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
()朦朧的起身,睡的腰酸背疼。娜娜的外套還蓋在我的身上,人卻不知哪去了。我拿出電話一看,清晨6點多,估計已經回家了吧!我依然披着她的水粉sè外套,坐到辦公桌前無目的的翻看。
眼睛掃過一本書,好眼熟的書,貌似是很久很久以前我買回家還沒等看就被她霸佔了的那本。剛睡醒,頭腦似乎還在混沌狀態,隨後翻看,竟越看越起勁。看着看着便忘了時間,我看書的度很快,唰唰的厚厚一本書已經被我翻去大半。忽然看到一句話,腦袋像瞬間被雷劈了一樣一片空白。呆住。
“如果有人要傷害你,必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如果有人要傷害你,必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一種被欺騙了的感覺由然而生。雖然我心裏早就隱隱的感覺到那樣的欺騙,可是當一切事實豁然擺到我面前,我竟然還是無措的難以接受。屈辱,憤恨,胸口陡生一股悶氣,在體內四處衝撞。
“哐……”書被我狠狠的摔了出去,眼淚似乎就在眼眶裏打轉。騙的了別人,騙的了再多人,如何騙自己?再冷漠,更冷漠,又能如何?不是自己的,強求么?求他么?他不會留下,不會心疼。我竟然為了一句這樣毫無價值的話,心甘情願忍辱負重的面對,逃避。
“哐!”門被推開,驚的我哆嗦了一下,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到耳邊的碎,沒有風似乎也在輕輕浮動着。細長的單鳳眼,眼角上挑,很秀氣俊美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緊緊的抿着。還有一個尖的可以當兇器的下巴。消瘦卻又不是弱不禁風的感覺,銀灰sè的西裝很隨意的敞開着,裏面的白襯衫乾淨的耀眼。
“你是誰?”我總算緩過神來,手伸到腰后,緊緊的握住自己的刀。
“對不起灰姐,我以為你有什麼事,聽見聲音沒敲門就進來了。”他淡淡的說,然後一甩手,只見一道銀弧劃了過去,最後被他收到衣服裏面:“我是銀雀。”
果然什麼樣的師父帶出什麼樣的徒弟啊!仔細看去還真跟豺狼有很多相似。我點點頭:“什麼時候來的?”“昨晚就到了,闌凌說你在睡覺,我就守在外面了。”我臉一紅:“不好意思,你一晚上沒睡累了吧?將就着在這睡會,一會我們還有事要做。”“沒關係,我不困。”“坐吧,不要客氣。”我深吸一口氣,盡量把情緒穩定下來。
他也沒說什麼,掃了一眼被我摔出去的書,緩緩的揀起來放回到桌子上,才轉身坐了下來。我沒有閑情去看擺在面前的東西,又不知道幹什麼,想睡卻鐵定是睡不着了,腦袋裏亂糟糟的理不出個頭緒來。
“銀雀。”我喚他。“在。”他剛坐下的身體又站了起來。“你坐你坐。”我無奈的擺了擺手:“你們剛到我這邊不久,很多有才能的兄弟我沒有細細的過問,希望你們不要對我有意見。”我聲sè緩和。“不會,我只是很多有能力的人當中不起眼的一個,有幸得灰姐提攜,心裏很感激。”他話雖這麼說,卻依然遮不住一身的傲氣。“以後你就在我身邊做事,不是接替豺狼,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可以么?”“十分榮幸。”“很好,那,你先出去一下,我換身衣服。”他沒再說什麼,起身走出去,輕輕為我關好門。
我黯然了一小會,就麻利的換好衣服,振作,振作,一定要振作!自己不是已經決定先背叛了么?雖然,雖然背叛之前就遭到背叛,其實最後還是一樣的,只是讓自己更加堅定了而已,只是這樣而已,而已……
打開門讓銀雀進來,看見門外還有幾個昨夜文軒留下的人,見我都是必恭必敬的問好。我點了下頭,沒多說什麼。銀雀的話也不多,準確的說是幾乎沒什麼話,幸好這時電話響了,把我從這該死的沉默中解救了出來。
“喂?灰姐,起來了?”闌凌小心的問道。“起來了,心裏有事想好好睡一覺都睡不安穩啊!”我伸了伸懶腰,估計姿勢很不雅,銀雀把頭轉向一邊。“那邊的事已經聯繫好了,孟老闆的意思,是讓灰姐去他的地方談。”“可以,什麼時候?”“我現在就在時光的門口,灰姐要是起來的話,咱們現在就過去吧。”“恩。”掛上電話,我招呼上銀雀一同出了時光。
車上,闌凌把藍星四人的資料給我,我翻看着,雖然心裏已經有了目標,還是仔細的在心裏過了一遍。
“那兩隊大概還得多久?”我把資料遞給開車的闌凌。“不出兩天。”“恩,動作很快嘛!”我滿意的笑笑。“他們都聽說昨晚的事了,一個個都加緊了度。”闌凌一邊開車一邊揉着頭:“我看還是讓豺狼回到灰姐身邊吧,銀雀跟豺狼兩個人我們也比較放心,昨天的事都讓我們大家出了身冷汗。”“不必,如果昨天真的出事,豺狼銀雀兩人在我身邊也保不了時光。現在商顙那比較需要豺狼。”我點了根煙。“就算保不了時光,灰姐自己退出來也不是大問題。”闌凌面sè有些凝重。“我絕不丟下自己的兄弟逃跑。”我只淡淡的回了一句,闌凌張張嘴,卻再也沒有反駁出什麼。
車很快就在郊區的一間平房前停住,我看看四周,平坦的連藏身的地方都沒有。我整了一下衣服下了車,四周荒涼一點聲音都沒有,被前幾天下的薄雪融化厚濕潤的土地,已經凍的微微有些硬。我深吸一口氣,銀雀走在我的左後方,闌凌則在我前面帶路。說是帶路,其實也不用帶,只有那一間破爛的平房突兀的佇立在那裏。我相對輕鬆的走着,銀雀不時向四周張望,jǐng惕的把我保護在他所能及的安全範圍內。闌凌敲了敲平房的門,裏面安靜的就像沒有人在一樣。闌凌也不急,又敲了七下,前三下很短促,後面四下中間都間隔了一秒的時間。不久,門開了一條縫,卻看不見裏面什麼情況,我笑笑,要往裏走。銀雀拉住我,有些擔心的皺着眉:“灰姐……”“不礙事的。”我笑了笑,擺手示意闌凌退後,然後輕輕推門,走進院內。
“哐。”隨着我們三個的進入,厚重的木門一下子被關上,從門口竄出來一個面目兇惡的大漢,手裏拿着一把黑漆漆的手槍,槍口正對着闌凌:“你們是誰?”說話間,從屋裏又竄出來幾個穿着黑sè西裝的男人,手裏拎着砍刀直直的逼進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