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坦率

第一百零五章 坦率

晚上的時候,何笑笑和方不語也來到了柱國將軍府中,沈鶴年又讓木管家從庫中拿了兩件當年軍營了攢下的好物件,做了兩人的見面禮,比起方不語和白靈兒,何笑笑更懂得如何哄老人開心,沈鶴年臉上笑嘻嘻的,心裏卻開始犯難,以後到底誰做大?

吃完了飯,三女陪着老將軍去園子裏散步,沈虞生和宋啟明用完漱口茶,宋啟明詢問道:「小侄,考慮得如何了?」

沈虞生笑了笑:「叔,我和外公說好了,再在府里陪老人家兩天,我們就前往龍淵吧。」

沈鶴年雖是柱國將軍,表面上風光無限,其實多年來伶伶仃仃,好不容易府中有了點人煙氣,沈虞生想讓他再開心幾天。

宋啟明沒有反對:「沒事,我先派幾個人回龍淵那邊透露點風聲,給你造勢,多待幾天也可以。」

宋啟明當年身為小皇子,備受寵愛,高宗甚至隱隱有不尊禮制,立幼為太子的傾向,可宋啟明志不在此,選擇了投身軍營的道路,當時高宗為了他的安全,就把宋啟明安排在了沈鶴年的手下,宋啟明是沈鶴年一手帶出來的,單論起對老人的感情,現在的宋啟明或許比沈虞生還要深得多。

沈虞生拱手致謝:「那就麻煩叔叔了。」

得到了沈虞生答覆,宋啟明開始動手安排沈虞生返回龍淵的事了,他這次露面待在沈虞生身邊,他的皇兄已經得到了消息,兩人現在是徹底撕破了臉,他了解他的哥哥,在抵達龍淵之前,宋姜肯定還要最後瘋狂一次,得提前應對才是。

又自己一個人待了一會,沈虞生回到了自己屋中,前面冥想的時候,沈虞生有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奇妙感覺,沈虞生隱約有所預感,只要抓住了那奇妙感覺,他就能夠找到四品的道路。

打坐修行到一半,屋門開了,沈虞生以為是何笑笑或者白靈兒,結果睜開眼,進來的是方不語,方不語道韻顯現,飄雪瞬間架在沈虞生脖子上,沈虞生脖子上冰涼涼的,他那指尖夾住劍尖想挪開一點,方不語一用勁,振開了沈虞生的手,沈虞生脖子上也出現一道細密血珠。

「方不語,可不興這樣嚇人的。」

沈虞生自然是有數種方法擺脫飄雪,可沈虞生不敢保證方不語下一片梅花會飄向哪裏。

方不語面若冰霜:「沈虞生,你這個忘恩負義,吃裏爬外,狼心狗肺的負心漢,我今天就是來殺你的。」

沈虞生裝起柔弱:「方不語,你知道的,天魔,陸地神仙,我五品,她一個指甲片都能隨意拿捏我,我不是……」

方不語把飄雪往沈虞生脖子上在挪半寸:「我說的不是這個。」

沈虞生傻了:「我還做什麼了?」

方不語冷笑道:「想不出來?那就別想了,做個糊塗鬼,省碗孟婆湯!」

方不語舉起了劍,沈虞生擋也不是,不擋也不是,千鈞一髮之際,沈虞生連忙大喊:「停停停,我想起來,石桂魚,石桂魚!」

飄雪停在離沈虞生脖脖頸不到半寸的地方,方不語眼神兇狠:「只有這個?你是不是現在腦子裏除了天魔什麼都不記得了?」

沈虞生討好的笑着:「哪能啊,我想起來,還有太湖三白,我再讓人去把望北食府請來。」

沈虞生之前是真忘了,醒來以後,沈虞生一直在想的是怎麼幫方不語補全道韻,現在才想起來,方不語對於吃的執念,大概不亞於對武道的追求。

方不語聽到沈虞生的話,放下了飄雪,有些不相信:「望北食府的人會跑這麼遠?來姑蘇?」

沈虞生哈哈大笑:「要是他們聽到能來柱國將軍府做吃的,恐怕還得給我錢呢。」

方不語哦了一聲:「忘了,你現在不是以前那個無名小卒了,是柱國將軍的外孫,還是什麼大宣皇子,對了,你今年還會回明月山莊嗎?」

沈虞生犯了難,要是之前他肯定可以去,但現在回去龍淵,到時候具體是什麼光景尚不得知,沈虞生覺得自己可能要失約了。

「也是,沈大皇子到時候就在宮裏面享福去了,我也不可能殺到宮裏收拾你,沈大皇子薄情寡義,我也無話可說。」

方不語說話諷刺,卻暗含一絲不可察的失望。

沈虞生抱緊頭:「別罵了別罵了,我一定,必定努力回去。」

方不語跳下床,收回飄雪:「記得你答應我的。」

沈虞生只得連夜找到木管家,把事交給木管家去辦,木管家聽完打好包票:「小少爺放心,這都是小事。」

木管家辦事的確牢靠,第二天就把帶回了姑蘇城裏的幾個個名廚,除了方不語點名的石桂魚和太湖三白,還做了一些江南特色的菜肴,沈鶴年看着方不語的吃相,罕見的胃口大開,多加了一碗飯,吃完飯閑坐的時候,沈鶴年笑道:「三個都是好姑娘啊。」

沈虞生敷衍贊同:「是的是的。」

沈虞生下意識看了天魔白靈兒一眼,昨晚白靈兒回來的時候一身血腥味,沈虞生一問才知道,白靈兒費了些時間,把外面的暗哨全給拔乾淨了,外公啊,她也就在你面前表現得乖點。

宋啟明昨晚出門了以後就一直沒回來,看來這次回龍淵屬實不會輕鬆,沈虞生有所憂慮,但沒在沈鶴年面前表露出來,老人家最近幾天肉眼可見的精神好了不少,就連說話中氣都足了起來,沈虞生不想外公再心憂,他的外公也是個可憐人。

又過了兩天,望北食府的人也趕到了姑蘇,方不語心心念念的飯終於有了着落,宋啟明也回到了柱國將軍府,看樣子事辦的還不錯。

也就在這一天晚上,白靈兒和沈虞生告別了。

沈虞生疑惑:「怎麼這麼著急?」

白靈兒玩弄着雪白髮絲:「本來我早就該回去了,不過這麼多年都沒有這麼自在過了,心一時野了,所以多待了一段時間,現在是不回去不行了。」

情慾生死,魔道那邊現在是真正的群龍無首,,十萬大山已經有了內亂的趨勢,她再不回去主持大局,恐又要鬧出大禍,魔道里可不只有情慾一個叛徒。

沈虞生乾巴巴道:「那,好吧。」

白靈兒脫下鞋襪,坐到了沈虞生身邊,眨眨眼:「你就和我說個這啊?」

沈虞生撓撓鼻頭:「那我該說個什麼?」

白靈兒揪着沈虞生的臉蛋:「爹爹,你也太慫了,我這幾天都這麼主動了,你就一點回應都不給我?要不是你還有點反應,我都懷疑你是個天閹。」

沈虞生瞪大了眼:「唉,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

沈虞生不傻,不管是何笑笑、洛青衣亦或是梁鈺珏、吳夢妮,就算是一直嘴上不饒人的方不語,沈虞生都能察覺到她的情意,可沈虞生不敢回應,他的身份,他的處境都意味着,所有和他過於親密的人可能會處於危險之中。

沈虞生把當初那疊房契交給洛青衣,事後他都還覺得自己太過思慮不周,直到前兩天聽聞宋啟明一直暗中照拂着洛青衣,沈虞生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沈虞生不想別人再因為他身處險境。

白靈兒知道了沈虞生的身世,也大概猜到了沈虞生的想法,她掰正沈虞生的身子,兩人在床上面對而坐。

白靈兒指向自己:「我,白靈兒,魔道天魔,和她們不一樣,皇帝老兒要想找我麻煩,他自己都得先掂量掂量,所以,爹爹,和我,你可以坦率一點,這次離別,還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我不想空留遺憾。」

白靈兒說的情深意切,沈虞生心想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再畏畏縮縮,那就真不算男人了,於是,沈虞生親了上去。

上次與吳夢妮是蜻蜓點水,這次和白靈兒則是狂風驟雨,許久之後,兩人分開,躺在床上喘着粗氣,兩人都是雛,剛才都忘了呼吸。

沈虞生打趣白靈兒:「你這,也不行啊。」

白靈兒沒想到沈虞生會不打招呼突然襲擊,完全沒有準備,聽到沈虞生的調笑,白靈兒怒了,她要找回場子,一個五品還想騎到陸地神仙頭上來?

白靈兒一彈指熄了燭光,翻身騎到了沈虞生身上,黑暗中聽得到沈虞生和白靈兒密集的心跳聲和沉重的呼吸。

白靈兒俯下身子,沈虞生和她四目相對,沈虞生在白靈兒鼻尖輕點一下:「吾,心悅汝。」

氣機鼓盪,兩人衣物破碎,此後再無言,唯剩那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一夜無眠。

沈虞生第二天起床時,白靈兒已經不再身旁,枕頭旁邊擺着一封信和一枚天魔令,沈虞生起床披衣拆信,信的內容很短,主要就是希望沈虞生能照顧好自己,等白靈兒解決完十萬大山的問題就會前往龍淵尋他,還有要是沈虞生前往百越,可以憑着天魔令進出十萬大山,通行無阻。

沈虞生收起了信和天魔令。

回想起昨晚一夜荒唐,沈虞生笑了笑,白靈兒的確不行。

誰人言五品敵不過陸地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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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淵見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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