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高手!
大戰落幕,祁成山的一口武夫真氣已經耗盡,若是沒有這張盾符,怕是自己就要命喪於此了。張守正也不怎麼好受,畢竟最後一劍出劍太過匆忙,以至於真氣逆流。
張守正剛想要原地打坐內視下丹田處,結果就被祁成山拉了起來。
祁成山說道:“怎麼,你可是剛剛刺殺了一位王候的兒子,坐在這等着人家鐵騎來請你喝茶?”
話音未落,街道的盡頭就出現了嘈雜的馬蹄聲,原本站在遠處看戲的路人就遭殃了,一些躲閃不及的直接被馬蹄踏了過去,起先還有家境殷實的豪紳子弟罵罵咧咧,結果被騎將直接那鐵矛尾端砸趴下。然後拖死狗一般拖向一邊,不讓他們阻礙了身後鐵騎的衝鋒。
鐵騎在街道之中三騎成排,綿延向後百丈距離,旌旗飄揚。
鐵騎開始完全暴露在街道的盡頭,這些鐵騎個個人馬俱,一手持鐵矛,一手持勁弩,腰間還挎着一個刀鞘。每個人手中配有三根特殊材質打造的弓箭,十丈之內,每一箭都相當於三境武夫的全力一劍,專門針對山上修士或是江湖草莽,這也意味着張守正二人首先要面臨三波箭雨。
張守正面露苦色,臉色略微難堪道:“怕是已經晚了。”
祁成山換了一口武夫真氣,抬頭看向天幕的點點紫光,那是從軍修士設下的一道道禁制,若是武夫或修士御風而起便會受到萬均重力,真氣消耗極大,就算御風也逃不遠,祁成山是武將世家出身,對這些自然極其熟絡。
祁成山一掌拍在刀鞘上,新亭瞬間出鞘,祁成山輕輕握住刀柄,心中豪氣橫生,笑道:“既然逃不掉了,反正有符籙護身,那就殺個痛快。”
張守正出劍后就竭力穩住自己的氣息,此時也無大礙了,緩緩站起身,卻不是看向前方的鐵騎,而是向後望去,依稀看到極遠處有一位儒客打扮的中年男子牽着一頭毛驢信步而行,而且是向著他們這個方向。
張守正轉過頭來,此時已經顧不得那位中年儒客了,先解決完眼下的問題再說。
小巷之中,雖不利於鐵騎發起大規模衝鋒,但是更有利於只針對一兩個目標。小巷盡頭密密麻麻的鐵騎自行排陣。
距離張守正和祁成山百丈距離,首先第一波遮天蔽日的箭雨從天而降,被祁成山手中的盾符盡數擋去,此時盾符內的沛然真氣已經將要消耗殆盡。
一張符籙,畫好之後一旦開始使用,儲存在符籙中的真氣就會飛快的流逝,此謂之開山,有開山自然也有閉門之法,只是祁成山也不會啊。
符籙的威力越大,真氣的流逝速度就越快,至於祁成山手中的盾符,威力不言而喻。
好的符紙可以最大程度上減緩真氣的流逝速度,若是識貨的人在此,肯定會驚呼祁成山手中的這張紫金色符籙,紫金色符籙在人間極其罕見,至於品秩在人間已經是第二高的一種。若是尋常符籙,怕是盾符開山後的剎那真氣就流失殆盡。
第一波箭雨之後,第二波箭雨接踵而來,中間相合的天衣無縫,祁成山使用的盾符終於符膽破碎,紫金色符籙上的金色符文失去了光澤。
第二波箭雨還未落下,為首的騎將將鐵矛的矛尖指向前方,冷聲道:“衝鋒!”
第一波衝鋒終於開始,最前方一排的鐵騎腳步整齊,騎兵將矛頭探向前方,然後開始加速。
三十丈,遲遲不來的第三波箭雨終於到來,不同於前兩波騎射,這一次是直接對準前方的兩人,筆直一線,再加上騎兵原有的速度,這一波箭雨威力最大!
第二波和第三波箭雨同樣配合的天衣無縫,若是尋常武夫,怕是一口真氣要被耗去小半,而且箭雨之後還要面對八百騎的衝鋒,根本沒有絲毫機會換氣。
張守正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站在街道的中軸線上,腰胯雷鳴自行出鞘,然後在張守正身前的兩家店鋪之間劃出一道劍痕,劍痕上藍紫色劍光乍現,形成了一道劍氣屏障。
將第三波箭雨擋下后,雷鳴回到張守正手中。
“錚”
鐵騎已經和祁成山相撞,鐵矛和新亭相擊,發出了金鐵相交之音。
張守正一步跨出,掠向為首的騎將。
騎將早有防備,一根鐵矛橫在身前,雖不是武夫,但天生大力,再加上騎陣的阻擋,騎將堪堪擋下一劍,明明是把木劍,但與鐵矛相撞后竟是將鐵矛劈成了兩半。
好在騎將作戰經驗豐富,對這些已經見怪不怪了,將將斷成兩截的鐵矛擲向眼前的青衫少年,然後抽出懷中的佩刀,配合身邊同袍對一襲青衫發起反擊。
青衫少年一劍不成后就沒有再對騎將出劍的意圖,因為這樣很容易被騎將纏住,到時候就要硬抗鐵騎衝鋒了。
一劍將騎將擲的鐵矛擊飛,然後余勢不減的扎向旁邊兩騎,直接連人帶馬一同刺穿,張守正沒有管騎將的挑釁,眾目睽睽下一劍刺穿一位甲士的胸膛,然後腳尖輕點腳下的騎甲,身形飄向祁成山的方向,至於剛才被借勢的騎甲已經人仰馬翻,騎兵更是受不住萬鈞力道七竅流血。
對於和鑿騎陣,因為之前走鏢之時就已和騎兵交過手,所以現在不至於太過倉促。
兩人聚合后,先是張守正在前鑿陣,沒有使用氣海中的真氣,純粹靠着一口武夫真氣對敵,這也是張守正的一個後手。
等到張守正一口武夫真氣即將耗盡,祁成山便一拳接上來,和張守正互換位置,讓張守正在後面換上一口武夫真氣,只是人力終有窮盡時,武夫的真氣只會消耗的越來越快。.
如此循環,因為有着從軍武夫,時不時以身死為代價只為遞向兩人一拳,又有從軍修士一旁壓制,施展術法,因此兩人合力擊破四百餘甲后真氣就有些捉襟見肘了,當然,剩下的四百餘騎也是殘兵敗將,士氣大亂。
這邊打的正刀光劍影,那邊又不急不緩的有一位中年儒客牽驢而行,驢背上掛滿了長劍,路人看到后只以為是賣劍的,就有人勸他就此止步,這位中年儒客搖了搖頭,笑到:“這位兄弟放心,我可是個高手。”
那人顯然不信,誰見過高手說自己是高手的,便問道:“能有多高?”
中年儒客另一隻手高高抬起,一直抬到自己頭頂,溫醇的嗓音笑到:“這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