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紙人

我很平凡的度過了小學初中，也遵循爺爺的話沒和任何女生產生過感情，那些和我表白的女生，也都被我拒絕了。等到我快十八歲，距離高考沒有多少天了，學校禁止學生請假回家，讓我們備戰高考。我十八歲生日的前兩天，班主任把我叫進辦公室，我看到了一臉焦急的爺爺。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竟然說動了我的班主任，請了幾天假回家。

回家的路上，我想說些什麼，卻是欲言又止，看到爺爺滿頭的白髮，我的心好像刀割一樣痛，也就是在這時，我的後背像火燒一樣燙，我趕緊想了些別的，那種感覺才漸漸消失。爺爺一言不發，沉默的像一尊雕像。

回家后已經是晚上了，我看見那靈位上擺了一些瓜果，和幾支紅燭。爺爺叫我趕快睡覺去，我不敢反駁，躺在炕上想了好久才睡去，在夢裏我又看見了那個紅轎子隊伍，清晰的異常，而且那之前聽不到的嗩吶聲卻出現在了我的腦海里。

第三天，爺爺帶來了一個故人，就是那個和我有一面之緣的白面書生。他還帶了一堆東西，最顯眼的是一個紙人，那紙人很逼真，好像活的一樣。

等到傍晚的時候，爺爺站在院子門口燒紙錢，每燒完一張就一陣風把灰吹散，然後爺爺就接着燒。

院子裏擺了幾張桌子，上面擺滿了飯菜。白面書生不時地添一個杯子，然後小心地往裏面倒酒。就這樣大概過了兩個多小時，爺爺和他收拾了東西，然後就把我叫到屋內，讓我給白面書生磕一個頭。這個頭我磕的是心甘情願，我想起書生給我“下陰”，心裏就一陣莫名的感動

等我磕完頭，白面書生就讓我起來了，他拿出了那紙人，交給爺爺扶着，我和紙人一起拜了靈位。然後拜書生，只不過是我拜，紙人不拜書生。

這一切結束之後，爺爺和書生把我領進東屋，炕上已經鋪了一張紅被子，兩隻紅色枕頭，柜子上擺着十八支紅色的蠟燭，正在燃燒着。我並沒有感到害怕，只是很奇怪，我這算是和紙人“拜堂”了嗎？可是按照古制，過程好像簡陋了一點。

我確實是和紙人一同躺在了炕上，蓋着同一張被子，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好像僵住了，一動不動。

大概又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村子裏傳來幾聲狗叫，屋子裏好像掛起一陣涼風，吹滅了柜子上燃燒的蠟燭。整個屋子一片漆黑，黑的是那麼純粹，我心裏一陣害怕，只能聽到自己慌亂的呼吸，以及自己砰砰的心跳。我感覺後背異常的發燙，隨後是疼痛，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從我後背剝離了出來。

突然有一雙手摟住我的身子，那觸感卻不是紙人，而是確確實實的人，只不過冰涼的像一具屍體。我拼盡全力也無法動彈，感受到手心冒汗，臉上燥熱。在漫漫的漆黑之中，夜的時間好像被放慢了好幾倍，心中備受煎熬，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我感到了一隻冰冷的唇吻住了我的臉頰。我放大了瞳孔，入眼的卻只有黑暗，耳旁傳來絲線般的觸感，像人的髮絲，只不過毫無溫度，冷的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