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回家

2.回家

清晨,溫和的陽光灑向位於市中心的人民醫院。

陳光慢慢睜開了惺忪的睡眼,迎接她的是一束溫和的光,一間蒼白的房和房外喧鬧的蟬鳴。

她輕輕眨眼,慢慢的驅散腦中的混沌,病房外格外喧鬧,但病房內是安靜的。因為這間病房現在只有陳光她一人。原本與她一同住的兩位病友已經早早地退了房。

陳光睡醒了,但她就躺在床上,獃獃的望着醫院那蒼白的天花板。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輕輕地打開了。

門被打開了一條縫中,露出一雙圓眼。聽到門打開的聲音,陳光才將發獃的視線收回,轉向門口,門外的人見女孩醒了,似乎鬆了一口氣。才把門完全打開,輕輕的走進來。

那是一個很圓潤的男人,是的很圓潤,重點在“圓”,那男人有着一個圓頭,一雙圓眼和一個圓潤的大肚皮,渾身上下寫着圓。

男人走近病床,瞧着床上的人心疼極了。他伸出他那有些粗糙的大手,摸了摸她因睡覺而有些雜亂的頭。他輕聲開口:“光光,睡醒了,餓不餓啊”?陳光輕輕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表示自己餓了。

“來看看,爸爸給你帶什麼好吃的!這都是你愛吃的。”

陳光聽到吃的眼睛亮了,立馬用胳膊撐起身,想看看有什麼吃的。男人見女兒這幅饞貓樣,嘿嘿的輕笑兩聲。

他將手中的飯盒放在床頭上,然後扶着女兒起床以後,輕聲對陳光說“乖,先去洗漱一下,然後再吃”。陳光應了聲,便直接下了床,穿上鞋子,噠噠噠的走向洗漱台洗漱。

看着現在稍顯活潑的女兒,陳華剛鬆了一口氣。洗漱台前女孩正刷着牙,她的面前是一面鏡子,身旁邊是一邊磨砂玻璃,玻璃隔着的是廁所。她看着眼前的自己,鏡中出現的人。可以說是她自己,也可以說不是自己。

她的容貌在車禍中改變些許,不用說這改變也是那些人動的手腳。

她的臉頰變得圓潤了,臉上多了星星點點泛紅的痘,不痛也不癢。鼻樑上還架着一副黑框眼鏡,蓋住了原本一雙凌厲的鳳眼,身材也變得圓潤、壯實了許多。

對於這樣的自己,陳光覺得是陌生的,也是新奇的。在實驗室呆久的她對於美醜是不感冒的,對於其他人的審美觀更是一無所知。

因此對身上多出的肥肉,她覺得並沒有什麼。只是有些難受,在這炎炎夏日,就像給人披上一層厚實的棉襖。

她對着鏡子轉了轉,瞧了瞧,嘴上呢喃着,:“這就是所謂的普通嗎”?

不過他們動的手腳這麼明顯,旁人竟沒有發現。

女孩並沒有糾結太久,洗漱完畢,她就直奔他的早飯去了。在她眼裏,外貌的改變還不如一份美味的早餐重要。外面陳華剛把早餐整整齊齊的放在了病房的餐桌上,做完一切,便坐在床邊的椅子玩起了手機。

看見女孩洗漱完,便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快來吃。

陳光也不客氣,一骨碌的爬上床,盤腿坐着。快速開動起來,一口油條,一口豆漿,吃的香甜。

見女兒吃的如此歡快,男人不禁笑了起來,突然又似想起到了什麼,開口對陳光說:“光光,吃完,咱們等會收拾一下,出院,回家。醫生說,以後你要每個月去複查一下就行。”

女孩吃得正歡快,便隨口應和了聲。

正午12點,陽光熱烈又曬人。父女倆站在醫院大門口的路旁等着車。

陳父不知從哪變出了一把傘,罩在自家閨女的身上,嚴嚴實實的,生怕陽光灼傷她。

陳光站在傘下,眼睛漫無目的地盯着前方的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

這時,一輛藍白相間的出租車從不遠開來,車頂閃着翠綠的光,顯示這是一輛無人乘坐的出租車。

陳華剛連忙揮手叫車。租車司機看到招呼,便緩緩減速。停靠到路旁。陳華剛連忙拉着女兒的手坐上車,他報了地址,車子便向目的地駛去。

陳光身體半靠在座椅,手撐着腦袋,看着窗外飛速留移動的建築物,腦中把這座城市的信息過了一遍,這是華邦的青海市,青海市實際就是個海市。

這是個島,四面臨海,這裏的人們便以清洋海的“青海”為這座城市命名。由於這裏遠離華邦大陸且有着舊勢力的影響,所以這裏經濟、生活、科技水平普遍低於大陸。

青海市大致分為上城區,中城區和下城區。這裏是青海市的中城區。

上城區因為靠近大陸,經濟貿易頻繁,因此上城區比中、下城區富裕。一般是富人居住的地方。

出租車就這樣帶着兩人飛速的向著家裏奔去,這樣行駛了一段時間,前方的司機開了口“桐心花園,東門,這裏是吧”?陳華剛嗯,嗯兩聲說道:“就是這裏,這裏停車吧,多少錢”?

20元。

車子緩緩停下,父女倆付了錢就從後座出來,車門隨手關上了。車門一關出租車便徑直向前駛去。

陳華剛一手拉着行李箱,用另一手指着前方不遠處的一個用大理石做成的石碑。石碑上用黑漆刻着“桐心花園”的字樣。

“”桐.心.花.園”陳華剛一字一頓地念給女兒聽。桐心花園記住了嗎?嗯,這裏就是我們的家。

陳光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陳華剛拉起女兒的手向裏面走去。桐心花園是位於中城區的步行街。

在從前這裏也曾是炙手可熱的小區。但現在也只在老、破、舊小區有一席之地,說多了都是時代的眼淚。

父女倆穿過位於大理石碑後面的鐵門,沿着石子路經過一片荒地公園。

是的,荒地公園。公園中只有幾棵半死不活的雜草和零星幾棵的樹。

如果不是前面立着一塊桐心公園的木牌,是個人都不認為這是個公園。

穿過這片荒地公園,入目的就是排排的樓房。它們一座一座的依次排開,樓房的外牆上刷着紅漆。經過多年的風吹雨打,日晒雨淋,牆體變成了暗沉的紅。

走近一看,牆皮更是都有脫落的痕迹,每棟樓都是一層兩室,每棟七層。

比如你在第一樓,第一室你的房牌就是101室。

陳家是在第三棟702室。因此702室在七樓。且這種老小區是沒有配電梯上下樓的,所以父女倆在炎炎夏日一口氣爬了七樓。

剛到家門口,陳父已是累的直喘氣兒,而旁邊陳光則一臉淡然,臉不紅,心不跳,惹的陳父頻頻望向她,最後不得不一臉佩服地贊一聲“年輕人,好體力。”

進門只見玄關處只有一個放鞋架,放眼望去,紅的,白的,黑的…

一溜的鞋。

這間套房是四室兩廳二衛,雖然配套的設施老舊,但面積卻算是夠寬敞的。陳華剛帶着女孩參觀了一下房子,並告訴每個房間大致的用途。

最後來到她的房間,那是個七八平米的小房間。聽陳父說從前是用來放雜物的,她要來時才被匆匆收拾出來。因此房間裏的傢具都不全。

房間中只有一張小木床,床上鋪着竹席子,床旁還放着一個小桌子和一個電風扇。

木桌上乾乾淨淨的,沒有什麼雜物,整個房間雖然小了點,但整體整潔,乾淨。

陳父帶她參觀完了房間,便匆匆要去店裏上班了,因為店裏此時只有陳母一人在工作,怕她忙不過來。

臨走前,他不知去那裏一下子收出一大袋零食,並囑咐陳光如果餓了就吃點零食墊墊,還有如果有人敲門不要開,家裏人都是有鑰匙的。

陳光聽着父親的絮絮叨叨,心中閃過一種異樣的情緒。

陳父又匆匆交代了幾句,就急忙地走了。大門“砰”的一聲關上。

屋內安靜了,只剩下外面孜孜不倦蟬鳴,乘着微風傳進房子裏。

陳光走進她的房間,並關上了門。她並沒有繼續參觀房子的打算。她要去睡覺了,困死她了,這麼熱的天,就應該睡覺。

她徑直躺在床上,不一會兒鼻尖就盈滿了竹席幽幽的竹香。

她眯眼順勢伸了個小懶腰,瞌睡蟲便被招呼了過來。不到兩三分鐘,房裏只剩下女孩悠遠綿長的呼吸聲。

傍晚時分,天邊太陽西垂,半邊雲彩被染上了橙紅,像是雲霞喝醉了酒。

女孩房間與外面樓道和大門只有一牆之隔。在睡夢中她隱約聽見一陣悉悉索索擾人美夢的動響。睡夢中的女孩皺了皺眉頭,拿手捂住耳朵,繼續睡。

緊接着“砰”一聲,大門關上的巨響傳來。

女孩一下子驚醒,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了起來,警惕的聽着門外的動響。

外面傳來少年少女的談笑聲。

少年少女,是那自己名義上的弟妹吧!聽陳父說自己的弟妹是去補習班補習,一般五、六點回來。

想至此,目光掃向窗戶,透過窗戶看向那西垂的太陽,心中估計了下現在的時間,五六點的樣子。對得上,想必就是他們了吧!

伸了伸懶腰便要躺下去,她可沒心情去理會一群小屁孩。可就在這時,與她只有一牆之隔的樓梯上又傳來了腳步聲,噠噠噠…

她頓了頓,這是她父母的腳步,她認得出來。隨後腳步聲停住,開門,然後又是砰一聲大門關閉的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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