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冥都銀行取款機

()“胡麗，道長說得不錯，遇上黑白二常，你會倒霉的，”董青神sè平靜的看着胡麗。心中有了些怒氣，這胡麗，也太不知好歹了。

董青一臉嚴肅，鄭重地看了胡麗一眼。被的他這麼一看，胡麗的心也是很快沉穩了下來。但片刻的功夫，胡麗嘴角卻又是掛上了一抹苦笑：“從小到大，我就沒遇到過好事。”

“胡麗，跟着我們混吧，在說南天道長也是個人物。走哪，你還能沒有飯吃？”看着胡麗那哭喪的臉，許大平心中就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舒爽。要說看她不順眼，也是有些小原因的。就是她那雙嘴，有些肆無忌憚的有啥說啥。最重要的是，一點溫文爾雅的女人味也沒有。

“算了，誰有不如自己有，”胡麗思慮了良久，又是緩緩搖了搖頭，眼神中有些黯淡和失落：“反正一天兩天的，你們也到不了鬼門關，我去去就來。”

“那我們在前面那個客棧等你幾天，”董青聞言，微有失落感。甚至，隱隱感到了不值得的感覺。偏生又是胡麗說得在理，就算生她氣也是生不到。

“下一個，還有沒有人鬼辦卡了，”三個大男人光顧着胡麗的事去了，“冥都銀行”的女服務員，在裏面不高興地叫喊了起來。

南天道長眼神一直盯着“冥都銀行”女服務員，一眼便認出這一個鬼魂尚未修練成妖的人物。

“姓名，年齡，入獄時間……”頭也不抬的女服務員，業務十分熟練的問出了職業常用語。

上前一步的南天道長，漫不經心的報出了自己的法：“貧道法號，南天道長是也！”

“冥都銀行”女服務員一聽，就木然在了當場，頓了一下，忙站起身來，對南天道長深深鞠了一躬，臉sè大變改為笑臉道：“原來是位仙僧，小神恭迎仙僧回歸仙境。”

“仙僧、仙僧？仙家，如何稱貧道為仙僧？”南天道長一時沒有明白這裏的小神小仙神，都這樣稱呼自己為“仙僧”。莫非“仙僧”是新改的尊稱？仙觀念的起源亦甚為久遠；到戰國時期，已廣為、流布，深入人心，‘不死”、“升天”成為人們仰幕和追求的目標。所謂神仙方士，就是在這種風氣下出現的鼓吹和傳授長生成仙之術的術士。這些方士千萬百計地搜求和行使奇方異術，來滿足一些人長生不死的願望，以致得寵於”諸侯；帝王。秦始皇和漢武帝就十分寵信神仙方術，網羅了不少方士在身邊；來幫助他們實現長生成仙的夢想；方士們所行使的方術很多，諸如煉丹採藥、服食養生、祭祀鬼神、祈禳禁咒以及祠灶、穀道、侯神、望氣、導引、燒煉、卻老方、按摩方等，無不在其使用之列，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煉丹採藥。由於這些神仙方術還非常零散，不成系統，為了更加擴大其影響，一些方士便利用戰國時齊人鄒衍的yīn陽五行學說來解釋他們的方術，形成了所謂方仙道，而這些方士便被稱為神仙家。方仙道對道教的創立產生了最為直接的影響，方士們的神仙信仰和求仙之術全部被道士們所承襲。所以，道士們所奉行的修鍊方術實際上就是由神仙方術衍化而宋，而道士則是方士的演變。在漢代，方士之稱與道士之稱通用，這固然表明一種混淆，但也更表明道教、道士與神仙方術、神仙家之間的非常密切的承襲關係。

從原始宗教和巫術；神仙方術到道教，從巫覡、方士到道士，還必須經過一座重要的思想之橋，這就是先秦道家學說。在道教的創立過程中，道士們從老子、莊子的思想學說中，尤其是從他們的宇宙本體思想和人生哲學中吸收了許多東西，宋建構或充實道教的教義教理。同時，道士們還將道家的著作奉為教內經典；給道家人物披上道袍，或奉為教主或許為真人。所謂“道教”，正是由於對“道”的宗‘軟化而得名。老子學說中的“道”，具有極難把握的神秘xìng質，其無形無名，自然無為，是開天闢地之前宇宙渾沌混一的原始狀態，也是越現實世界的最高法則。在道教創立不口展過程中，道’士們以“道”為基本信仰不口教義，他們視“道”為具有神格的聖靈，認為其不僅是萬物之源泉，而且還是人世的救主；其無處不在，不斷地變化自己的身形名號，降臨人世，輔助明君，救危扶難，傳經佈道，教化民眾。在神化“道”、神化“老子”的同時，道士們還把道家的清靜無為、重視養生以及相應的一系列意念和方法與神仙方術糅合在一起，建立起了自己的一套修鍊方術。正因為這樣，那位據說耳長七寸名叫李耳又叫老聃（dan單）的道家代表人物老子，便成了道士心目中的倍受尊崇的偶像被奉為“太上老君”，成為道教公認的教主。

“道長千萬莫稱小神為仙家，”女服務員一聽南天道長叫她為仙家，頓時尷尬的嫩臉兒微紅，輕啐道：“仙僧有所不知，小神一百年前就以收到地府通知，說有一南天道長的仙僧，要從此外前往地府。仙僧，這是您老的冥金卡，請收好。”

一聽說南天道長的是冥金卡，許大平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也是鐵青着臉，怒吼了一句：“小姐，憑什麼老道士就可以拿金卡，我等卻只能拿這種破卡？這太不公平了吧？”

“不公平？人世間有什麼是公平的，”女服務員看了一眼許大平。神sè不變很是悠閑的回答道：“出家人歸一佛主，南天道長是回歸仙境，你等凡夫俗子要去哪裏？”

“這……”許大平鐵着臉咬着牙寒聲道了一個字，女服務員的回答，句句真是給他氣得要死，了張嘴，卻什麼沒說上來。

“素質太差了。年記輕輕的，去哪不好，偏偏上這裏來，”女服務員不好看的臉sè還沒完全褪去。反而又皺着眉頭連刺了許大平幾句，似乎是過了把癮似的道了一句：“下一個……”

“你當老子願意來這鬼地方，是怎麼的？”走下來的許大平，怒氣未消地來到南天道長面前，上下打量着南天道長，心中不服道：“行訝我的南天道長，你天天念經，還念出個回歸仙境？地獄裏這些小神小仙的還挺給你面子的，還給你拿什麼冥金卡。”

“此言差矣。他們不是給我面子，是對道教的尊敬，”南天道長略一尷尬，銀牙磨得咯咯直響道：“道教的神仙世界素來是開放xìng的。道教教義向人們許諾，任何人只要修鍊得道即可躋身仙界，位列仙班。也只有這樣，才能吸引道士，使他們樹立起修道理想，並堅信只要jīng誠修鍊，即可實現理想目標，羽化成仙，從而依其階次而升入相應層次的天界。所以，道教神仙譜系在陶弘景之後仍不斷擴充，不過展到宋代，道教神仙譜系便定型為1o層結構，定編的主神也不再變動，顯示着道教神仙譜系的建構已基本完成。其結構特點是這樣的：最高層是三清，目口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第二層是四御；第三層是rì月五星諸神；第四層為四方之神，即青龍、朱雀、白虎、玄武四神；第五層為歷代傳經諸名法師，如玄中師、靈寶三師、三天師等等；第六層是雷公、電母、龍王、風伯、雨師等；第七層是五嶽神、諸山神以及各洞天福地仙官；第八層是北yīn封都大帝、水府扶桑大帝及所屬諸神；第九層是各種功曹、使者、金童、玉女、香官、仙吏等；第十層為城隍、土地、社神及門神、財神、灶神等。”

“灶王爺也是道教的？”董青微微訝然，略微疑惑的盯着南天道長看。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然而，以她這麼多年來的閱歷。竟然無法透過他目前的真實想法。若不是注意力集中的觀察，只會看到一雙平淡如水的眼睛。

“那當然了，”聽到了這話，南天道長的神sè微微一黯。但還是柔順的點了點頭。

走出“冥都銀行”，董青與一女士擦肩而過。雖然相互之間輕撞了一下，但那女士如做賊一般，頭也不回地走進“冥都銀行”。望着匆匆忙忙女士的背影，董青似乎覺得這位女士在哪見過，想來想去，董青自自苦笑了一下。地獄裏哪能那麼容易碰到熟人。沒往心裏去的董青，又繼續琢磨起“冥都銀行”的問題：“道長，燒紙錢的事，我聽說過，燒的紙錢真得能進這信用卡裏面嗎？”

“你問他還不如問我呢。他老人家命歸西天之際，還沒有這些洋玩悥呢。我試試，先取一萬元，”還沒等南天道長回過神來，許大平急忙拍着董青的肩膀。來到自動取款機的許大平，將冥卡插入自動取款機，按提示很快取出了五十萬元冥幣，向董青晃了晃：“看，這錢不是進來了嗎？”

素有“風雲才子”之稱的喬冠華少年時的一打油詩，引起了後人對冥幣的興趣。詩云：“東漢始有紙，紙乃蔡侯作。何以無紙時，不聞鬼窮餓”。冥幣因為時代、地域和習俗的差異有不同的稱呼，主要有“冥幣”、“紙錢”、“楮錢”等。

自古以來，我國就有埋物祭地的風俗，如《呂氏net秋》載“有年瘞土,無年瘞土”。在造紙術明之前，只是不用紙冥幣而已。漢朝前，人們摹仿祭地的方式將死者生前的用物製成冥器埋於死者墓穴里。至漢時就流行瘞錢了，所謂“瘞錢”就是生者將陶錢、五株錢埋於死者陪葬的陶瓷倉罐里。這習俗一直流傳至今。《南史》記載趙僧嚴臨死對他的弟子說：“我今晚要走，壺中有大錢一千，是去yīn府的買路錢；蠟燭一支，照七尺之屍。”果然不錯，他當晚走了。民間流傳人死後，魂赴黃泉路，至奈何橋邊，喝了孟婆的“**湯”，才能到達yīn府的。這一路上，有許多鬼門關，是要用錢來打點的。那大鬼、小鬼、冤死鬼、弔死鬼等，蜂擁新來客，扯衣摸兜，就像人世間的綠林好漢，對路人“剪徑”時斷喝的那樣：“路是我開的，樹是我栽的；要想走過去，丟下買路錢”。於是，在為死者送葬時，他的家人一路散着黃裱紙，這又叫“散路錢”。看來漢之前，那買路錢大概是“硬通貨”了。

走出大門的許大平也沒和南天道長再說話。顯然是在生悶氣。董青見氣氛越來越有控制不住的跡象，情知這樣若是任由他們再繼續下去，怕是自己都會被感染。那樣一來，自己三人豈不是與其他鬼魂一樣。想到這的董青，故意看了下南天道長和許大平，呀得一聲道：“誰明的這些？真神了……”

南天道長到是個熱心腸，或許這與他生前的職業有關。雖然還在生悶氣，打了個哈欠，一臉玩世不恭笑容道：“有個民間傳說，說東漢蔡倫造紙術，他弟弟想學，就是學不好。造出的紙黃黃的、糙糙的，賣不出去。後來，蔡倫的弟媳婦看到左鄰右舍用陶錢、五株錢祭祀死人，就想起了這黃紙可以用來做祭祀的冥器。經過她的努力促銷，還真的在平民間流傳開了。以後那買路錢就用這黃紙代替了，而且還有了個“黃裱紙”的專稱，逐漸形成了紙質冥幣。從此，冥幣完成了從實物形式向虛擬形式的轉變過程。然而，祭祀時冥幣以紙錢的形式出現，並登上大雅之堂，那是唐朝的事。《舊唐書·王玙傳》記載，王玙年少習禮，尤擅宗祠祭祀。

唐玄宗、唐肅宗皆好神仙事，廣修祠祭，王玙就被玄宗請入宮中，但祭祀耗資巨大，為了“可持續展”,他就將民間的紙錢祭祀法引入宮中。即使如此，反對冥幣的也大有人在。唐朝的書法家顏真卿、著名詩人張藉他們在祭祖這樣正式場合公然抵制焚燒紙錢；所以，張藉在一《北邙行》中寫道：“寒食家家送紙錢，烏鳶作窠銜樹上”。宋朝的司馬光就批評過王玙，說焚紙錢似巫術，讓習禮者羞恥。但是冥幣還是成為祭祀時生者對死者思念的載體，並常入詩話。王建《寒食行》中有：“三rì無火燒紙錢，紙錢那得到黃泉。”徐凝的《嘉興寒食》寫很有生活趣味，“嘉興郭里逢寒食，落rì家家拜掃回。惟有縣前蘇小小，無人送與紙錢來。”白居易曾寫過，“誰知厚俸今無分，枉向秋風吹紙錢”。同時，冥幣又稱“楮錢”，因其是是用楮樹皮製的，那楮樹上結的果子還可以做楮粒子豆腐。所以有時楮錢入詩，元朝袁桷有詩云：“叢竹雨留銀燭淚，落花風飆楮錢灰”。”

許大平看了看董青，又是偷偷瞟了南天道長一眼，輕輕蹙着眉頭道：“聽說冥鈔的面額通常很大，由數萬元至數百萬、數千萬以至數億不等。人世間常常有人打趣說yīn間一定出現級通貨膨脹。”

“這是人世間那些人，吃飽喝足了沒事幹，瞎址的，”南天道長理解的點了點頭。淡然一笑聳了聳肩膀，臉sè有些猙獰起來：“冥幣製作有着淵源歷史。最近考古專家在浙江金華現了雕版的冥幣封袋，封袋填寫受祭者的名諱，以防其它鬼魅搶奪，封緘是保證紙錠不散落。隨着社會展，現在冥幣更jīng致了。現在冥鈔通常印刷成鈔票的模樣。前面印有玉皇大帝的肖像，後面則畫了“冥通銀行”（或“冥都銀行”）；另外“鈔票”上亦有閻王或玉帝的簽署，及著明由“冥通銀行”或“冥都銀行”“行”。”

南天道長yīn陽的臉變，讓許大平臉上的煩感頓時消失，回過頭來露出了一臉的憨笑，撓頭道：“你看人家這冥幣，製作的多麼jīng致。”

沒有取到冥幣的董青，心中也是很不舒服，略微尷尬的低着頭解釋道：“這算啥，面額一萬、設計仿照美國聯邦準備理事會所行鈔票的冥鈔最為普遍和為人熟悉，其號碼一律為Jo23456。另外，一些冥鈔還會印上八仙、釋迦牟尼佛、閻王、龍，甚至一些名人，例如約翰·甘迺迪或瑪麗蓮·夢露等等。

你們看這“冥通銀行信用卡”的出現。可以說是反映了時代的轉變。其設計與真正的信用卡非常相似（金sè卡紙製造，上印有“VIsa”信用卡的標記），製作相當認真。”

南天道長哪能聽得懂董青所說的這些，頓了一下的南天道長，輕笑着看了董青和許大平一眼：“自打入了空門，錢財都是身外之物，多少年尚未碰過紙幣了。兩位，你們看，貧道取多少冥幣為好呢？我也取五十萬元冥幣怎麼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