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凈禪寺
第二天一早,季滄海便來到雲穎所說的凈禪寺。
可能是真的很靈,或者現在的人有太多煩躁,前來拜寺的人絡繹不絕。
季滄海隨手給自己與寺廟來了個合拍,便發給雲穎。
“不要在山下,到山上才靈。”
信息秒回,季滄海會心一笑,簡單回復一句,便收起手機,拿着剛買的香上山。
山頂有八廟,除了其中的觀音廟,季滄海全都不認識,別問為什麼只知道觀音廟,因為裏邊的婦女最多,嘴中還念叨着求子。
季滄海無法理解,按道理來說現在科技發展到了現在,人工受精技術肯定比他前世發達,但這麼還這麼多人求子。
搖搖頭,季滄海四處走動,打算找一尊看起來最有實力的佛完成任務,之後便好好欣賞這凈禪寺。
就在季滄海四處走動時,一位小僧迎面走了上來。
季滄海剛要躲開讓道便看見那小僧在自己面前停了下來。
“阿彌陀佛,施主有何心事?”
“阿彌陀佛,小師傅,我沒有心事。”
季滄海趕忙照貓畫虎的學了個手勢回道。
“施主若無心事,就不會來此了。”
小僧笑着說道。
說得有理,季滄海微微一愣,便試探性的一問:“我可能遇到不幹凈的東西了,不知該拜哪一位佛祖好?”
說著話,腦海中卻想着雷諾這個人。
“施主說笑了,相信科學。”
小僧始終捧着一個笑臉說道,儘管是笑臉,季滄海也沒有感到一絲被嘲諷的感覺。
“小師傅你這話有意思啊。”
“出家人不打誑語。”
“既然這樣,那我先走了,再見小師傅。”
說著,季滄海轉身就要離去。
“施主,等等。”
身後傳來小僧的聲音,季滄海腳下一頓,前世一些關於寺廟的套路飛快在腦海中閃過,本打算快步離開,可想到閑來無事,便決定會會這小和尚,他說什麼都信,就是不掏錢。
“怎麼了,小師傅。”
“施主與佛有緣,不知可否入內一敘。”
‘難道一個人拿捏不住,準備叫人……’
沒想太多,反正也好奇寺內乾坤,季滄海便同意。
跟着小僧兜兜轉轉,便從西邊廟宇內進入內寺,路上小僧先是介紹了自己,緊接着介紹每一佛的歷史,同時也告訴季滄海,內寺是不允許遊客進入,只有與佛有意之人才被允許。
兩人腳步不慢,很快便停在一處大殿外。
緊閉的大殿外站在一位僧人,殿內不斷傳出兩道聲音,似是論道。
“敢問施主什麼是真經?修行不取真經又修什麼呢?”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出,聲音好似有魔力般,季滄海兩人不禁停下交談,駐耳傾聽。
也許是身邊的子慧身份特殊,門外的僧人沒有上去驅趕。
“大師考問晚輩自在情理之中,晚輩就斗膽妄言了。”
與大師論道的男子先生謙虛一番,而後便開始自述對真經的理解。
“所謂真經,就是能夠達到寂空涅槃的究竟法門,可悟不可修。修為成佛,在求。悟為明性,在知。修行以行制性,悟道以性施行,覺者由心生律,修者以律制心……”
儘管男子的表現很謙虛,但他每一字,每一句從他口中吐出,都蘊含著自信與傲氣,可這種傲氣落在季滄海三人耳中並沒有任何不滿與不適,反而升起濃濃的敬佩。
略微低沉渾厚的男音依舊繼續,“……不落惡果者有信無證,住因住果、住念住心,如是生滅。不昧因果者無住而住,無欲無不欲,無戒無不戒,如是涅陀。”
他的聲音除了有着讓人敬佩的魔力外,還讓季滄海感覺有些熟悉,好似在哪見過聲音的主人。
就在季滄海沉浸在這番言語中時,大師的含笑聲傳了出來。
“呵呵,不為成佛,那什麼是佛教呢?”
“佛乃覺性,非人,人人都有覺性不等於覺性就是人。人相可壞,覺性無生無滅,即覺即顯,即障即塵蔽,無障不顯,了障涅碦。覺行圓滿之佛乃佛教人相之佛,圓滿即止,即非無量。若佛有量,即非阿彌陀佛。佛法無量即覺行無量,無圓無不圓,無滿無不滿,亦無是名究竟圓滿。”
渾厚男音者依舊謙卑,先是引用了大眾對佛的理解,而後說出自己的理解,“晚輩個人以為,佛教以次第而分,從精深處說是得道天成的道法,道法如來不可思議,即非文化。從淺義處說是導人向善的教義,善惡本有人相、我相、眾生相,即是文化。從眾生處說是以貪制貪、以幻制幻的善巧,雖不滅敗壞下流,卻無礙撫慰靈魂的慈悲。”
聽完渾厚男音的話,大師不禁輕嘆一聲,“依貧僧看來,施主已經踩在得道的門檻了,離得道只差一步。進則凈土,退則凡塵!”
“只是這一步,難如登天。”
從大師的語氣中聽得了可惜。
說著大師的聲音小了許多,不過殿外的幾人還是隱約聽的清楚,“貧僧送施主幾個字。”
“此‘天’非彼‘天’,非眾生無明之天,亦非眾生無明之命,此乃道天,因果不虛,故而改字‘方知’。修行不落惡果雖有信無證,卻已無證有覺,已然是進步。能讓迷者進步的經即是真經,真經即須務取。悲喜如是本無分別,當來則來,當去則去,皆有因緣註定,隨心、隨力、隨緣。”
許久,便傳出渾厚男聲的道謝。
又等了一會,小僧才拉着季滄海向大殿內走去。
此時,季滄海才從兩人的論道中醒來,一知半解的他也明白了論道的兩人是有些真本事的。原本打算離去的他,有了見見兩人的想法,一臉期待的看着拉着自己的子慧,不知他能否讓自己如願。
子慧拉着季滄海來到大殿前,殿外的僧人也不阻攔。
“師父,遇到一位與佛有緣的施主,現在請進來嗎?”
殿內大師還未回答,渾厚男聲便搶先開口,“大師有客到,晚輩先告辭了。”
越是接近,季滄海越是發覺聲音之熟悉。
很快大門便從裏邊打開,眼前之人,季滄海不禁一愣,很難想像他是位佛法高深之人。
“小海,你怎麼在這?”
“雷經理,我是跟這位小師傅進來的。”
說著指了指身邊的子慧。
知道了原因,雷諾不再詢問,主動為季滄海介紹起來,“小海,這位是智心大師。”
“大師好!”
眼前的是一位面帶白須,一身樸素僧衣的老和尚。
介紹完智心,又介紹起季滄海,“大師,這位是晚輩的一位同事,季滄海。”
“阿彌陀佛,季施主裏邊請!”
智心大師說完,便向季滄海發出邀請。
“大師,晚輩可否留下聽禪。”
本打算離開的雷諾並沒有第一時間離去,反而詢問起能否留下。
“善哉,善哉,雷施主也請。”
幾人走進大殿內,門外的僧人早已先一步收拾好茶具。
殿內非常簡單,除了幾尊不知名的佛陀,四張長椅圍着一張方桌,桌上點綴着幾隻茶具。
“施主請喝茶!”
智心大師給每人沏了杯茶。
“好茶!”
季滄海嘗了一小口,什麼都沒品嘗,不過還是裝作品嘗意境的樣子,讚賞道。
智心大師會心一笑,沒有說話。
“師傅,這位施主的面相,弟子從未見過,可否為弟子解惑。”
一杯茶過後,子慧率先開口。
好傢夥,這是與佛有緣?敢情是功課沒做好,找家長。
儘管有些無語,但季滄海卻沒表現出來,而是一副傾聽的模樣看着智心。
除了季滄海本人,其他二人也認真的看着智心。
智心看了許久,看得很認真。
許久,智心收回目光,搖搖頭,一臉慚愧的說道,“阿彌陀佛,慚愧慚愧,貧僧學藝不精,施主的面相,屬實未曾見過。”
智心說完,子慧一副驚訝而又認同。
“施主,貧僧有一解法,不知可否傾聽?”
“大師,請講!施主面相略看無常,實則怪異無比。從古至今越是怪異面相者越是不凡,可往往下場都是很慘。”
空氣頓時凝固……
“呵呵~”
季滄海尷尬一笑。
“阿彌陀佛,此乃貧僧一人之見,還請季施主勿怪。”
季滄海與雷諾離開了,坐着雷諾的車離開。
路上的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面對智心大師的一席話,季滄海想到了他的前世,不就死得很快嗎,不過又活了,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影響到大師。
“小海,休息好了,明天就來上班。”
“阿,哦!”
季滄海有些驚訝,不是放兩天以上的假嗎?怎麼一天就結束了。
原本還在考慮要不要換份工作,現在看來這份工作還能繼續。
正當季滄海想說些什麼時,才發覺已經回到自己的住所,便急忙下車,跟着雷諾呆一塊挺不自在的。
雷諾的車走遠了,季滄海突然想起來自己似乎沒有跟雷諾說過自己住哪,又想到自己的簡歷上有自己的住址,不禁會心一笑,這領導還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