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結婚了
“江雪小姐,您終於回來了,於少爺已經等您很久了。”
江家別墅內客氣寒暄的聲音戛然而止,屋內眾人的視線都隨着僕人的聲音朝着門口看去。
只見一位身材纖細高挑,傾國傾城的美女走入了大廳。
一雙杏眸在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
可是女人此時面若寒霜,眉宇之間滿是怒火。
有一道極富侵略性的視線從客廳內直勾勾地看向她,正是僕人所說的於少爺。
江雪怒目而視,兩人眼中意味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她徑直走到了客廳中間,將手中拿着的兩個紅色的證件,狠狠地扔在了桌子上。
怒聲道:“於少爺,我已經結婚了!你就死了娶我的這條心吧!”
眾人驚訝的看向茶几上的兩個結婚證,江雪的父親拿起,確認是女兒的結婚證無誤后,厲聲道:“逆子,你什麼時候結的婚,我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敗壞門風,讓我的老臉往哪裏擱!”
江雪絲毫不怵,今天敢帶着結婚證來,就已經做好了和家裏撕破臉的準備。
回懟道:“你們什麼時候給我定下的婚事我也不清楚,那我結婚幹嘛要告訴你們!
現在就是來通知你們一下,反正結婚證我也領了,於少爺也不可能娶一個離了婚的二手貨回家吧?我想您也丟不起這個臉!”
“你!”江父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但一雙眼睛卻死死盯着自己的女兒。
江母尖銳的聲音隨之響起:“你個不要臉的東西,我們把你拉扯這麼大,你就是這麼來報答我們的?我怎麼會生了你這麼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江雪冷聲道:“我這兩年掙的錢沒少補貼給你們,你們自己養的兒子不爭氣才會讓家族到了如此地步,而我要報答的早就報答完了!”
“夠了!我是來提親的,可不是來你們江家看戲的!”斜靠在沙發上,梳着油頭的青年男子終於忍不住開口,本就不大的一雙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縫,惡狠狠地盯着江雪。
“我於偉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你們江家的誠意!你們還真以為自己是當年的江家,要不是靠着我們於家的救濟,你們家還能撐到現在?
這些年我於偉等夠了,既然你們江家給臉不要臉,那麼你們就等着迎接我們於家的怒火吧!
尤其是你,江雪!
既然你不願意做我的女人,就等着做我的玩物吧!哈哈哈!”
於偉大笑地站起身來,作勢要走。
江父連忙起身,攔在面前,臉上帶着諂媚道:“於少爺,你別聽小雪胡說,她怎麼可能結婚了,我們連她老公都沒見過,她到哪結婚去啊……”
而此時,一道冷漠而沙啞的聲音從門口打斷了江父的話語:“剛才是誰在這大放厥詞,想要我的老婆當玩物。”
男人的聲音彷彿鐵鏽摩擦般刺耳,讓屋內眾人的十分不適。
於偉看向門口的來人,皺眉質問道:“你是個什麼東西!”
來人身上多處纏着繃帶,左胳膊的腋下還拄着一根拐杖,冷酷的面龐上帶着幾處灼傷后的疤痕,看上去有些醜陋,再配上那淡漠的眼神,不禁讓人遍體生寒。
“我叫項彬,是江雪的老公。”他直勾勾地看向於偉,“你就是一直纏着我老婆的人渣?”
“呵呵,”於偉哪裏會怕這種依靠樣貌醜陋而令人恐懼的男人,冷笑道,“我正愁着沒地方發泄怒火,你倒是識相,自己送上門來了!你很有種啊!”
於偉看着不僅瘦弱而且身受重傷的男子,仗着自己曾經學過幾年拳擊自然是不會把對方放在眼裏。
只見於偉三步並作兩步,從客廳衝到了門口,重重一拳砸向了項彬的本就毀去了大半容貌側臉。
“不要!”江雪看着重傷未愈的項彬,站在那裏根本無法躲閃,不由焦急地喊道。
哪知項彬竟然抬起右手,在拳頭要打到臉頰的時候,堪堪接住了於偉揮來的重拳。
但是勢大力沉的一拳,還是讓項彬本就站不穩的身子晃了晃,他不顧身上的傷勢,右腿提膝撞向了於偉的肚子。
於偉哪裏會想到這個病秧子能接住自己的含怒一擊,更想不到對方竟然還有反擊的能力,根本來不及防備。
隨着一聲慘叫,直接倒在了地上。
於偉的身子重重地落下后,身體躬成了蝦米,在地上扭曲着痛苦哀嚎。
而江家眾人此時才剛剛從吃驚中回過神來,江父江母一邊叫着僕人,一邊朝着於偉跑去,根本來不及管一旁的江雪和罪魁禍首項彬。
江雪也連忙衝到了項彬身邊,趁着家中混亂不堪顧不上二人,連忙將他攙扶着一瘸一拐逃出了別墅,口中忍不住埋怨着道:“你幹嘛要打他。”
項彬不解地反問道:“他罵我老婆,還想揍我,難道我不應該打他?”
“我……唉,”江雪嘆了口氣,她雖然也覺得揍那一下很解氣,但是那一下帶來的後果卻是她不敢想像,也難以承受的。
江雪只能解釋道,“不是不該打,只是現在本就是困境,不應該再招惹對方,火上澆油了。”
項彬搖頭道:“於偉不會因為我打不打他,而對江家的報復多一分或少一分,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江雪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這件事情的矛盾點在於自己嫁給誰,她這麼說只不過是抱着一絲幻想罷了。
見她無奈搖頭,項彬認真道:“有什麼困境就不能跟我說說嗎?我是你老公,本就應該盡我所能幫你的,我是失憶了,但又不是失智了,總是能想出些辦法的。”
江雪看着眼前已經毀去容貌的男人慾言又止,根本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能先扶着對方上了車,說道:“先上車再說吧,咱們至少先逃過眼前這一劫,免得一會兒於偉再叫人來報復你。”
項彬沉默地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他不知道自己失憶前是如何和妻子相處的,但自己能覺出得兩人的關係並不融洽,不知道是因為自己毀容導致,還是失憶前做了什麼錯事惹到了妻子。
現在所言所行都是依靠着自己本能的直覺,就像剛才接住的那一拳,基本是條件反射完成的動作。
項彬不願再多想,畢竟自己的名字和上門女婿的身份,都是在出院前對方告訴自己的,他實在是回憶不起任何之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