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8回 乾坤盡末數今朝(下)
少林寺今日這般場景,群雄們都不知哪邊可以相信,雙方是敵是友,在場除赤德與姑蘇慕容的人出手以外,其餘眾人均未動手,對雙方的言論都存狐疑。眼下慕容明這一喊,群雄們都肅靜下來。鴉雀無聲。
眾人都想看看這位武林‘後起之秀’到底要跟大家說些什麼。
慕容明道:“若是大家以為武林當中死去的英雄豪傑,都是我姑蘇慕容所為。那便是我幹了的好了。”
這話脫口一出,眾人又都是議論起來。慕容明接着又道:“如今賊人反咬一口,我姑蘇慕容沒有辦法自證清白,但我相信群雄,心裏敞亮之人多不勝數,虛竹子,段譽前輩,少林神僧也已經為我說情。信與不信,便也由得大家了。”
赤德笑問:“東窗事發,倒也不想隱瞞大家了?”
慕容明回道:“閉嘴!你以為你的反間計就如此高明嗎?黑的成不了白,我至少還有眾位德高望重之人為我證明,這位呢?單憑片面之詞就想誤導群雄們,休想!今日我自身清白倒也不算什麼,不管大夥信與不信,此人他屠我族人,殺我父母,滅我山莊,毀我清譽,害我險境!保家衛國之事與我有何干係?今日是他與我之間的深仇大恨。我要說的便是其他人莫要牽連進來,以免佛祖面前,遭受屠殺,枉送性命。”
慕容明此話,亦是不將眾人放在眼裏,給人以狂妄至極。
慕容明再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們倆身世可憐,佛祖憐世人,眼下便自廢武功吧!向天下群雄謝罪,留在少林寺內懺悔。我會向群雄求情,保全你們的性命!”
群雄中又有人說道:“此番若是讓他自廢功夫,到時候誰來保全我們?誰為我們作主?我們決不相信你姑蘇慕容。”這話一落,眾人附和。
赤德聽聞這些言語,心裏得意,人心便是如此,靠山一倒,自己便也不知何去何從了。因此定會全力一保。這便是他今天敢面對這江湖中數一數二的高手,也絲毫不懼的原因。
紅菱走出笑道:“笑話,你們要是誰認為現在就可以報仇的,那便一起上啊。到時候我們與你們鬥了個你死我活,這個賊人漁翁得利,你們又該如何?眼下就是我們跟這賊人的事,你們既然決定不了命運,便杵着看戲。到時候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兇手。”
眾人一聽,頓時也不敢言語或上前,赤德的反間計雖說高明,但偏偏在場的武林中人都是牆頭草,或說是膽小怕事之人,過去的現實已然教會了眾人,事實沒有弄清楚,又怎能站隊靠?現下有人出來不爭而爭,不辯而辨。那赤德的奸計倒也不攻自破。
庄聚賢怒道:“少跟他們廢話,我要殺死他們。”
而此刻赤德心裏也是火烤萬分,眼前這絕世殺手心裏只有仇恨,武林中人又都難以號召,自己帶來的十八勁士,眼下已經死去了七人,面對這梯上的拔尖高手,又該如何是好,看來要想辦法後撤了。大丈夫不貪眼前得失。
慕容明再次逼緊:“動手自廢武功吧,今日所有的交手都由我來,虛竹子,段譽前輩,少林也絕不會插手。你我之間的事,今日必須有個了斷!”
十八勁士中,剩餘的七位刀手,其中一名面無表情的喝斥:“竟敢要我家主人自廢武功,簡直胡說八道,主人,讓我們來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來先廢去他的武功!”說時遲,那時快。七位刀手一涌而至,慕容明‘呼’的一掌拍出,掌風八方,掌勁凌厲,
且快如電閃。瞬間便將衝上前的七名勁士拍飛出去。倒下后均是剎時之間,全部被封了穴位,不得動彈。慕容明這一記‘白虹掌力’,使得是乾坤變色!事情已到這一地步,佛祖面前他也不想忍耐了。慕容明這舉手之間,就將方位不同的人一下點倒,這莫測的武功,世間又有何人辦到?慕容明冷冷地逼視赤德:“賊子,你現在若還有一些英雄氣概,習武人性,就自己站出來,別讓你手下為你無辜送死!”
慕容明這一記,快速得來,又乾淨利落,使得眾人呆若木雞,驚震非常。就是曼陀山莊的人,也驚訝的不能出聲,心想:“主子的武功,簡直匪夷所思。”
赤德也驟然出手了,想着此刻就算不敵,擒住位人質,屆時脫身而逃,也非難事。一出手便是凌厲無比的殺招,掌勁如泰山壓頂,沖向青蓮襲來,對準的便是百會,這一招乃虛招,待青蓮舉掌相對,同時的另一掌,極其刁狠,直拍青蓮肋下脾經大包穴,兩處要點,不論哪一處給拍中,都是一掌斃命。慕容明立即閃身躍了去,雙掌凌厲拍出。逼得赤德先避其鋒。
赤德身子一落地,又彈跳起來,攸如電閃,直朝慕容明衝來,慕容明尚未起勢,赤德便已衝到了,他只好以‘逍遙玲瓏步’閃開,一連閃開了幾次,一招‘憐星摘月手’拍出,不偏不倚的擊中了赤德的肚子,赤德後退數丈,口吐鮮血。慕容明這些天以來,已然參悟破解少林七十二絕技的竅門,此時赤德那融會貫通的少林絕技招式對他已然無用。
赤德又是縱身彈起,雙腿連環踢出,慕容明繼續以憐星摘月手迎接,一手巧妙的抓住了赤德的一隻腿,再以斗轉星移的挪移之勁,順勢往後一扔,直往巨石飛去。赤德打出掌力,擊向巨石,反彈而回,又似一股風雷之勢,打向慕容明。這驟然的一掌拍出,剎時狂濤怒涌,眾人以為慕容明面對這一排山倒海般掌力,定然迴避,但慕容明不但不避,反而舉掌相迎,雙掌巧妙柔軟一吐,便將赤德的如怒濤般的掌勁化解得乾乾淨淨。這斗轉星移的功夫果真奧妙無窮,慕容明的斗轉星移絕技早已練到頂峰,雖達不到創此功夫的慕容家先祖慕容龍城,但依據王語嫣的練法,慕容明這十層的斗轉星移武功,已是數代人以來,舉目少有的了,運氣竅門手法與眾不同,對付深厚功力掌法的對手,或反彈,或化解於無形中。
霎時間,雙方四掌紛翻,掌影重重,他們倆人都是逍遙派小無相功的習練者,赤德將少林七十二絕技融會貫通,因而奇怪招式,層出不窮,招招都是出人意外,不可想像。作為掌法而言,有時認為不該出掌的地方,偏偏掌影便至,任何人都難以閃避。而慕容明偏偏不閃避,以掌相迎,巧妙卸開。
赤德見渾身解數也奈何慕容明不得,心裏早已驚睥。可他一向睥睨群雄,傲視武林。又怎會甘願服輸?慕容明‘砰彭’兩掌又印在赤德身上,他強忍痛楚,忽地手臂奇扭,抖出了少林七十二絕技中千手如來掌的‘無相天魔’,葵扇般額大掌一下抓來,面對赤德這不要命的打法,慕容明也只能施展身法躲了去。眾人看着這開闊的空地,一個黑影,一個白影相鬥的難分難解,他們驟分驟合,身如飛魂幻影,雙方各出的招式,都是武林中罕見的掌法。黑影的掌法剛勁凌厲,變化萬千,招招都是厲害的殺招。可掌法一拍到慕容明的跟前,他只需手掌輕輕一翻,便卸去了大部分掌勁。
赤德自知這樣打下去,不能取勝,感覺到再不脫身,便沒有機會了,他呼的一掌巨勁打出,接着想縱身出圈,不料慕容明化去掌力后,硬接了剩餘掌力,接着趁他縱身的那一剎那,猝然出手,以憐星摘月手的功夫,擊中了他右臂,勁力之強,不但阻止了他躍起,更將他擊翻在地,痛的赤德時冷汗直冒,接着慕容明又隔空點了他的環跳穴,令他再也爬不起來,無法逃了。
赤德痛苦朝着庄聚賢喊道:“游兄救我,將他們一伙人全殺了!”
庄聚賢此刻一直向著虛竹子,段譽的方向,也無管赤德的死活了,青蓮上前一劍尖對準了他的咽喉,嬌喝道:“不許動!”
慕容明又閃身至庄聚賢身前,語重心長地道了句:“你殺人成性,心智恐怖,留在世上着實是可怕人物,怕連佛祖都不能容你,阿紫是我小姨,若覺得她有負於你,便都將罪孽都加在我身上罷!”
庄聚賢聽后,仰天大笑:“好,就讓你先死!
話一落,庄聚賢便一掌打出,掌風如暴風飛雪,勁道如波濤洶湧般,且帶有刺骨入肌的奇寒。庄聚賢的冰蠶奇毒,不愧是天下第一奇毒,換做別的武林高手,莫說要去接他的招,單是這掌風發出的奇寒,就能叫人瞬間斃命。慕容明雖用斗轉星移化去了勁道,單應對這股奇寒,居然被震得搖搖晃晃,連腳步都站不穩,心裏頭說:“好恐怖的寒毒。”
庄聚賢一連幾掌拍出,掌法倒沒有多種不測變化,平平無奇的出招,就是掌勁確兇橫如虎,原因乃庄聚賢本就是修鍊神足經,配合冰蠶奇毒而練出無可匹敵的內力,雙腳也因練神足經,不單止恢復,連輕功也是舉世無雙。但偏偏其他的武功,他倒是涉習不多,那星宿派的武功,比起他這奇寒毒掌,遜色不知幾多倍,自然他也沒必要用。慕容明搖搖晃晃,腳步錯亂,別說還手反擊,能化開這奇寒之勁已是不錯。更別談要去對掌了。旁人看來,就像慕容明的生死就在剎那間。
慕容明忽然退去幾步,他調息一瞬,便抽出可腰間的軟劍,他準備以劍法來對眼前不可思議的對手了。這也是慕容明行走江湖以來,第二次使用劍法。虛竹子,段譽心中也大喜:“嫣妹的孩子果然聰慧,掌風若是拼不過這寒氣,便也就只能用兵器了。”
慕容明心想:“雖雙眼失明,但他的周邊都有寒氣護體,打出掌勁讓人發顫,我哪怕是用兵器也未必能耐他何,更何況不用,且看來他並不懂很多的武功招式。”
這柄鼎玉梅英劍,劍身亦是寒氣逼人,而慕容明則要使出他苦練多年的‘廣寒劍法’。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軟件一抖,劍光如龍吟風鳴,殺手之劍抖出,劍光破雲而去。這門廣寒劍法,乃王語嫣自創,且慕容明也是第一次正式的使將出來,武林中人無一人見過。只覺得這當中的劍光閃爍處,藏着無數的殺招,劍光四射,殺氣逼人,廣寒劍法中,每一招都是殺招,因對方若逼得了自己防守,那便也敗了,若是對方一直防守,自身又何須去防。慕容明人隨劍進,劍與身合二為一,,形成了一個球形的劍光,上下左右,四方八面,都可以將人划傷或削飛。對手閃避都難,又談何進攻。
慕容明劍招頻出,劍法變幻莫測,眾人當中早就看呆了,而庄聚賢本就雙目失明,又如何能應對這莫測的劍法,只能舉掌亂攻,但以他奇寒的真氣,還真的不容易近身。雖然如此,但慕容明也是配合斗轉星移,化去寒勁,七八招之間,便在庄聚賢身上留下了三四處的劍傷,雖庄聚賢的寒毒護體,使得身體僵硬,但鼎玉梅英劍也是削鐵如泥。這精湛無比的廣寒劍法,劍劍都是衝著破綻而去,每一招都是實招,眾人簡直是無法看出慕容明是如何出手的。
庄聚賢見自己不斷受傷,亦把掌法打的越快,身邊的寒氣又更加濃厚了。慕容明則以快打快,招式層出不窮,源源不斷,順勢而變。轉眼之間,百招已過。這當中時而迅雷一般破雲直下,時而滿天電光亂閃,時而又如天外飛仙驟至。實在讓人嘆為觀止,也無法斷定到底誰勝誰負。
實際上庄聚賢已經越來越難以招架了,他想以快打快,但主動權已然完全掌握在慕容明的手中,由不得他了。功力再如何雄厚,也不是他想着更快便是能快得了,況且他並不懂得何掌法。慕容明已然靠近,離他至身前身後了,戰到這個時刻,庄聚賢已然無反攻進招之力,一味被動挨打,要不是那一股真氣護身,他早已被慕容明砍成幾段。
在千鈞一髮之際,慕容明的腰型軟劍似靈蛇般閃耀,晃動。唰的一聲,便削飛了庄聚賢的雙手,也劃開了他胸前的衣襟。庄聚賢立即疼痛大喊,而慕容明則不待他,立即一掌將他拍出,庄聚賢似敗草般飛起,摔在了寺門外的石階上,腿也再次摔斷了。而慕容明此刻髮型凌亂,口中也不斷吐出寒氣,想必也是中了寒毒。
虛竹子立即沖前,手按其背,一股真氣徐徐而入,這才讓寒毒不至於一下侵蝕心脈。
庄聚賢除了疼痛之外,心裏想着不能報仇,更加讓他心如死灰,他疼痛大叫,嘶吼之聲讓人凄涼,數聲過後,他寒毒反蝕,登時便亡了。
赤德見狀,這十年來的佈局,終究是敵不過天意,想到如此,他也狂笑幾聲,而後便一掌拍向自己的腦門,登時倒地而亡。此時忽然殿內衝出一個小和尚,是大輪明王的那個小徒弟,他哭着跑前,抱起他的師兄赤德,痛聲大哭,他師兄生時待他不錯,親自教他小無相功的心法。他的死也讓這位小和尚傷心欲絕。
眾人尚未反應過來,慧靈則喊道:“各位武林同道,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少林絕非那人所言,要與大家過不去,慕容施主也更不是什麼殺人兇手。兇手已經伏法,請各位切莫記仇,速速下山罷。”
慕容明忍傷喊道:“若是哪位英雄,認定是我所為,那便去江南湖畔燕子塢找我尋仇,江湖數年之恩怨,與丐幫,少林無關!倘若日後有人尋他們的麻煩,我定雖遠必誅!”
眾人聽此,便也回過神來,紛紛的也都下山去了。段絮瑩過來扶着慕容明,三個丫鬟也都來到身邊,慕容明些許打坐,加上虛竹子那一股真氣,寒氣也漸漸的化去了。
慕容明往下作揖:“在下無能,差點連累丐幫,少林。請恕罪。”
慧榮道:“此乃吐蕃赤德的反間,慕容施主何罪之有,若不是今日除掉了這兩人,這江湖上不知還要相殺多久。慕容施主此舉可謂功德無量!”
熊旭盛往前道:“慕容少俠,先前對你的誤會,熊某給你賠個不是!”
慕容明回道:“熊幫主莫要如此,也是因為我,讓丐幫損兵折將,讓熊幫主日夜為難。應該是我給你賠不是。”
熊旭盛笑道:“好一個不拘於泥的英雄,你若不嫌棄,我熊某交你這個朋友,日後上刀山,下火海,義不容辭。”
慕容明笑道:“能有丐幫幫主這位蓋世英雄為兄,乃小弟福分!”
阿碧上前道:“明兒,辛苦你了,公子嫣妹在天之靈,也算是安心,只是這江湖眾人的誤解……”
慕容明愧道:“娘,江湖中人,形形色色之人之多,我們又何必在乎別人的看法,清者自清,若是別人不想了解,再多解釋也是徒勞無功。讓孩兒陪你在山莊,好好的過日子。”
慧靈道:“慕容公子雖非我大宋族人,但平日行俠仗義,可謂是大俠,而熊幫主亦是行事不拘小節,你倆現結為兄弟,豈不延了那幾十年前南慕容北喬峰的雙峰俠士。現下不妨稱你倆為,奇俠怪丐吧!”
奇俠,怪丐。眾人一聽均笑了起來,慕容明走前小和尚跟前,道:“小兄弟,你師父千叮萬囑我一定要照顧你,你是跟我回山莊還是回吐蕃,還是說你想在少林待下?”
小和尚擦乾了眼淚:“這裏都是佛門中人,我想在這裏住下。”
慕容明看向慧榮,慧榮也點了點頭,慧靈道:“他並非我們少林梯度的和尚,依少林規矩,無法正式修佛。”
慧榮道:“吐蕃人士本就是喇嘛。在這雖不能正式修佛,便在這修鍊身心,當一名頭陀,日常去少林廚房燒火吧。”
小和尚點了點頭。慧榮又如何能知,這小小的和尚日後竟然成為少林寺差些滅寺的結果。此次大會讓武林中人不敢再相信少林,使得少林的聲譽日漸衰下,而後又遇到國家的動蕩,火工頭陀的內亂。少林元氣大傷,近乎百年後才得以恢復。
而說到那國家動亂,一一二六年,完顏宗翰率領金兵進攻東京汴梁,金軍在攻下汴梁后,金軍不僅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而且還俘虜了徽、欽二帝,以及大量的趙氏皇族成員,包括後宮妃嬪、公主和貴卿、朝臣等近三千多人,將其押至金國。並且,京城中的公私財物被洗竊一空。此役使北宋滅亡,史稱‘靖康之難’。
慕容明與段絮瑩坐於燕子塢湖畔,感嘆這世間之事變化莫測,真是無法想像,段絮瑩自己以為活不成了,卻被高僧相救,而慕容明也親手手刃了仇人,報了家仇,但這身份卻也無法洗清。
段絮瑩道:“明哥,世人還是會認為你一心想要復燕,你心裏一定很難過吧?”
慕容明搖了搖頭:“世人的看法,終究是無法改變,我只需謹遵我父親與娘親的話語,放棄復燕。照顧好山莊上是的所有人,讓他們安居樂業,不受人欺凌,後過自己的太平日子。”
段絮瑩滿意笑道:“你這樣的俠士,想過太平日子怕是很難啊?”
慕容明打趣道:“也是,到時候你給我生十個八個孩子,天天讓我教他們琴棋書畫,武功招式。那我這太平日子也確實是難。”
段絮瑩啐了他一口,道:“誰要給你生個十個八個孩子,真不知羞。”
慕容明樂呵大笑,段絮瑩又道:“那復燕的家訓不傳承了,你又會定什麼樣的家訓呢?”
慕容明看着平靜的湖面,口中說出:“不管以後江山社稷如何挪揄變幻,物轉星移,我慕容家都會上除奸佞,下殺兇殘。”
兩人相視一笑,忽地陣微風吹來,迎面飄香,不遠處傳來串串的鈴聲,一位女子搖着手中的金鈴,緩緩地走來,道了句:“倘若他覺得得當上皇帝,才可以做到你的家訓,又當如何?”說完她噗嗤的笑了一聲。
慕容明回頭看去,聽后,頓時無言以對。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