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卻說許褚、蔣欽二人斬了廖化,祭奠亡靈之後。跟着關羽引着車仗到得一處莊院,此莊院的莊主姓胡名華,桓帝時曾為議郎,後來年歲漸長,不得以方才告老還鄉。關羽一行人馬在這胡家莊逗留一晚,次日一早立時起程,向東嶺關而去。這關羽臨走之時,胡華囑託關羽帶封書信交予其子胡班。如此小事,舉手之勞耳!關羽哪裏又能拒絕?
且說這東嶺關守將,姓孔名秀,早年便從曹操,為一馬前小卒,武藝平平,亦無急智,為一庸才也!奈何曹操乃一念舊之人,孔秀雖無大才,但是當一關守將卻是綽綽有餘。東嶺關北不靠冀州袁紹界,南不着荊州劉表地,當真是數年下來,無一仗可打。曹操把這麼一個雞肋的關隘交予孔秀守備倒也安心。奈何這孔秀不甘心在此終老一生。
數日之前,聽聞關羽護送劉備之妻,北上冀州,去尋劉備。孔秀聞知立時大喜,打定注意。“擒下關羽,押往許昌,向丞相邀功領賞,便能擺脫這個雞肋的關隘,從新得到重用,被丞相調回許昌!!!”孔秀越想越喜,遂嚴令守關兵士,嚴加註意盤查通關人等,無過關文書者,一律拒之東嶺關外!!
關羽、許褚二人在前,引着車仗向前行駛,蔣欽在後,時不時回頭瞧上一眼。
“二爺!前面便是東嶺關了!!過了東嶺關,一直向西,便是到了洛陽。”李虎趕着馬上,指着前方的關隘說道。
“唔……”關羽眯着雙眼,瞧望着前方的東嶺關隘。“東嶺關守將,現今何人?”
“孔秀,聽說乃是曹操舊部,不過是個庸才,是以才被曹操打到這東嶺關來當守將。”
東嶺關乃是從許昌至洛陽的必經之路,許昌經過曹操數年的展,商業、貿易等突飛猛進,隱隱有堪比,揚州的壽春、益州的成都、荊州的襄陽、和東都洛陽、西都長安這幾名城。而這洛陽更是漢室都城,雖被董卓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但是經過數年展,雖不及當年的繁華,但是這六七分到還是有的。兩地販運必至東嶺關,是以的東嶺關一天下來,過關之人,沒有一千也得有八百。雖然說的誇張了點,是過關的販夫肯定不少!!
關羽引着車仗到得關下,便瞧見關隘道路兩旁,站滿了西去洛陽販夫。“哪的人?”
守關兵士頭也不抬,隨口問道。
“山東。”關羽大馬金刀的跨坐在赤兔馬之上。居高零下的看着馬前的看門小卒。
“叫什麼?過關幹什麼去?”兵士抬起頭來,第一眼先是看到了面前的赤兔寶馬。這看門的兵士顯然很是識貨,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嘆道;“真是一匹良駒啊!!”話說完,方才正是馬上之人。
“關雲長!欲往洛陽,乘船渡江北上冀州!”
“關羽???”兵士瞪大雙眼,看着跨坐在馬上的關羽,又向關羽身後瞧了瞧,兩員武將,外加兩架車仗,再無他物。愣會神,立時招呼身旁同伴,附耳密語幾句。同伴邊聽,邊點着頭,看了眼關羽,便騎上馬兒直向關內衝去。
不一時,便見孔秀身後跟着一群刀斧手,到得關隘門下之時,刀斧手領命,伏於城內。“但聞大喝聲起,立時衝出關外,將關雲長擒住。”孔秀言罷,一臉笑意的走出關外,身旁只帶三十餘名兵士,來見關羽。其實這孔秀也挺驚訝,本以為這關羽會混進關內,沒想到竟然明目張胆大搖大擺的向里走……
孔秀一臉笑意,抱了抱拳,笑道;“原來真是壽亭侯親臨!下官東嶺關守將孔秀,有失遠迎!”
關羽在馬上見孔秀禮敬有佳,很是客氣,遂下馬,抱了抱拳,與孔秀客氣了兩句。“不知將軍老我東嶺關,是為何事?”
“某欲北上冀州尋兄劉玄德,勞煩孔將軍,讓出城門。羽,不勝感激矣!!”
孔秀聞言,立時大喜,關羽果然是要北上冀州去尋劉備。“冀州?冀州乃是袁紹地界!袁紹正是丞相死敵,將軍此去怕是要投那袁紹匹夫吧?”陰柔的話音帶着無限的寒意,孔秀一臉媚笑。眼見關羽勃然變色,雙眼緩緩圓睜,逼視孔秀,直把孔秀看得心中寒意突起,立時收住一臉媚笑。輕咳數聲,乾笑道;“說笑矣,說笑矣!秀,說笑矣!”孔秀說罷又是一臉乾笑,看着面前依舊怒目逼視的關羽。關羽平生最講信義,便是開個‘玩笑’也是不行,這孔秀一句話正觸怒關羽,況且關羽眼中袁紹不過一匹夫罷了,讓關羽去輔袁紹,便是袁紹送其金銀美女,關羽也是不肯。
孔秀乾笑幾聲。緩緩說道;“侯爺欲往河北,則定有丞相親筆文書!不知丞相親筆文書何在,與某瞧上一瞧!”
“關某不曾討得丞相文書!”
孔秀心中大喜,關羽手中果真無有文書。“既無丞相文書,待我差人稟過丞相,方可放行。”
一旁一直未言語的蔣欽聽罷大怒道;“一來一回,多則月余,少則十數日!豈不是誤了我等行程!!”
“法度所拘,不得不如此。侯爺見諒!”孔秀說罷,一臉冷笑的看着關羽身後的蔣欽。
“依汝之意,便是不讓關某過關,嗯???”關羽怒視孔秀,濃重的鼻氣由鼻孔之中呼呼噴出,右手握緊刀柄,左手死死勒住**不安躁動的赤兔寶馬。“咴兒!”赤兔馬一聲長嘯,猛然抬起雙蹄,便要向孔秀蹬去,孔秀眼睛馬蹄蹬來,立時閃身一躲,後退數丈遠。
“侯爺想要過關?可以!”孔秀陰笑道;“留下老小為質,汝便可過關!”孔秀話未畢,便見關羽一臉大怒,提刀催馬直奔孔秀而來。孔秀大駭,大叫一聲,立時沖關內湧出百餘刀斧手,孔秀則趁此時隱入人群之中,將關羽、蔣欽、許褚三人堵在關外。道路兩旁看熱鬧的販夫一見血灑滿地,立時三五成群的,向遠處逃去。
那些兵士哪裏又是關羽、蔣欽、許褚三人的對手。孔秀上得關來,便瞧見,關下橫屍數十具。其餘刀斧手皆不上前,向關內涌去。刀斧手剛剛進關,蔣欽、許褚二人還待追時便見關上亂箭齊飛,徑直向著關下的三人飛去。驅趕車仗的李虎見勢,立時趕着車仗向後駛去。蔣欽掄着手中長刀,大罵關上孔秀。孔秀瞧也不瞧,拿起頭盔,鎧甲,穿戴完畢,牽過戰馬,點起兵將,出關去擒關羽。
關門開處,孔秀一身銅甲,手提鋼刀,立於城門之下。刀指關隘城牆大喝道;“城門便在此處,關羽!!汝敢過我這關嗎?”孔秀說罷哈哈大笑。笑音未決,便聞“噗”鮮血飛濺,孔秀那張大着雙唇,眯着雙眼的笑容凝固住了。只見好大一顆頭顱飛起,落在馬下,此頭正是孔秀的項上人頭。關羽看着馬下一臉笑意的孔秀人頭,怒哼了一聲。刀指關內兵士大喝道;“軍士休走!關某殺孔秀,乃是不得已而為之,與汝等無干。某借汝等眾軍之口,傳語曹丞相,言孔秀欲害某,設刀斧手於城內,某欲保命故下殺手!!”關羽言罷,招呼一聲,引着車仗向關內駛去。堵在關隘門下的兵士,見關羽緩緩而來,立時讓出一條道來,供關羽行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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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醒來之時,看見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盧?寨寨主的長女王桃。話說當日這白起被那王悅一劍將身體刺了個對穿,而且還是左胸。要是平常人早就咽氣了,可是白起卻沒有,白起的心張得比旁人的心稍稍偏了那麼一丁點,心剛剛好躲過那一劍。方才留得一命。二女下得馬來,原本以為白起已死,待走過去去瞧時,便瞧見一地的骨灰,和一地罈子碎片,還有一件救得白起性命的物件。‘驃騎將軍印’這驃騎將軍印乃是劉備之物,當日城破之時,白起便一直將此印留在身邊。沒想到這印竟然是救命的東西!!!
這二女看到驃騎將軍印時也是一愣,不一時待王令公帶着大隊人馬殺到之時,見白起倒在馬下,冷笑一聲,便去看看自己的兩個女兒有沒有受什麼傷。待二女將驃騎將軍印拿個王令公看時,王令公也是一愣,立時後悔不已。驃騎將軍那官有多大,王令公是非常清楚的。驃騎將軍之上有車騎將軍,車騎將軍之上便是三公!!如果朝廷要是知道盧?寨弄死一個驃騎將軍,那盧?寨是肯定保不住了……
王令公越想越是心驚,撇下二女,便去倒在地上的白起。那四尺長的魚腸劍還插在身上呢,這人還能有救嗎?王令公苦笑一聲,便想來個毀屍滅跡,一把火燒個精光。沒想到無意的碰了一下白起的手腕,竟然感覺到了微弱的脈搏,王令公立時便找來了醫師包紮包紮,便給送上山去了。
白起在山上足足養了十數日,傷勢倒也好了六七分。只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才十多天,左腿的傷到是沒好利索。白起將貂蟬那些沒有風吹走的骨灰也埋在了盧?寨的後山上。幾日間,白起無聊的時候,便出來走走,倒也把這盧?寨給走了個遍。
這盧?寨雖為匪窩,但是卻跟山下的村莊一般無二。男耕女織,早出晚歸,便是任何一人都不敢相信那些匪寇竟然搖身一變,變成了耕夫。這盧?寨上上下下,男女老幼加起來共有四千餘人,寨內竟然是還學堂……
白起一身素衣,手中拎着酒罈,坐在巨大岩石上,看着遠處的孩童玩着蹴鞠。說白了就踢球。只不過球不是皮球,而是用竹子編成的‘竹球’,數十根竹條編成的空心球,中間繫着兩個小銅鈴,提起來叮噹叮噹的響。而且場地特別小,比籃球場還要小上一圈,球門也不叫球門,而叫龍門。龍門也不是那麼的大。龍門也只比籃球框大上那麼一兩圈,而且還是豎在半空中的。
“守好龍門!”場上,一個七八歲的孩童大聲的呼喝着。“知道!”女扮男裝的王悅一臉的不願意表情,嘟囔了一句。便站在龍門之下。此時便瞧見繫着束帶的王桃,一身勁裝,快的挑動雙腿,竹球猶如活了一般,在兩腿之間,來回跳動。左腳一顛,竹球迅向前飛去,疾走幾步,飛起一腳,再次將球挑了起來,躍起沖頂。竹球直奔龍門而去。可惜龍門太小,擦着邊飛了出去。
白起正坐在龍門之後,仰頭灌酒之時,正見竹球飛來。頭一低一抬,便見竹球頂得老高。站起身來頭一仰,球正好落在額頭上,顛了兩下,穩立額頭之上,竟不掉下。場上踢球的孩童哪裏見過這麼顛球的?一時都瞧的愣了。頭一低,球便滾到後腦上,再猛得一抬,竹球陡然飛起,左膝一抬,略有疼痛,但也無妨,球正落在左腿的膝蓋上,身子晃了兩下,穩住竹球。兩腿交替着顛了兩下。便聽見“嘩啦”一聲,白起玩心大起,竟忘了手中還拎着酒罈,顛球保持平衡的同時,竟將酒罈隨手給扔了出去。
“喂!球還我!!!”王悅穿着一身黑色男裝,站在龍門下,伸手喊道。
白起看了王悅一眼,依舊自顧自的顛着球。右膝將球顛起,迅下落,蹬地猛然躍起,飛起一腳,凌空抽射,瞄的正是半空中的龍門。“***!打高了!!!”竹球砸在龍門上,向下彈去,正砸在龍門下王悅的臉上。王悅立時大怒,漲紅的臉蛋,一把抓起竹球,便向白起拋去。
白起原本正要拍拍**走人,卻看見球朝着自己的臉飛了過來。挺胸一擋,將球卸了下來,踩在腳下。“咳……咳咳……”乾咳幾聲,拍了拍胸口。後退幾步,加助跑,身子傾斜,左手向左伸直,與肩平,右腳全力撞擊竹球,左腳踝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動。
砰!!!
竹球飛到半空中便四分五裂,而右腳的步靴,卻是直挺挺先王悅飛去。
啪!!!
鞋底正印在王悅俊俏的臉蛋上,粉撲撲的臉蛋,此時已經有半邊被印的紅紅的,中間還夾雜着鞋底上的一些灰土。
白色的腳袋玄在空中,白起單腳站立,伸手拍了拍懸在空中右腳。自語道;“嘖…嘖……這回請你吃鞋,下回就是刀子!!”白起說完,一瘸一拐的向回走去。
啊!!!!我要殺了你!!!!
王悅愣在原地半晌,突然之間暴起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