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朝堂鬧劇
“陛下,今登州,代州,齊州,晉州,濟州共五名通判聯名上奏陳玄陳將軍行軍所到之處欺男霸女,縱容手下將士喝酒,賭博,甚至逛一些煙花柳巷之所!”
“而且微臣還了解到,除這五州之外,陳將軍行軍所到之處皆有此現象發生,可見陳玄將軍把軍法軍紀無視到何種地步!”
“所以臣懇求陛下,望朝廷將此事徹查,以正朝綱,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金碧輝煌的大殿上,滿朝文武拿着笏板一言不發。
而此時,一名頭髮花白的士大夫,正神色激動的狂噴着唾沫星子,數列着陳玄的種種罪狀。
而且情到深處,還在這金殿之上大哭了起來,好像在為其受到欺壓的百姓而鳴不平。
“夠了,你個老匹夫,休得在這大殿之上長個嘴胡咧咧!”
“連陳將軍你竟然都敢誣告,我看你是真活的不耐煩了!”
不遠處,一名武將再也忍受不住,渾身殺氣騰騰,面色變得鐵青,眼神死死的盯着這士大夫。
陳玄可是他們所有武將的領袖,平日裏待他們這些部下又極好,此時豈能容這老匹夫在此詆毀?
要不是此時還在朝堂之上,要是換做其他地方,他就算冒着殺頭的風險也要將這老匹夫給生生活剮了!
大殿之中,滿朝的文武也都面色驚訝,紛紛議論着什麼。
在看向這名士大夫的時候,就跟看傻子一樣。
“這老洪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敢告那位的狀?人老了腦子都迷糊了?”
“雖然他身為士大夫,有太祖賦予的權利庇佑,但也不是想說就能說什麼,而且觸了那位的霉頭,這權利也未必能保住他。”
有兩位諫議大夫忍不住搖頭道。
“我看這老匹夫是真不想活了,要是大哥知道這事了,說不定哪天就傳出在家暴斃的消息。”
早就看不慣這人的武將,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臉上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諫議大夫平常乾的就是得罪的人的活,只要上朝不是參這個人一本,就是參那個人一本。
由於重文輕武的緣故,他們這些武將在朝中基本上沒有什麼話語權,平日裏積壓的怨氣由來已久。
所以他們恨不得將這些老匹夫都給統統殺光。
而除了一群武將們在幸災樂禍之外,一旁的文臣隊伍也都是一副看熱鬧的表情。
你說他們這些諫議大夫平時參他們一本也就算了,抓住他們的小辮子,也只能自認倒霉。
可是你今天參誰不好,偏偏要去告陳將軍的狀。
陳將軍是誰?是你們想告就能告的?
“洪卿家,陳將軍的軍隊所向披靡,戰無不勝,殺的那些宵小之輩再也不敢入侵我邊關之地.”
”可是你現在跟朕說,陳將軍的軍隊紀律不嚴,而且還欺男霸女?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這時,坐在龍椅之上的一名中年男子終於開口說話了。
他身披龍袍,眉頭微皺,雖然才進入中年,但眼神中卻充滿了滄桑,但是舉手投足間,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撲面而來,壓的滿朝文武瞬間都喘不過氣來。
而這,就是被稱為九五之尊的皇帝!
而他一開口說話,本來爭吵不休的大殿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動都不敢動,等待皇帝接下來的訓示!
而一旁本來神情激動的洪大夫,在聽到皇帝對他的質問之後,冷汗瞬間覆滿了整個額頭。
但這個時候,他還是強裝淡定,畢竟他可是諫議大夫,
有着太祖庇佑!
“陛下,陳將軍的軍隊戰無不勝是不假,但卻也不能抹蓋他犯下的種種罪狀!”
洪大夫說的義正言辭,慷慨激昂。
但說話的時候,還是用餘光瞟了一眼坐在龍椅之上的皇帝。
但在看到皇帝沒有絲毫表情的時候,洪大夫心中大定。
因為今天他突然對陳將軍發難,又不是腦子抽風了。
他當然知道陳將軍在朝中的威勢有多大。
但昨晚,皇帝突然夜召他入宮,兩人足足密談了一晚上,決定演一出雙簧計,才有了今天這個場面。
但他心裏還是怕啊!
畢竟自古無情多帝王,如今他站了出來,萬一皇帝來一個卸磨殺驢,那他不是老命不保了嗎。
所以表面說的慷慨激昂,但實際心裏卻怕的要死。
“種種罪狀?那洪卿家,口空無憑,除了那五名通判的聯名上書,你還有什麼其他實質性的證據嗎?”
皇帝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對着洪大夫追問道。
“其他證據?這...”
聽到這句話,洪大夫瞬間變成了一副苦瓜臉,眼神幽怨的看了一眼皇帝,此時的他就跟一個深閨小怨婦一樣。
我有什麼證據,皇上你還不知道嗎?
而且,他手裏的那五名通判的聯名奏摺還是昨晚皇上你交給我的。
現在你問我要其他證據,他哪裏拿的出來。
在場的大臣,看着洪大夫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面容瞬間變得古怪起來。
原來這洪大夫慷慨激昂的噴了半天口水,他們以為是掌握了啥實質性的證據,但沒想到是個外強中乾的貨,就拿一本破奏摺就想着搬倒陳將軍?真是純純腦子有毛病。
而坐在龍椅之上的皇帝,俯瞰着台階下眾臣充滿嘲笑的表情,雖然臉上沒有露出絲毫表情,但心中卻惱怒不止。
他此次就是想借洪大夫的手,來試探一下陳玄在朝中的威勢有多深。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比他之前預估的還要嚴重。
皇帝本來以為,有洪大夫這個出頭之人,群臣中肯定有不滿陳玄之人,然後藉著此次機會,群起而攻之。
他也有理由向陳玄發難。
但除了洪大夫一人在表演外,其他全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甚至他那左右兩相,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皇帝捂着額頭嘆了口氣,心裏頓時沉重萬分。
而作為此次朝堂鬧劇的核心人物陳玄,才剛剛從府中的睡夢中清醒了過來。
“這,這裏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