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別緻的初次見面
飛機落地,已經將近凌晨四點多,天快要亮了,夜空中的明月已然落下,機場外面,寂寥無人,整個城市依舊陷在昏暗中,只有環衛工人在路燈的照射下,拿着掃帚,為城市的衛生揮灑着汗水。
柏油馬路上行駛的車輛也很少,只有少數幾個出租車依舊在為生活而奔波。
凌嫣然拉着行李箱走出機場,遠遠的看去,心情舒暢不少,此時此刻,她真想大喊一聲:許久不見,我的家鄉。
走到路邊,看到一輛出租車駛來,急忙揮手喚來。
將行禮箱放進後備箱,坐在後座上,告知了司機位置,往座椅上一靠,看向窗外的風景,腦海里關於江海市的記憶,一點一滴的重新出現。
司機頭髮花白,約摸五十歲左右,身材較胖,看了一眼後視鏡,通過後面這個面容疲倦,雙眸卻炯炯有神的嬌俏小姑娘,想到了自家在外工作的女兒,不禁勸道。
“姑娘,以後盡量別這麼晚出門,不安全,雖說現在法治社會,治安越來越好,但也保不準有不法分子想趁虛而入是不?像你這樣漂亮的,最容易被壞人盯上,萬事還是小心點好。”
聽着司機大叔的真誠勸誡,凌嫣然心裏感覺暖暖的,衝著司機大叔甜甜一笑,點點頭說道。
“我知道了,謝謝大叔。”
司機大叔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笑了笑,皺在一起的眉頭也舒展開,他不僅是一位司機,還是一位父親,他也希望,女兒在外地可以得到陌生人友好的對待。
與此同時,滿臉疲倦的林星良
將近凌晨六點,一個多小時車程,到了爺爺給她買的小區門口,付了車費,司機大叔便開車離去。
小區門口保安此時還在呼呼大睡,他獨自一人拉着行李箱,抬頭看了看門口石碑上寫的“臨安小區”,俏臉不禁浮現出一抹懷念的微笑。
這裏買了有五年時間,住的次數卻僅僅只有兩次。
大學沒畢業前,只要回江海市,基本都會回家,三年前畢業后,再也沒時間回來。
乘坐電梯來到十八樓,1801是屬於她的房子,站在門口,從包包里拿出鑰匙***。
咔嚓——!
隨着輕微的響聲在靜謐的樓道里回蕩,凌嫣然對即將展開的未來充滿期待。
推來門,憑藉記憶按下牆上的開關,打開了客廳的燈。
看着乾淨整潔的屋子,頓時愣在原地。
媽呀,發生什麼事了?
三年沒住過,為什麼這麼乾淨,怕不是以前撿的煙灰缸成精了?!
看來童話也不全是假的,海螺姑娘是真的存在!
可我為什麼是個煙灰缸呢???
無意間瞥到陽台晾曬的衣服,她疑惑的直接走了過去。
除了陽台的衣服不知道來路,還有她不知道的是,從她開門起,次卧還在工作的林星良便聽到了聲音。
聽到玄關門被打開的聲音,沉浸在工作與思考中的林星良一愣,緩緩抬起頭來,不禁疑惑。
這是有小偷進門了?
技術還挺高的,這麼輕易就進屋了?
當小偷前怕不是開鎖公司的吧。
不過,膽子也太大了,偵探家裏都敢偷,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天理!
欺負一個不出名的偵探,跟欺負一個年老體衰的老人有什麼區別?!
有本事去偷柯南啊!
看死神小朋友克不克你就完了!
想歸想,總不能任由小偷在家裏“橫行霸道”吧。
林星良小心翼翼的從椅子上起來,輕輕打開次卧的門,貼着牆走進衛生間,拿上拖把,準備制服小偷。
這一刻,他十分慶幸自己平時為了衛生間通風,沒有鎖門的習慣。
拿上拖把走出衛生間,靠在主卧牆邊,往陽台看去。
只見一個背影婀娜多姿的女人拿着自己的衣服,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卧槽!
平時都是女孩子遇上痴漢,沒有到今天竟然遇到“痴女”!
而且還是在家裏!
還真是離譜到家了!
男生果然要保護好自己,家裏同樣如此。
不管那個女人在做什麼,他都不能允許自己的衣服被人當做yy的對象!
看了一眼手裏的拖把,林星良脫下拖鞋,光腳踩在地上,省的拖鞋發出聲音,驚動這個“痴女”。
小心翼翼的走近,拖把在手裏高高舉起,準備一擊制敵。
凌嫣然看着手裏的男性貼身衣物,腦袋裏滿是問號。
一時間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誰,反正是覺得自己的家被一個男人闖空門了。
她轉身要去拿行李箱上的包包,準備給警察打電話。
剛一轉身,就看到一個猥瑣大叔舉着拖把向自己靠近,她被嚇了一跳,連連向後退去。
看清女人長相,林星良還真沒想到這個“痴女”五官精緻,肌膚如嬰兒一般白皙嬌嫩,容貌竟然是如此的勾人心弦。
他愣在一下,凌嫣然注意到,從靠近沙發一旁的茶几匆匆向外跑。
還沒等跑到門口,林星良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面前,冷冷的勾起唇角。
“無緣無故闖進別人家裏,就這麼想走了?”
還拿着別人的內褲yy,他一個大男人都不好意思說出口,虧得你一個女人能做出這種事!
長得漂亮就可以私闖民宅是不是?!
長得漂亮就可以當“痴女”是不是?!
長得漂亮就可以漠視法律了是不是?!
使勁都掙脫不開抓住手腕的大手,感受到林星良身體的灼熱,抬頭剛好和他的兇狠的眼神對在一起,凌嫣然俏臉上滿是驚恐,眼淚在雙眸中打轉,小嘴一撇,聲音顫抖的說道。
“你要幹什麼?!”
林星良第一次感覺一個女孩竟然可以如此的惹人憐愛。
等等,我要幹什麼?
哇,大姐,你講不講理啊,你闖進我家,拿着我的內褲yy,還要問我幹什麼!
顛倒黑白也不是這樣的吧!
你這樣不就和闖進我的衛生間,然後報警說我不穿衣服、有傷風化是一個性質嘛,講不講理啊?!
林星良無語低頭看着凌嫣然,嘆了口氣,“你是……”
話還沒有說完,眼前突然出現一個粉嫩的拳頭!
“啊,卧槽!”
拳頭正好打在眼睛上,林星良吃痛的鬆開她的手腕,捂着自己的眼睛,往地上一蹲。
趁此機會,凌嫣然一腳踹了上去,從電視柜上拿起一本書就往他的頭上邊砸邊罵。
“臭流氓,臭小偷,我打死你,讓你不學好……”
被踹倒在地上林星良一隻手抱着頭,一手捂着眼睛,怒氣直衝大腦,猛的從地上站起,高大的身軀瞬間將凌嫣然籠罩。
看到身材高大的林星良眼裏滿是怒火,凌嫣然暗道不好,將書一把扔在他的身上,轉身就跑。
“想跑?”林星良冷笑一聲,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用力往回一拉,順勢抱起,徑直走到沙發上,意圖將她扔到沙發上。
凌嫣然感覺到他的意圖,兩條如蓮藕般的玉臂死死的纏繞住他的脖子。
“放手!”林星良咬牙切齒的斜睨着懷裏的女人,眼裏的怒火熊熊燃燒着,眼睛和腦袋的疼痛,讓他真想把她從十八樓扔下去。
理智終是佔據上風,他只想把她扔在沙發上,出出氣罷了,誰知道她跟個狗皮膏藥一樣,還黏在自己身上了。
感受着林星良的怒火,凌嫣然神色堅毅,俏臉上滿是倔強,甚至雙臂又用了點勁。
“不放,有本事你把我從樓上扔下去!”
嘿,還真拿你沒辦法。
身為偵探,這點小事怎麼可能解決不了,林星良大腦稍微轉了轉,瞬間有了主意,戲謔的勾起唇角,微微眯起眼睛在她的臉上打轉。
“像你這麼漂亮的,扔下去摔死多可惜,我都二十三歲了,還沒嘗過女人的滋味呢,你反正要死,要不發發慈悲,讓我那個什麼一下?”
說著,輕浮的挑了挑眉。
一聽要自己“獻身”,凌嫣然瞪大眼睛,雙手趕忙捂住自己的胸口。
與此同時,林星良順勢雙手一松,將她扔了下去。
“啊!”
身體向下墜落的失重感,把凌嫣然嚇得俏臉慘白,尖叫連連。
待落到沙發上,並不覺得身體疼痛,抬頭看去,卻見林星良往她的腿邊一坐,滿面笑容的扭頭看了過去。
“說吧,你到底是誰?來這裏做什麼?”
“這是我家。”凌嫣然更咽着說道。
這一刻,所有害怕和委屈一起湧上心頭,她撇着小嘴,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小手不管怎麼擦,就是擦不完。
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高鐵連夜回家,沒想到家竟然被人佔了,身為房子主人,卻被一個外來人欺負,太沒有天理了。
面對這樣的情況,她更加想念已經過世的爺爺奶奶。
如果爺爺奶奶在的話,怎麼能被欺負成這樣。
“別別別,別哭別哭,我錯了行不行?我向你到道歉,對不起,我錯了。”林星良手足無措的起身,看着坐在沙發上的漂亮女人哭泣,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哄。
或者說,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哄女人,而不只是面前這個女人。
凌嫣然瞥了一眼身旁神色焦急,頂着一隻熊貓眼的男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聽到凌嫣然笑了,林星良長長鬆了口氣。
親娘嘞,以後再不敢惹女人哭了,說哭就哭,真他娘的是水做的。
“喂。”凌嫣然擦了擦眼淚,聲音依舊委屈的說道:“你是誰?”
“我是房客。”
話音未落,林星良想起剛才的話,瞪大眼睛看着凌嫣然。
凌嫣然還以為他又要做什麼,急的往角落挪動,卻聽見他驚呼一聲。
“你不會是主卧的房客吧!”
說完,瞬間苦着臉,連連嘆氣。
唉,快樂生活啪的一聲消失了,洗完澡一絲不掛的生活從此成為過去了。
“租客?什麼租客?”凌嫣然疑惑,她的房子,怎麼她成租客了?那房東是誰?
“你不是房客,難道是房東?”林星良不屑的切了一聲,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穿着,雖然是名牌,但卻是很常見的那種,也不是很貴,而且看年齡才二十歲出頭,能買的起房子?別逗了。
嘖,不過,要是人家爸媽買的貌似也可以啊。
“你真是房東?”林星良試探性問道。
“房什麼東?”。
話音未落,根據林星良所說,一股記憶湧現出來,她這才記起來。
三年前,爺爺奶奶得病去世,辦葬禮的時候,她身上錢不多,爺爺奶奶的積蓄都給她這些年上學加上買房子花了。
爺爺還沒來得及再賺點錢攢上,就跟着奶奶前後腳一起去世了。
為了給爺爺奶奶辦葬禮,問安晨萌借了些錢。
後來,安晨萌父親去世,家裏經濟也變得緊張起來,為了儘快還上錢,她拜託安晨萌把房子租出去,房租用來還債。
當時安晨萌說有個男的一次性租了兩年,主卧沒往外租,還留着。
兩年時間還沒有結束,那麼租客應該就是眼前這個“熊貓男”了。
“租房子的事咋忘了,真是該打。”凌嫣然喃喃兩句。
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把腳從沙發上挪下去,起身,笑了笑,肯定的說道。
“我是房東。”
“是嗎?”林星良表情僵硬的笑了笑,“呵呵,那什麼,咱們的初次見面還真是別緻啊。”
凌嫣然無奈的撇撇小嘴,聳聳肩。
“確實是挺別緻的初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