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何為武夫？

吃過這頓年夜飯，張守正想要帶着福來去感受一下人間煙火，祁成山也帶着自己弟子跟了過來。

大街之上熱鬧非凡，幾家小娃穿新衣，幾戶幾家又團圓。張守正買了些年糕分着吃，但福來吃完后還是堅持要了一串糖葫蘆。

城中家家戶戶張燈結綵，大街小巷遊人如織。城中的五大姓氏按照習俗，各自打造了一條燈火長龍，架抬遊街，從雲海之上俯瞰這座城池，就會發現有五條火龍在固定路線上游曳。

來到一個街巷拐角處，剛拐過巷角，外面的熱鬧氣氛好像就被隔絕，一下子變冷清了。

卻說張守正看向兩邊，竟然有一群黑衣人埋伏在此，那群黑衣人看到張守正後立刻隱去身影，消失不見。

張守正正疑惑這群黑衣人在做什麼，街巷外面就有兩個行人路過，聽路人所說，這條街巷好像是得罪了城中的某一個大勢力。

這家人也是命苦，窮苦人家怎麼就生出了個好看的女娃，而且還給一個紈絝少年給看上了，當著一眾百姓的面調戲女娃，想要強搶了去，結果大過年的就被這位女娃他爹當場打死了。

現在消息應該已經傳到了那個紈絝少年的家族耳里，估計這家人是別想過個好年了，甚至能不能看到來年的曙光都猶未可知。

——

此時，那個女娃的家中，一位高大漢子正忙着收拾必要的行李，今夜，他們就要離開這座青花城，然後投奔遠在天邊的親戚。

家中一位妙齡少女正一臉憂愁，泫然欲泣，妙齡少女身旁還有一位中年婦女在一旁安慰，雖然心中懼怕萬分，可還是強裝鎮定，一臉從容，安慰旁邊少女道：“會沒事的，出了青花城，一切都會好的。”

高大漢子已經收拾好了行李，摸了摸少女的頭，然後開口提醒道：“好了，咱們立刻出發，現在就走。”

對這位高大漢子來說，身前是一家人的性名，身後是祖宗三代傳下來的祖宅。高大漢子三代農民，要積累一家宅院並不容易。

出發時，高大漢子交給少女一個精緻木盒，由紅木製成，小聲說道：“這是爹給你準備的嫁妝，拿好。”之後，就無多言。

少女愣了一下，因為在自己的印象中，自己父親總是沉默寡言，而且對家中的事看似一副毫不關心的樣子。

高大漢子摸了摸少女的頭頂，笑道：“又長高了。”

身旁的婦女沉默的看向這邊，然後一家人緊緊地抱在一起。

剛出大門，沒想到兩邊早已有那位紈絝子弟家族的打手在此等候，一群黑衣人緊緊將一家三口團團圍住。

高大漢子攥緊拳頭，然後直接一拳將身前的黑衣人打飛，高大漢子機緣巧合下成了一位三境武夫，要不也不會將守衛團團護住的紈絝少年直接打死。

高大漢子讓母女二人先行離開，自己斷後，中年婦女點了點頭，沒有猶豫，直接將停下腳步的少女拉着離開。

滿街的燈籠為他們照亮着前方的路。

高大漢子看着母女二人離開的身影，自言自語道：“娃啊，照顧好你娘。”

說完，又一拳將追趕母女二人的身影擊退。

只是一群黑衣人中走出了一個佝僂老人，瞧着弱不禁風，卻是一位四境武夫，也是紈絝少年的家族陳家的供奉。

佝僂老人目光玩味着看向高大漢子，譏諷道：“一條年輕的三境武夫與一個不成器的紈絝償命，老夫都替你憋屈，若是你願意投效陳家，老夫可以在家主面前為你美言兩句，到時候，不僅你可保全家性命，而且你最低可以躋身五境武夫。”

其實，陳家的紈絝子弟只是一個旁氏子孫，陳家是想用這位旁系子孫的性命作為要挾，讓多次拒絕的高大漢子投效陳家。

畢竟，一位武學前景廣闊的三境武夫在青花城可是很有價值，陳家甚至可以藉此機會直接登臨青花城一流家族。

高大漢子冷笑一聲，開口說道：“怎麼，做陳家的一條狗？何為武夫，武夫，當敢與天較量，頂天立地。”

話音剛落，高大漢子就一拳打在了佝僂老人的身上。

佝僂老人雖是一位四境武夫，但境界不穩，硬生生的靠着天才地寶堆上來的，而且年歲已高，身軀已經腐朽，因此，這一拳躲閃不及，直接砸在了佝僂老人的面門上。

佝僂老人後退一步止住身形，然後一聲冷笑，一掌拍在了高大漢子的掌骨上。

高大漢子身形不退，拳出不停，但被佝僂老人盡數擋去。

正當高大漢子想要換氣之時，一枚暗器直刺向高大漢子的頭頂。

“鏗”的一聲。

只聽到刀出鞘和大刀劃破夜幕的聲音，這沒暗器就被打飛了出去。

這個聲音竟是直接將外面煙花爆竹的聲音掩蓋了過去，黑衣人一陣耳鳴。

“這位兄弟說得好，武夫就當如此！”

眾人循聲望去，之間小巷的盡頭有着一伙人，而這道聲音正是這夥人中個頭最高的大苒漢子開的口。

又是一道藍紫色劍光閃過，直接刺透投出這枚暗器的武夫。

是一位青衫少年出的手，只聽到這位青衫少年開口說道：“我還是一位劍客！”

一時間，局勢竟是僵了下來，佝僂老人不敢動彈，就憑那伙人的一手御劍術，最低也是五境武夫了，對於這種高不可攀的前輩來說，殺他們只是一眨眼的事。而且這些前輩很明顯是站在高大漢子這邊的。

高大漢子忙抱拳說道：“見過前輩。”

祁成山故意一手背後，然後另一隻手前伸，大刀新亭就回到了祁成山手中。

一點沒有之前那弔兒郎當的樣子，畢竟別人叫了一聲前輩，總得有些江湖風範不是？

只是張守正看着此時的祁成山覺得格外彆扭，有些想笑，但在這種場景又不能笑出來，畢竟自己也是他們口中的前輩，雖然自己不認為，但學着祁成山就行了。

祁成山直接將大刀新亭收刀在鞘，然後緩步走到佝僂漢子身旁。

佝僂漢子甚至大氣都不敢喘上一聲，身後衣裳已經被冷汗浸透。

祁成山一根手指蜷卧起來，然後直接敲在了佝僂老人頭頂，眯着眼笑道：“倚老賣老是不是？仗着境界高就欺負境界低的武夫？那行啊，我就來欺負欺負你，有本事你在我前面再蹦躂一下？”

佝僂老者一直呈抱拳的姿態，不敢起身。

祁成山手敲不停，每敲一下，佝僂老人身形就一陣晃蕩，最後直接被敲暈了過去。

祁成山轉身看向兩邊的屋頂，大喊了一句：“藏藏掖掖的算什麼，都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