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良心？
時隔多日，三千玄甲鐵騎與一萬陌刀軍再次交戰。
在此時，王忠嗣的臉色也帶上了些許緊張。
“一定要擋住啊！”
他在心中無聲吶喊。
如果陌刀軍頂住了衝鋒，那三千玄甲鐵騎失去了速度的優勢，在十多萬大軍的包圍中就是待宰的羔羊。
“頂住！”
皇甫惟明捏緊了拳頭，臉上花白的鬍鬚不斷顫動。
河西軍後面的蕭炅與魏忠賢同樣緊盯着那處決定生死的戰場。
“千萬要衝出來啊，如果玄甲鐵騎陷在了裏面，那蕭關就危險了！”
魏忠賢看着那片已經安靜下去的戰場感嘆着。
“殺！”
呂布一聲大喝，再次一馬當先衝進了陌刀陣中。
剎那間就有十多把明晃晃的陌刀砍在他的鎧甲之上。
同時，砍在戰馬上的陌刀更多。
要不是人和戰馬都全身着甲，呂布的身體瞬間就會被分成十多塊。
縱然有鐵甲保護。
呂布還是感到身體像是被十多把木棒重鎚了。
“嘶！”
戰馬也在十多柄陌刀的重擊之下，發出一聲長鳴。
砰！
砰！
砰！
一陣鋼鐵撞擊的聲音跟着響起了。
這時，三千玄甲鐵騎也沖入了陌刀陣中，身上的鐵甲和陌刀之間碰撞發出來的響聲。
這聲音極其沉悶，傳播的範圍極廣。
不僅是一里之外的王忠嗣聽見了，就連在兩里之外的蕭炅和魏忠賢二人也聽見了。
悶響之後，緊接着傳來的又是震耳欲聾的喊殺聲。
“我們必須要想個辦法！”
魏忠賢看着片刻之間，就已經有了上百玄甲鐵騎倒下，一直舒展的眉頭都開始微皺了。
蕭炅也看到了玄甲鐵騎與陌刀軍在瞬間的傷亡，跟着附和道：“按照這種傷亡速度，可能陌刀軍的軍陣還沒有被擊穿，玄鐵鐵騎的人就要死亡了。”
剛剛那瞬間的碰撞，倒下去的玄甲鐵騎有一百多人，倒下的陌刀軍更多，達到了兩百多人。
但是陌刀軍的人數，足足是玄甲鐵騎的三倍。
如果按照這種交換比，己方的敗亡只是時間問題。
魏忠賢也明白這點，心中就開始想其他辦法了。
“你說赤水軍、大斗軍、建康軍願不願意跟着咱們一起撤退？”
看着假模假樣交戰的河西軍，魏忠賢實在對他們不放心。
害怕這些人不願意跟着撤走，而是留在此地投降王忠嗣。
蕭炅看着只有聲響，而沒有實際傷亡的河西軍，心中同樣沒有底。
他在思慮片刻后才說道：“赤水軍、大斗軍、建康軍應該是願意跟着本王一起走，畢竟本王之前給他們的待遇最好。相信他們不是沒有良心的人。”
良心？
魏忠賢在心中冷笑。
赤水軍、大斗軍、建康軍要是有良心，就不會和那些叛變的河西軍打假仗了。
同時，魏忠賢也明白了其他河西軍為何會叛變。
完全是因為主將蕭炅沒有公平對待麾下各軍，才會讓王忠嗣鑽了空子。
想到此處，魏忠賢改變了心中的想法，堅定地說道：“今天我們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退！”
“只要我們撤退，那玄甲鐵騎必敗無疑。”
“如果沒有了玄甲鐵騎，蕭關也很難在二十萬大軍的圍攻下堅持住。”
“沒有了蕭關，整個關中西北方向將無險可守。戰火在明天就會燒到長安。”
“蕭王爺，如果你還想要長命百歲，就趕緊想個辦法，不要讓赤水軍、大斗軍、建康軍再打假仗了。”
魏忠賢緊緊地盯着蕭炅，防止他直接逃跑。
蕭炅要是逃跑了，赤水軍、大斗軍、建康軍將會不攻自破。
叛變的河西軍立刻就會調轉方向，朝着玄甲鐵騎殺去。
這對於整個戰場形勢上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
“嗯……哦……本王……”
蕭炅啰啰嗦嗦半天，連個完整的屁都放不出來。
魏忠賢不由得大失所望，只能朝着蕭炅的親兵喊道：“快去給咱家準備一副上好的鎧甲。”
蕭炅一聽此言，臉上全是驚慌之色，“魏公公，你這是要親自上陣殺敵嗎？戰場之上可不是比拼個人武藝的地方，稍不注意就有流矢射來。本王知道你的身手，放眼天下都算是前列，可上了戰場之後，你手中的長劍完全比不過敵軍密集的槍陣啊！”
蕭炅不是為了魏忠賢的生命而擔憂，而是怕其死在了戰場之上，以後沒有辦法和長安聯絡了。
畢竟他和王忠嗣已經徹底撕破了臉，再無轉圜的餘地，也就沒有了投降的機會，只能跟着李瑁的長安朝廷一條路走到黑。
魏忠賢冷笑道，“蕭王爺，你也別猶豫了！如果玄甲鐵騎沒有了，蕭關必然失守，你我都不會有活路。還不如趁着此時有機會，你跟着咱家，帶領上親兵，去拼一把！”
此時，親兵也帶來了鎧甲，魏忠賢在親兵的幫助下，一片片地開始把鎧甲穿在身上。
蕭炅急忙說道：“魏公公，你看前方，玄甲鐵騎敗局已定啊，我們現在衝上去根本無濟於事，赤水軍、大斗軍、建康軍不忍心向曾經的袍澤下手，我們就註定無法支援到玄甲鐵騎。我認為，我們可以帶領殘兵去襲擊朔方軍和隴右軍的糧道，讓他們不能安心進攻關中。”
趁着他說話的時間，魏忠賢已經穿好了鎧甲，重新回到了馬上。
“蕭王爺，你說的辦法只有在蕭關沒有失守的時候有用。”
“如果敵人打下了蕭關，那王忠嗣就沒有了糧道斷絕的危險了，關中之地到處都能找到糧食。”
“蕭王爺，你肯定也聽說過兵敗如山倒這句話。玄甲鐵騎這座大山都倒了，山後面的普通士兵怎麼可能撐得住？”
這是魏忠賢最後一次好言相勸。
他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蕭炅還是不聽，那就要使用非常手段了。
畢竟遠處戰場的形勢不容樂觀。
就穿戴鎧甲這麼一點時間，玄甲鐵騎又倒了四五百人。
雖然陌刀軍倒下的人數更多，至少都是在三倍以上，但是陌刀軍只用管正面之地。
而不像玄甲鐵騎一樣，還要防備兩翼的敵人夾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