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噩耗不止
“隊長。”
“有事?”
“我想請假。”
“可以。幾天?”
“三,三天。”
季滄海猶豫了一會說道,雲柏在隔壁市的醫院並不遠,自己去一趟順便將雲穎下葬,三天時間差不多了。
雷諾沒說話,只是將季滄海的假條批好上。
“隊長……”
季滄海一時猶豫着並沒有說出口,但很快便堅定下來,“我想跟您借錢。”
說完對着雷諾鞠躬。
“拿去。”
雷諾也不問要借多少錢,彷彿早有準備,直接將桌上的銀行卡連帶寫有密碼的白紙挪到季滄海面前。
季滄海感激的抬起頭看着雷諾。自己存款不足,雲柏每天都需要高昂的治療費用,現在雲穎死了,他也不想雲穎與他那個混蛋老公有什麼瓜葛了。
“謝謝!”
“出去吧,我忙着。記得把自己收拾乾淨。”
拿着銀行卡,儘管不清楚雷諾借給自己多少錢,季滄海還是再次鞠躬感謝,隨後緩緩退出。
……
已經四天了,不知道封家有沒有斷了雲柏的醫療費用。
懷着忐忑的心情,季滄海急匆匆的走進省醫院。
封家便是雲穎的夫家,與季滄海不同雲穎很努力,考上名校,進入大公司,也就是峰雷集團。
季滄海知道雲穎喜歡的是自己,原本若是不出意外他也許會在雲穎的倒追下淪陷與其結婚。
可天不隨人願,雲穎參加工作一年後,雲柏被查出遺傳疾病,一種罕見的疾病,即便是現在的醫學手段也沒有辦法保證治好,最終只能不斷的化療,但昂貴的醫療費用如何是一窮二白的他與剛償還學貸的雲穎能承擔的。
不斷借貸,勉強幫助雲柏的治療兩個月後,雲穎結婚了。
那場婚禮,季滄海沒有參加,並不是他不想去,而是雲穎沒有通知他。
後來季滄海也得知了,峰雷集團的董事長十分欣賞雲穎,工作不到半年便力壓董事會提拔雲穎,雲穎也沒有讓峰雷集團的董事長失望,就這樣一直到雲柏被查出疾病,峰雷集團的董事長動了心思,便向雲穎提出讓她嫁給自己的孩子。
說起雲穎的老公,典型的花花公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連他那做父親都擔心以後公司會被他敗光,便打算讓雲穎作為兒媳婦繼承管理公司。
雖說有些趁火打劫,但面對唯一的弟弟,她只能向命運低頭。
原本公公婆婆喜愛,雲穎嫁過去會很幸福,季滄海了解后也是那麼想的,可紈絝子弟就是紈絝子弟,無法反對婚事只能發泄在雲穎身上,家暴已是常事。
也許是封家出手救雲柏,對雲穎來說有恩,雲穎便學會忍受。
無論受了什麼委屈,沒人知曉,即便是她的公婆也認為她們兩隻是冷暴力。
這樣的生活一直到一年後,才被季滄海偶然發現,也是那一次他在峰雷集團打了雲穎那個混蛋老公,最終被開除。
叮~
電梯到了,季滄海的思緒也收了回來,走出電梯,前往雲柏的病房。
icu,看着裏邊病床上躺着人影,季滄海愣住了,退一步看了一眼房間號,沒有錯,可裏邊的人怎麼不是雲柏。
季滄海再努力向裏邊望去,可無論怎麼看,他那強化過的視力看到的依舊不是雲柏。
此刻季滄海的內心開始慌張,急匆匆向護士站跑去。
“哎,不可以隨便跑動。”
路過的護士提醒道,可季滄海卻沒有聽到。
來到護士站,護士站的護士想說些什麼,但季滄海搶先一步開口,“抱歉,抱歉,護士能不能查查1床的雲柏去哪了?”
看着滿臉慌張,不斷道歉的季滄海,護士站的護士也沒再說他跑動的事,幫他查起雲柏的情況來。
“雲柏搶救無效,已經死亡,死亡時間2096年6月3日,20:21。遺體已經被家屬接走了。”
“什麼!”
季滄海不敢相信,死死的抓住護士的手臂,面目猙獰的看着眼睛帶着水霧的護士。
這一聲大吼也將所有人吸引了過來,但此刻季滄海只感覺自己將要暴走,對面的護士也因為手臂被抓得流下眼淚。
就在季滄海情緒越發控制不住時,一隻手抓在他的手臂上,“放手。”
這一聲低喝彷彿有魔力般在季滄海腦海中炸響,回過神的他急忙鬆開抓住護士的手,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被鬆開的小護士再也控制不住了,握住被抓痛的手臂哭出聲。
哭聲也令季滄海慌了神,趕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邊說著還用力扇自己嘴巴子。
見到這一幕,小護士也停止了哭泣,儘管手臂還很疼,“不要緊,我沒事。”
“這位姑娘,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兄弟情緒激動了,你最好趕緊處理一下手臂,我兄弟他力氣比較大。你放心醫藥費我們出。”
平日裏冷淡的李郝難得臉上如此一絲微笑對着小護士說道,他雖然說的是力氣比較大,但季滄海並非常人,手臂沒斷都算幸運的,見小護士硬撐着,連忙提醒,他也不希望因此留下後遺症。
聽到李郝這麼說,小護士身邊的護士連忙拉起她的袖子,只見白皙纖細的手臂此刻已經青紫發腫。
儘管有些嚴重,但這裏醫生眾多,很快便為這小護士治療。
“抱歉。”
見到小護士敷好葯后,季滄海再一次上前道歉。
“沒關係。”
即便有些冤,但職業素養讓她原諒了季滄海。
這時一位大夫彷彿也記起季滄海了,趕忙開口:“季先生,您的心情我們理解,無法拯救病人對做醫生的我來說何嘗不是失敗。”
“很抱歉,劉大夫,是我衝動了,能問一下,雲柏的遺體是誰帶走的嗎?”
作為強化過的人類,季滄海的記憶力也很強。
“是雲小姐。”
“就她一個人嗎?”
“是的。”
季滄海沉默了,呵,雲穎就是這樣什麼都自己承受。
此刻季滄海也知道了四個月前,雲穎的心情變化會這麼大,根本就不是因為她丈夫,而是因為雲柏。自己獨自送別唯一的親人到自己那尋求安慰,可自己卻什麼都不知道。
病房內因季滄海的沉默陷入詭異的寂靜。
許久,季滄海站起身,再一次對被他抓傷的小護士道歉,隨後沉默的走出病房。
毫無目的的走着,現在自己連彌補雲穎的地方都沒有了。
走出住院樓,刺眼的陽光照在身上,季滄海抬頭注視着太陽,真是可笑,想要幫雲穎照顧雲柏,但現在連雲柏埋在哪都不知道。
“上車。”
李郝不知何時開車至季滄海身邊。
季滄海默默的鑽進車內,他不知道李郝要帶他去哪,他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