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保護
呂如元已經瞧出異樣來了，“商全，你們那個龍少本就是明軒銀行防火牆案的嫌疑犯，你怎麼能坐在王小姐的車上呢？我看你還是先下來吧，怎麼樣？”
商全還沒有作出反應之前，王佳已作出了反應，“呂探長，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句話么？”
呂如元不答，但看着王佳艷如桃李的臉，不得不裝出一副渴望教導的樣子。
“呂探長，你博學多才，總知道，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么？現在這位商先生和我的利益是一致的，我們當然可以暫時聯合起來，等找到龍行瀚再說。呂探長，你還是趕緊帶着警方的人去找龍行瀚，不要在我們這裏浪費時間。”
呂如元的臉沉了下來，他已經看出來王佳與商全之間的關係有點異常，但他還是沒有找到其中的關鍵，但現在他又沒有時間詳細盤問，只得重複剛才的那句話，“你們兩個，現在都回去吧，不要妨礙警方辦案。”
王佳眼珠子一轉，“呂探長，我不會妨礙你的，我現在要去保城去探望一位朋友，請警官放行。這樣總可以了吧！”
呂如元剛要回答，商全又加上了一句，“剛剛我接到我們老爺子的電話，他讓我去保護他兒子，救出他兒子，王小姐剛剛又請我保護她。呂探長既然不允許我去接近龍少，但我保護王小姐去保城，總是可以的吧？”
“你保護王小姐？”呂如元覺得有點控制不住了，他就要爆發了，對於王佳，他沒有什麼辦法，但對於商全，他覺得可以先由警方拘留一下，順便給龍家一個警告。
誰知商全似乎瞧出了他的心思，偏不讓他如願，“當然，王小姐如今是我們龍少的未婚妻子，龍少不在，我自然要妥善保護她。”
這三人說了半天，就是商全這句話最有爆炸性，呂如元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着王佳，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呂探長，這沒什麼，我聽從你的命令，不去找我的未婚夫，轉而去探望朋友，商全跟着我去，你總該沒有意見了吧？”
呂如元還沒有從商全的重磅炸彈中清醒過來，他站着不動，腦子裏在迅速組織自王佳報案以來的全部資料，覺得龍行瀚既然會是王佳的未婚夫，這棄保潛逃一說，多半就不大可能。而龍行瀚被人給綁架，倒有可能是真的，自己的方向搞錯了，到時別鬧個大笑話。不過，這龍行瀚和王佳本來是仇敵，現在怎麼會突然會變成未婚夫妻，這其中的關竅，倒是一時不能弄明白，呂如元又想到龍老爺子的相貌，覺得這龍家處處透着神秘。不如先放他們走，再觀察觀察。
呂如元只得來一個借坡下驢，“好吧，既然王小姐要去保城探望朋友，那我就不打擾了。”說罷轉身就走。
王佳和商全通過車內後視鏡交換了一下眼色，衝著呂如元的背影喊了一句，“謝了。呂探長。”
呂如元上了車，吩咐一聲張景順，“讓技術組繼續緊盯王佳，看看她究竟要去哪裏。”
張景順答應一聲，馬上打電話，打完電話之後，發現呂如元盯着王佳和商全帶着的那個長長的車隊，一言不發。
“呂頭，接下來怎麼辦？”
“接下來么？很好辦，咱們先在這裏等上個半個小時，讓技術組每隔五分鐘報告一遍王佳的方位，然後咱們再摸上去。”
“為什麼要等在這裏？咱們直接跟在他們後面不就行了嗎？”
在呂如元看來，這是個蠢問題，這張景順雖然是他的親信，但還是不了解他的心思。現在明軒案情已出現了巨大的變化，王佳居然已是龍行瀚的未婚妻，這個變數影響之大，幾乎全盤推翻了他之前對於整個案情的基本想定。在這半個小時裏，他要好好查查，這個龍行瀚與明軒銀行之間究竟有什麼關係。或者，王明軒已經知道龍行瀚並非明軒案的主謀，又或者，這位王老闆乾脆就知道明軒案根本就不是龍行瀚做下的。如果這個推論成立，如果龍行瀚真的是被人給綁架了，那麼，這些綁架者就應該與明軒案就有說不清的關係，說不定這些綁架者才是真正的罪犯！
五分鐘過去了，技術組報上來王佳的蹤跡，由張景順轉告，“呂頭，技術組報告說，王佳沒有走大京至廊城的高速，而是走的下道。”
“他們走的是下道？”呂如元簡直有點不相信，“為什麼？走高速到廊城不是能更快嗎？看王佳剛才那個趕着去廊城的樣子，難道是裝出來的？她的目的地難道根本就不是廊城，而是其它的什麼地方？”
張景順不敢打擾領導的自言自語，只是吩咐技術組緊密跟蹤王佳，一旦發現王佳偏離了去廊城的方向，就馬上報告。
“景順，你現在帶兩人出發，只用一台車，走的時候讓技術組查查，王佳的速度是多少，你就按王佳的那個速度跟在他們後面，不要被他們發現。”
張景順答應着去了，呂如元又問去龍家綠蔭水岸現場的屈龐，“在龍家現場發現了什麼沒有？”
電話里傳來了屈龐略帶沮喪的聲音，“那幾個保安什麼都不肯說，他們那個潘先生以他們老爺子不能受打擾為由，拒絕我們去堪查現場。”
“又是拒絕？”呂如元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
“是這樣的，呂頭，他們龍老爺子坐在龍行瀚的卧室里，龍家保安死守着那個樓道，我們想去龍行瀚的卧室里看看都不行。潘先生說現在老爺子十分傷心，堅決不准我們去打擾。”
呂如元聽了這些，知道屈龐根本就不是潘先生的對手，“屈龐，你就先守在那裏吧，等他們方便的時候，你再去看看現場。”
“好吧。不過，呂頭，龍家怎麼這麼不合作？他們的龍行瀚不是被人給綁了嗎？怎麼一點都不着急似的。”
呂如元現在無法給屈龐解釋什麼，只得先掛了電話，他已預感到這個案子已慢慢脫出常規，變數太多，他要好好想想，這個案子究竟到哪裏才是個結束點，到哪裏結束才是對自已對上司最有利，才能對公眾和內政部都能交待得過去。至於明軒銀行，這銀行的老闆現在都要招那個嫌疑犯作女婿了，應該是最好搞定的吧！
只是呂如元想起龍家老爺子的相貌就有點發冷，這個世界上難道有這麼相似的人么？難道龍生強是特地去整了容，才會與龍家老爺子中年時的相貌一樣的嗎？龍生強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這個問題沒有答案，另外，龍生強的相貌是不是他被殺的原因呢？他努力回憶當時聽到的弒父案的案情，當時李月如是指證兒子龍行瀚半夜闖進來殺了龍生強，李月如這麼言之鑿鑿，那麼可以肯定那個闖入者應當就是和龍行瀚長得一模一樣，這又出現了一對相貌一模一樣的人，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兒子，兩個只有年齡差別相貌卻幾乎一樣的父親，其中一個兒子殺了另一個兒子的尚在中年的父親之後，蹤跡全無。而活着的這個老年父親來看望這個死了中年父親的兒子，結果這個兒子居然就被人給綁架了，這中間究竟有什麼樣的秘密？
張景順打來電話，他是來請示的，“呂頭，王佳的車隊似乎慢了下來，如果她要是停了下來，我要不要帶人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