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46
鄔竹和許旭面面相視,目送着仇荔身影走遠。
鄔竹嘆一口氣:“算了。”
下班時,仇荔再次拒絕了金櫟送她回家的舉動。
金櫟拉住她的手腕,“荔枝,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繼續做朋友吧,金櫟。”仇荔撫開金櫟拉着她的手。
金櫟眼裏有些受傷,“這是你這麼多天思考的結果嗎?”
“是。”
狠狠心,仇荔咬唇說道:“金櫟,你現在已經給我造成困擾了。”
“我對你來說是負擔嗎?”金櫟不死心繼續問。
良久,仇荔回答——
“是。”
金櫟整個人往後退,“好,我明白了。”
……
述職那天,除了其他員工,公司內幾位大佬也都在底下坐着。
管樂樂第一個上去,然後是鄔竹,仇荔排在第三個。
期間,她身旁的位置空着,遲遲沒有等到金櫟的身影。
這次述職大會,除了實習生五人,還有各部門優秀員工。
實習生排在前面先開始,等仇荔講完了下來坐着,金櫟還是沒來。
仇荔忍不住小聲問管樂樂:“管哥,金櫟怎麼還沒來,許旭下一個就是他了。”
管樂樂推了推鼻樑上架着的金絲眼鏡,低語道:“我也不知道,給他發消息沒回。”
仇荔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忍不住着急起來。
她從報告廳後門溜了出去,給金櫟打電話,手機里提示忙音。
接近三小時的述職大會結束,金櫟始終沒有出現。
回到辦公室,鄔竹問道:“金大帥哥怎麼回事,今天怎麼沒來?”
李組長走過,聽到鄔竹的疑惑,回了句:“他前幾天就離職了,沒跟你們說嗎?”
“啊?”鄔竹吃驚。
“他沒有跟我們說,我們都不知道。”
這對於他們來說,都太突然了。
最震驚的,還是仇荔。
她控制不住的驚慌,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麼。
李組長接著說:“他一開始本來就沒想來我們公司,還是溫總把他留下來的,所以離開也不奇怪啦。”
說完,她就走開了。
仇荔想給金櫟發消息,又不知道以什麼身份和理由。
隨着金櫟的突然離開,仇荔的情緒一天比一天低落。
有時鄔竹從筆譯組辦公室那邊過來看她,她也總是提不起好心情。
……
金櫟閑下來這段時間,每天都窩在金家老宅,跟金父相看兩相厭。
金父提着茶壺來到後院,見他躺在鞦韆架上無所事事,伸出腿就是給他一腳。
“天天窩在家裏,你熱愛到不惜違背父母意願的事業呢?也不做了?”
金櫟翻個身,沒理他。
金父見他這幅樣子,來了氣:“從小到大你都不讓人省心,小時候渾也就罷了,現在這個年紀了還不知道沉穩。”
父子倆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金櫟從鞦韆上翻身坐起來,抬步就要走,被突然跑過來的肉糰子抱住小腿。
肉肉抱着他的腿抬頭看他撒嬌:“舅舅,你別走,陪我玩鞦韆吧。”
金櫟把小侄子抱起來放鞦韆上,無情的拒絕:“不陪。”
肉肉抓住金櫟的衣角,無辜的眨巴着圓溜溜的大眼睛,讓金櫟突然就想到了仇荔。
他心下有些軟,認命的當起了玩伴兒。
金父見了這副場面,想到前段時間盧琳跟他說的話,他忍不住問道:“琳琳前幾天跟我說你要帶女朋友回家,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動靜?”
金櫟聞言,推着鞦韆的手頓了頓,沒回答。
金父幸災樂禍地問:“你不會被人家甩了吧?”
金櫟的臉色瞬間黑了下去。
他把玩的正興奮上頭的小肉丸子抱下來,塞進金父懷裏,“跟你外公玩吧,舅舅有事不能陪你了。”
快三歲的小孩,正是精力充沛愛調皮亂動的年紀,金父平時雖很喜歡逗小孫子玩,但真照顧他,也是唯恐不及。
他望着金櫟越走越遠的背影喊道:“你把肉肉抱回去看動畫片,叫你妹妹過來把他抱屋裏去。”
金櫟裝沒聽見,連頭也不回。
肉肉聽了在金父懷裏撲騰,“我要玩鞦韆,我要玩鞦韆——”
金父沒轍,只能放下心愛的茶壺,陪小肉丸子盪鞦韆。
這家是待不下去了,金櫟跟金母說了一聲,就開車又跑回了自己那。
把車停進車庫,金櫟還沒進電梯,接到門口保安電話。
“2405的金先生嗎?有位女士過來找你,請問讓她進去嗎?”
金櫟聽了,心下一喜,以為是仇荔過來,他忙說:“讓她進來。”
說完后又道:“等等,我過去接她。”
金櫟急沖沖的跑到門崗室那裏,遠遠的便看見那道身影。
越走越近,身影也越來越明顯。金櫟停下腳步,跟來人四目相對,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還是易維辛先敗下陣來,她跟門衛打了聲招呼,徑直往金櫟走去。
見他並沒有歡迎的模樣,笑着問:“怎麼?見不是你想的那個人,就不歡迎了啊?”
金櫟迎着她往小區里走,問她:“你怎麼會知道我的住所?”
“當然是問知道的人啊。”
緊接着,她又說:“我在束河古鎮遇見仇荔了,她跟你說了沒有?”
金櫟攥着眉心看她,等她接下來的話。
“聽程野說,你進kaibus是為了一個人?”
程野是大他們一屆的師兄,也是金櫟的合伙人。
易維辛繼續說:“是為了仇荔吧。”
句子是在問,語氣卻是肯定。
“當初我們要出國時,你突然跟我分手,也是因為仇荔吧?”
“從始至終,你都把我錯認成了她,對不對?”
易維辛質問,美人含淚,引人憐憫。
可惜,對方是金櫟。
只在乎仇荔的金櫟。
她自嘲一笑,“也是,你早就跟我說清楚了,是我一直執迷不悟。”
“是我當初太貪心,明知道你認錯了人,還是隱瞞了真相,害你錯過她。”
“金櫟,你想不想知道我在束河跟荔枝說了什麼,她才會拒絕你?”
……
那天,趁仇荔離開之際,她喊住她。
——“荔枝,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說,可以再給我兩分鐘嗎?”
仇荔點點頭,跟在她的身後走到一邊。
易維辛直說道:“我跟金櫟會分手,是因為你。”
她看見了仇荔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這麼多年的怨懣有了宣洩口,易維辛感到內心一陣快意。
她繼續刺痛仇荔說:“你一直在他身邊以朋友的身份存在,又是抱着什麼心思?”
“荔枝,你是個聰明的女孩,也應該清楚知道,我跟金櫟才是能並肩在一起作戰的。我們可以是情侶,也可以是很好的合作夥伴。”
“如果你真的為金櫟好,就請你不要再介入在我們中間,讓金櫟重新回到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