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首次出城
“……第一位自然變異人，女性，30歲，當天就被村民驅趕。第二天出現三人變異，第三天二人，第四天一人，第五天三人，第六天三人，第七天二人。一連七天，共計十五人，八男七女，皆是初級變異。”
”……特殊情況：所有變異人思維皆正常！“
“……大部分村民已經離開村內，在周邊駐紮，此後三天無新增變異人。不過，之前的變異人在此三天內進行了第二階段變異：十一人中級變異，七男四女；四人特殊變異，一男三女。”
”……無法判斷是三天內變異還是一天內完成的變異。“
”……我們在第九天夜晚趕到，第十天幫忙驅趕了最後的變異人，情況得以控制。平靜了七天後，又開始了新一輪變異，情況和第一批一樣，但數量變為十二人，八男四女。”
“……因此，變異本身並無異樣，……未能核查到變異源頭。”
“……村民已經向長青城方向逃亡，請做好準備。”
”……我準備進入村內調查。”
……
資料裏面只有老潘進村前的內容，之後就失去了聯繫，第二批前往支援的警隊也只是在周邊搜查，未能進村。
“進村之後就沒有再出來？不對啊，那之前的村民是怎麼出來的？”
老潘是一個很務實的人，遇到危險總是第一時間跑路，這次的情況顯然不正常。
何生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睡，最終只能藉助老禿子的安眠藥。
……
天啟村是長青城周邊為數不多的小村鎮，曾經那裏叫天啟城！是距離長青城最近的海濱城市，當年的規模遠超長青城，繁華程度在整個聯盟都能擠進前十。
霧氣降臨之後，首先淪陷的就是海濱城市，天啟城也不例外。整座城市詭異的沉入了海底，少量倖存的人們不願離開，重新建立了一座小村鎮。
現在的天啟村以瓜果聞名，那裏的土壤種植出來的果蔬色澤鮮艷、香甜可口，當年的倖存者們更是修建了一條通往長青城的安全道路，從而使得天啟村長盛不衰。
兩地距離不算遠，快馬加鞭一天就能抵達，不過何生不急，任務時間還早，而且他的傷勢未愈，不適合劇烈運動。
他買了輛舒適的加長馬車，塞滿了各種強力物資，光是老禿子的強效恢復藥物，就佔了小半車，為此老禿子差點翻臉。
這是何生第一次出遠門，儘管距離不算遠，但他依然不敢掉以輕心。
車廂的四周都布有槍孔，所有槍支都已上膛！
……
城西驛站，已經有很多年的歷史了，自從霧氣掐斷了商道，這裏就徹底衰敗了，到處都是破敗的商鋪、倉庫。
最近，因為天啟村的事情，驛站重新熱鬧起來，不少探險隊在此聚集。
中心區域有一處重新啟用的商鋪，店面上方，掛着一塊醒目的紅色牌匾，上面用墨色書寫了四個大字，瑤光科技！
這就是那家省城的研究機構。驛站里到處都是他們的補給物資，商團車隊很多。
何生找到負責人，拿出方局長的文書，說明來意，對方很客氣的邀請他加入商團車隊一起出發。
其實他完全可以自己過去的，最近上路的人也多，相互幫襯一下問題不大。只不過他很懶，懶的交涉，有大樹乘涼絕不買傘。
一位三十齣頭的壯實大哥走了過來。
“你好，我叫王普，是這的領隊。“
”你好，你好，我叫何生，過去做調查的。“
根據王領隊的介紹，瑤光科技每七天採購一批補給物資，今天算是何生運氣好，剛好遇上。
”第一次出遠門？“
”是呀，好慚愧。“
”哪的話，好多人一輩子都沒離開過長青城地界呢，像我，如果不是他們給的多，打死我也不出來。“
”……“
一路上王普展現了遠遠超越話癆的聊天水平，從地上聊到天上，從小孩聊到老頭，從吃飯聊到拉屎，然後他還會分析那種屎可能會好吃，那種屎營養成分高……
何生不太理解他的意圖，但能感覺到他應該不是故意噁心自己，只是單純的喜歡聊天。
“神經大條嗎？好吧，這樣也好，至少不用太拘謹。”
不管怎樣有人護送還是很不錯的。
遠處有一座大山，霧氣纏繞，神采奕奕。
“終於到了，前面就是兩界山了，我們馬上就可以離開長青城的地界了。”王普笑呵呵的介紹道。
何生放眼望去，大山連綿起伏，好像一道城牆，隔絕兩地。“所以，才叫兩界山？”
穿過兩界山，車隊彷彿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四周出現大量的霧氣，視線被模糊阻斷了不少，路邊的景象也變得縹緲起來。
寂靜、荒蕪……
這一切令人感到發自內心的不安。總覺得四周的迷霧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盯着他們。
前方道路的能見度大約二三十米，但是馬車並沒有減速，反而隱隱有提速的感覺，彷彿能看穿這大霧一樣。
道路依舊是瀝青路面，但是有很多裂痕，彷彿龜裂的人體皮膚，有些裂隙中甚至已經長出了不知名的植物。
“小阿弟，感覺怎麼樣？”王領隊問道。
“很新奇。”
事實上他內心還有點擔憂的，頭一次出城，這道路簡直堪比恐怖電影裏的情節了。
不過何生並未表現出來，避免被人看扁。
“我第一次出地界也是這種感覺，外面的世界真好啊，空氣多麼新鮮，風景多麼優美，啊，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這傢伙的腦子似乎有些不太正常，一路上都是嘰嘰喳喳的說一些不着邊際的話。
不過何生不好埋怨什麼，畢竟他是這裏的領隊。
四周白白的一片帶來不少壓抑。
大霧之中，馬兒依舊保持着較快的速度，二十餘輛馬車持續穿梭在無盡的迷霧之中，彷彿在大海里遊盪，令人有一種莫名的孤獨與窒息感。
不知奔行了多久，霧氣逐漸清晰了不少，一座空曠的村落出現在前方。大量閑置的房屋以大馬路為中心，向兩邊擴散。
“啊，到了到了，累死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這裏是白天唯一的休息營地，曾經是某個熱鬧的村落，現在已經沒人了，路過的商隊以此為據點。
”吃完就要抓緊上路了，晚上的營地有點遠，一般都是傍晚才到。“王普邊吃邊說。
”也是這種廢棄的村落嗎？“何生好奇的問道。
”必須的，自建營地防禦性差，而且村裡霧氣淡，真要有什麼，點個火把就能看清楚。“
根據王普介紹，所有的車隊都是分兩天抵達，因為晚上趕路太不安全。
”其實也還好了，自從去年，大批的雇傭兵在路上來回清理了幾遍之後，再也沒有遇到過危險。“
確實，一路上都很順利，並未發生異常。
傍晚，車隊終於抵達休整營地。
這裏也是一處廢棄的村落，到處破敗不堪。不過在道路旁邊有一座相對較好的大院，那是商隊統一的駐紮地，路過的兄弟們時常會做一些修補。
”嘿嘿，第一次在外面過夜吧，不用緊張，商隊有雇傭兵守夜的，安心睡覺就行。“
商隊安排了兩隊傭兵輪班守夜，這是多年的跑商經驗。何生也是頭一次知曉。
夜晚，月光格外明亮，看樣子明天會是一個好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