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什麼,王倫?
大宋,青州城外,古道酒店!
秋已深,無邊落日,黃葉紛飛!
一座破落的酒樓!
一個名落孫山的書生,渾渾噩噩,醉生夢死。桌上酒壺傾倒,酒水涓涓流淌,匯成一灘水澤。
樓下酒保無精打采,看着酒水從樓上木板縫隙滴答落下,撇撇嘴,暗道晦氣。
古道野店,秋風蕭瑟,看來今晚不會有其他客商了。
櫃枱斌半老徐娘,拖着腮,偶爾瞄一眼,二樓上落魄的書生。
“哎!”
一聲輕嘆,透着一絲同情!
輕叩櫃枱,酒保哈腰點頭,明白其中含義。
抹布往肩膀上一甩,踩着吱吱呀呀的木梯上了二樓。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大官人,怎麼又醉倒了,俺扶您到客房休息!”
書生不動。
酒保轉身又回到樓梯口,對着樓下老闆娘搖了搖頭,一副無奈的表情。
“又醉了。”
老闆娘不耐煩的揮揮手。
酒保回身,輕拍書生肩膀。
“大官人,小人扶您去客房?”
書生聽着聲音,想要回應,發現自己身處黑暗之中,寒冷不斷侵襲,睜不開眼,如溺水之人不斷無力的掙扎,越陷越深。
似醒非醒的一場噩夢,拚命想要醒來,自己怎麼都動不了,醒不來!
“大官人...大官人。”
書生不應,酒保蹲下身來扛。
書生心道:“大官人,大官人是誰?這是哪裏?”
酒保道:“這大官人...唉!”
最後一聲呼叫!
猶如落水之人被人從身後推了一把,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浮出水面。
書生突然驚起掙脫,大口呼吸!大腦漸漸恢復意識,頭疼欲裂。
酒保被書生突來驚醒,跌坐在地上。
“我是誰?我怎麼在這裏?”
“記得自己加班回家的路上出了一場車禍,爆炸轟鳴,自己所在的汽車被氣浪掀飛,旋轉半空中再次爆炸破碎。自己仍然能感受死亡那一刻,內臟震碎,耳鳴血流,疼痛全無,大腦神經中斷,最終淹沒在火海之中,帶着遺憾和不甘。”
“這是哪裏?”
“這個人是誰?為何這麼驚恐?腦袋好疼啊!”
“大官人,你...”
書生頭疼欲裂,前世今生,互相交纏在一起,腦子要裂開一般!
樓下那半老徐娘,聽了聲響放下手中的酒篩,伸長脖子往樓上看。
一時間酒店內一片安靜。
短暫頭疼。
書生慢慢適應紛亂的記憶,慢慢抬頭,虛弱的抬起手臂。
自己大概搞清楚了現狀,自己穿越了!
“等等,這個歷史世界,是北宋?一代雄主宋太祖,棍棒天下,坐下江山。但因黃袍加身,取代後周,怕他人重演歷史,猜忌武將,重文抑武。傳到今朝,宋徽宗在位,大觀元年。
自己叫王倫,家破人亡,科舉落榜,流離到此!
王倫?記憶里還有杜遷、宋萬。
難道自己附身了水滸傳里那個“心胸狹窄”“嫉賢妒能”,最後死於非命,口喊:“我的心腹在哪裏?”的王倫?
奮鬥半生,未享富貴,“中道崩落”的王倫?”
“唉!”
酒保拍拍手,喃喃道:“大官人?”
“王倫創業半生,一事無成,也是半路而卒?”
“自己就這開局,
系統,金手指呢?”
......
半天未應!
王倫擰了擰大腿。
“怎麼不疼,難道做夢?”
王倫復又用力。
突然聽到,呆立一旁的酒保大呼道:“哎呀,疼煞我也!”
“大官人這是幹嘛,下手恁般重?”
小二手臂已經烏青了一塊!
忙賠禮道:“對不住,對不住,恍惚失神,失神....”
酒保揉着手臂,又不好發作。
“唉!俺好心上來看護大官人,沒來由受了這苦楚。”
“對不住了,小可自奉上醫藥費。”
王倫在身上亂摸口袋,這一身古裝裝扮,不知道錢財藏在哪裏,慌忙中摸到懷中藏着帶鞘短刃,更慌了,一時間也沒拿出錢財賞了這酒保。
王倫大急。
酒保看王倫作態,想來是不捨得錢財打賞,嘆口氣道:“罷了,最近也得大官人恩惠,不打緊。”
王倫訕笑賠禮。
王倫看了一眼周邊環境和酒保,強自鎮定擺手道;“秋來一股涼風,不勝微涼,便醉倒了。”
酒保道:“大官人每日海量,不想今日這般就醉了,俺去收拾即可。”
王倫身體的狀況已經稍微好轉,頭疼減輕。
言多必失,索性也不多說。
“有勞店家了,還望小二哥,準備些熱湯來。”
樓下老闆娘聽到二人對話,早扭動蜂腰,踩着吱吱呀呀的樓梯上樓來。
尖聲叫道:“大官人無礙,酒也灑了,你個沒長眼的東西,忤站在這裏作死嗎?還不收拾一下,給官人置換酒飯?”
“是,是,是。小人這就去!”
那老闆娘並不作罷,掐着腰,蘭花指一翹又大罵道:“好什麼好?不想干就馬上滾,老娘每個月在你們身上花費這麼多錢,這點小事也要老娘來教你。我花錢招你來做什麼,你不做,我來做嗎?”
王倫有點懵,這弱柳扶風,身材曼妙的老闆娘脾氣這般火爆?
酒保唯唯諾諾,冷汗直冒,不敢答話,歪頭可憐巴巴的看了看王倫。
走到王倫桌前,盈盈一拜,道了句萬福!
花枝招展,風韻猶存的露出胸口的一抹翡翠肚兜。
王倫目不斜視,裝作看不到!
老闆娘又膩聲道:“官人勿怪,鄉野村人不懂規矩,攪了官人雅興,我專燙一壺好酒,幾個好菜送官人,海涵海涵。”
王倫咽了咽口水,不知道,這算什麼事情。
也忙道:“不敢,-不敢。”
為客多苦辛,日暮無家歸。
秋色野店裏,王倫端坐,一臉平靜。
突遭一連串的變故,並沒有給自己多少時間去適應當前環境
又和老闆娘客套幾句。
老闆娘道:“大官人自請,如有需要直接喊話即可。”
依舊笑靨如花,扭着腰肢,弱柳扶風的下樓去了。
酒樓又慢慢恢復安靜,王倫暗自冷靜,也變了一個臉色。
王倫道:“主人家,且準備好湯水,我去休息了!”
老闆娘道:“您這邊走,小心台階!”
王倫起身下樓去了!
酒保在樓下揭開布簾喊道:“大官人您小心點,俺先去後院告知掌柜的。”
“你個腌臢貨,趕着投胎去,急急急,真要要踩空了,打壞了桌椅,非打斷你的胳膊,砍了你的腿,丟出去荒野去喂狗。”老闆娘坐在櫃枱看酒保匆匆忙忙,又是一通吼,油燈下,面顯半分刻薄。
酒保不敢回聲,鑽入後院去了!
看着王倫下的樓來,眼睛微眯,嘴角上揚笑道:“天色昏暗,大官人小心點呢。”
“費心了。”
老闆娘淺笑微揚,嘴角含春道:“大官人走好。”
王倫聽了,差點一腳踩空,這用詞真的不同凡響。
“同好,同好!哈哈哈!”
“呵呵,大官人說笑了!”
老闆娘不在言語,扭過頭去。
可能受不了王倫一個熱血帥氣青年的熱烈眼神,又扭頭看着門外。
王倫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