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洗清疑慮
戴奶奶是被惡鬼附身弄死的,這是在旁人看來最離譜的說法,也是戴老爺子跟戴家人最能接受的說法。
他們從幻境中出來后,屋子裏剩下的只有一片嘆息,讓一個老人親眼看見從小跟自己一起長大的親人就那麼慘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卻無能為力,是十分殘忍的做法。
戴老爺子被戴叔叔扶了起來,擦了擦眼淚后,他先是向聶風行他們道:“謝謝你們,讓我知道了淑珍死的真相。”
又對着戴叔叔跟戴大哥說道:“你們都看見了,知道了,不要去聲張,給淑珍留下最後一點體面吧。”
聶風行向戴老爺子行了個禮道:“戴爺爺,節哀。”
戴老爺子點了點頭,餘光瞥見了那面被鑿破的牆,裏面隱隱露出了些帶血的紅肚兜,之前為了還原戴奶奶屋內的佈置,連帶着紅肚兜也一塊重新塞進了牆裏。
他抬起頭來對聶風行三人道:“聶大師,之前對你們有些不敬是我的過錯,我活了這麼大半輩子還是糊塗一世,今天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向你們賠禮道歉!”說著他屈下膝來跪在了地上,聶風行連忙上前將老人扶了起來:“戴爺爺你這樣的大禮我們受不起,權當是幫你老人家完成心愿就是了。”
戴爺爺緊緊抓着聶風行的胳膊,彷彿那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得,他顫抖着說道:“聶大師,我還有一件事,希望你們能幫幫我!”
聶風行看着這風燭殘年的老人連忙應道:“戴爺爺,你有什麼心愿,我們能辦到的,儘管說!”
聶風行與戴爺爺的兩個兒子將戴爺爺扶着坐在了椅子上,戴爺爺嘆了口氣說道:“我跟淑珍小時候是一起長大的,淑珍的爹跟我爹是親兄弟,淑珍是我堂妹,自淑珍去上了女校后,家裏忙上忙下的,就顧不上說幾句話了。我自認是比較了解她的,可是女大十八變,女孩家家的心思我也不懂。要說我真正感覺到她不再是小時候跟在我們屁股後面跑的小屁孩的時候,還是她上過女校之後。
她上了女校后回來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學了知識嘛!我也懂,我也上過學,只是成績沒有淑珍的好。淑珍回來就當起了教書先生,我們家是很開明的,當時的村長也很支持她,除了村裏有些人會說些閑話外,小學堂就在我戴家開起來了。淑珍開的小學堂不怎麼收學費,那些來讓孩子上課的村裡人覺得不好意思,就會在我們家裏人干農活的時候幫我們一些。
淑珍當了女先生了,她要批改學生的作業,就不能跟我們睡一個屋子了,我們另外給她收拾了一間屋子出來,就是這間。我估摸着,那些帶着血的肚兜,應該就是淑珍當了老師后發生的事,她卻從來沒跟我提起過。就連她上學時候被村裡一個遊手好閒的男人強姦了這事都是她失手殺了人之後才跟我講的。那個時候她才十四歲,正是花一樣的年紀,我不懂啊,雖然那個時候我在跟她嫂子談戀愛,但有什麼跟我們自家人不能說的呢?
這些帶血的肚兜我們會處理,找個地方燒了,但,淑珍一生清白,從沒做過什麼壞事,這個疑團不能就這麼放在她身上啊!聶大師,我求求你們,幫幫我,還淑珍一個清白,幫我們查查,在這些帶血的肚兜後面,淑珍到底還瞞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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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吧!我不想淑珍一世為善,死後卻要背上虐殺孩子的罵名啊!”
聶雙聞言皺了皺眉,嘴角卻詭異地翹了起來,比她高出一個頭的聶倚秋卻只看見了她緊皺的眉毛,還以為她是對戴爺爺不耐煩,便抓緊了她的手,看向聲淚俱下的老人開口道:“戴爺爺,有關您的,我有一個問題困擾我心裏很久了,不知道戴爺爺您能不能幫我解答一下?”
戴爺爺轉過頭來看了看聶倚秋,“你說吧。”
聶倚秋道:“戴爺爺,為什麼你之前要堅持說是雙兒把戴奶奶剋死的呢?”
戴老爺子愣了愣,看向了聶倚秋身邊的聶雙,聶雙聞言趕緊埋下頭去,躲開了戴爺爺的視線,此時的她反而開始緊張起來。他扶着桌子站了起來,向著聶雙道:“小姑娘,對不住,之前是我太急躁了,爺爺在這裏給你賠禮道歉。”
“戴爺爺,雙兒跟您,跟戴奶奶都素不相識,那晚戴大哥讓我們進來也是我們第一次進戴家,您因為戴奶奶無緣無故的死亡所以心情不好我們都能理解,戴爺爺,這其中是有什麼原因嗎?”
戴爺爺拄着拐杖嘆道:“也是我糊塗,這小姑娘這身形,太像之前跑到我家來的那個‘災星’了。”
聶風行問道:“‘災星’是怎麼回事?”
戴爺爺繼續說道:“說起來也是淑珍當年做了老師不久之後的事,當時我在田坎上跟淑珍她嫂子說話,後面就有個男人突然跑出來把我撞一下,我一看,是田叔叔,也就是現在的田村長他爹。他看見我了,就說有髒東西往我家跑去了,我問他什麼髒東西,他說,陳大仙在咱們村裡收妖,有個妖怪逃出來了,化成了個小女娃的模樣,往我家跑去了。
陳大仙是之前田家請進村裏的一位據說是能夠降妖除魔的上知天文下曉地理的活神仙,咱們村裡很多怪事通過他那麼一驅邪就再沒發生過了,所以咱們村裏的人都很崇敬他。我當時一聽,這還了得?家裏四位老人都是手腳不便,要是把老人驚出個好歹來那還得了?
我就趕忙往家跑啊,都顧不上跟我媳婦說一聲。一回家看,果然門開了,有個跑得飛快的扎着辮子的女孩跑了進去,田叔叔也跟了上去,我在家裏尋了半天沒見,那可不就是妖精么!
田叔叔也是找了半天沒找着,跟我急,說那個妖怪是個災星,之前化成了他女兒的模樣潛伏在他們身邊那麼多年,原本他也沒怎麼當回事,沒想到這妖精着實厲害,傷了陳大仙還傷了田叔叔還不到一歲的兒子。我那幾晚是提心弔膽,覺也睡不好了,半夜迷迷瞪瞪就瞅見一個黑影從窗底下往我爹媽那屋竄過去了,我剛找了根棍子追去,那妖精又不見了,倒是把幾個老人驚了。過後倒是再也沒看見過黑影,但家裏這幾個老人都在那一年相繼離世,我們連軸轉連葬禮都辦不過來,一定是那妖精把他們剋死了!
淑珍一死,我就想到是不是當年那妖精又回來了,見你妹妹的身形跟那妖精太像了,所以這才!小姑娘,把你認成了妖精是我的不對,還對你那樣刻薄,我再跟你賠個不是!”
聶風行也跟着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聶雙,問道:“雙兒,你看?”
聶雙抬起頭來,扯出一個假笑來回道:“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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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您都這樣說了,事出有因,我不怪您!幫你查清這紅肚兜的事,我包了!”
戴老爺子愣了愣,連忙說道:“小姑娘是個大氣的人!謝謝三位聶大師!”
聶倚秋卻低下頭沉思着,等戴家人開始收拾起戴奶奶的屋子時,他拉着聶雙的手,給二師叔遞了一個眼神,回了自己的房裏,聶風行跟戴爺爺說過後也跟着聶倚秋進了屋子。
“雙兒,二師叔,你們之前在村裡調查了一下午,可有查出些什麼?”
聶雙抱着胸道:“師兄你不是在戴家院子裏調查么,你查出了些什麼?帶血的肚兜是在戴奶奶屋子裏發現的,戴奶奶的東西都在這戴家裏面,按理來說線索應該不難找,師兄,你先說說唄,我們再整合一下不就行了么?”
聶倚秋點了點頭,說道:“我從戴奶奶的日記以及小學堂里的作業本里,找到了一個叫‘田來弟’的人。日記里說田來弟是田家的女兒,並且因為田家夫婦生了一個兒子,她有了一個弟弟而很焦慮,來找過戴奶奶很多次。”
聶風行沉思着說道:“我們去調查時,現在還在西雲村住着的人里,除了田村長,的確找不出第二個姓田的了。不過田村長親口說過,他雖然是在這西雲村出生的,卻是他家的獨苗,並沒有什麼姐姐。”
“他有沒有姐姐,去一趟那個田村長家裏問問他爹媽不就知道了?”聶雙坐到了桌子上盤起了腿。
“二師叔,之前不是說去田村長家裏看看么?我想,是時候了。”
聶風行搖了搖頭道:“你忘了?田村長說過,他家裏就他一個人,田村長的父母都在城裏住着呢!之前為了問田村長姐姐那事還搬了你們小輩跟老人住不習慣的說辭,這下是把路堵死了。”
“那有什麼?要是那個田來弟真是田村長的姐姐,田村長又說他是家裏的獨苗,說不定他父母就從來沒跟他提過他有個姐姐的事,說不定我們真找上去,他們打死不認,結果也是一樣的。只要去田村長家看看就好了呀,田村長現在不正是住在他爹媽之前在西雲村住的屋子裏么?田村長如果不是有心隱瞞的話,應該能查出不少東西。”聶雙手撐着膝蓋,聶倚秋皺了皺眉拍了拍她的胳膊:“下來,這桌子要給你壓壞了。”
聶雙撇了撇嘴,跳下桌子來向他作了個鬼臉,轉身對二師叔道:“二師叔,你覺得我說的怎麼樣?”
聶風行點頭道:“雙兒說得對,不管怎麼說,都得去田家看看。”
聶倚秋無奈地搖了搖頭,他隱隱約約感覺,這一趟出門,他們完全是在被聶雙牽着鼻子走啊!聶風行趕忙拿出手機來撥通了田村長的電話,跟田村長說了兩個小輩想去田村長家裏玩電腦遊戲的請求,田村長哈哈一笑立馬答應了,不過今天田村長去鎮上交報告去了,晚上不一定能回得來,就讓他們明天再來,等他回了西雲村再跟他發消息。
計劃的開頭進行得很順利,聶倚秋便帶着聶雙去那個小學堂里瞧了瞧,給她看了看戴奶奶的日記以及那些作業本。聶雙打了個呵欠,大致翻了翻便躲到一旁玩聶倚秋的手機去了,聶倚秋皺了皺眉:“雙兒,這個活是你攬下來的,你好歹也做個上心的樣子出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