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手

護國手

“全員撤離!”儒雅男大喊。

學員們在樊玉揮刀后就已停下比試,聽到命令后立刻有序撤離,觀眾們雖然呆若木雞,但也在教官的組織下離開了競技場。

“樊校長,我來參加比試”

樊玉收起刀,既然對方沒有露出敵意,那麼自己也不該採取敵對態度,就算最後雙方撕破臉皮,戰鬥也絕不能發生在東平學府。

“以你的實力不需要參加比試,這一屆你是第一名。”

“那瓊漿露現在可以給我嗎?”

樊玉鬆口氣,如果杜峰只是為了瓊漿露而來,那麼戰鬥就可以避免。樊玉並不怕戰鬥,他只是擔心他們的戰鬥會波及群眾和學員。

“給你。”

樊玉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玉瓶,珍貴的東西往往都是隨身攜帶。他將玉瓶拋向杜峰。

一個身影掠過空中截住玉瓶,當樊玉看清那人黑袍上的眼睛標誌時,他就知道了那人的身份。

“窺天。”樊玉說出了那人所在的組織,語氣帶有明顯的厭惡。

窺天是一個由傭兵和罪犯組成的小型違法組織,雖然只有二十餘人,但每一位都是高手,甚至有傳言窺天的頭目擁有不亞於護國手的強大實力。

窺天是藍星黑暗界的王者。

暗殺、搶劫、戰爭、綁架……他們無惡不作,如果不是現在人們對毒品這種藥物具有極高的抗性,恐怕還要加上一條販毒。

樊玉十分痛恨窺天這種荼毒人民的違法組織,不止,應該說但凡有點正義感的人,都會對窺天深惡痛絕。

台下又閃出四個身穿黑袍的身影,他們將樊玉和儒雅男圍住,加上搶瓊漿露的黑袍人,窺天一共來了五人。

“你也是窺天的人嗎?”樊玉問杜峰,剛剛他對杜峰還有一絲客氣,現在卻只有嚴厲的逼問。

“不是,我都不知道他們的名字。”杜峰聳聳肩。

樊玉眉頭微皺,對身旁的儒雅男說道“你盯着杜峰。”

儒雅男沉默的點點頭。

樊玉向前踏出幾步,四名黑袍人將包圍圈縮小,死死的鎖住樊玉,儒雅男被漏出圈外,因為他是拿瓶子的黑袍人的獵物。

“就算你是護國手,你以為你能打贏我們五個?”拿瓶子的黑袍人發出一聲冷笑,指着那四人對樊玉說道:“他們都是窺天排名前十的高手。”又指了指自己,語氣盡顯傲慢“而我,是第三。”

樊玉再次幻化出大刀,這次刀身上燃燒着烈焰,他抬起手,將刀指向拿瓶子的黑袍人。

拿瓶子的正要說些什麼,樊玉突然揮刀砍向右邊的黑袍人。刀身上的火焰猛然大漲,駭人的熱意迎面撲來。

那人明顯沒料到樊玉會先對自己出手,但畢竟是屍山裡殺出來的強者,他瞬間就用靈力在體外凝聚了一副護甲,並在右臂上又凝聚一面水盾,同時向左翻滾。

“滋~”

霧氣升騰,大刀穿過水盾,撕裂靈甲,斬去了那名黑袍人的右臂。

“上!”黑袍人領頭一聲令下,他將玉瓶收入懷中后沖向儒雅男。斷臂黑袍人也立馬用靈力封住傷口,左手幻化出一把鐵尺咬牙揮向樊玉。

那四人是窺天頭目特地挑選的專門對付樊玉的人手,就算有一人重傷也能確切的拿下樊玉。

黑袍人正領頭思索間,忽感頭皮迎來一股熱浪,他來不及閃躲,只能幻化出兩把黑劍架在頭頂。

手臂因巨大的壓力向下彎曲,一記重擊踢在了胸口。

“咳呵”

黑袍人領頭猶如風中的殘葉向後飛去,撞擊到地面不斷翻滾起伏,最後滑行着撞上了大理石鑄造的牆面。

他爬起身看到了攻擊者——樊玉。

他轉頭想對那四人大聲呵斥,卻發現其中兩人正和五名陌生的黑甲陌刀兵纏鬥在一起,另兩名則每人對戰着一位黑甲大戟士,雙方旗鼓相當,不遠處,一位身穿紅色唐裝的白髮老人雙手背負着看向那片戰場。

刀兵與戟士都沒有耳目口鼻,只有一面平滑的寫着黑字的鏡子貼在面部,刀兵是卒,戟士是士。

看到這番景象,黑袍人領頭立馬想到了一位成名已久的強者,傳說在最初的黑暗時代,他獨自一人擊潰了盤踞在蒙古的大型犯罪組織鬼騎營。

如果說關衡是近三十年來新世紀的最強者,那麼他就是上個世紀的最強者。

韓仁龍,唯一一位年過百歲的華國護國手,鎮守華國北境的五十年內,北狄廢棄了南部的所有妖馬場。

黑袍人領頭心中大駭,他不明白這位梟雄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突然間他想到了什麼,對着杜峰喊道“是你出賣了我們?!”

這一舉動立馬引起了眾人的注意,韓仁龍將目光從四個黑袍人身上移開投向杜峰,儒雅男右手一轉,一個兩米多高的紅甲傀儡出現在他的身前,樊玉撇了一眼杜峰,而後繼續盯着黑袍人領頭。

“我不是窺天的人,我只是和窺天的頭目做個交易,我幫他們搶到瓊漿露,他給我想要的東西。”杜峰對着眾人解釋,不僅沒有回答黑袍人領頭,反而對他嘲諷道:“原本應該很輕鬆的完成這筆交易,可某人好大喜功,把自己弄成了落入陷阱的野獸,怪我咯?”

黑袍人領頭面色陰沉,杜峰說的沒錯,頭目對瓊漿露勢在必得,不僅挑選了能確切戰勝樊玉和儒雅男的高手,還邀請杜峰充當外援以防意外,甚至囑咐他們一搶到瓊漿露就立刻返回基地,是他自己貪功,想要親手將瓊漿露獻給頭目,不僅如此,由於這次出動的成員陣容強大,他甚至想拿下樊玉和儒雅男的人頭,完成一件大功勞。

他並不是什麼勞模,只是想更接近權力的巔峰,他想當第二,但自從與窺天第二席刀魔交手后,他就明白了那是自己一輩子也無法企及的高峰,無論再怎麼努力都無法戰勝的強者,那是非人的領域。

那位刀魔甚至比樊玉更強,如果不是兩個月前他去往一片禁地還沒有回來,被指派搶奪瓊漿露的人一定是他而不是自己。

他並不傻,相反能達到這種程度正說明了他具有遠超常人的天賦與智慧。他自傲卻從不大意,每次出手前都會詳細的收集敵人的情報和製作對策。這次窺天出動的陣容能毫無疑問的斬殺樊玉和儒雅男,因此他才想做一件多餘的事,並不是說樊玉不強,而是那四人聯合在一起正好克制樊玉,放平時以他的權限是無法同時調動那四人的,機會錯失以後可就沒有了。

既然實力無法上位,那麼就用功勞彌補差距。他是這樣想的,但現在不說拿下樊玉的人頭,就連他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去都還是未知。

他看向那四名正在激斗的黑袍人,如果他們死斗的話,加上杜峰,應該能拖住兩位護國手和儒雅男,讓自己活着回去吧?

窺天是一個違法組織,裏面沒有一絲溫暖和人性,這就註定了它必定會用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控制成員,事實的確如此。

窺天的頭目在所有成員的體中種下了一顆“種子”,高位成員能憑藉“種子”控制低位成員,只是頭目說過這種方法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可使用,因為被控制的人不再是人。

在前往東平學府前與杜峰的會面中,他在杜峰的體內偷偷種下了頭目暗中賜予他的種子,同伴的死活他從不在意,他們只是自己攀登巔峰的工具,如果他們能在這裏發揮出工具應有的價值,那就再好不過了。

黑袍人領頭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一瞬間就完成了種子激活儀式。

幾聲慘叫突然傳來,四名黑衣人的身體迸發出一股黑氣震退了刀兵與戟士。他們痛苦的蜷曲着身體,額頭上青筋暴起,手在身上不斷的抓出血痕,口水從變形的嘴角流出,背部膨脹起伏,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衝擊着他們的血肉想要來到外面的世界。

這恐怖的場景驚呆了眾人,但到底是護國手,韓仁龍只是發獃了一瞬間就命令刀兵與戟士重新進攻。

“嘭!嘭!嘭…”,一陣爆破聲傳來,四名黑袍人的背部炸裂開來,幾隻觸手帶着肉塊與血霧從洞口伸出。

觸手們輕鬆的接住了陌刀與長戟,然後貫穿黑甲兵,黑甲兵的身體劇烈顫抖,忽的消失,五個黑棋卒與兩個黑棋士掉落到了地面。

四名黑袍人緩慢抬頭,他們的額頭上長出兩個細小的觸手,瞳孔泛白,神情獃滯。

“拖住他們。”黑袍人領頭在心中下令,然後轉身朝着競技場外疾馳而去。

“只要帶回瓊漿露,只要說明意外出現的韓仁龍,頭目一定會原諒自己,甚至可能會賜予自己第二席的寶座!”儘管身處險境,但黑袍人領頭依然難掩心中的激動,他彷彿看到了光明的未來。

兩個物體從他耳旁呼嘯而過,重重的砸在地面帶起一陣灰塵。他定眼望去,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那是兩名變異的黑袍人,他們如同裝滿稻穀的口袋一樣癱軟在地,身體微微抽搐。

黑袍人領頭感覺心跳停了半拍,身體開始變得僵直。

他一咬舌尖,血腥味在口中瀰漫,他重新掌握住身體,燃燒着精血更快的向前逃竄。

怪物!韓仁龍和那個刀魔一樣,都是怪物!大腦不斷發出尖叫,他更快的燃燒着精血,身體以肉眼可見的程度乾癟下去。

不久后,他停了下來,獃滯的望向前方。

一條河水出現在他的面前,沒有土壤,在空氣中流淌。

這是什麼啊,他伸出手喃喃低語。明明是條河水,他卻觸碰到了一面看不見的牆壁。

“楚河漢界。”背後慈眉善目的老人好心的告訴他。

黑袍人領頭慢慢轉過身,露出一副皮包骨頭的可憐模樣,他不會去問另外兩人怎樣了,因為他馬上就會變得和他們一樣。

韓仁龍,舊時代的最強者,曾以一人之力踏破鬼騎營,於北境退居的三十年後,再次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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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善人的世界平衡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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