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隻有家族和利益
“而且我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別說是盛家那小子了,就是尋常人家,也不會要你這樣一個冒冒失失的當家主母!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趙母知道丈夫也是刀子嘴豆腐心,適時出聲勸說:“晚晴啊,爸爸和媽媽不是反對你和盛家來往。只是你這麼帶着人去人家地面上,無名無分的,也不好看是不是?今天鬧成這樣,說到底是咱們理虧,趕明兒還要上門道歉,你也不想把關係越鬧越僵吧?來,過來坐下,先坐下說。”
兩個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總算把趙晚晴給說動了。
她依舊低垂着腦袋,緩緩走到客廳的沙發邊,緊緊挨着母親坐下,不敢去看父親的眼神。
再野的貓咪,回到家還是一樣要乖乖的。
客廳里保持了幾分鐘的沉默,趙晚晴低低的開口:“因為我看見了,那個被盛哥哥帶在身邊的女孩子……”
“什麼女孩子?”趙母看女兒終於肯說話了,急忙詢問起之前發生的事情,“你說你看見了誰?”
趙父也投過來一個詢問的眼神。
盛以河作風很低調,平時不怎麼會出現在大眾視野里,就算是之前帶江意進盛億,也是公司內部的事情,外界只有傳聞。
至於兩人現在同居的事情,更是沒人知道。
因為沒人敢去調查,更因為沒人能調查得到。
“我這次去,就是因為那個傳聞。”趙晚晴臉上露出一個無比委屈的表情,語氣裏帶着哭腔,“我聽盛億的人說,盛哥哥不僅親自帶了一個女孩入職,還破例出面為她撐腰。他以前可是對這些事看都不看一眼的,這次居然為了一個女孩,這麼不給我面子!”
趙父聽了,心說盛以河以前不是不管,而是不會越權,那是因為手底下的人都能各司其職。
不過能得盛以河的青睞,不僅親自接待,還罕見的端了總裁的架子,的確讓人有些在意。
他問:“你弄清楚那個女孩的身份了嗎?或許是那個領域的高精尖人才,你以前不是沒鬧出過這種笑話,這次可別弄錯了。”
趙母在一旁幫腔:“對啊對啊!上次那個人工什麼智能的一個技術指導,人家可是海外留學回來的,就因為跟盛總吃了個飯,攪和了他們的合作,難道你忘記了?這次你怎麼不吸取教訓,還這麼冒失!”
趙晚晴聽見父母都在為江意說話,當下撅起嘴,皺着眉頭說:“哪是什麼技術人員,就是個沒名沒姓的模特!我都讓人去查過了,聽說底子很不幹凈,以前不僅在酒吧賣過唱,還進過監獄!你們說,這種人,能比得上我趙家大小姐嗎?!”
眼看女兒的情緒接近失控,趙母忙不迭安慰道:“比不上,比不上!誰也比不上我們的寶貝晚晴,晚晴最好了!乖,別生氣……”
趙父有些不贊同妻子的話,拍了一把沙發說:“你別哄她了!都是因為咱們慣的,一點是非頭腦都沒有!還有你,她一個小孩子看不明白,你也看不明白?!”
趙母不解:“看明白什麼?”
趙父“哼”了一聲,說:“那個女孩能留在盛以河身邊,不就是因為長得好看嗎?”
趙母:“你是說……”
“如果晚晴說的都沒錯,那這樣的女孩,是絕對不可能嫁給盛以河的。”趙父的情緒穩定了很多,重新叫起了女兒的小名,說,“既然他們不可能結婚,那對我們家就不會有任何威脅。晚晴,你要知道,這樣的人以後還有很多,你打算像今天一樣,一個一個的去撕破臉嗎?那樣太掉價了。”
趙父一輩子都生活在上流社會,矜持和高貴已經刻在骨子裏,對於底層的人民,習慣性視之為草芥。
如果江意真的如此劣跡斑斑,就算長得再好看,美麗的外表都會老去,早晚會被拋棄——
只有家族和利益才是一輩子的。
聽見丈夫這麼一說,趙母也算是反應過來了,說:“既然這麼說,那我們是不是不需要上門道歉了?不過晚晴啊,爸爸說的沒錯,咱們可是要當主母的人,你怎麼能和那種人一般見識?男人嘛,都是這樣喜新厭舊的,你早晚要習慣。”
趙晚晴:“我知道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又喝了兩口茶,趙父和趙母上去休息,趙晚晴一個人來到別墅的后花園裏散步,心裏在想剛才和父母之間的談話。
她知道父親和母親的話有道理,並且深信不疑。
盛以河如果要選擇聯姻對象,那麼趙家一定是最好的選擇。
趙家是余城的老牌豪門家族,即便在各大勢力紛紛崛起的現在,也在上流社會裏佔據着獨屬於自己的一席之地,不論是地位還是財富,整個余城,乃至整個y省,都很難找到能與之媲美的存在。
而且盛以河當年一個人創業,無依無靠的,是趙家最先拋去的橄欖枝。
就憑這份交情,也是別的人家比不上的。
更別說好巧不巧能有像她這樣適齡的女孩子,她甚至是盛以河的唯一、最佳選擇。
但她總覺得這件事裏有些不對。
雖然所有人都信誓旦旦,覺得趙家能和盛家聯姻,但……
“請問是趙晚晴,趙小姐嗎?”一道刻意壓低聲音的溫柔女聲從花園的籬笆後面傳來,是許久沒在公眾面前露臉的陳嫣然。
當時陳嫣然和盛以河的緋聞鬧得很大,不僅上了熱搜,還最後鬧上了法庭,趙晚晴想不知道都不行。
只是現在,陳嫣然臉上的精緻妝容不復存在,身上鬆鬆垮垮的穿着一件駝色的風衣,臉色肉眼可見的暗黃和憔悴。
趙晚晴不想和這種只會炒作的娛樂圈人扯上關係,一句話沒說,直接轉頭要走。
陳嫣然柔柔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像一條正在吐信子的毒舌,“趙小姐,我有辦法幫你嫁給盛以河,並且……報復江意。”
聽見江意的名字,趙晚晴腳步一頓,問:“報復,江意?我為什麼要報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