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問題
又是一番風捲殘雲后，方進和章旭兩人滿足的捂着肚子，仰着腦袋發起了呆。
金健一臉肉疼的掏出錢包，顫抖的遞給了老闆幾張票票。
老闆大喜，心想這下子兩天都不用出攤了。嘴裏說著感謝的話，伸手抓住了金健手裏的票票。
金健突然發力！
老闆愕然抬頭！
接着，兩人開始了拔河。
閑得無聊的方進和章旭在一旁悠哉悠哉的賭誰能贏。
老闆咬着牙，滿臉通紅：“客官，再這樣就不禮貌了啊！”
連章旭都看不下去，出聲勸道：“老金，做人要豁達，這些身外之物就隨他去吧。”
你他嗎哪來的臉說這話？
金健黑着臉，鬆開了手。
老闆攥着錢，一溜煙沒影了，生怕有人搶他錢似的。
金健嘆了一口氣，轉過身問章旭：“對了，你們為什麼來這？還有，你剛剛說把康列光給罵了，這又是怎麼回事？”
於是，章旭便把錄歌的事，以及喝多的事告訴了金健。
金健聽了只覺得很扯淡，他看了看四手空空的方進和章旭兩人，發出了靈魂質問：“所以，你們錄的歌現在在哪呢？”
方進看向章旭：“對啊，老章，咱們錄的歌在哪呢？”
章旭：“……”
糟了，當時喝大，沒要備份……
章旭凝重的低下了頭，然後又猛地抬起，大聲喊道：“老闆！再來份涼皮！”
來你妹啊！吃屎去吧！
金健忍住暴打章旭一頓的衝動，轉頭看向方進：“這麼說，你們錄的歌現在還在宏火那邊對吧，那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這首歌是你創作的嗎？”
方進搖了搖頭：“沒有，我一張嘴就唱出來了，連草稿都沒有……老章，幫我也叫一份涼皮。”
你倆沒完了是吧？
還有，什麼叫一張嘴就唱出來了？這不胡鬧嗎這？
金健很是嚴肅的制止了章旭點菜的舉動，道：“沒有創作的證據，歌現在也不在你們手裏……你們是去錄歌呢還是去做慈善呢？這不是明擺着把歌送給人家了嗎？到時候人家對外宣稱這是宏火的歌，你們怎麼搞？”
章旭頭上冒出了一絲冷汗，乾笑一聲：“應該不會吧，康列光的為人還是很正直的……”
金健出聲打斷：“那你不是還把人家給罵了嗎？”
章旭：“……”
方進有些急了：“我靠那該怎麼辦？”
金健無語的捂住了額頭：“別問我啊，我已經被宏火開除了，現在還是無業游民呢，正打算去投奔康大小姐……”
方進和章旭對視一眼，恍然：“對哦，找康佳瑜不就好了！”
章旭又轉頭看向金健：“老金，你開車來的吧，正好順路把我倆也帶過去吧。”
金健一攤手：“來，你摸摸我兜里哪有鑰匙？我他么房子都賣了！”
方進湊了過來：“那得賣不少錢吧？”
金健徹底綳不住了，委屈的大喊：“這他嗎是錢的事嗎？是哥落魄了！我做的犧牲太大了啊！！”
……
最終，三人擠上了公交車。
方進和章旭帶着口罩和墨鏡圍得嚴嚴實實，金健不帶，結果被人認出來了，差點又是一頓打。
在一陣陣“送別”“蟲兒飛”“愛你”等歌曲的外放聲中，三人下了車，走了一段路，來到了美好之聲的劇場前。
由於後天就是正式的節目播出了，為保證能順利進行，劇組又增加了安保方面的投入。
此時的劇場門口，站了一位身穿寬鬆保安服的老大爺。
三人走了過去，被保安大爺攔下了：“都是幹什麼的？”
章旭摘下口罩墨鏡：“我是來唱歌的。"
保安大爺一揮手：“進！”
章旭走進去了。
該方進了。
方進摘下口罩墨鏡：“我是來寫歌的。”
保安大爺一伸手：“請！”
方進走進去了。
到金健了。
金健：“我是來聽歌的……”
保安大爺一甩手：“滾！”
金健：“……”
好說歹說了半天，最後讓了一根煙，保安大爺才把金健放了進去。
進去后，金健就找不到那倆人的影了，無奈，他只好自己在劇場裏摸索了起來。
……
劇場裏，已經是人滿為患。
聽說今天是美好之聲第一次綵排，網絡上巨火的莫小雲和陳洛嘉也會出現，一些有想法的人通過種種渠道來到了這裏，打算先睹為快：當義務工也好，讓劇組裏的朋友帶進來也好，賄賂保安大爺也好……
雖然劇場的環境比較拉垮，但一想到自己喜歡的偶像就在距離自己不遠的水泥檯子上表演，一股不可言說的激動就油然而生。
瞧瞧！這才是偶像該待的舞台！多接地氣！
由於已經到下午了，綵排也接近了尾聲，該表演的節目也都表演完了，眾人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劇場，並興奮的討論着。
“不多嗶嗶，這次奇迹vs美好，我站美好！”
“莫小雲唱歌太好聽了！一首送別一首蟲兒飛，太適合她唱了，這兩首歌簡直就是為她量身打造的！”
“好像這兩首歌的確是莫小雲的哥哥為她量身打造的。”
“說起莫小雲的哥哥，愛你這首歌好像也是他創作的。”
“可惜今天來，沒看到陳洛嘉和章旭表演的愛你，聽說是因為章旭辦別的事情去了。”
“莫小雲的哥哥我也沒看到啊。”
“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這倆人搞新歌去了？”
“有可能！”
“好哎！莫小雲的哥哥又要出新歌了！他的每一首歌我都超愛！”
“我比較感興趣的是章旭，他好像半年都沒出新作品了，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來個大翻身。”
……
聽着人們的討論，蹲在角落裏的方進和章旭兩人一言不發。
等人們走遠了，兩人才站了起來鬆了一口氣。
“方哥，你都聽到了吧。”章旭戳了戳身邊的方進：“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寫新歌？”
方進想也不想就開口說道：“那你唱老男孩吧。”
章旭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啊！可以嗎！真的可以嗎！真的真的可以嗎！”
方進滿不在乎的樣子：“你想唱那就讓你唱吧。”
章旭撅着嘴湊了過來：“太棒了！愛你愛你愛你愛你。”
“去你嗎的！”
然而彷彿是想到了什麼，章旭臉上的表情一僵，默默的低下了頭。
他想起了方進唱的老男孩，那個視頻現在還保存在他的手機里。
章旭是很想唱老男孩的，但他沒有信心能將這麼棒的歌唱好，因為一想到方進的歌聲，一股無力感就從章旭心裏冒了出來。
章旭的表情有些掙扎：“方哥，要不還是換一個吧。”
方進有些意外的看了看章旭，道：”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有處女情結，咋啦？這歌被我唱一次不幹凈了？“
你把歌曲當成什麼了啊你個混蛋！這是干不幹凈的問題嗎？
章旭嘴角一抽：“不是啊，我只是覺得，這首歌還是由你來唱比較好，我，我沒這個能力……”
“好好好，那就換一個。”
方進抬起頭想了一下，接着，他腦門子上突然亮起了一個燈泡：“有了！”
你在演動畫片嗎？燈泡哪來的？
章旭很是不解的說道：“有什麼了？別告訴我又又又有新歌了？”
方進上前摟住章旭的脖子，豪氣干云：“肘！進屋！”
“我靠！真是新歌？！”
……
此時排練室里，導演康佳瑜、劇務陳冰、重要工作人員等一眾節目製作人們正在開着會。
因為沒有會議室，就只能用排練室將就一下了。
“由於這是我們第一次綵排，各種問題的出現在所難免，但這是好事，出現問題，解決問題。問題暴露的越早，我們就越是應該慶幸……”
劉冰正在慷慨激昂的發表着屁用沒有但不能沒有的激勵人心的演說，其他人一邊聽着，一邊不住的點頭，也不知道是想什麼。
“……我的話講完了，有誰來補充一下嗎？”
劉冰看向眾人。
其他人還在不住的點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卻是屁都不放一個。
冷場了。
看沒人搭理自己，劉冰一惱，將視線看向了最引人矚目的大隻佬，冷冷道：“鐵龍，你來說說看自己的想法。”
正在發獃的大隻佬抬頭一愣：“我？你叫我？”
叫我幹啥？你嗎個比！
劉冰面無表情：“在場的還有第二個叫鐵龍的嗎？”
其他人幸災樂禍。
自從那次聚餐以後，劉冰就和大隻佬杠上了，時不時的就找他的麻煩。
而大隻佬又是逆來順受的老實人，面對劉冰的刁難只會一言不發的黑着臉。實在是被逼急了，他就捂着臉往地下一蹲，黑着臉的就是劉冰了。
人們紛紛猜測，那天聚餐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讓這倆最能喝的人成為了一對歡喜冤家。
鐵龍極不情願的站起身，魁梧的身體都快把燈光擋沒了。
“我的想法……”鐵龍喏喏的悶聲道：“……盒飯裏面應該多加點肉。”
“噗——”
瞬間有人笑噴了。
“笑什麼笑！”劉冰陰沉着臉：“笑的那個，你來說說你在笑什麼。”
那人瞬間不笑了，頭上冒出了冷汗：“很抱歉，我想起高興的事……”
劉冰正要發火，美女導演康佳瑜發話了：“伙食的問題這次節目播出後會解決的，可如果節目搞砸了，大家就都沒飯吃了。我希望諸位能看清眼前的局勢，後天就是正式的節目播出了，我們就剩明天一天的排練時間了，而今天出現的問題還沒有解決，這很不應該。我希望各位能重視起來，哪怕是為了自己的飯碗。”
導演發話了，眾人瞬間嚴肅了起來，開始踴躍發言，合作討論，積極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
劉冰嘆了一口氣，回到座位上坐下，無奈的對身邊的康佳瑜說道：“還是你說話好使啊。”
砰！
排練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會議被打斷，眾人皺眉看向闖進來的不速之客。
而看到來者后，眾人臉上的不滿瞬間變成了驚喜。
方進！
還解決個屁的問題？
只要抓住這貨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而摟着脖子如同一對好基友的方進和章旭在看到一屋子人時，兩人同時愣了一下。
突如其來的刺激讓方進臉皮一紅，慌忙的摟着章旭往後退去：“不好意思走錯門了，你們繼續……”
眾人：“回來！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