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封閉實驗室
東方未明有些愕然，問道：“前輩是大科學家，難道……難道也相信人死後還會有靈魂存在，並且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我不知道！”華天佑說道，“死後究竟是怎樣一副場景，從來沒有人在死後又回來告訴過我們。徹底消失了，還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以另外一種形態繼續存活？”
“宇宙如此廣大，人類目前所能探知的區域，不過滄海一粟！死後是否有另外一個世界，不能證實，也不能證偽！對於我這個馬上就要死去的人來說，反而希望真有那麼一個世界，讓我可以繼續存在。”
“顏古田懷疑有人要殺害他，於是把他所有私藏的書冊，存放在了一個極其隱秘的地方。這個地方就在地球，方自如你上前來，我悄悄告訴你。”
調查事情真相是方自如做出的承諾，作為交換條件，只把書冊存放地點告訴他一個人，也是情理之中。但是，這讓東方未明有些尷尬，不由得在一旁乾咳了一聲，向外挪動了幾步。
華天佑笑道：“東方未明，你不是練武之人，而且代表官方，有自己的職責，以及需要遵守的規則。但是，我希望武道能夠逐漸繁榮昌盛起來，所以書冊所在位置只能讓方自如一個人知曉。”
俠以武犯禁。人類歷史上，歷朝歷代的統治者，都不希望有太多人有太過強大的個體力量。如果人人都是武者，一怒之下拔刀相向，血濺五步，那麼整個天下還如何治理？如果這些書冊被官方獲得，其中的武功秘籍，是公佈出來，還是隱瞞下去？不得而知。
“我出去看看！”東方未明尷尬地說道，“你們私聊吧！放心，這件事情，我肯定守口如瓶。方自如是我兄弟，我也希望他在武道一途走得更遠。”
話音剛落，東方未明就轉身離開了基因分析室。
看到東方未明離開，華天佑又等了一會兒，才低聲說道：“顏古田的藏書地點，就在地球……”
華天佑將書冊存放地點告訴了方自如，隨後又和他談了許久。所談內容，大多是他對武道發展的思考，這讓方自如受益匪淺。
一個完全不會武功的人，從另外一個角度闡述對武道的理解。這給方自如一個全新的認識和思考武道的維度，對武道的理解更加全面。
漸漸地，華天佑的精神狀態開始變得越來越差，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甚至都已經站立不穩，只能癱坐在椅子上了。
“前輩……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方自如神情凝重。
他知道，華天佑的大限將至。
“嘿嘿……”華天佑虛弱地笑了兩下，有些艱難地說道，“我這一生，也算是為人類勉強做了幾件實事，有那麼一點小小的貢獻，只可惜不能再看到更廣闊的星空了。方自如，在我死後，不要移動我的屍體，就讓它留在這裏吧，然後把實驗室徹底封閉。”
“冥王，靈魂世界的主宰者。我能埋葬在冥王星，也算是天意！”
華天佑目光深邃，向著上方看去。彷彿已經穿越厚厚的冰層，看到月球，看到地球，然後看到銀河系，看到時間和空間的彼端。
東方未明離開基因分析室以後，便在實驗室各處尋找。華天佑是人類最偉大的科學家之一，這些年或許又取得了許多研究成果，如果能夠獲取並帶回去，極可能有助於人類科學進步。然而，他轉了好幾圈，卻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正在百無聊賴之際，卻見方自如從基因分析室走了出來。東方未明連忙迎了上去，只見方自如神情凝重，面帶悲痛。
心中一驚，連忙問道：“華前輩他……他怎麼了？”
方自如遞給東方未明一個指頭大小的存儲介質，說道：“華前輩已經去世了，這是他來到冥王星以後，所有的研究成果。他在臨死前，讓我轉交給你，希望能夠幫助到所有人。”
“死……死了？”東方未明接過存儲介質，微微一呆。
雖然早知道華天佑已經命不久矣，但是當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還是讓人驚愕痛惜。
“我們把華前輩的屍體帶回去吧。”東方未明說道。
“不行！”方自如說道，“華前輩的意思，他就葬在冥王星，這裏是靈魂的世界，他要與實驗室呆在一起。”
東方未明默然。作為對人類卓有建樹的大科學家，死後與陪伴自己一生的實驗室、設備和儀器呆在一起，或許是最好的安排吧。
隨後，兩人再次拜別了華天佑，然後沿着原路返回。
齊丹三人還在洞穴通道入口處小心戒備，見到東方未明和方自如平安歸來，不由得大喜過望。接下來，在方自如要求下，眾人駕駛機甲，從附近移來無數巨型冰塊，將洞穴通道入口徹底封閉。
“我打算現在出發，返回地球！”方自如說道。
東方未明並沒有阻攔，沉吟片刻后說道：“天庭組織留下的這艘飛船就交由你全權負責吧，用它返回地球。”
方自如點頭笑道：“所謂的護航任務，實際上卻是尋找秘密實驗室。既然現在已經找到，也算是助你完成任務，正好就此告辭。”
“讓安晉元跟着你吧！”東方未明說道，“駕駛這種飛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們還是以太空特戰隊的身份返回地球，這樣一來，對你在地球上的行動會有所幫助。”
背靠大樹好乘涼。有組織可以依賴，做起事情如有神助！
方自如遲疑片刻，終於點頭同意。東方未明或許其他想法，但肯定不會對他不利。
因為還要確保空間跳躍點搭建順利，這涉及到空間跳躍首次實驗的成敗，所以東方未明也不敢浪費時間。與方自如互道珍重以後，便帶着齊丹和王戈迅速離去。
方自如又向著實驗室入口行了一禮，他是真的感激華天佑。
因為華天佑，武道才能正式被世人所知，特別是最後兩人的一番交談，更是讓方自如從另外一個角度去思考和審視武道。可以說，華天佑已經相當於他的半個老師了。
方自如和安晉元登上了天庭組織留下的飛船。這艘飛船性能極好，與方自如等人從月球出發時所乘坐的飛船一模一樣，而且物資儲備充足。當兩人來到飛船駕駛指揮大廳時，看到這裏有十餘個機械人，卻都非常簡陋，與東方未明等人飛船上的機械人簡直無法相提並論。
這些機械人渾身上下都是頗為粗糙的金屬骨骼，行動也不靈敏。怪不得方自如等人與天庭組織的成員爭鬥時，沒有機械人出來幫忙。
“參見指揮官！”見到方自如走進大廳，所有機械人都起身行禮，聲音如金石摩擦，機械而冰冷。
方自如微微一愣，看向安晉元，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情？”
“方……方大俠！”
安晉元想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方自如合適。既然方自如武功高強，那麼就像古人那般稱呼大俠總沒有錯吧。
“在你們進入實驗室以後，我和齊丹、王戈，對飛船進行了重置，並且將它加入軍部的飛船序列。現在飛船還沒有名字，方大俠是飛船的最高指揮官，請為它命名。”
“就叫着……明月號吧！”方自如笑道，“人在江湖不由己，清風明月長相依！明月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