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劍術最高

第二日，張守正和往常一樣，擺開古樸的奇怪拳架，在山巔練拳。這一次，不見紅裙少女。

練完拳后，張守正一屁股坐在石墩上，愣神了一會。

張守正雙指往頭頂一抹，隨後一把木劍出現在張守正手中。正是雷鳴。

張守正盯着雷鳴，回想昨天在識海中出現的雷域，想着那一道道豎直劈下的紫雷，張守正實握雷鳴，向前方厚重的雲海劈下，但什麼也沒有發生，只是劍尖處有了些許雷弧，但遠達不到形成紫雷的目的。.

張守正也並沒有灰心。畢竟，要是自己第一次嘗試就悟得劍術，那天下修習劍術的劍客也就不會遠少於修習劍道的了。

況且，張守正自認為並不是什麼修行天才，張守正只知道勤能補拙。一次不行，那就來十次，十次不行，那就百次，千次，萬次，總會成功一次的。這也是張守正的信念所在。

此次未成功之後，張守正並沒有再接着嘗試。因為修習劍術需要心氣，這需要水磨工夫，急不得。

朝陽起於東方，紫氣上升，正氣溢滿了這一方小天地。張守正盤腿而坐，開始呼吸吐納，吸收天地真氣，昨天的損耗對陳平安而言剛剛好。雖然將張守正氣府內儲存的真氣吸收殆盡，但遠沒有傷及張守正根本，又恰到好處的擴充了張守正的氣府，強化了人身小天地。

等張守正再次醒來，卻發現師傅已經無聲的站立在身旁，張守正起身打了個稽首。

張本道此時還有着些許醉酒，他讓張守正在一旁站好，他要讓他瞧一瞧真正的劍術。

“師傅，我咋從來沒有聽說過你還有佩劍？”張守正之前便疑惑師傅為什麼從來不帶佩劍，只是沒有敢問罷了。現在為什麼敢問？一不小心作死說出來了。

老道士也沒有生氣，平淡道“沒有順手的罷了。”

說完，老道士收起平日裏的嬉皮笑臉，氣勢陡然一變。

“劍來！”

劍氣直衝霄漢射鬥牛！

老道士大喝一聲，天空頓時變暗。無數把由意氣聚合而成的飛劍遮天蔽日。

蓮花峰這方小天地的真氣為之牽引，飛劍越來越多。張守正此時只感到周圍的氣息為之一凝，自身再動彈不得。以老道士為中心，方圓十丈內，劍氣如凝實質。天地一片寂靜，除了劍鳴，再無其他。

“起”老道士輕喝一聲。

劍氣如虹，天地異象，千里雲海盡碎！

等張守正反應過來后，浩蕩天幕已是晴空萬里!

儘管張守正極目遠眺，最大程度上的聚合神魂去觀察飛劍的軌跡，仍是只看到了些許飛劍的影子，難怪師傅之前對他說，不用嘗試去觀察，只是感悟神韻即可。

一劍既出，張守正沉浸在剛才如凝實質的劍氣中，結果被張本道拍了拍肩驚醒。

張本道提醒道：“我方才是想讓你看一看劍術有多廣闊，現在去體悟這些劍氣還太早，過猶不及，接下來才是要交給你的劍術，好好體悟。”

張守正一聽立刻笑到：“師傅神通廣大，弟子佩服的五體投地。”

“收起你那馬屁功夫，從哪學的？好好觀劍。”張本道氣笑道

說罷，張本道帶着張守正身形一閃，來到了一個雲深不知處的地方。前方邊矗立着一座孤立大山。

張本道不知從什麼地方找了一把普通還未開鋒的鐵劍。

不是張守正不願將雷鳴讓與自己師傅用，而是有靈識的仙劍之屬一旦認主，旁人便無法使用。

張本道讓張守正細心感悟，仔細觀察自己出劍的方式和獨特的心氣。隨後，便手持鐵劍，只是簡單的一個橫劈。

沒有一絲劍氣噴薄而出，好似平常人隨意砍出的一劍。

若是旁人看來，只會覺得此人真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但在張守正眼裏，天地間只有張本道一人，一劍而已，身前無人也無物。

“轟”震耳欲聾的聲音在張守正耳邊響起。前方高聳的大山被張本道攔腰截斷，山體崩塌。但張守正渾然不知，仍沉浸於剛才的境界中。

鐵劍出鞘后便被張本道快速歸鞘。鐵劍已經劍身寸寸崩斷，這把劍鞘也就成了還未開鋒鐵劍的衣冠冢。

劍氣如大潮四散開來，充斥滿張本道和大山之間。殘餘的劍氣自然守衛着方圓百丈的地界。山上掉落的岩石一旦進入方圓百丈之內，便被紊亂的劍氣轟成粉碎，不留痕迹。

等張守正再次回過神來，已是一個時辰過去，他看向張本道。

張本道笑着說不急不急，你再看看。

這時，張守正才注意到之前那高聳的山頂如今已經變成了一處山坪。

回去時張本道並沒有直接將張守正直接帶回道觀，只是緩步而行。

一路上，張本道又對張守正囑咐諸多。

“劍術最關鍵在於心中意氣，接下來的遠遊，你會遇到很多人，很多事。至於如何處理，平心而論。無愧於心，無愧於心中的那把劍。”

“我與你說的這些道理，理解不了不用怕，記在心裏，遠行之路慢慢想。師傅雖然是道門的人，但對儒家也所學頗深，自認為儒家有很多可取之處，遠行路上，帶幾本聖賢書，一路解乏也是不錯的。”

“至於那些書中的道理，不可死學照搬。去其糟粕，取其精華。以後路上碰見儒家學院也可以拜訪拜訪。”講起儒家，張本道有這一股緬懷的神色，似乎是想起某人，張本道臉上有這淡淡的笑意。

“儒家雖是一個門派，但流派諸多，因為所持學問不同。當今世上有三大主流派。”

“青蓮書院，主張性本惡之論，需要後來以禮教化驅使人們從善。據說這一脈因為前些日子得罪了某些王公貴族，被地方官打壓了。”

“天德書院，當世第一大書院，主張性本善之論，傳承最為悠久，主張一個仁字”

“逸雲書院，此處書院最為閑逸，主張人生來便是一張白紙，需要後世去塗塗畫畫。做人要克己以復禮。”

“這三處書院都有可取之處，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去拜訪拜訪，至於那些酸秀才，腐儒之類的就不要結交了。讀書都壞了腦子。”提起酸秀才這三個字，張本道滿臉嫌棄。

兩人一路回到了蓮花峰，剩下張本道所要傳授或者說演示的劍術在蓮花峰足矣。

“我所給你演示的這些，你也不用想着都能掌握，掌握十之一二就算是不錯了。你記憶力好，遠行路上可以慢慢復盤，仔細品味這些劍術。”

張本道認真說，張守正仔細聽。

“修習劍術，便要敢於挑戰前人走過的路，任前人將劍術提的再高，也不可墜了心氣。不管前人如何，我只求劍術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