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員的畢業考核
“淮水東南第一州,山圍雉堞月當樓”。在東平這個自古就受到文人推崇的福地上,有着一個十分令人驚嘆的龐然大物——東平學府。
作為華國九大學府之一,東平學府無論是師資力量還是修鍊寶地,都處於整個藍星的最頂流。在以往,由於龐大的面積,東平學府會顯得冷冷清清。但現在,學府到處都能看到來來往往衣着靚麗的身影,時不時聽到打打鬧鬧的歡悅笑聲。
今天,華國第七十屆全國高級修鍊教育畢業考核與比試正式開始,顧名思義,即是當代學員邁向社會的最後一次考試,也是全國各校應屆修鍊者的一場排名比試,獲得一個好的名次,能為將來就業提供不小的幫助。
前十名會得到學府的額外獎勵,這次東平學府為第一名準備的獎勵是一小瓶瓊漿露,這是聞名藍星的療傷聖葯,普通人只要還活着,哪怕只剩下頭顱,一滴就能痊癒。但起死回生還是做不到的,它沒有那方面的效果。
比試過程對全社會透明公開,任何無問題人員都可前來觀看,因此吸引了大批群眾。
由於來往的人多,學府的西操場上自動形成了一個繁榮的跳騷市場,修鍊者們很容易就能出手自己不需要的物品並找到自己需要的修鍊資源。從某種程度上講,大部分來客就是奔着這個跳騷市場來到的學府。
整個市場雖然吵吵嚷嚷,時不時傳出幾句因商家的黑心價格或顧客的屠龍寶刀有感而發的“祝福”,但卻沒有任何人動手。
因為這裏是東平學府,裏面能以一人之力攻陷一個小國的高手都超過雙手之數,校長樊玉更是華國七位護國手之一,藍星的頂級強者,在這裏鬧事,簡直就是不自量力。
有一對男女組成的二人組悠閑的走在人們自發形成的小道上。男子樣貌普通,黑髮棕瞳,一身休閑裝,女生倒是很有姿色,柔順的黑髮如輕紗般垂下,身材略有凹凸,身穿淡綠色長裙外搭鵝黃色上衣,裸露的肌膚潔白如脂,有點嬰兒肥,增添一分稚嫩與可愛,看上去給人小家碧玉的清新感。
但她深紅色的瞳孔彷彿有股魔力,讓人不由升起一絲警覺,生物的本能似乎在忌憚着什麼。
“這就是你以前生活的地方嗎?雖然看起來不錯,但應該沒有我們想要的東西。”女生向男子問道“來這裏是做什麼呢?恰巧人多,是要吸收他們的血液嗎?”
男子臉上的悠閑神情瞬間消失,轉而有些無奈的看着女生說道“我在你眼中就那麼血腥暴力?”
“不是嗎?”女生低頭掰着手指,裝模作樣的數了起來“太平監獄、暗人地底城、永夜魔都…碉堡星。總計十個,除了太平監獄警衛室,其他都是全滅收場,你真的一點都不血腥暴力”
女生說完抬起頭看向男子,滿臉真誠。
男子目光開始遊離,直至被女生盯的有些不自在,就揉了揉鼻子,尷尬的笑笑“這次不做那些壞事,只是單純的回家看看”
“只是看看?”
“……順便借個東西。”
女生抿嘴一笑,心情大好的走在前方,嘴裏輕哼一首不知名的歌謠。
那不是藍星的語言,來自於其他星球。
看不慣女生“小人得志”的模樣,男子反駁道“不會白拿人家東西,再怎麼說我也是知書達禮的人,更何況這裏還是我的母校。”
女生不搭理他,徑直走到一個攤位前,拿起一支金簪,用手捏了捏后別在頭上,轉身面向男子,笑着問道“好看嗎?”
金色的鳳凰安靜的棲息在女生柔軟的黑髮上,她的眼眸像水裏的月牙,明亮而清澈。風拂過她的俏麗的身姿,吹來一陣莫名的幽香。兩靨生花,像是叢林裏蹦跳的小鹿,滿懷欣喜與期待。
面對這種情況,就算是最愚笨的人也知道該採取怎樣的行動,如若將一千個男生放在男子的位置上,一千個男生都會做出讚美的選擇,這無關什麼材質的發簪,無關是否動人的女子。
天生的性情使得男生們做出誇讚的舉動,如同太陽東升西落,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話雖如此,但上面的真理並不適用於非人類的生物。
彷彿剛剛沒有發生任何讓男子不快的事情。他不帶一絲玩笑的說道:
“真漂亮,可是我們沒錢,藍星的錢。”
浪漫的氣氛被一掃而空,男子如同體重秤,平靜的訴說著悲傷的事實。
女生聽后默默的取下發簪,扔回了攤位。
確實,他們沒藍星的錢,但男子有無數價值連城的材料,諸如大妖獸的屍體和險境裏的靈草,任意一個放在市場上都會引起軒然大波,足以買下這裏的所有東西。
女生的財富更為誇張,不僅有着和男子對等的珍貴材料,還有一個只聽從自己命令的強大勢力。
那個勢力毀滅過上千文明,佔據着無數星球。
但男子的回答充滿邏輯,無懈可擊。
女生的心思本就不在發簪上,她沒想到男子這麼快就反將一軍,這場不講理的對弈是她輸了。
……
一個巨大的環形競技場坐落於東平學府東側,佔地多達十三公頃,裏面有十個大型擂台,平時只開放三個用於學員的切磋和考核,今天,每個擂台旁都站着兩位教官,他們負責監督學員們的比試和抵擋超出擂台的攻擊
這些教官都是東平學府的精英,每個人都擁有匹敵一個小國的武力,若這二十人聯手,攻陷一個中型國家也不在話下。
貴賓席上,一名壯碩的中年男子坐在中間,臉上掛着略顯嚴肅的表情,他身旁的儒雅男子見狀拍拍他的肩,笑着對他說道:“樊校長,放輕鬆些,今天是學員們考核的日子,你擺這張臉嚇到學員怎麼辦?”
樊玉聽后神情放緩,轉頭對儒雅男低聲說道“這一屆學員和杜峰是同一屆,我擔心他會出現。”
儒雅男臉色一變,他收起常掛嘴邊的微笑沉聲問道“你向上級請求援助了嗎?”
“孟護國和韓護國都在休息室里做準備,為了避免調動護國手的消息傳出對外界照成影響,沒有事先通知你們。”
儒雅男有些吃驚,連上樊玉,此時足有三位護國手在這小小的競技場上,就算當今第一人,也是最強護國手的關衡來到這裏,怕是也插翅難飛。
但儒雅男的心中還是略有不安,因為那個杜峰的事迹實在是匪夷所思。
“咚~咚~咚~”雄厚的鐘聲傳開,會場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的大門伴隨着鐘聲緩緩開啟,露出門外等待着的學員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