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

第二章 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

幽谷別府名字好聽,只不過是陳家在鄉間建的一個破山莊,僅僅只有幾間木屋罷了,目的只是為了方便收租,卻是陳秋銘平常最喜歡的去處。

老僕卻阻攔道:“公子,江湖人心險惡,此人是正是邪還不知道,帶回去福禍難料,既然已經救活,不如就此放下,我們從速離開,以免陷入江湖紛爭。”

陳秋銘好不容易“逮”到一個高手,怎麼會輕易放過,說道:“李叔,江湖險惡我知道,但我僅僅是想拜師學藝,對他又造不成威脅,怎麼會謀害我這個救命恩人呢?將馬車拉過來,我們先將他帶到幽谷別府再說。”

老僕無奈,只能照做。

薛洋將二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卻依然裝作神志不清的模樣,任憑二人將自己抬上馬車,一動也不動。

老僕在前面駕車,陳秋銘和薛洋在車廂內,這對傳奇師徒,因緣際會之下,自此結下不解之緣。

幽谷別府坐落在一個山谷,旁邊不僅有一條瀑布,還有一條小溪,風景秀麗,但沒有陳家之人在此居住,只有幾名下人在此打理。

陳秋銘和老僕帶着依舊“昏迷不醒”的薛洋來到此處,乾脆就此住下。

陳秋銘和老僕都不懂什麼醫術,只是喂點米粥給薛洋,為了給“病人”增加點營養,陳秋銘還親自下廚給薛洋弄了點雞蛋羹。

三日之後的清晨,薛洋將傷勢暗自治療得差不多了,自動醒來,在院子裏等待陳秋銘。

陳秋銘正好起床過來看他,見狀大喜,急忙說道:“高手你醒了?感覺如何?”

薛洋仔細盯着陳秋銘看了看,抱拳說道:“感謝小哥救命之恩,薛洋銘記在心。”

陳秋銘故意驚訝道:“光銘記在心么?有道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何況我這還是救命之恩,你不想着怎麼報答一下?”

薛洋好笑地看着陳秋銘,說道:“說救命之恩也不為過,說說看,你想要某如何報答?”

陳秋銘直言不諱:“很簡單,請高手收我做徒弟,教授我武藝,讓我成為一名高手,就算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如何?”

薛洋突然哈哈大笑,這幾天,他將陳秋銘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卻沒想到陳秋銘會如此直白相告,甚至還拿救命之恩相威脅,種種行為,倒是頗對他的胃口。

對於陳秋銘的情況,薛洋一眼就能看穿,基礎不錯,根骨上佳,是個練武的料子,就是不知道悟性和心性如何。

花間派一向是一脈單傳,自己至今還未收徒,一是未找到良才璞玉,二是自信還有大把的時間可用,但經過前幾天的生死危機,收徒這件事,必須要開始謀劃了,否則花間派要是在自己手裏斷了傳承,那自己豈不成了師門罪人?

想了想,薛洋說道:“收你為徒先不着急,我可先傳你一門掌法,一套輕功身法,你若是練得好,我再考慮收不收你為徒。”

陳秋銘狂喜,直接“撲通”一聲跪下,磕了三個響頭,喊道:“師傅!”

管他怎樣,先定下師徒名分再說。

薛洋示意陳秋銘站起來,看了一眼院子的角落,說道:“練武不僅要勤奮,還要看天分,你要是沒有天賦,你就算喊我一百聲師傅,磕一千個頭,我也不會手你為徒,就看你我有沒有師徒緣分了。”

話閉,薛洋開始傳授陳秋銘《散手十三撲》和《盪雁功》,這兩門都不是花間派的武功,而是薛洋開始闖蕩江湖后,自創的功法,也頗為高明,想要學成,未必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令薛洋驚訝的是,陳秋銘的天賦居然十分了得,短短十幾天的時間,居然將兩門功夫練得有模有樣,尤其是《盪雁功》,居然練到小有成就,儘管沒有深厚的內力支撐,但卻能輕鬆在空中換氣,輾轉騰挪。

這天,薛洋看完陳秋銘練完輕功后問道:“秋銘,我見你將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練習《盪雁功》,為何你偏愛輕功身法呢?”

陳秋銘一副理所當然地說道:“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輕功不好怎麼逃命?”

薛洋這些天跟陳秋銘接觸下來,發現此子很多想法都天馬行空,甚至有些離經叛道,簡直是為聖門量身定做的傳人一樣。

聖門在江湖上被正道人士稱之為魔門,不是聖門都是喪盡天良的邪惡之徒,而是聖門門人行事不尊禮教,不守禮法,肆意妄為,這才被以佛、道兩門為首的正道勢力所排斥。

但為了繼續考驗陳秋銘,薛洋故意板著臉,問道:“你一心想着逃命,不是未戰先怯、貪生怕死之徒么?你這種心態,我要是收你為徒,恐怕將來師門名譽都會被你敗光!”

察言觀色的本領陳秋銘還是有的,有心講兩句順承的話討好薛洋,但又不想違背本心,想了想還是答道:“師傅,世間萬物的道理都不能一概而論,秋銘從出生就天不怕地不怕,但不怕,未必就必須逞匹夫之勇,打不過也死戰不退,那是腦子-有病,練好輕功,能逃命,先於不敗之地,才能更好地拚命。”

“逃命之後,可以練好武功繼續報仇,也可以使用陰謀詭計迂迴偷襲,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至於貪生怕死的名聲,那不過是浮雲,歷史,從來都是由勝利者書寫,只要我贏到最後,保證我身後名能成為大智大勇之輩。”

這番話,要是被那些正道人士聽到,保證會一掌拍死陳秋銘,免得此人將來為害江湖,但偏偏非常對薛洋的胃口,簡直說道薛洋心坎里去了,直把薛洋說的哈哈大笑。

笑過之後,薛洋正色道:“秋銘,聽說過‘花間派’么?”

陳秋銘大吃一驚,驚呼:“‘花間派’?石之軒?侯希白?”

陳秋銘突然“哎呦”一聲慘叫,原來是薛洋直接賞給了他一個爆栗並喝道:“祖師的名諱也是你能直呼的?”

“祖師?”陳秋銘頓時反應過來,大喜道:“師傅,你答應正式收我為徒了?”

薛洋繼續說道:“你既然知道‘花間派’,就該知道聖門,聖門在江湖的名聲並不好,被人稱之為魔門,聖門眾人,也是江湖談之變色的大魔頭,你不怕么?”

陳秋銘不屑一顧地說道:“何為正,何為邪?大周皇帝武曌,不也是我聖門中人,不也愛民如子?誰敢否認她老人家的豐功偉績?一代邪王龍鷹,不也是我聖門中人?沒有他神武皇帝怎能登基,又哪來的‘開元盛世’?”

“名門正派就沒有心術不正、殺人如麻的敗類?一樣多得很。所以聖門不是有多邪惡,名聲不好只是不善經營,不懂得宣傳。”

薛洋聽完內心大為驚訝,突然喝道:“出來!”

在陳秋銘驚訝的目光中,李叔突然閃現而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拜道:“‘魔相宗’李純拜見薛門主。”

薛洋以為陳秋銘口中的魔門辛密都是李純告訴陳秋銘的,於是問道:“李純,你身為聖門中人,為何會委身陳家,成為秋銘之仆?”

李純老老實實跪地答道:“回薛門主,秋銘外祖父對我有大恩,后逢變故,委託我照顧小姐,找一家家室清白之人成家,后小姐病故,又委託我照顧秋銘,這些年我為方便一直跟着秋銘身邊照顧,只好扮作陳家家僕。”

薛洋點點頭,說道:“你也是忠義之輩,那為何你不傳授秋銘武藝?”

李純繼續答道:“我雖已脫離師門多年,但師門武藝,豈能私傳?只能教授秋銘一些強身健體的功夫。”

聖門兩派六道,每個門派規矩都不一樣,薛洋也沒有深究,繼續說道:“起來吧,看在秋銘的面上,之前之事不予追究,今後我傳授薛洋功法,不許你再窺視,否則,聖門規矩你應該清楚。”

李純連忙起身解釋道:“不敢...不敢,李純久不入江湖,之前不知是薛門主大駕,因擔心秋銘誤入歧途,所以才會在一旁窺視,直到今日,方才知道您是花間門主,秋銘能拜您為師,是他的福分,李純絕不敢壞了聖門規矩。”

說完自動躬身退去。

陳秋銘看着自小照顧自己的李叔離去的背影,平時在陳家唯唯諾諾,沒想到居然是聖門中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薛洋見李純離去,帶着陳秋銘來到幽谷別府旁的瀑布邊上,轉身說道:“秋銘,既然你想拜入我門下,那自然要遵守我師門規矩,繼承師門的使命和責任,你且跪下說話。”

陳秋銘依言跪下,薛洋繼續說道:“我花間派,師門規矩很簡單,一不濫殺無辜;二不奸-淫婦人;三不背叛師門,你能否做到?”

陳秋銘卻不慌忙答應,而是問道:“奸-淫婦人?師傅,你情我願算不算?”

薛洋沒好氣地說道:“當然不算,你師傅我號稱‘花間大盜’,偷心無數,你要是能將‘慈航劍齋’當代傳人搞到手,不管什麼手段,師傅都不算你違背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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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門孽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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