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匈族動靜

翌日清晨，寧凡在寧鳶的服侍下，慢吞吞的起了床。至於為什麼慢，自然是要跟寧鳶做些摸摸抓抓的事情，這似乎已經變成了寧凡的日常。

“少爺，昨日貪玩，沒有讀書。今日可要老老實實在家裏讀書了，否則夫人又要冤枉說我帶壞你了。”寧鳶委屈的說著。

“哪裏是我的鳶兒帶壞我！分明是我帶壞我的鳶兒。哈哈！”寧凡笑着道，“今日帶你到城西逛一逛，聽說那裏新開的一些店鋪，專賣些胭脂水粉，玉器首飾。前些日子還聽說娘也去到那裏買了些，想必不是凡品。然後再去城中醉鄉樓，聽說他家的百花醉可是難得的好酒。”

“鳶兒可不要這些東西。原本就讓夫人教訓了，再讓夫人看到少爺賞我這些東西。怕是要趕我出門了。”寧鳶聽到寧凡要帶她去買這些女兒家用品，雖然滿心歡喜，嘴上卻不得不拒絕。

“你莫要擔心，今日你我喬裝出去，娘親如何得知？就算知道了，只管推我身上。說是我強拉你去的，你不敢不從便是了。”

寧凡與寧鳶換上了粗布衣服，寧凡拉着寧鳶柔弱無骨的小手，從後門偷偷的溜了出去，一溜煙直奔城西跑去。兩人剛剛出門不久，一個消瘦的身影也從後門走出。步子看似緩慢，但速度卻是不慢。緊緊的跟在了兩人的後面。

毫不知情的兩人，很快的到了城西，喬裝打扮后的兩人就像是新婚燕爾的農家夫妻一般。街面上來往行人熙熙攘攘，兩旁菜農擺弄着自己家的幾樣菜品，在奮力的叫賣着。倆人遠遠的望見街面盡頭的幾家店鋪，進進出出的都是身着光鮮亮麗的婦人，絡繹不絕。

“想必就是那裏，鳶兒。咱們過去看看。”說著，寧凡拉着寧鳶的手就走了過去。

二人本就是偷偷出來，生怕被王府在城中的公差看到，因此衣着甚是樸素。待二人走到店門前時，竟發現店中的客人極為擁擠，一時間竟無法躋身上前。常在王府中的寧鳶何時見過這種場景，怯生生的站在寧凡邊上，低聲說道：“少爺，我們還是回去吧。倘若被老爺、夫人發現，少不了一頓責罵。”

寧凡自然能發現寧鳶眼中的期待，正是花季少女，哪個能拒絕得了胭脂水粉的誘惑呢？

寧凡捏了捏寧鳶柔弱無骨的小手，說道：“鳶兒莫要擔心，儘管聽少爺安排就是。”

在前世，寧凡可是見過比這擁擠的場景，幾個國際性大都市的公交、地鐵，哪個不比這裏擁擠。寧凡自然是不在乎的，拉着寧鳶就向裏面擠去。

本就擁擠的店鋪，在寧凡和寧鳶的加入后，更顯得擁擠不堪了。幾個被寧凡擠得有些站立不穩的婦人，看着兩個衣着樸素的少年少女，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鄙夷。

一個長相粗獷的婦女，大聲說道：“哪裏來的毛頭小子，還領着一個野丫頭。這裏豈是你們進的來的，店家！你們這裏倒是該招些看護了，竟讓這等粗人進來。”

周邊的婦女本就對寧凡、寧鳶意見不小，聽到有人領頭如此說道，紛紛點頭以示贊同。

寧鳶委屈着，低着頭不說話。寧凡何時受過這等教訓，直接對着婦女說道：“我如何進來不由你關心，倒是以閣下的尊榮，恐怕這裏的胭脂水粉盡數塗抹也無濟於事啊。”

一旁的寧鳶聽到寧凡這樣嘲諷婦人，不禁的笑了一笑。本就是美麗的臉龐，一笑間更添了些誘惑。

婦人本就對寧凡二人不滿意，看到旁邊的寧鳶容貌更是自己遙不可及的，心中醋意加之怒意，一時間收斂不住。

“你是哪裏來的野孩子，竟然敢如此放肆！看我不替你家長輩教訓教訓你！”說著，竟是揮手向寧凡打來。

寧鳶如何能看寧凡被婦人打，竟一閃身擋了上去。婦人的一巴掌結結實實的落在了寧鳶的臉上，白嫩的臉上瞬間紅腫起來。可見婦人竟是毫無保留的扇來。

寧凡一愣，從小未受過如此對待的他只是一愣神，竟讓寧鳶受到如此委屈。寧凡如何能忍受，但是決意狠狠教訓婦人一頓的寧凡，只是拉過寧鳶，輕聲說道：“傻鳶兒，你何必去擋。我豈會讓她打到。疼了吧。”寧凡語氣中透露着深深的關心。

“沒事，少爺。鳶兒不疼。”雖然淚水已在眼眶中打轉，但寧鳶不願讓寧凡擔心，出聲安慰道。

寧凡此時轉過頭，眼神中透露着濃濃的殺意，寧鳶在他身邊這麼久，他都沒有動過寧鳶一個指頭，今日竟讓這等潑婦如此欺凌。寧凡冷聲道：“很好！你是第一個敢對我出手的人。”說著，寧凡拉着寧鳶走了出去。心中對婦人是滿滿的怒意，同時寧凡也憤恨店家，如此欺人竟無人出來阻攔。寧凡心裏已經想好如何處置這些人了。

寧凡拉着紅了半邊臉的寧鳶走回到街上，一路沉着臉不說話。回到王府，本是想從正門進去的寧凡，突然改變了想法。“鳶兒，今天委屈你了。不過你放心，我自然要讓她們付出代價！”寧凡狠聲道。

“不必了，少爺。鳶兒不委屈。”寧鳶低聲道，善解人意的她不想寧凡為了她惹禍。要知道寧凡雖然是小王爺，但是為了一個丫頭大動干戈，在民間流傳出來，是嚴重影響王府形象的。寧鳶做為寧王府的伴長丫鬟，自然明白這些道理。

寧凡也自然知道寧鳶的想法，“我知道鳶兒懂事。不過鳶兒放心，我自有辦法！”寧凡鄭重說道。

寧鳶看寧凡如此真摯，也不再做聲，眼中的委屈盡數散去了，換做滿滿的感動。

寧凡喊來下人，吩咐道：“悄悄帶寧鳶去找趙大夫，讓他儘快為寧鳶去腫。此事不準對任何人說起！不然就給你發配到塞北城服侍我大哥去！”寧凡惡狠狠說道。

“是！少爺。”

送走了寧鳶，寧凡換下粗布衣服，若有所思的來到了前堂，他知道每日寧王都會與李恆在前堂交談，寧凡很喜歡從他們的交談中了解更多這個王朝的事情。

來到前堂，寧王與李恆果然都在。只是兩人沒有交談，寧王默默的看着手中的信。李恆則耐心的在旁邊等着。李恆知道，不管信里說的什麼，寧王都會告訴她。

果然，寧王看過了信，隨手將信遞給了李恆。說道：“李師傅，你也看看吧。沉寂了十幾年的匈族，又有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