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令人生畏的男人
黃金堆砌滿牆,純金打造的金屋子富貴奢靡,氣派輝煌......
男人坐在純金打造的金桌前,緊緊攥着手裏的照片。
金光映照着他堅毅俊朗的輪廓,彷彿渡了一層神明之光。
“鍾離楚楚是九洲楚氏一脈?”
男人嗓音死沉,一臉勃怒。
去T糧的!
大半年的色相賣錯人了!?
鍾離楚楚現在和他已經是到了水火不容,勢不兩立的地步。
鍾離楚楚是九洲楚氏一脈,這麼說來她才是鍾離家族的繼承人!
“是的,承哥,此事我親自出馬查證,絕無差錯。”
蔚海一改往日吊耳啷噹,舉起手發誓,一副童叟無欺摸樣。
“Shit!”
男人手臂一揮,隨手打落一盞名貴琉璃燈盞。
玻片四濺,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蔚海驚嚇得跳遠兩步。
“她在哪兒!”
男人煩躁地扯了扯西裝領子,崩開兩顆扣子,露出野性的胸大肌。
“這會兒......應該是被抓個正着吧!”
蔚海如實回答。
“蠢女人!她還能幹成些什麼事兒!?”
男人一邊怒罵,一邊往外走,速度之快。
“去半島莊園!”
蔚海在後面懵圈:這不是你栽贓陷害的人家嗎?
怎麼還怪起別人蠢了?
半島莊園
顧名思義佔據南島市近乎半座島嶼,規模之壯大,氣勢之宏觀。
是南島首級富豪——鍾離曜天的豪華莊園。
獨有的克林頓安保系統,是南島市安保防禦最森嚴莊園。
而克林頓也是——鍾離曜天的一支私人軍衛隊稱號,以無所不能著稱。
“你說毒是我放的就是我放的嗎?證據呢?”
鍾離楚楚抬手大力一拍,氣勢一瞬就上來了,桌子上的茶具哐哐的響!
打扮雍容華貴的婦人似乎被她的舉動驚到,瞪着眼珠子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這丫頭不是一向冷言寡語?性子淡漠?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盛氣凌人了?
“你!你......”
“你你你,你什麼你?這年頭當三兒的都像你這麼狂嗎?”
鍾離楚楚厭煩的瞥她一眼,暗自甩了甩拍桌子拍痛的手掌。
早知道就不拍桌子了,疼死她了!
她揚起下巴,傲嬌地說:“見到我還不尊稱一聲大小姐?”
雖然她在家族排行第二,但心裏從不把其他三姐妹放在眼裏。
“大小......”
貴婦打扮的厲心凌吃驚她會說出這種話,臉一下子拉到地上。
什麼叫尊稱一聲大小姐,她好歹也是她名義上的母親,還有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厲心凌眼睛精光一閃,再出聲已經是哭腔:
“鍾離楚楚,你狼心狗肺,為了奪取家產,竟然謀害親生父親,你好狠的心哪!”
“呵!”,鍾離楚楚嗤一聲,嫌惡的看着她做戲。
“下沒下毒都是你一張破嘴在嚷嚷叫!是非黑白都讓你說了,還要南島律法做什麼?”
她漫不經心掀開茶壺蓋子,熱氣滾滾升騰,看上去已經燒開了,很好!
狡黠的目光落在氣急抓狂的厲心凌身上。
“你少在那兒狡辯,傭人親眼見到你在茶里動了手腳,這些傭人就是人證!”
厲心凌也顧不得貴婦形象,指着周圍一排排的傭人竭力坐實她的罪名。
就連身上的雪絨披肩滑落,也顧不得去撿。
她急切的拉着其中一個傭人,“說!你是不是親眼看見鍾離楚楚在家主茶里下毒!”
傭人被厲心凌滿眼漲紅的樣子嚇到,哆嗦身體:“是......是......我們所有人都看到了。”
厲心凌滿意的輕哼一聲,放開傭人的胳膊,轉過身惡狠狠的看着她。
一身暗色系金絲旗袍襯得她如同一隻豐腴的毒蠍,凸出的小腹贅肉裏面如同裝滿了毒瘤。
“怎麼?厲女士以為收買幾個傭人就能顛倒是非......”
“來人!”
鍾離楚楚還沒說完,一聲怒火衝天的尖銳聲音響起。
厲心凌突然高喊一聲,門廳外面立馬有制服保鏢衝進來。
“鍾離楚楚謀害家主,罪無可恕,即刻送往鯊魚島!”
鯊魚島?
鍾離楚楚冷笑,不作表情,黑棕色的眸子卻愈發冷沉。
鯊魚島氣溫低下,島嶼荒蕪,島下就是群鯊的棲息地,這是要把她往死里整啊!
鍾離楚楚冷聲厲目:“你們敢!”
她拿足氣勢逼視靠近的保鏢。
“誰敢動我!”,鍾離楚楚兩指捻起桌面的茶蓋,“嘭!”的一下丟回茶壺口子上。
清脆的瓷器碰撞聲突然間變得刺耳起來,保鏢心有顧慮不敢再靠近。
“我是鍾離家族唯一的正統血脈,你們現在是幫着外人禍主嗎!?”
她語氣悠悠,眼中迸出的狠厲卻是駭人。
外人?
這話可激怒了厲心凌,這麼多年都沒能得到一個名分,一直是她的心病。
不過……很快!
厲心凌眼中迸發出慾望的狠光。
“把她給我立馬拖出去!家族長老我已知會,送她去鯊魚島這是商會的決定!”
保鏢得知是家族長老的意思才敢上前動手,否則以厲心凌的身份是萬萬使喚不動他們的。
鍾離楚楚臉色陰沉,抬手一揚,她全身散發出一種令人莫名生畏的鎮靜。
保鏢頓了下,還是停止向前。
幾十個制服保鏢駐足圍在她左右,微微頷首,這一幕看起來,她彷彿是這群保鏢的主人。
厲心凌看了這場面,心裏更是怒火衝天。
她才是半島莊園的女主人!
誰也不能搶走她的東西!
“一群沒用的蠢東西,還不把她給我押下去!”
厲心凌拿起身邊能拿的所有東西,盡數朝保鏢砸過去!
“看來,在父親身邊十幾年,你還是沒能學會規矩。”
鍾離楚楚抬手拿起桌上的茶壺,沖她笑了笑,真摯無害。
下一秒,滾燙的茶壺徑直朝厲心凌飛過去!
“啊!!!”
一聲比殺豬聲還慘烈的尖嚎響起!
“既然如此,我就辛苦些,來教教你鍾離的家規,免得你出去丟了父親的臉面。”
“啊!!!”
厲心凌撕心裂肺地尖叫,“我的臉!我的臉!”
厲心凌精緻的妝容被開水沖花,冒着滾燙的熱氣,皮肉燙壞,水泡即現。
“鍾離楚楚你敢燙我!”,厲心凌捂着臉發瘋似的朝她跑過去。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給我打死她!打死她!”
厲心凌氣急敗壞,癲狂失態,推打保鏢讓他們動手,卻無一人敢動。
保鏢哪敢動手,一邊是家主女兒,一邊是家主女人,兩邊都得罪不起。
更何況家主鍾離曜天中毒一事,目前為止還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厲心凌見使不動保鏢,衝到鍾離楚楚面前發瘋一樣的亂抓,亂打。
完全就是瘋婆子不要命的打法,毫無理智可言。
嘴裏還不停的大聲吼着:“你敢毀了我的臉,你敢毀了我的臉!我要殺了你!!!”
厲心凌雙目怒紅,表情猙獰,逮着她的臉狠狠的抓下去,撕扯她的頭髮。
鍾離楚楚哪肯任她欺負,同樣抓住她的頭髮,壞心眼的專門往她臉上燙傷處抓去。
“啊!!!”
一聲聲痛呼傳進耳朵里,撕心裂肺,聽着就極疼。
兩人撕打在一起,互相拿捏,不相上下,牆角的古董花瓶無與倖免,碎裂一地。
一室狼藉......
保鏢默默退到一邊,不敢上前。
“來呀!繼續!”
鍾離楚楚看着她臉上血肉模糊的表情,幸災樂禍。
嘴角不自覺上揚,對自己的佳作一臉得意。
兩人扭打在一起,抵到牆角,互相掐着脖子,拽住頭髮,誰也動不了。
主要是......互相都不敢動。
“你!你......!”,厲心凌恨極了瞪着她,嘴唇氣得發抖。
“說不出就不要說了,省點力氣接着打吧,畢竟你這幅老骨頭跟我可不能比!”
鍾離楚楚眼皮往下掃,視線停在她下垂且突出的小腹上,癟嘴很不滿意的搖搖頭。
厲心凌怒火三丈,小賤蹄子毀了她的臉,還敢說她是老骨頭!
她一向最滿意自己的曼妙身材,保養得也非常好,胸型飽滿碩大,屁股圓潤豐滿挺翹。
這不是男人最喜歡的嗎?
可現在,她引以為傲的臉蛋,竟然被這個死了媽,沒人教養的賤蹄子給毀了!
厲心凌忽然猛扯手中的頭髮,“你去死,鍾離楚楚,你竟敢毀了我的臉!你去死!”
頭皮突然劇痛讓鍾離楚楚痛呼一聲,雙手大力使勁,兩人再次陷入混打中。
“住手!”
混亂之中,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高聲冷喝!
氣場森嚴!
“還不快拉開!”
男人氣場軒昂闊步走進來,見到眼前的畫面,厭煩的蹙起眉峰。
這女人是怎麼回事,竟把自己的頭髮搞成這個樣子!
他最喜歡她又長又直的黑髮,清幽的香氣嗅着很安心。
現在竟然搞成了一個亂蓬蓬的雞窩頭!
退到牆根的制服保鏢見到來人是誰,先是一大驚,再後知後覺去拉架。
“別拉我,誰敢拉我!”
厲心凌掙脫保鏢沖回去,“鍾離楚楚,我今天非撕爛你的臉不可!”
什麼?
還想撕爛他女人的臉!
他的宏圖偉業還得依靠鍾離楚楚身後的勢力!
誰敢動她!就是在跟他的理想藍圖作對!
洛承徹底黑臉,眼底密佈陰鷙。
鍾離楚楚那張臉,是他這輩子都沒見過的絕色,除了他誰敢毀!
如果不是因為之前目標搞錯了,他怎麼會放任這樣絕美的臉蛋不要,去追求那個死板的鐘離然兒!
“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洛承怒聲!
全場肅然!連喘氣都是小心翼翼。
厲心凌聞聲回頭,見到來人是誰,眼珠子快要冒出來,驚恐連聲:“你......你......!”
這不是那個傳聞中心狠手辣,六親不認的冷血怪物,洛承嗎?
據說還手刃市長父親,利用非常手段奪取市長之位,手段狠辣,六親不認!
鍾離楚楚尋着聲源,視線落在大廳懸樑水晶燈下的男人身上。
是他?
洛承!他是來幫她的?
他可是一向跟她不對付!
鍾離楚楚精緻的眉頭擰起,她是出自本能反應的討厭這個人。
洛承走過來,上方是懸樑而下的水晶大吊燈,他正好在燈下站住腳。
一身黑色,西裝革履,昂藏七尺,西服里的襯衫半敞開,透着些社會混子的放蕩不羈。
鑽石般的光色傾斜而下,打在他肌肉飽滿的胸口,添了幾分野性光澤。
那雙看不見底的眼眸深邃幽暗,憑添惱怒,高挺鼻樑下一張粉白的唇畔微抿着。
冷硬的輪廓繃緊看起來很生氣,他在氣什麼?
鍾離楚楚發現他目光如炬盯着自己,心裏湧起一股反感。
“你來幹什麼?”,鍾離楚楚一如往常厭惡的發問。
不識抬舉的女人!
他是來幫她的,她就是這樣報答的?
“我來找我未婚妻,還得跟二小姐打報告不成?”
要不說她都忘了,洛承現在是她的大姐夫,鍾離然兒的未婚夫。
洛承斜起狂肆的唇,一手扯了根落地花壇里的鳳尾竹葉子叼在嘴裏。
完全是一股無賴地痞子的作風!
“鍾離然兒不在,本小姐正在處理家事,請回!”
鍾離楚楚冷聲趕人,她一向看不慣他這副地痞子德行。
多看一眼都覺得傷壞教養,鍾離然兒怎麼會看上這種人。
“處理家事?”,洛承覺得自己聽了個笑話,“你確定不是在打架互毆。”
“與你無關!請滾!”
又趕他走!
洛承臉上的痞氣散去,臉色陰沉,“你再說一遍!”
“你確定要我再說一遍?”
鍾離楚楚毫不猶豫的反問。
她多少知道點洛承的身世,像他這樣從小被人唾棄的私生子,自然是聽不得別人趕他。
或許,是小時候經常被人驅趕,有心裏陰影了?
鍾離楚楚暗自猜想。
“你要是想體面的走,就麻溜的趕緊離開,別搞得自己太難堪。”
即使猜到洛承心理敏感,她還是絲毫不給他面子,出口的話咄咄逼人。
誰讓他來的不是時候呢?
今天,她是鐵了心要教訓厲心凌,以正家規,讓庄園裏都知道誰才是主子。
自從10歲那年搬去楚苑居住,她很少踏入這裏半步。
除非一些節日,父親接她聚餐,她也都是安安靜靜,從不多話。
正因為她不管不問,不爭不搶,以至於母親親手設計的莊園奉承厲心凌為主。
舉世聞名的半島莊園——女主人是小三上位的厲心凌!
她怎麼甘心,怎麼對得起母親的在天之靈!
以前她不鬧是因為父親並未扶正厲心凌的打算,但現在父親竟然在厲心凌的狐媚子手段之下,想要娶了她,給她光明正大的名分!
還有昨夜的那場大火!不可能與厲心凌無關。
加上現在的落在她身上的謀害父親罪名,她篤定昨夜楚苑起火與厲心凌脫不了干係。
就這麼著急置她於死地嗎?!
鍾離楚楚黑棕色的眸子漲出紅血絲,寒光凌冽,她恨不得現在就剝了厲心凌的皮。
她帶着女衛回來,是想阻止父親與厲心凌的好事。
沒想到女衛被扣押,自己也成了毒害父親的罪人。
小時候莊園的傭人都對她恭恭敬敬,現在竟然幫着厲心凌排擠,陷害她!
鍾離楚楚越想越氣,一雙黑棕色的眸子冰冷弒人。
她一定要趕走厲心凌,還有她下出來的兩個小雜種。
“趕緊滾!”,鍾離楚楚見他還不走,怒意更甚。
今天誰都別想阻止她處置厲心凌!
“鍾離楚楚!”,洛承嗓音低沉字字咬重,三兩步邁到她面前怒聲道:“別不識抬舉!”
他來幫她洗脫弒父罪名,這女人竟然不知道感恩!
還讓他滾!
洛承大手一抬手,竟單手拎着她的衣領,咬牙切齒道:“凡事給自己留條後路,等會兒別哭着來求我!”
鍾離楚楚后領被提起來,腳尖點地,掙脫不開。
她便不再掙扎,憤怒,傲慢的瞪着他。
即使是仰望着他,那雙清明的眸子也是一副清高自傲。
天生一副上等人的貴族氣質!
洛承眸色深沉,他厭惡極了她這副假清高,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的高傲模樣。
不過是頂着首富千金的名頭罷了,實際上只是一個半島莊園不待見的外人。
而現在......是個全城逮捕的罪犯。
他突然生出一種邪惡的想法:他要毀了她的高高在上,把她踩進淤泥里。
讓她成為最低賤的下等人,和小時候的他一樣!
看看到時候,她還有沒有這副大小姐的高傲。
“裝什麼清高,你不過是南島全城搜捕的通緝犯,不是我壓着,你現在已經成為階下囚!”
他挑起邪惡的眉眼,修長的手指從她的脖頸滑下。
“你說什麼!?”,鍾離楚楚厭惡地打開他的手。
洛承輕笑,扣住她不聽話的雙手,俯首一口咬住她的脖子。
“嗯......混蛋!”
鍾離楚楚瞪大黑色杏眸,她沒想到他居然敢當眾做出此等下流的事情來。
洛承狠狠咬她一口,在她脖子上留下鮮紅齒印,唇角勾起。
“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多久......”
他要把這隻高高在上的白天鵝丟進泥溝,變成一隻沾滿淤泥的丑鴨子,哭着向他屈服。
最好是跪在他的腳下像條狗一樣舔他的腳指頭。
“你現在跪下來求我,我可以讓你在人前留個體面。”
洛承勾唇,滿臉的痞壞淫氣,“否則,我現在就扒光你。”
鍾離楚楚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看着他,“你可以試試!”
雙手被控住摁在牆壁上,她掙脫不開,這樣的恥辱的姿勢完全是在挑釁她。
她不敢抬頭去看周圍的保鏢是什麼表情。
還有厲心凌,一定在恥笑她吧!
“你確定要試試?”
洛承戲弄道,下巴抵着在她的發頂,表情享受的摩擦着。
鍾離楚楚猛地搖頭,不讓他靠近自己,“你給我滾開!”
“滾?”
已經好久沒人敢對他說這個字,乍一聽到,仿若隔世。
“今天晚上,我如你的願,你想在床上滾?還是浴缸?”
“王八蛋!”
她怒罵著,一腳蹬過去,被他躲開。
“怎麼?都不喜歡?”
“鬼才喜歡!”
鍾離楚楚已經憤怒到極點,她絕不是好惹的!
“我會讓你為你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
洛承突然間鬆開她的手,雙臂撐牆,困住她,意味深長的眸子似泛着笑意,
“我拭目以待。”,他對她說。
“今夜,我們應該先做些正事......”
洛承翹起唇,一臉的不正經。
所謂的正事.....如果她沒猜錯,那應該是男女間的齷齪行徑。
“你放肆!下流的東西,你竟敢......”
鍾離楚楚說到一半禁了聲,因為那男人的目光突然朝她看過來,冷厲得太駭人。
饒是高傲尊貴的鐘離楚楚也不敢繼續說下去。
她打不過他,更無法反抗他的力量。
洛承見她閉嘴,輕蔑的扯了扯唇,“算你識趣。”
洛承拉起她的手,“跟我走。”
“憑什麼?你算什麼東......”
鍾離楚楚甩開他的手,不過沒能如願。
“洛少爺!請你對我放尊重!”,她抬起兩隻扣緊的手放在兩人中間,示意他放開。
洛承目光深邃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麼,臉色陰沉。
“我不會跟你走,請你自行離開,我還有要事處理!”
她直接趕人。
“還有什麼事是比牢獄之災更重要的?”
洛承看了眼錶盤,他已經快沒有耐心。
今天為了帶走這女人,所有的耐心已經被消耗殆盡了!
再不走,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鍾離楚楚聽到牢獄兩字,面色凝重起來,她剛剛也聽到他說過階下囚之類的話。
“什麼意思?”
“鈴……”,腕錶響起鬧音。
洛承看了眼錶盤,冷硬的臉微微綳起,就連語速也加快幾分:“老子沒空跟你解釋!”
他蠻橫的將她拽到懷裏,健壯的手臂圈住她的腰丟到肩上,扛着她大搖大擺離開。
好比土匪進村,強娶良家婦女。
留下一屋子的怔愣住,不知反應。
主要是……也不敢攔。
厲心凌捂着血肉模糊的臉,眼底憤恨交加,偏偏她不敢惹那個男人。
聽她貴婦圈裏的幾個姐妹說,洛承這個私生子,手上沾了不少人命。
就連克林頓軍衛隊都奈何不了他!
何況洛承已經和鍾離然兒訂婚,不日就成為鍾離家族的大姑爺。
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她才不會跳出去得罪他!
“我的承大爺!你可算出來了!”
蔚海見到人出來,激動的雙手一拍。
身後跟着十幾個穿着五顏六色花T恤的二溜子小弟,留着長發,染着非主流的發色。
遠處還有數輛汽車歪七八扭停着,車身後面藏着一片烏壓壓的人頭,和各種專業攝影機器。
而眼前是一輛炫酷的黑色保時捷,和十幾輛拉風的機摩托,顏色同樣花里胡哨。
“你放開我!”
鍾離楚楚在他肩膀已經嚷嚷了一路,不停的蹬腿。
要不是他臂力好,早被這女人掙脫了。
洛承早就忍受不了她,走出來騰出手,啪啪幾巴掌打在她圓潤飽滿的翹臀上。
語氣有幾分不耐又透着故意調戲的意味:“還鬧不鬧?”
鍾離楚楚感覺到自己的翹臀在風中晃了晃,有涼風拂過面頰,惹來一陣紅暈。
“洛承!”,她氣急大喊!
“噓!”
洛承及時偏過頭抵着她的腰部,薄情的唇貼着薄薄的衣衫像在曖昧的輕吻她的纖腰。
他低聲警告:“安靜。”
氣氛升溫……
怪異且尷尬。
鍾離楚楚細眉擰緊,臉色難看。
她覺得楚苑裏養的狗都比這人有教養。
現在看來洛承是鐵了心要帶她走,不過......他要帶她去哪兒?
他不是一向討厭她,怕她搶了鍾離然兒在卓曜集團的位置,一直針對她嗎?
今天趕過來似乎很急,而且剛剛好像有幫她說話,現在又火急火燎強行帶走她!
這又是鬧哪出?
“承哥,快上車!後邊有人盯着。”
蔚海提醒,一邊打量他肩上的女人。
洛承幽暗的眸子放遠,視線掃過那幾輛橫七豎八的麵包車。
和已經冒出車頂正在無限閃光的攝像機。
“要是有一張照片流出去,我砸了你那座底下賭城!”
洛承冷冷發話,扛着肩上的人毫不憐惜的丟進車裏。
“什麼意思?你自己的爛攤子,讓我給你收拾,還威脅我!”
蔚海跟在他屁股後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叫囂着。
洛承頭也沒回的上車。
嘭!的一聲,車門無情關上。
車子瞬間發動,如箭離弦飛射出去!
只留下差點被車門夾住腦袋的蔚海,在原地一動不動。
幾秒后,他僵硬的動了動脖子看向一群小弟問:“他什麼意思?”
竟然丟下出生入死的兄弟,帶着死對頭鍾離楚楚走了!?
不等小弟回答,又自顧自的罵起來:“靠!洛承,你好樣的,有了女人忘了兄弟!”
最後是穿着一身昂貴灰色西服,梳着背頭,看起來衣冠楚楚的蔚海。
雙腿跨坐摩托後座,摟着綠毛小弟的腰肢疾馳風中,追趕那輛黑色轎跑......
“放開!”
鍾離楚楚甩開手腕上的一隻大掌,不肯下車。
“你除了會說放開,還有別的詞嗎?”
洛承雙臂撐着車門,俯視她,幽暗的眸深不見底。
好似黑霧之中的散光,明明看見,卻尋不到光源。
她總覺得這人有種深不可測,特別是那雙漆黑的眼睛,讓人看了生寒。
“下來!”,洛承沉聲,有幾分威脅意味。
鍾離楚楚與他對視了幾秒,推開他的手,起身下車。
這才發現面前的這座造型奇特怪異的建築,是媒體吹噓成王宮的——蓬萊別墅。
為什麼能一眼看出來呢?
因為它的造型獨特,如同一隻蓋天的大飛鷹展翅。
通體灰黑隱透銀光,擁有神秘感的同時給足了壓抑感。
她在晨報上看到過。
這棟奇特的別墅是新上任市長,洛政東私生子——洛承,斥巨資打造的獨特建築。
除了歷史悠遠,與南島同存的半島莊園。
這棟蓬萊別墅就是南島最有價值,最豪氣的建築,堪稱南島建島以來的歷史之最!
拒說,內部結構全是黃金打造。
“有什麼事情,就在這兒說。”,言下之意是她不會進去。
鍾離楚楚觀望着眼前的奇葩建築,她感覺那隻大飛鷹的金色眼球土到了極致。
特別是和洛承身上的土老帽氣質,甚相匹配。
不愧是地痞子出生!
洛承既然把她帶到家門口了,怎麼可能不帶她進去參觀參觀自己的偉大佳作——蓬萊別墅。
“我扛你進去,還是你自己走進去,選一個?”
洛承態度強硬拋下兩個選擇,他脫下礙事的西服,抬了抬手臂做準備動作。
就在他打算扛起她的時候,鍾離楚楚邁開步子往蓬萊別墅裏面去了。
她才不要被洛承抱進去,反正是躲不掉了,識時務者為俊傑。
“乖!”,他在後面誇她,止不住的揚唇。
別墅自動收起雙開大門,鍾離楚楚走進植物迷宮一樣的前庭。
2米的灌木樹壓下來,她根本分不清方向。
站得遠可以看見別墅主廳的灰藝羅馬柱,可走進比她還高一大半的灌木叢林中,
眼前全是緊密厚實的綠色灌木,混淆視線,走錯了幾圈后根本分不清別墅的方向。
何況,這裏太多岔路口!
“走哪邊!”,鍾離楚楚停下來,沒好氣的問。
後面的男人跟着她繞了一圈又一圈,眼看着她走錯迷路,也不出聲。
“你不知道路?”,洛承反問,一副驚訝的樣子。
廢話!
這又不是她家。
鍾離楚楚真的很想給他翻個白眼,如果教養允許的話!
“原以為二小姐聰明過人,沒想到是個路痴,你要早告訴我也不用繞這幾圈了。”
“……”
洛承話語間有幾分明顯的遺憾以及,抱怨。
鍾離楚楚看白痴一樣的給了他一個眼神,他遺憾什麼,遺憾她是個路痴?
還有他口氣的那丁點兒抱怨是什麼意思?
抱怨她走錯路?
拜託!這是你家。
你不主動帶路,客人走錯了也不提醒,那我怎麼知道自己是不是走錯了?
鍾離楚楚一整個大無語,不想跟他爭論什麼,那沒意義。
畢竟是在他的地盤,自己還是收斂些。
“那洛大少爺,請告訴我哪條道是正確的?”
她已經在極力忍着脾氣了。
陽光穿透灌木灑下來,層層彩色光暈鋪向黑石地板。
剛剛繞了幾圈之後,洛承的襯衣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解開兩顆。
半隱半現的胸大肌冒出幾滴細汗,肌理飽滿緊實,性感又迷人。
“怎麼?被我迷倒了?”
洛承挑挑濃密的鋒眉,意識到她在看自己,壞痞的笑弧裂到耳後。
完全是一副流氓泡小妹的樣子。
磁性的嗓音傳來,鍾離楚楚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
“大白天的,你衣服就不能穿好?”
她大聲譴責他,掩飾自己的心虛。
“噢~”,他拉長尾音,故作聲音繾綣,“是該怪我衣服沒穿好?”
鍾離楚楚從心虛,情緒轉變到了羞怒:“不然呢!作為南島市長,你就是這樣代表南島市風的?”
“哈......”
“你笑什麼?”,鍾離楚楚瞪他。
她現在覺得這人是不是有神經病,突然間笑什麼笑。
還笑得......那麼猥瑣!
“想不到深居簡出的二小姐會這麼關注我,我前兩天剛拿到市長的位置,你這麼快就知道了。”
洛承一臉痞子笑,朝她走過去,伸手滑過她的耳後敏感處,引來一陣顫慄。
鍾離楚楚警惕退後兩步,“你有神經病!?”
那隻修長的手還放在她剛剛站過的地方,高度是她的耳朵位置。
洛承似乎不覺她退後兩步一般,假動作撫摸着她隱形在空氣中的耳朵。
洛承嘴角彎起撩人的笑,對着隱形在空氣中的鐘離楚楚那張臉問:“說!你是不是偷偷暗戀我!”
口吻強勢有着不容拒絕的強硬態度。
呃......
鍾離楚楚無語。
他精神還正常嗎?
“說啊?”
洛承放下手,抬頭凝着她,嘴角斜起的那抹撩人弧度更深。
危險似乎在緩緩靠近,鍾離楚楚此刻覺得自己是親自走進了虎穴,後悔莫及。
她快速轉動大腦,找了一個不容拒絕的話題。
“在半島莊園門口我看見媒體了,很多攝像機,你帶走我的消息很快會傳開。”
“……”
“如果我一直不出現,他們會懷疑你綁架我。
剛上任的市長就明目張胆犯下綁架案,你的市長之位也會大受影響。
搞不好,你今天就會跟市長之位說拜拜!”
洛承聞言微不可見的嘆口氣,別開臉,舌頭頂了頂臉頰,鼓起兩個包,看起來不太高興。
在鍾離楚楚看來,是她的話成功威脅到了他,“如果你現在放我走,我可以搞定媒體。”
她放下一個足夠誘人的條件。
可這次,看白痴的眼神出現在洛承的臉上。
難道他不能搞定媒體?
他像看白痴一樣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跟上。”
鍾離楚楚看他是倒回去走,以為是要開門讓她出去,樂呵兒的跟上去。
不料,洛承走到一個灌木叢岔路口,抬腿踩了下地面的一塊平平無奇的黑石板。
黑石板下陷,緊接着,周圍的條灌木叢迅速收攏,圍成一個正方形。
地面緩緩向兩邊打開,出現一道地下暗門。
鍾離楚楚以為半島莊園的安保系統已經先進了,沒想到洛承還有更科技的防衛系統裝置。
半島莊園是以人為的安保設置,而洛承的蓬萊別墅就是以科技為主的裝置。
“進去。”,洛承的態度突然冰冷。
鍾離楚楚猶豫幾秒,想着洛承也不可能讓她走,索性就進入了地下暗門。
一路通達別墅主廳,燈光明黃刺眼,黃金遍地生,金屋在眼前。
鍾離楚楚可算知道,為什麼媒體會把這棟蓬萊別墅叫做王宮了。
王宮,也不帶這樣什麼都拿金子打造的吧。
入目所及,皆是晃眼的金光,餐桌,椅子,吊燈,沙發,旋轉而上的盤旋樓梯,甚至牆壁也是金光燦燦。
還好,地板不是金子鑄的。
鍾離楚楚突然有種一顆心落地的感覺,如果地板是金子踩在上面會不會滑到。
她作為南島首富的千金,還沒有踩過金子地板。
不過想想應該不會,如果用黃金打造地板,工藝師傅會打磨黃金表面,方便行走。
再看那個男人,已經一副皇帝姿態坐在了黃金長椅上。
椅背是用鷹身雕刻,雙翅展開,和整棟建築外形有些相似。
洛承長腿雙疊,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哪裏拿出一個超大屏幕的平板。
攤在手裏似在審閱什麼東西,神色認真。
就這麼把她晾着了?
鍾離楚楚對他的教養又有了一層鄙視,不愧是江湖痞子出身,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
“說吧,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麼?”
滿室的金黃炫目,正氣十足,卻不時有陰風扇過她的臉頰。
好半晌,男人抬起頭,輕嗤一聲,“接受我的追求,和做我的奴隸選一個。”
什麼!?
鍾離楚楚感覺自己的天靈蓋遭受了無比大的衝擊!
如果不是她的耳朵出現故障,那一定是這個下頭男人的嘴巴在打瓢子!
“你再說一遍,我好像聽岔了。”
鍾離楚楚朝他走兩步,雙手撐着面前的一個黃金靠背椅,看向他的臉有些迫切。
“別太激動,你沒聽錯!你暗戀的男神答應了你的告白,匍首叩謝就免了,去給我打桶洗腳水。”
鍾離楚楚:“.........................................”
洛承挑眼看她,擺起一副尊貴王爵的范兒,已然完全把她當做自己的僕人。
首富千金,不過如此。
還不是被他拿捏在手裏!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她卑躬屈膝,跪在地上給他洗腳的樣子了!
哈哈哈!
“還不快去!能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女朋友,這是對你的考驗!”
他狂妄的命令她。
“………………”
鍾離楚楚鄙棄的看着黃金長椅上男人。
從未如此無語過!
你沒事兒吧?
還考驗女朋友?
她答應做他女朋友了嗎?
“你吃錯藥了吧?我為什麼要選?我一個都不選!”
鍾離楚楚想也不想的拒絕他!
“是嗎?比起我這裏,看來你更喜歡鯊魚島那種鳥不拉屎的鬼地方。”
鍾離楚楚一愣,聯想到在半島莊園,厲心凌說要把她關去鯊魚島。
“你什麼意思?”
她神色嚴肅起來。
難不成她不從,洛承打算把她丟去鯊魚島!
雖然洛承跟她一直不對付,但都是互相看不慣,使些小絆子,說幾句損話。
不至於有性命相關的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