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
48
盧琳迅速從行李箱上站起身,整個人都畢恭畢敬的。
她心虛又尷尬的打了聲招呼:“嗨~”
管樂樂冷覷了她一眼,沒有搭理她,繞開走廊上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輸入密碼打開門,然後再“嘭”的一聲關上。
盧琳叉腰扶額,老天鵝啊,這是什麼衰事讓她遇上了,她最近衰神附體啊!
……
仇荔出差回來的第三日,是她的生日。
盧琳張羅着要給她過二十五歲的生日宴,並義正言辭道:“二十五歲是最好的年紀,這個時候的愛情和事業都處於最好的時機,但也有種聲音說的很有道理,那就是女人過了二十五歲就開始走下坡路了,我們要好好把握還沒下坡之前的路。”
仇荔才不管她滿嘴跑火車的大道理,不過就是不過。
更確切的說,從她爸爸離開后,這麼多年,她幾乎就沒怎麼過過生日。
每年生日都是一碗面,一小塊蛋糕。
想起以往生日,仇荔又開始情緒低落。
她想起了金櫟。
自從上次她拒絕之後,這半個多月以來,他們都沒有再見過面,也沒有過任何聯繫。
盧琳見勸不動她,就敲起了仇媽媽的側邊鼓,仇媽媽一切以女兒意願為主,仇荔不願意,她也沒辦法。
彭爸彭媽在仇荔過生日前一天,打電話邀請她過去吃飯。
仇荔不忍心拒絕兩位真心對待她的長輩。
至於她跟彭曉之間的事情,也需要徹底解決了。
仇荔單獨去赴了約。
仇媽媽近些年來,眼睛越來越不好,時常霧花一片看不清東西。
仇荔去了彭家,中午她一人在家,就想隨便煮些面吃,免得麻煩做午飯。
她準備好食材,在洗菜池洗青菜時,水龍頭管一擰,突然水花四濺,噴洒的四周都是,水龍頭的水摁都摁不住。
仇媽媽又使勁的擰了幾下,沒料到越擰水噴的越大,不一會兒琉璃枱面上就積了一小灘水順着檯面往地上淌。
她趕緊走到客廳拿出手機翻通訊錄給人打電話。
金櫟趕到時,廚房地面上已經有一小層水了。
仇媽媽像看到救星一樣,“哎呀小金啊,我那水管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擰不住了,水摁都摁不住的往外涌……”
金櫟安慰她:“阿姨先別著急,我去看看。”
金櫟檢查了一番,是水龍頭老化滑絲了。
他先用膠帶把還在噴水的水龍頭纏住,讓它噴的沒有那麼厲害了,然後關掉水閥,接着跑下樓到五金店買了新的水龍頭,回來連忙把舊的換掉新的裝上。
仇媽媽感激道:“謝謝你啊小金,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沒事的阿姨,你肯叫我過來幫忙,我比誰都開心。”
他見廚房擺放着的食材,關心的問了句:“阿姨,你是不是還沒吃午飯?我幫你做一份吧。”
仇媽媽連忙阻攔:“哎呦,不行,這怎麼好意思。”
“沒關係的阿姨,你就把我當兒子來看就行,煮一碗面不是多麼大的事,你去客廳安心坐着等我。”話落,他又多餘加了一句,“荔枝都誇我煮的面好吃。”
仇媽媽滿臉欣慰和讚賞,看着金櫟忙碌的背影捨不得移開眼睛。
這段時間,金櫟趁仇荔不在的時候,沒少過來看仇媽媽。
家裏有什麼東西壞了,也都是他一聲不吭幫忙維修。
還說什麼把他當兒子看就行了——
一個女婿半個兒,可不就是想當她的女婿嘛。
……
仇荔從彭家出來,婉拒了彭爸彭媽相送的好意。
她今天大膽了一回,鼓足勇氣說清楚了她跟彭曉之間已無再有可能的情況。
彭爸彭媽惋惜之餘,也默認接受。
不過,仇荔還是給彭曉留了充足的面子,並沒有說出實情,揭穿彭曉對她真正做的那些令人髮指的事。
彭曉從後面追上來,拉住仇荔的胳膊不放手。
他偏執道:“荔枝,我不同意你跟我分手,你別想逃脫我!”
仇荔被他抓的胳膊發痛,她掙扎了一下,沒掙扎開。
她冷下臉色和聲音,嚴聲呵斥道:“彭曉,現在可是光天化日之下,你準備對我做什麼?!”
彭曉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鬆開了抓着仇荔的胳膊,仇荔見機趕緊攔下計程車坐了上去,揚長而去。
彭曉盯着汽車車尾,眼神陰鬱,冷冽複雜,各種情緒雜糅,久久沒有轉身離開。
回到家,仇荔第一件事就是進浴室洗澡。
仇媽媽不在家,仇荔才敢放鬆自己。
她捂着臉蹲在門後面小聲的哭泣,剛才的后怕慢慢爬上心口。
不期然,被攬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仇荔淚眼朦朧的抬頭望去,上方的那張臉,是她日思夜想的。
她再顧不得矜持,顧不得剋制,猛的一下扎進金櫟的懷裏。
無聲的啜泣比大聲嚎哭更來的叫人心疼。
金櫟的心臟都泡在仇荔的眼淚中了。
他的一顆心,被她攥的緊緊的。
他想碰碰她的頭髮,髮絲纏繞過指尖,又克制收回去,只留余香。
是杭白菊加茉莉的香味,清香沁爽,甜而不膩。
獨屬於仇荔的味道。
空氣中灰塵跳動,像調皮的精靈。
窗外又響起沙沙雨聲,拍打着玻璃。
他們這一刻的世界裏,時間停滯不再流動。
仇荔有滿腔言語急於傾泄。
什麼只做朋友,什麼不喜歡,通通不在。
如果金櫟不再陪伴在她身邊,她真的慌亂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遇見金櫟后,她把他當做人生進步的目標,並且也一直朝着這個方向努力。
她刻意忽視自己的感情,當在kaibus第一次遇見金櫟,她不得不承認內心深處控制不住的歡欣。
他會在她生日時給她煮麵,會陪她去領養狗狗,會在她低落時給她鼓勵,會無條件維護她,會對她霸道,會對她溫柔,會問她願不願意嫁給他……
太多太多,組成的這一切,都是她心裏的那個金櫟。
當陷入金櫟真的會離開她的情緒時,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慌的要死,害怕的要死。
她無法接受金櫟離開她。
仇荔抓住金櫟的胳膊,哭訴着表明心意。
“金櫟,我不能沒有你。”
她的每一秒心動,都是因他而產生。
他早已溫柔的入侵了她的世界,並霸道的佔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