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清秀女兒身公孫文
行者讓你三更死,絕活不到五更天.
次日近午時.
林白趕到了靈山腳下.
午時的靈山變的妖嬈起來.
林鳥,蟬蟲的叫聲此起彼伏.
車夫矗立在通山的小路邊上,等候着林白.
每次做完任務,林白都可以看到車夫站在那.
春夏秋冬,嚴寒酷暑從未變過.
小路旁有個山洞,能放下四駕馬車,車夫將它分做兩間房,一個卧室一個車房.冬暖夏涼特別愜意.
林白走上去道:“給夫人發信,說東西已到手,何處接貨?”
車夫聽后道:“好”.
車夫又頓了頓道:“那姑娘一直沒醒.”說完,便轉身進了山洞.
林白順着小路回到了小院裏,走進了右邊的一個小屋內,過來一炷香時間,林白出了小屋,只是少了油布包.
林白進了裏面的房間,公孫文靜靜的躺在床上,面色紅潤,眉目如畫,林白怔了怔看了一會,便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幾天沒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休息了,竟感覺有點陌生.
躺在床上,放鬆四肢,這兩天的勞累,再加上昨晚的長途奔走,林白很快進入了夢想.
藍藍的天,綠油油的草地還有漫山遍野的野花,恍惚一幅美麗的風景畫.林白在奔跑,肆無忌憚.突然,一不留神,一個嘴啃泥,跌倒在了地上.這時,藍天草地都已經消失了,瞬時烏雲密佈.林白感覺有人叫他,他轉身望去,看到一個黑影在追凡柔師姐和靈卉師妹,凡柔和靈卉呼喊着林白,林白想追上去,怎奈越追越遠.這時,凡柔師姐跌倒了,那黑影在凡柔身上一踏而過,靈卉也消失了,林白一下驚醒了,原來是一場夢.
望着山頂的陽光,林白知道,已是下午.林白坐了起來,想想剛才的夢,便沒了睡意.要是以往,林白可以睡上一天一夜,不吃不喝.
林白走出了卧室,來到了院子,院子的空氣還是那麼新鮮,感覺還是那麼的好.
恍惚間,林白嗅到了一股清香,沁人心脾.林白轉過身,發現屋裏有一白衣女子,-難道是凡柔師姐-思道:仔細一想不可能,於是便走了上去.
這女子正在桌子上插花,一個花瓶插滿了野花,林白慢慢的靠過去,咋一看,那話橫七豎八,雜亂無章的,細細一看,那花卻是錯落有致,標緻萬分.清香便從花中散發出來的.
林白又看那女子,披散長發,眉如柳葉,目如秋水,嘴勝櫻桃,嬌面瑩白如玉,一雙玉手,十指芊芊.仍在忙碌,額頭上已有細汗滲出,真是香花美女,如同夢境一般.林白細看此女,這女子的白衣上綉着一對蝴蝶,和凡柔師姐的白衣一模一樣.
突然,那女子似瞧見了林白,便緩緩抬起頭看着林白.
“你?”那女子道:“你不是那個?那個獨孤行者林白嗎?”
林白未做聲.
“是你救我回來的?”那女子道:
“你是公孫文?”林白道:
“是啊!”那女子道:“怎麼?不像嗎?”
“不是...像...不是..是太漂亮了,沒想到……”林白不好意思道:
“說什麼呢?”公孫文害羞道:
“你這衣服哪來的?”林白問道:
“我醒了以後,發現身上的衣服甚是難看,我便在柜子裏找到了這件衣服,然後洗了個澡,便穿上了.”公孫文道:
林白“哦”了一聲,暗道:“這凡柔師姐想還挺周全.”
“你真的叫公孫文”林白問道:
“嗯,我叫公孫雯,花紋雲彩的雯,不是文化的文”公孫雯道:
“你為什麼女扮男裝?”林白又問道:
“因為爺爺帶我出來不方便,於是才讓我女扮男裝的”公孫雯道:
“你為什麼會暈倒在路上?”林白又問道:
公孫雯想了想道:“那日我們和你分開后我爺爺對油布包也不抱多大希望了,桓前輩便和我們一起回江南,沒想到剛出城不久,便遇上了婁山至尊陸丈天,陸丈天說,婁山侍者是死在了我們手上,而你則是我們請來的幫手,便要我們為他徒兒償命,我爺爺和桓維爺爺都已受重傷,那裏是他的對手,最後我們三個人聯手,才略勝他半招,我重了陸丈天一掌,逃了出來,可是我爺爺他們都已遭毒手.”說到這,公孫雯已是淚流滿面,卻不用手擦拭,想必是壓抑了很久了.公孫雯又接着道:“我逃了一天一夜,終於躲開了陸丈天的魔掌,不知什麼時候跌倒在了路上,沒想到遇到了你.”
公孫雯望了一眼林白,突然抱着林白道:“謝謝你了,林大俠”
林白掙扎的將公孫雯推開道:“別客氣,到這你就安全了,好好養病,等你好了,你就可以回家了.”
說完,便出了屋門,回到了院子裏,喘了口氣,心想:這輩子除了凡柔師姐和靈卉師妹小時候抱過自己,長大了,還沒有女孩子抱過自己,一下子覺得有點心跳加速.喘了口氣,心裏舒暢些.
院子裏有棵桃樹,桃樹下有個石桌,石凳有四個,林白已沒有了親人,只有夫人和師姐師妹是親人,林白每次坐在石桌前,便想着她們三人都在跟前,和小時候一樣.
桃樹上已沒有了桃花,這棵桃樹每年的桃花開的很旺盛。可是果實沒結幾個,林白對此一直困惑,可也沒太在意,林白回到屋裏拿了壺酒,坐在石凳上為自己斟了杯酒.
酒醒還來花前坐.
酒醉還來花下眠.
雖然沒了桃花,林白還是喜歡這句詩,林白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享受着那酒穿過喉嚨流進腸胃的淋漓感覺,林白不願操太多的心,更不願管太多的事.
世人管這叫自私.
可很多人不知道,這只是一種人的生存方式.
“哎,林大俠.”不知何時公孫雯走了過來坐在了林白的對面.
林白抬起頭望着公孫雯,她的一雙大眼睛猶如一泓清泉.
公孫雯調皮的笑了笑,道:“我這樣稱呼你對嗎?林大俠.”
林白對這女孩有些捉摸不住,剛哭的梨花帶雨的,現在笑的嬌面如花.
“你今年多大?”林白問道:
公孫雯努着嘴道:“我今年十九歲.”
林白給公孫雯斟了杯酒,遞給公孫雯,公孫雯忙用手擋着道:“我不飲酒,我母親不讓女孩子飲酒.”
林白笑了笑道:“你是個女孩子,誰叫你的武功?”
公孫雯黯然道:“其實我家有一個女孩,兩個兒子。我是老三,上有兩個哥哥,我最小,所以我父親不讓我學武功,小時候我都是跟我爺爺偷學的,爺爺對我很好,總是給我好多好吃的東西,可是爺爺現在屍首在那都不知道.”說完,公孫雯又淚眼朦朧.
林白道:“不好意思,提起了你的傷心事.”
公孫雯眨了眨眼道:“沒事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見了你會告訴你這些,本來我這次出來就沒打算再回家去.”
林白飲了口酒,楠楠道:“家.”
公孫雯忙問道:“你說什麼?”
林白搖搖頭道:“沒什麼.”
公孫雯問道:“你的父母呢?”
林白苦笑道:“我很小的時候就不在了.”
公孫雯吐了吐舌頭道:“抱歉.”
林白未做聲,眺望着遠方.
公孫雯道:“林大俠?”
林白轉過頭道:“叫我小白就行了.”
公孫雯臉上劃過一絲喜色,道:“小白哥哥,你餓不餓?”
林白道:“有點.”
公孫雯站起身道:“那你等會.”說完,便跑進了屋子裏,只等了片刻,公孫雯便端着一清燉肉,放在了石凳上.
林白問道:“你那來的肉?”
公孫雯道:“剛你休息時,有個絡腮鬍子大哥送來了幾隻野兔.說是給你的。我就收下來.”
林白一想便知道是車夫,車夫雖說冒形魯莽,但心還是挺細的.
林白撕開了一隻兔腿,便就着這酒,大吃起來.
公孫雯眼巴巴的看着林白,咽了口水,道:“小白哥,能不能撕下給一塊吃.”
林白嘴裏噙着肉,怔了怔問道:“你還沒吃?”
公孫雯臉上飛過一片紅暈,道:“我我一直沒有捨得吃,就是在等你.”
“哦”林白抱歉道笑了笑道:“十分抱歉.”說完,忙放下手中的肉.撕下了一隻兔腿的肉,給了公孫雯.
公孫雯大概幾天沒進主食了,確實餓了.
在林白跟前,一個大姑娘竟然毫不掩飾,狼吞虎咽般的將一隻兔腿吃的凈光,林白又扯了一隻兔腿遞給公孫雯,
公孫雯忙擺手道:“不吃了,喝點水就行了.”
林白遞過去一杯酒道:“喝口酒就好了.”
公孫雯嘟着小嘴道:“我不喝酒的.”
林白“哦”了一聲,忙道:“我忘了,我忘了.”
山谷的夜幕總比平原來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