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斬龐會關樾報父仇退壽春文鴦施詭計
趙統聽聞士兵稟告說龐會率軍殺過當陽橋,立刻催馬與其回營觀瞧。卻見兩軍對峙,王訓、馬秉已敗下陣來,二人本來武藝不高,僅善於兵法謀略。
龐會有些狂妄,掂了掂手中大刀,笑道:“昔日蜀漢將領原是如此無能,滅亡也不足為奇。”
高翔等人一聽,咬牙切齒,按耐不住。趙統剛縱馬而來,一聽此話也不由惱怒,剛要挺槍刺來,卻聽不遠處有人高聲喊道:“切莫動手,惡賊由關某來誅!”
眾人一齊看去,見那人戴綠冠,着碧裳,掌中一把青龍刀,胯下一匹棗紅馬。再近些觀瞧,丹鳳眼,卧蠶眉,微末鬍鬚,年輕氣盛,拍刀摧馬而來。
卻見那綠袍帥直奔龐會而來,龐會也抬刀來應,話不多說,當場交起手來,那青龍刀直直劈去,只道是也有些斤兩,那龐會還笑道:“小子剛剛自稱是關某,豈不笑話?”
那綠袍帥問道:“你可是那龐德之子——龐會?”
龐會也不避諱道:“正是龐某!”
綠袍帥一聽理直氣壯,氣得蠶眉直豎,咬牙切齒,兩臂發抖,啐道:“就是要誅殺你這惡賊!”
高翔、趙統等人愣在一旁,並不知這綠袍帥是何人。卻聽這龐會說道:“你這廝休要胡言!昔日蜀漢滅亡,我便將關氏一族盡皆屠殺,以報殺父之仇,何來又出一關氏族人?”
那綠袍帥呵道:“奸賊還有何顏面道出此事!我正是那關平之子——關樾!當時我與娘親居於市井才免遭你這奸賊毒手!”
趙統一聽此言,不由得心中一動,關平之妻趙襄,是自己親妹妹,這關樾不就是自己的親外甥!
而那龐會也吃了一驚,起初蜀漢城破后,龐會為報殺父之仇,將關氏一族盡皆殺盡,自不多說,未曾想還是忽略了。
龐會用力把刀一橫,叫道:“只恨我當時屠關氏一族竟未殺盡,留下了你來!”
關樾早氣的血湧上頭,渾身發熱,大呵一聲,奮力猛地一刀下去,龐會竟忽然有些畏懼,不敢提刀來擋,只是身子一側,說時遲那時快,一刀削去龐會左臂膀。龐會只覺左肩冰涼的很,捂着自己左肩,竟濕漉漉的,發現左臂竟然被削去了。龐會頓時頭腦發空,大叫一聲,一跤跌下下馬來,不停大叫道:“失了!失了!”
龐會手下兵卒見此情景,不由得驚慌了起來,也有些不忍看的,趙統高翔等人也紛紛感嘆,其勇不弱於關羽關平。
此時龐會早已沒了意識,在地上打滾了一番,踉蹌起身,只道嘴中亂吼亂叫,拔出佩劍亂劈亂砍,關樾惡狠狠道:“惡賊昔日殺我一族,我自不能要你好活!”
說罷,掌中青龍刀從下往上砍去,又一刀砍飛龐會右臂膀,鮮血噴涌而出。此時晉軍早已全都兩腿發軟,不敢直視。連趙統、高翔等人也不忍直視,卻也不勸阻。
卻見沒了臂膀的龐會在地上滾來滾去,聲音沙啞,起不得身來,滿臉土灰鮮血,嘴裏喘着大氣,還能呼出沙土,好比那血紅的蚯蚓在亂爬亂滾。好不容易剛跪起身來,卻又被關樾用刀背拍倒在地,來複數次,關樾好不欣喜。
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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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會唾罵起來,顫抖着起身,瞪大圓眼,關樾也被激怒了,大喝一聲:“惡賊,去給關氏一族做豬狗吧!”橫劈一刀,將龐會砍作兩截,鮮血飛揚。
那關樾又跳下馬來,踏在鮮紅的土地上,上前撥去龐會衣甲,拔出腰間匕首,剜去龐會心肝給生吃了,將腸子挑出晾掛在枯樹枝上方才罷了。那些晉卒,見此情景,不由得心驚,還有嚇昏過去的,逃的逃,降的降,也不阻攔。
關樾也收了匕首,向高翔等人作揖,高翔也歡喜的將他請進營內。六人隨意而坐,高翔向其介紹了眾人,關樾也依次作揖,高翔問道:“關將軍現居何處?”
關樾道:“我從江夏而來,路過秭歸時還依稀辨得張紹屍體。”
馬承一聽,立即火起啐道:“那個奸賊,不提也罷!”
趙統關心的還是自己的妹妹,自跟隨姜維作戰以來,一別數載,一直未見,今日好不容易見到了自己的外甥,好不欣喜也很是緊張。問道:“令堂如今如何?”
關樾嘆了口氣道:“不久前剛過世。”
趙統一聽,不由得心裏一顫,頭腦空白了好久,雙手緊緊攥拳,不敢言語,強忍眼淚不肯流下。之後他們說些什麼也聽不進了。
高翔還問道:“關將軍何不助我等一同抗晉?”
關樾道:“此次前來我只為斬殺龐會,另江東人還殺我父親,怎叫我與他們共事?玄鄉侯莫要強求了。”
趙統心中想道:如今只有外甥這一個親人,不得有閃失。長舒了一口氣道:“言之有理,如若一同共事心中也不安寧,北伐之事交與我等便好。”
高翔見趙統也幫他說話,便也不強求了。馬秉問道:“那關將軍又欲何往?”
關樾道:“返回涿郡,贖回昔日桃園,再供上父母靈位,年年祭奠罷。”
高翔等人點了點頭,趙統愁眉不展,眾人吃了飯,趙統便不在了營中,不知去何處……父親昔日北伐病逝、趙廣於263年沓中戰死、妹妹也不久前逝世,怎叫他安心的下!只要保住這外甥便好,否則來日九泉之下見到妹妹也無言交代。便在這父親生前揚名之地,徘徊許久……
關樾翌日便道別北上了,趙統送了送他,路上還多有囑託,關樾只道是都是蜀漢故人,也未多問身份。長板軍營外,趙統回來后也向高翔作揖而別道:“我也應遠赴南蠻了。”
高翔道:“聽聞蠻王孟獲也新逝了,如今蠻王是其弟孟優。”
趙統道:“略有耳聞,昔日平定南蠻也有過較量。”
高翔也作揖道:“待趙兄走後,我自帶兄弟們投去黃山。”
趙統點了點頭,一一向眾位道別,提槍縱馬向南蠻而去。
且說袁航等人也渡過長江擊退了晉軍,又派去船隻去接劉皞等人,劉皞看了看插着箭支的船,不由得大疑,周嫿更是眉頭一蹙,心中不安,眾人登上船隻,渡過長江,劉皞咬了咬牙,手緊緊握着船邊。
周嫿見此情景,看了看劉皞,雙手握着劉皞的手道:“大王此次是遇見勁敵了,此人足智多謀,大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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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他抓來為你效力。”
劉皞道:“此人若不能為我效力,我必殺了此人。如今我只慶幸沒坐第一次船來,否則我早已葬身海底了罷。”
崔鈞在一旁示意了周嫿,周嫿似乎明白了什麼,笑了笑安慰了劉皞,船緩緩靠岸了,卻見袁航等人靜候着,見眾人無恙,便安下心來不少,一切都在崔鈞計算之內。劉皞問崔鈞道:“先生,接下來如何是好?”
崔鈞道:“祝煒恐已率軍奔此而來,我等應前去攻取合肥。”
此時,駐守合肥的文鴦、文虎已趁祝煒出軍,進軍弋陽,緊閉城門。祝煒哪能料到晉國大將會阻退路,只道率軍前往長江邊。
那祝煒率軍趕至江邊,早已不見劉皞軍,卻見橫屍遍處,祝煒大怒,道:“劉皞已去,唯恐斷我等後路,回弋陽!”
祝煒又率軍回弋陽,卻見城頭上並無一人,身邊將士也不由得大疑,又叫了兩聲,卻見文鴦文虎立在城頭上,笑的回應道:“祝將軍,聽聞你早已投降東吳了呀。”
祝煒卻見文鴦,與徐倪一路。而自己與吳存一路,兩者並不和。祝煒啐道:“大敵當前,豈可專註於私事,誤了大事!”
文鴦也聽不進去,只按心中所想辦事。下令道:“放箭!射死這叛軍將領!”
祝煒大怒,嘆道:“我以為斷我後路的是劉皞山賊,未想到是同朝為官之人!”
只得下令,趕往相近的合肥,剛趕至合肥營外,卻見大營之中豎著黃山大旗,祝煒吃了一驚,派人上前叫陣。
卻見劉皞、周嫿率百十小卒走出營來,劉皞笑道:“祝將軍別來無恙啊?”
祝煒仔細一瞧,竟只這些人馬。身旁田續勸道:“將軍,下令攻營吧!”
祝煒思量了下,自己身後有上萬大軍,豈可面對百十士卒不戰而退?便振臂挺戟下令攻營。
只道剛下命令,卻聽儘是殺喊聲,祝煒猛一勒馬,向兩旁一瞧,左翼殺出陶牧、童婧,右翼殺出袁航、俞赫,都自帶千餘人馬。
卻聽張統、夏侯咸等人上前問道:“將軍,此刻該如何是好?”
祝煒咬了咬牙,四面都是敵人,派軍上前無異於請君入甕,不可交戰。無奈道:“退軍壽春!”
壽春,正元二年(255年),毌丘儉與文欽在壽春起兵。甘露二年(257年),諸葛誕也曾在此起兵叛變,被司馬昭平叛。
文鴦聽聞祝煒退兵壽春,大喜,不由得心生一計。一面上書皇上提及此事;一面暗地送信許綜,信中上言其父許儀隨鍾會伐蜀,築路不利,被殺,祝煒當時也在軍中為將卻不求情,並要他盜取兵符。
許綜一念此信,不由得心裏一動。皇上既已知曉祝煒要反,自己怎又可為叛賊,污了祖父、父親之名?況且祝煒既不為自己父親鳴冤,又保他做甚。連夜竊了兵符往弋陽而去
祝煒哪知此事,也並無謀反之心,只道安心睡上一晚,翌日又要準備發軍奪回合肥,待他再登點將台應如何是好?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