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異動,我也有個兒子
源紋塔外,不知何時已是人山人海,街道四周還不停有人匆匆趕來,只因為一道越傳越玄乎的消息。
大約半刻鐘前,源紋塔突然震動,發出震耳欲聾的驚雷聲,大部分今日進入源紋塔的覺醒源紋的青年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醒,錯失了這次覺醒源紋的機會。
見此情形,一名小型宗派駐守此地招攬新生的弟子便猜測源紋塔內可能發生了一場驚天大戰,並說的有聲有色,但稍微有點見識的人都知道這可能是不可能的,畢竟若源紋塔內部發生大戰肯定不會只有這點動靜,而且源紋塔內根本不允許超過十八歲的人進入,以人族十八歲的年紀,想在源紋塔發出這麼大的動靜,想想都是不可能的。
但人族中大多都是沒有見識的普通人,這也導致人云亦云間這條消息傳得越來越玄乎,短短半刻鐘便出現了足足數十個版本,等傳到街頭時已變成塔內大戰,造成數十人死傷,源紋塔都險些坍塌這樣離奇的消息,以源紋塔在凌天城居民中的重要性,這條消息已然引起了驚天反響,越來越多的居民前來探查消息的真實性,當然,還有更多的是來吃瓜的。
源紋塔不遠處的一棟六層高樓上,一位白衣老者雙目緊盯着源紋塔的方向。
“查清楚了嗎?”白衣老者隨意開口問道。
“沒有,城主府的人進去探查后並沒發現異常情況,不過有件事比較奇怪。”白衣老者身後的中年男人回答道。
“哦,什麼事?”
“城主府的人清點出來的人數時發現,還有一個人沒有出來,但在源紋塔一層並沒發現那人的身影,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上了三樓,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畢竟,想上三樓,如果沒有密鑰,哪怕是宗主來了也不可能。”
“嗯,這人是誰?”白衣老者來了興趣,點點頭轉過身問道。
“是一名叫陳玄的青年。”中年人回答道。
“陳玄?哪家的子弟?凌天城似乎沒有姓陳的家族。”白衣老者皺着眉頭問道。
“都不是,這陳玄不是家族子弟,是城中普通百姓陳廣生的兒子。”
“普通人家的?他的天賦怎麼樣?”
“據城主府的人所言,此人天賦極差,成為源師的概率幾乎為零。”
“哦?”白衣老者臉上露出異彩,笑着說道:“有趣!有趣!”
見白衣老者似乎對陳玄很感興趣的模樣,中年人不禁疑惑道:“長老,您似乎對這陳玄很感興趣,莫非您是覺得這次的源紋塔異動與這陳玄有關係?還是覺得他上了三樓?這我實在覺得不可能。”
“呵呵,這個可說不定,永遠不能小瞧任何一個人啊!你忘了還有一個人,不也上了三樓嗎?”白衣老者似有深切感悟般長吸一口氣。
“您是說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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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可能吧,那個人能出現一個已是逆天,若再出一個…”中年人有些欲言又止,隨後他繼續說道:“也許這陳玄已經死在裏面了呢?畢竟這樣的情況也不是沒出現過。”
“嗯,這也有可能,不過若是陳玄能活着出來,那這裏可就要熱鬧咯。”白衣老人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樣,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長老,那…若那陳玄真的出來了,我們是搶還是不搶?”中年男人問道。
聞聲,白衣老者眉頭一皺,開口道:“你怎會問這麼笨的問題?”
“您的意思是搶?”中年男人也皺着眉頭問道。
“廢話,為什麼不搶。”白衣老者看着中年人說道,語氣中充滿着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這…這不太好吧,畢竟恆天宗那邊…”中年人剛想說下去,便被老者一個眼神壓了下去。
“哼,怎麼?我天衍宗還怕他恆天不成?”白衣老者怒聲斥責道。
中年人身軀一個哆嗦,低着頭沒敢說話。
“我若再聽見你這麼說,你就滾出我天衍宗,碼了個巴子的,盡長他人威風滅自己的志氣。”白衣老者氣的吹鬍子瞪眼,眼神中充滿着警告。
“屬下知錯,望長老恕罪。”中年人急忙拱手賠罪道。
“哼。”白衣老者冷哼一聲,背過身去,不再多說。
源紋塔大門處,城主府的人開始封鎖大門,不讓進出。
“你們幹什麼?我兒子還在裏面,讓我進去,讓我進去。”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陳廣山見城主府的人要關閉大門,急忙上前阻止。
“源紋塔出現故障,需要關閉檢查,請你不要阻止我們執行命令。”
城主府的一名小卒上前想要將陳廣山拉開,但陳廣山的雙腳似乎生釘子般扎在地上,怎麼也拉不開。
“請你讓開,不然,我們就要採取強制措施了。”
小卒見拉不動陳廣山,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我都給你們說了,我兒子在裏面,他還沒有出來,你讓我進去,我進去找找。”陳廣山滿心焦急,雖然那小卒拉不動他,但他也不能前進分毫。
“這時候都沒出來,肯定就已經出不來了,請你不要在這胡生是非。”
“你亂說什麼?我兒子怎麼可能出不來,他就是來覺醒源紋而已,怎麼可能出不來,你不要亂說。”陳廣山的眼眶已經濕潤了,他不是不知道源紋塔會有死亡的概率,但那萬中無一,甚至比獲得源紋的概率還要低,他怎麼也不敢相信陳玄會是這個幸運兒。
就在這時,另外幾名小卒見那小卒和陳廣山僵持不下,紛紛走上前來。
“怎麼回事?”
一名看似領頭的向那名小卒問道。
小卒見到來人,身子立馬一正,拉住陳廣山的雙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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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開來,向其報告道:“隊長,這人的兒子還在裏面,怎麼叫他他也不肯走。”
"你兒子?你是陳廣山?"那名隊長看向陳廣山問道。
“是是是,回大人,草民正是陳廣山,您在裏面見過我兒子?”陳廣山以為有所轉機,急忙問道。
“唉,很抱歉,我們的人已經通過密鑰仔細查找了一層空間,但很遺憾,我們並沒有發現你兒子。”隊長頗為歉意的說道。
“第一層,第一層沒有,那第二層第三層呢?你們找過了嗎?”
隊長搖搖頭,說道:“沒有,但他想上二樓和三樓是不可能的,因為二樓和三樓的密鑰在統領大人和城主大人的手裏,沒有密鑰誰也不能上去,更別說你兒子。”
噔噔噔。
得到確切消息,陳廣山頓時感覺天旋地轉,瘋狂向後退去,即將摔倒之際突然被人扶住。
陳廣山轉頭看向扶他之人時,臉上已是淚流滿面。
“胖子,我兒子沒有了。”陳廣山臉色扭曲,眼眶通紅,滿臉淚痕。
扶住陳廣山的人正是和陳廣山發生過矛盾的那名穿着富貴的胖子,此人名叫劉名貴,本也是貧苦人家,狗屎運上身的他因一次上山時竟發現了一株沒有源獸看守的靈材,將之變賣后發了家,過上了富貴的日子。
此刻,劉名貴的臉上也有幾處淤青,始作俑者正是他懷中的陳廣山,在剛才的打鬥中,陳廣山發了狠,憑藉著自己身強體壯,硬是扛着那些打手的圍攻使勁揍了劉名貴一頓,後來劉名貴實在受不了了,便主動休戰,兩人開始了談心,越談兩人越投機,竟然成了朋友,這男人之間的感情就是那麼奇特。
劉名貴抱着號啕大哭的陳廣山,臉上也流出了眼淚,輕聲說道:“我知道,我知道。”
“他只是想獲得源紋,他有什麼錯?他有什麼錯。”陳廣山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整個人失魂落魄坐在地上瘋狂的拍打着自己。
“都怪我,都怪我,是我讓他進去的,是我讓他進去的,啊玄,都是爹的錯啊,都是我的錯,咱們不要源紋,不成源師了,咱們就好好活着,好好活着,爹不要你死,不要你死啊…”
“廣山,別這樣,別這樣,咱們也只是為了讓他們生活得更好,哪裏會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啊。”劉名貴不斷安撫着,但不知為何,他的眼眶也變得越來越紅,眼淚也止不住的往外流,隨後竟和陳廣山一起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不遠處站在那名隊長身旁的小卒皺着眉頭問道:“隊長,要不要把他們趕走?他們在這實在影響不好。”
隊長沒有立馬回答,而是長舒一口氣后說道:“我也有個兒子。”
話罷,隊長看了一眼號啕大哭的兩人,嘆息一聲后便轉身離開了,只留下那名還一臉沉思的小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