修行來之不易,若不想再被關進了暗無天日的古井中,還是趁早說出實情,若是有什麼冤情也可放心說出,出家之人以慈悲為懷,若有冤情,也定為你申冤。”
“道士,我心有怨恨,我被那口井困了七十年,這事兒你也解決不了。放我走,我要讓他們李家斷子絕孫,待我把此事處理妥當,我給你當牛做馬也行,道士,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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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人心莫高,自有生成造化;命由天定,何必巧用機關。姑娘,貧道今晚將你偷偷帶出來,正是看出你有冤情,特來助你。若貧道真的放你離開,你種下的因果,你償還不了,種因需還因,種果須還果。”
“那又怎樣?只要能殺了他們李家,就算天道報應魂飛魄散,我也心甘情願。”
說完,她狂暴的情緒暴漲。蕭子啼見此,拂塵一掃,她瞬間安靜了下來。
此時她的口喘着粗氣,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蕭子啼。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她在極度生氣的時候,情緒一旦到達了極點,就會發狂,特別是每次想起六十年前李家的事,每次發狂都控制不住,可這次竟然神奇的被壓制了。
“貧道早說了,有何冤屈直說就是,貧道會為你擺平一切。”
她遲疑了一會兒。
“真…真的?”
“出家人不打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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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啼解開了定身術,她一下子就癱倒在地,又糾結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她原是益州城以西二十裡外頂光山的一隻梅花鹿。一百二十年前,原本還是一隻普普通通的梅花鹿不幸跌下山崖,可奈何命大,山崖上的藤蔓纏住了她,在山崖崖壁上,剛好有一隻百年靈芝,對於這種天生的誘惑,她根本控制不住,吃下了百年靈芝,可瞬間藤蔓根根斷開,掉落下去。
那一刻,她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她說恐怕是因為自己的命太臭了,連閻王爺都不要。她掉入了河中,再次睜開眼時,正在河岸,所幸他並沒有被野獸吃掉。她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找到了一處比較隱蔽的地方,為自己舔傷口。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一天,感覺自己心中好像多了很多其它的東西,是什麼也說不出來,後來才知道這是開了靈智。
每天除了躲避猛獸的追捕,其餘時間就是吸收日月精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因為吃下的那隻靈芝的原因,只修鍊了四十年,變化成為人形。她也和胡若婉一樣,嚮往人間。她還記得有一天晚上,她無意間跑了城池外的一座山上,看到燈火通明的夜晚,她無比的嚮往。
四十年,她終於修鍊成型了,她立馬就跑到了她像往的人間,可來到之後才發現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樣,她一個人走在街上,那裏的小惡霸便找到了她,原以為是遇到了好心人幫她帶路,結果卻把她帶到了小巷子裏,來了一群人把她控制住,嘴裏塞上抹布,用繩索綁住,一個麻袋就把她套住,她怕極了,可不知過了多久。
她終於見到了久違的光明,刺眼的陽光讓她睜不開眼睛,過了一會兒眼睛適應了,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英姿颯爽的男子,而地上倒下了一片綁她的人,這男子為她拿下抹布,鬆開繩索,親自將她扶了起來。打那時起,她便對着男子產生了特殊的情感,她初來人間,並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那男子問她住哪裏,家中是幹什麼的,可有高堂。可她什麼也不懂,就說自己住在山裏,沒有家。男子聽后就可憐她,就將她帶入了男子自己的府邸,男子一直以為她的高堂已故,並無家親,對她多有照顧。她來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人間,又有一個願意幫助她的好心人,她不願離去,可日久生情,起初並不知道這是什麼,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兩人都愛上了對方。
這件事情被男子家中父母知道后,極力反對,富貴家之間講究的都是門當戶對,一個是權財無數的富貴少爺,一個是沒了高堂的山裏野人。本想私奔,可奈何卻被抓了個現形,男子的父親氣的卧病在床。見私奔不行,這兩人便在祠堂外跪了整整六天。她是妖,到沒什麼。可男子是人,從小就沒受過苦,這一跪差點跪出了命來。
最後他的父母同意了,同意了這一樁門不當戶不對的婚事。大婚當天,氣氛很壓抑。完婚以後,雖然是大房,可是下人們都敢欺負她,不管男子提醒了多少遍,下人們暗地裏都會欺負她,有一次男子回家,看見她身上有很多淤青,便問是誰幹的,可她不肯說,最後男子查了出來,是一個女下人,男子豪不留情,直接讓人拉出去杖斃。自此以後沒有再敢對她動手動腳。
可是她覺得只要能陪在自己愛的人身邊,也沒什麼,後來生下一個孩子,男子父母對她的態度太好了些,就這樣過了二十年。不管家裏的下人父母怎麼欺負,怎麼打壓她,她不在乎,只希望永遠能和她的郎君在一起。
可突然有一天,來了一個和尚,打破了這個寧靜的家。她雖然是妖,但是從來沒有害過人,身上也不可能有煞氣。可那和尚道行低微,看出了她是妖,和尚堅持是妖度就的理念,不分青紅皂白,無中生有,堅持說她一定害過人。
和尚的道行雖然低,但她也只能算是剛剛化成人形罷了,根本打不過和尚。而以前最愛她,最寵她的郎君,知道她不是人的時候,拿起刀竟要殺她。當刀子刺進她腹中的時候,她的心碎了。而這一幕也被旁邊的孩子看見。可誰又知,此時她的腹中還有一個三個月大的孩子。
她徹底絕望了,這個心愛的人,殺了她,殺了屬於她們的孩子。她無力反抗,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她用盡最後的力氣爬了起來,伸出利爪,抓向這個曾經愛過的人,彷彿下定了決心一樣,可是到面前手又落下了,放棄了抵抗。
和尚此時也才反應過來,施展神通,把她打回了原形,連做三天三夜的法事,最後扔進井裏,蓋上封石。而這一幕幕,都被躲在角落裏的大兒子看見了,但最好連孩子也難逃命運的折磨……
本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可閻王爺還是沒有收她的命,她在死亡的邊緣掙扎,最後還是活了過來。
在枯井裏,她被封了六十年……六十年……六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