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小黑貓

第二回 小黑貓

三年後……

“哥哥,哥哥,你等等我”只見一個小孩追着前面的少年,叫道。

“若水,你快點,不然我要遲到了,先生又要罵我了”少年邊跑邊說著。

這名少年衣着樸素,但是氣宇軒昂,丹鳳眼、卧蠶眉,小小年紀就顯得英氣逼人。再看跟着身後的小孩,如果不是衣服顏色淺黑,一眼看去還以為是一個小姑娘,只見他生得明眸皓齒,面若桃花,眉若新月,眼如流星,嘟着肉肉的小嘴,邊跑邊叫:“是你自己要去聽楊書匠講書,忘了時間,又來怪我,我不走了”,說完他真的停了下來,氣嘟嘟的坐在路邊。

雲若辰看弟弟累的氣喘吁吁的坐了下來,只有跑了回去,背起弟弟,“是啦、是啦,你乖乖的,明天我給你捉蟈蟈玩。哎呀,你怎麼又變重了,不吃肉也能長那麼胖,真是服了”。

“牛兒吃草,長的不比人大,你要說話算話哦,明天給我捉叫的最響的蟈蟈!”雲若水在哥哥背上偷笑道,到了私塾門口,雲若辰已經筋疲力盡了,“在這乖乖的自己玩,不許亂跑,我去上課了“,”好的,哥哥,你去吧“。說完雲若辰趕緊從後門溜進了學堂,坐下聽課。

雲若水來到學堂門口的樹下,用力搬開一塊石頭,發現下面跑出好幾隻螞蟻和小夾蟲,高興極了,和往常一樣,開始用早就準備好的一點點剩飯丟給它們。看着一開始只有幾隻螞蟻,一會兒爬來一大堆,每隻小螞蟻搬着比自己大好幾倍的食物快速的往前一排一排,整齊劃一的爬着,神奇極了。他不只一次問過母親、父親和哥哥,為什麼沒有聽見螞蟻叫,怎麼會突然來那麼多螞蟻呢?為什麼螞蟻那麼小,卻能搬起比自己大那麼多的食物?我們人怎麼就不行呢?這些奇奇怪怪的問題總是搞的大家摸不着頭腦,無從回答。

今天也和平時一樣,等他的食物被搬的一乾二淨,哥哥的第一堂課也結束了。

“若水,你來啦,讓小叔抱抱!”

“若水,不要聽他的,一個大孩子了,還那麼不害臊,來,讓小姑抱”

“你們不要老是這樣弄他,他的臉都被你們揉爛了”

突然從學堂跑出來幾個孩子,過來就圍着雲若水,不是摸就是抱,雲若水好像也是習慣了一樣,任由他們擺弄着。

這個私塾是專門為村裡設的,來上學的都是村裏的孩子,因為雲若辰和雲若水的爸爸、爺爺和爺爺的父親都是家族裏的大哥,所以他們倆的輩分在村裡是最小的,和他們一樣大,甚至比他們小兩歲的孩子,他們都得叫人家小叔、小姑。但是大家也格外照顧這兩個可愛的小侄兒,特別是這個長的可人的小小侄兒,和哥哥來到學堂總是要被這群小長輩揉擰一番。

“若水啊,你怎麼不搬石頭堵學堂門了?“

“若水,你怎麼又長胖了“

“辰兒,你弟弟那麼可愛,你把他讓給我吧!“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著,一會功夫就又到了上學的時間,若辰照例囑咐弟弟幾句,又去上學了。

若水閑着沒事,喂螞蟻的食物也用光了,繞到一株老梨樹下坐着,現在正值立秋時節,因地處中土南部,臨近南炎,氣候溫暖,早熟的梨樹上已經墜滿了梨,把整個樹枝都壓的彎了下來。突然,樹上葉子一陣擾動,一個熟透了的梨掉了下來,剛好掉在雲若水腳邊,他不自覺的抬頭看去,發現一個小的黑影迅速掠過,速度極快,一般人幾乎無法發現。雲若水眼裏極好,竟然能發現黑影墜下樹后,進入旁邊的草叢中。

小孩的好奇心理油然而生,他迅速跟了過去,說也奇怪,這樣快速的行動,雲若水居然看的清楚,邁開小步,緊跟其後,因為黑影身形較小,速度雖快,但還好去的不遠。一路追了有幾百米遠,黑影突然在一堵土牆下停住。雲若水此時才看清,是一隻長着黑色毛的小動物,不像狗,黑色的皮毛在陽光下顯得透亮,面有鬍鬚,眼睛大大還是深藍色的,非常漂亮。後來他才知道這種動物叫貓,因為梨園只有狗、牛、馬、羊、雞之類的家禽,從未見過小貓,所以覺得尤為有趣。

小黑貓停了一下后,突然消失不見了。雲若水第一次看見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動物,新鮮極了,哪裏肯放棄,趕緊追到它消失的地方,四處尋找,發現在草叢後面,牆根角有一個小洞,小貓一定就是從這裏鑽進去了。雲若水馬上也跟着鑽了進去,虧了他年紀還小,剛好能鑽進去。

進去后,發現來到了一處院子,他對這個村子的每一戶都很熟了,因為村子不大,又都是親戚,每家每戶他都基本去過,而且村子裏的房子、院子都是一個樣式,青磚鋪路,青瓦白牆,雖然簡單,但也都與眾多梨樹相映成趣,別具一格。

反觀這個小院子,卻截然不同,院子不大,建在一個小山坡上,山坡下面是田園和果園,山腰有一個茅草亭子,只有一條土路聯通到主屋,顯得格外簡樸。他進入的地方在山腰處,順着土路來到主屋,主屋不算大,是標準的三房設置,正房較寬,兩邊廂房略小,紅色的泥牆,茅草制的屋頂,厚實的木門,竟然沒有隻磚片瓦。不過雖然材質簡陋,總體格局卻非常緊湊合理,而且屋外的每樣物品都放置的井井有條,有晒乾的玉米、辣椒,和成堆的柴火,茅草屋頂非常厚重工整,紅泥土牆也刷的很平整,木門沒有上漆,但是木頭的原色更加顯得自然,給人有一種平靜祥和的感覺。

雲若水好奇的走到了院中,叫了一聲:“有人嗎?“,見無人回應,便推門進入了屋內,發現房裏正中間放置着一塊長十餘米,寬二米左右的長木桌,凳子也是一跟長條的木頭,下面都是用木樁做支撐,桌面就幾乎佔滿了整個正屋,正中間的牆上掛着一副字,寫着“天地”二字,旁邊的牆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樂器,雲若水一樣也不認識,只是覺得特別新奇,從沒有看過如此擺設,一時看的出神。

“你是誰?“一個嬌嫩的聲音把他從好奇中叫了回來。

他轉頭看去,一個約莫五六歲模樣大小的女孩子站在院內,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自己,女孩身穿一席黑裙,紅色的腰帶系在腰間,烏黑及腰的長發也是用一根簡單的紅繩系成一個高馬尾,顯得格外精神,最特別的是她那一雙深藍色的大眼睛,真是感覺和嘴巴一般大小,配合潔白的皮膚顯得妖艷異常。

“我是雲若水,你好“,小孩的本能使雲若水愣愣的答道。

“雲若水,不認識,你不知道,我們這裏是不準進入的嗎?你沒有看見門口的字嗎?“小女孩模樣雖小,但是說話卻是一點也不像個小孩,感覺還有幾分潑辣。

雲若水才三歲多,怎麼會識字,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但他好像被這個彪悍的小姑娘嚇住了,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獃獃的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動靜。

“你倒是說話啊!”小女孩追問道。“哦,你是個人類,這麼小的人是不認字的!”小女孩感覺想到了什麼,自言自語起來。“算了,你走吧,這裏以後不準進來了,知道嘛?”她似乎感到這個小孩應該沒有威脅,語氣開始溫和了下來。

雲若水這時才反應過來,睜大眼睛,趕忙問道:“小姐姐,你有沒有看到一隻黑色的小動物跑進來?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可愛的小動物,圓圓的腦袋,大大的眼睛。”

小女孩臉一紅,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突然闖進來的漂亮小男孩,她也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可愛的人,語氣更加溫和的說道:“你不知道那是什麼嗎?”

“是的,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我只見過我們家大黑和隔壁表嬸家的四眼,都沒有它好看。”雲若水老實的說道。

“那是,它們怎麼能跟我比,不是,怎麼能跟她比!”小女孩不屑的說。“對了,你剛才說你叫什麼名字來着?”雖然院子不準人進,但是小女孩好像也很久沒有見過外人,特別是那麼可愛的小孩,忍不住多說幾句。

“雲若水,你呢?”

“千淼淼”

“千姐姐,你見過那隻小動物嗎?”雲若水依然想着那隻貓。

“她叫貓,是一種非常厲害的獵食者!”千淼淼神氣的說道。

“貓,好可愛的名字。”

“哎呀,不好,季靈要回來了,你趕緊走吧!”千淼淼突然想起什麼,立馬拉着雲若水往外跑。

“千姐姐,我還能來玩嗎?”雲若水有點不舍的問到。

“先出去再說!”千淼淼沒有多說什麼,把他推出門去說到:“明天這個時候,再到那個牆角來!”

“啊,好的,記得帶小貓啊,千姐姐,千姐姐”雲若水高興的叫道。

“不許和別人說你見到了什麼”門裏又傳出一聲,以後再也沒有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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涬溟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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