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好看嗎?腦子換的!

臉好看嗎?腦子換的!

“被害人叫翟淑芳,36歲,現住址於長平街東巷b組13號,直接死因是頭顱遭到利器切割,身體沒有發現其餘傷勢。”

“罪犯處理現場手法乾淨利索,沒有任何痕迹殘留,現在無法聯繫到死者家屬,應該是獨自在漢市居住。”

“張隊,報警的人問題很大,從我們接手開始,他就一直蜷縮在警車內,除了最初交代的線索外,他始終不肯再說話。”

“另外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會憑空消失,我覺得他應該見過殺人犯的全貌,甚至犯人在作案時他就在現場!現在迫於自身安全才不肯講真話。”一個高個子警員彙報道。

“很有可能,保護好他,我們不能鬆懈,通知隊裏其他人,24小時全面盯好,這是我們僅剩的線索了。”

張隊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算上這次,已經是本周第三起案子,再沒有進展,不單上面給的壓力,光是媒體那邊也沒辦法交代,現在整個市區人心惶惶。

打開社交軟件,底下的評論讓他更是壓力山大。

隨手打開了一個相關帖子。

“小螺號,瞎特么吹,海鷗跟着瞎特么飛。”

“……”

張隊默默點開下一條。

“我是長平街的住戶,和你們說一下最近東巷這邊發生的事,現在我們這裏的人基本都夜不出戶,但凡晚上出門大概率就會遇到髒東西,特別邪乎!”一個叫“你看我像神還是像人”的用戶發的帖子吸引了他注意。

“不要加貼主好友,加了就是茶葉,親測。”

“什麼年代了,還信這,要是真能找到不幹凈的東西,本人直播倒立拉翔。”

“給樓上建議,在倒立過程中記得伸脖子張嘴,無限循環不解釋連招。”

“國粹,我有那個畫面了。”

你看我像神還是像人:“賣茶葉是我的職業,每一份職業都是值得被尊重的,而且茶葉跟我要說的無關。”

緊接着他的下一條評論:事情是這樣的,前天晚上,我和我老表在院裏喝茶,新炒的綠茶老好喝了。突然家裏養的狗狂吠了起來,當時我們以為有路人從院門前經過,就沒太在意,想着它一會兒就不叫了。

可這狗叫了好一會兒,依舊沒有停反而聲音更凶了!這讓我和我老表有點坐不住,於是兩人準備去狗那邊看看。等我倆湊過去,看見狗沒有衝著大門,它是對着不遠處的院牆!

一時我倆納悶,怎麼好端端的狗會這樣呢,也就跟着往牆那邊瞅。當然,大晚上的一片黑,加上將近三米高的院牆,我倆左瞅又瞅什麼也沒看見。

立刻有人們在底下評論:

“狗能看見人看不見的東西!”

“這是有過路仙,如果家中最近無事不用擔心,出事就去找人立筷子看看。”

你看我像神還是像人繼續發帖:

因為狗一直叫喚,時間久了肯定會讓人心煩,我也不例外,心煩的我當時就踢了它一腳,把它踢回了狗窩。

見狗消停,我倆也回去接着喝茶,結果屁股沒等坐下,狂亂的犬吠又來了!我的脾氣也跟着上來了,再次走到狗跟前又狠狠踢了它一頓。

這時老表走到跟前輕輕拉了拉我,他沒多說話,只是悄悄在我耳邊說了句是不是遇到東西了。

他這話一出我心裏咯噔了一聲,壯着膽子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向牆照去。

這一照,黑黝黝的院牆一下清晰了。

院牆沒問題,問題出在了牆上,你們猜怎麼著?

一個黑漆漆頭髮遮住臉的女人腦袋突兀在上面!

我老表當時就向後仰了過去,尿了。

我連忙去扶他,當我倆再朝牆那邊照時,女人腦袋已經沒了。

“樓主快更,樓下表示已經打開音樂,聽着音樂看故事帶勁。”

“這狗要是能開口說話,含媽量的詞應該少不了,帶了兩個豬隊友。”

“你們沒留下她買包綠茶嗎?”

你看我像神還是像人:“上面說的是真的!就在前天晚上發生的事,不光我們一家遇到,很多人家都遇到了,不信就來找我,我帶你們去打聽,茶水免費。”

“句句不提賣茶葉,句句不離茶葉。”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農村。”

“溜了溜了。”

“本人綜合實力達到e級,懂的都懂,在線找隊友。”

“……”

張隊默默放下手機,已經向這個樓主提交了好友申請。

此刻,他盯着不遠處的封鎖區陷入深思...

———————分———————割———————線——————-——

九月,初秋。

雨後的漢市依舊充滿喧囂與浮華。

坑窪不平的巷子裏,兩邊牆老舊,牆壁的裝飾脫落後,留下一塊一塊斑駁的紅磚。

一個拎着生日蛋糕的青年趁着點點黃暈踮腳躲避着水坑。

大概肩上的斜挎包帶勒的太緊,讓他走路姿勢有一種笨重的感覺,不免讓來往行人看到后給他打上單薄瘦弱的標籤。

“小帥哥,玩嗎?”

巷子一側,閃爍着粉燈的人家敞着門。

銹跡斑斑的鐵門邊,一個長發遮住臉的少婦嫵媚的坐在老舊的木椅上,發末露出渾圓光潔的脖頸,讓她在破舊的巷子中顯的格格不入。

青年專註躲避着水坑,彷彿沒有聽見一般從她身邊走過。

“嘿,說你呢!小帥哥,玩嗎?穿雨衣的那種。”少婦起身往青年方向追了兩步,剛走過的青年這才慢慢轉過身。

他看起來約二十歲出頭,白暫皮膚下給人一種病態感覺:“是在喊我?”話語裏透露出疑惑。

“可不就是在喊你!”少婦抓住機會上前拉住青年胳膊。

青年緩緩抬起頭,看着很是熱心的少婦,他把左手的蛋糕往身後挪了挪。

神色微笑的說道:“不好意思,有事,趕時間。”

可能是遭到青年的拒絕,讓少婦短時間有些難堪。

昏黃的光線下少婦輕撩前額秀髮:“我的臉不好看嗎?”

她眉眼精緻,兩肩的鴉發襯着蒼白如紙的俏臉,但依舊不影響令人驚艷的美麗。

“臉好看嗎?”

此時少婦的手如鐵鉗般緊扣他的胳膊。

感受着這股巨力,青年有些不適,不過看到少婦的臉讓他呆了呆:“很好看!你先鬆手!”

“呵呵呵...那你知道為什麼這麼好看嗎?”少婦歪着脖子,雙眼直勾勾盯着他。

青年沒有言語,只是發力抽身向後,但少婦的力氣出乎他的意料,一時間他竟然沒有掙脫開,反而還被拉進了大門。

青年心中較為鬱悶。

“你再努努力,指不定我就主動進來了,非要這麼暴力嗎!”

不過他的話語沒有得到任何人回應。

門內。

絲絲餘暉失去了先前的溫暖。

一個簡單小院,院內三五間房。

除了正房敞開房門亮着粉燈,其餘房間門窗都由長條的木板加以歪曲的木釘死死定住,場面說不出的詭異扭曲。

回首發現少婦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見蹤影。

他心中納悶,不過眼下的詭異沒有讓他退卻,反而促使着他鬼使神差進了小粉燈...

屋內沒有他想像中的那個樣子。

裏面擺設空曠,唯一醒目的是地面上畫著一副鮮紅的紋路圖,單單線條就有成人胳膊粗,陣陣腥氣縈繞在他鼻端。

“活見鬼!”青年沒有過多言語,眼前反差如此巨大的一幕讓他心神不寧。

確定院內沒有人後,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則,他慌忙向外走去。

出了大門,巷子兩邊戶戶民宅緊閉,恍然間身邊已經沒有任何聲音,之前能隱約聽到的汽車鳴笛聲也沒有了,周圍聲源彷彿被按下暫停鍵。

隨着時間流逝,他察覺到了不對勁。

即使搬入西巷的時間較短,對環境沒有太過熟悉。

平時從東巷到西巷徒步也就三分鐘路程,這已經接近十分鐘,在巷子中走了一圈卻又繞回來了?

停下腳步。

面對眼前出現的銹跡斑斑的鐵門和木椅,眉頭緊皺。

大門對面的牆壁上不知何時多了兩個醒目的殷紅數字。

“20。”

字跡像剛寫上去,液體正往下滲着,他走進用手輕觸,濕滑的同時一股腥臊味傳來。

“這是遇到惡搞,還是遇到靈異事件?”

直覺告訴他這種時候不能出現慌亂。

默默硬着頭皮繼續往出走。

當十分鐘后他再次面向張開的大門和椅子,內心徹底不安起來。

“19。”

而之前寫着“20”的牆面,數字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19”。

依舊是兩個殷紅的數字,但讓他有種窒息感。

“不像惡搞,同樣位置,牆上字跡發生變化,卻沒有一絲塗改過的痕迹。”

氣氛逐漸凝重,他撥通了手機中的報警電話。

“您好,這裏是漢市xc區派出所,有什麼可以幫助到您?”

電話另一邊傳來熟悉的女性聲音,讓他有些費解,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聽過。

“喂?”

“妖妖靈嗎?”

“我可能被殺人犯盯上了!”

“情況緊急,需要你們幫助!”

“地點在長平街東巷裏,我懷疑他就在我身邊,一直觀察着我。”

“先生您不要驚慌,我們需要您的姓名以及您現在所處的詳細地址,我們儘快到達現場。”

聽到了除自己以外其他人的聲音,青年呼出一口長氣,語氣沒有之前那麼慌張。

“我叫蘭小七,具體地址稍等一下,我看門牌號...找到了!”

“在長平街東巷,具體門號是b組13號,離巷口比較近,現在門前有一把木椅,大門對面的牆壁上有着19兩個數字。”

“好的,我們已經出警,先生注意自身安全,您可以一直保持通話狀態。”

“好的...”

“沒問...題”蘭小七話沒有講完。

耳邊吹來絲絲涼氣,讓他寒毛直豎。

一顆腦袋悄無聲息出現在了他的腮邊。

“我來了...”

“臉,好看嗎?”

電話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時他才明白為何會感到報警電話里的聲音熟悉。

蘭小七猛地轉頭,少婦的臉出現在他眼前。

對方的瞳孔讓他思維麻木。

“好看...”此時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回答少婦的問題。

“知道為什麼這麼好看嗎?咯咯咯...”

“因為它是……腦子換的啊!”

悅耳的聲音到後面變的凄厲尖銳,同時也讓他看到了一副毛骨悚然的畫面。

這個女人,兩眼充血,自額頭開始裂開逐漸延伸到了天靈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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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猩紅復蘇開始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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