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仙緣之地
“小安,你隨我來。”說話的人,身着青色長衫,腰間無玉,背不負劍,青衫之上,無一紋飾。只一與長衫同色的長帶系與腰間。素色裏衣,青色衫,活一幅得意書生。
面正神聚,有意氣風發的少年精氣,又有泰山崩面色不改的成熟穩重,滿頭青絲夾雜幾縷華髮,面前一縷白髮垂下。整個人多了幾分蒼桑,但絕不顯蒼老,仙風道骨。
這位聲雖不響,可這話叫別人聽去可了不得。
被喚為“小安”的人正是跟在青衫的少年,面含春風,莫名讓人一身輕鬆,可若是在看人方面功力深厚的前輩,入微細察。萬年冰,凍身寒髓。
“小安”是他的名,一般外人與其關係好的叫他的字“瑞澤”,而交情不深的則喚“許先生”。這倒也不是有什麼避諱,只是這位小安名氣太大,別看他一臉祥和。
當初,一人一劍,硬是將同輩斬盡。叫其他各大勢力直接出現斷層。
當然這也就造就他如今的地位。
“是,師傅。”當今只有這位和他的幾位師兄弟敢這樣稱呼他了。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當初許小安犯了滔天殺戮,為當世所不容。他師門一家,十幾來人,逼的天下低頭。
兩道神光衝天而起,消失無蹤。
此時,一坐仙門,仙鶴與高空仙霧中展翅,靈鹿於青山漫遊,仙草靈草隨處而生。整座仙府隱秘於高山仙霧之中,只可遠觀。
兩道神光降於其山門之前,正是許小安和他的師傅。
“文靈仙君,老頭子我徒弟受傷了,沒錢看病。希望你可以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借我點,改天一定還。”許小安的師傅對着山門大叫,只是這話語與其高人的風範並不相符。但許小安似乎早已習以為常。
仙府之中,剛入門的弟子,還未明白髮生了什麼。但在這兒修鍊有段時間的人就知道那個瘋子又沒錢花了。
雖說許小安師門十幾來人,但他們不像其他仙門,有自己的產業,或是附屬宗門給其上供。這如何能養得了十幾個人?
而這個師門從古至今的傳統,就是朋友多,借點錢就能活下去。
仙府內,一位滿頭白髮的老者。一手持黑子,一手端茶,對面也是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執白子。
“文靈,上一次是五百多年前吧。”黑棋老者說道。
“對,武靈,527年前。”白棋老者嘆氣說到。
“你要多少?”文靈開口。
“就知道你夠義氣,我呢也不好意思要太多。三千仙靈晶就行了。”許小安師傅笑道。
“拿去吧。”
仙門口,師徒二人面前,一枚灰色的戒指彷彿從虛空中浮現。
“那個,其實我有八個徒弟。”
“你他么……”文靈手一抖,手中白棋多出幾道裂紋。
“文靈,給他。”武靈開口說。語氣雖然平淡,但他那種境界的人,端茶,茶麵怎會起波瀾?顯然內心也是……
“拿着快滾!”文靈一字一句道。
“好兄弟,大恩不言謝。還有我和我老婆也受了點兒小傷。”
泥尚上有三分火,何況是這兩位。
文靈手上的白子成了粉末,武靈手中的茶杯也被捏碎。
“李!渾!子!莫要以為我等好欺負,今天就算拼着祖宗基業受損,我也要讓你走不出這兒!”武靈大吼。
“嗯,武靈兄也在呀,這點小傷就不勞煩您了,改天請你們吃酒。”李渾子青衫一揮,面前八枚灰色戒指,便被捲入袖中。隨即帶着徒弟離開。
“李渾子這次居然這麼麻利。”文靈詫異。
“我也覺得,本以為他會再死纏爛打一番,然後與我打一架。”武靈說。
…………
而這時在另一座仙門
“魁旱老哥,我徒弟受傷了…………”
一座座仙門前都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不知怎麼的這樣各大仙門心理平衡了。要不你光搶我一個人的,誰受得了啊?
烏鴉震翅,一座高峰筆直。
如絕世劍客的絕世鋒芒,直指蒼天。周圍也有不少山峰,皆斜身朝此峰。
如朝聖者圍着聖靈一般。
“師傅,小四回來了。”一身白色長袍,手裏一把玉扇,玉樹臨風美少年。
許小安在師徒之中排名第四,而面前這位排名第三,是小安的師兄。
小安師徒剛到這裏,就聽見三師兄的聲音,而三師兄此時正躺在一棵桃樹之上。左手捏着一枝桃花,右手摺扇合攏,朝着許小安微笑。當真是拈花一笑,落霞滿天。
“嗯,師兄給你帶了你最愛的落凡塵。”小安微笑,右手從虛空當中摸出一壇泥胚塑體的酒,揮手甩向三師兄。
那壇酒在靠近三師兄時緩緩減速,壇身的泥封也剝落下來。到三師兄師身邊罈子停了下來,泥封也掉的差不多。蓋口自己打開,漂浮到三師兄頭上。
壇身傾斜,一縷清流泄出,流入三師兄的口中。
因為喝的有點倉促,竟有一些從嘴角流出到脖子在沒入衣領。可底子在那兒擺着,絲毫不顯狼狽,反倒有些天上神仙醉凡塵的惑世。
“小安,還是你最懂我,最凡塵亂人心,哎!后一句是什麼來着?”三師兄用袖子擦乾嘴角的酒。
“我呢!一壇醉凡塵花了老子二十仙靈晶。”李渾子瞪着眼睛說,人老心不老,當真老頑童。
“噢,謝謝師傅。”三師兄隨口敷衍道。
“不孝弟子,下次我要再給你買醉凡塵,我跟你姓。”話雖這麼說,但師傅每次下山總會給師兄弟們帶點好玩樣,給三師兄的自然就是醉凡塵了。(這裏要說一下,三師兄其實姓李。)
“對了,今天怎麼你在這兒?你的師兄弟呢?”李渾子說
“他們都出去修行了,哎,也只有我願意在這裏守着您的山門。”三師兄故作悲壯。
“你他么,別死在女人肚皮上,我就謝天謝地了。指着你守山門,老頭子,我還沒有痴獃呢。讓我猜猜你現在在這兒是不是沒有錢了,等着為師呢?”李渾子說,但嘴角仍揚起了一點笑容。
“師傅,你這麼說很傷徒兒的心啊!”三師兄一手捂着胸口,拈華的手手背覆在額頭,痛苦萬分。
“哼!別廢話了,把他們都叫回來,為師有大事。”李渾子甩甩衣袖,余怒未消。
“這,師傅不好辦,各位師兄弟,在外都有要緊事,你看……”
“嗯,這次真有要緊事。”
“上次您說您快死了,也是這麼說的,結果呢。”
“小安,要離開一陣子,你讓他們來道個別吧,順便來幫個忙!~”李渾子嘆了一口氣。
“嗯?!,小安要走,為什麼?”他了解師傅,一般不加管束他們師兄弟。所以他們四處遊盪也無人管,十幾年見不到面也屬於正常,對於他們來說時間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師傅這麼說,那離開的時間絕不只是一陣子。說著,一邊用眼神暗示小安,似乎是在確定是不是真的,是不是被師傅脅迫。
“哪那麼多廢話?把他們叫來,自然會給你們說清楚。”李渾子說,一旁許小安朝三師兄點頭,在確認這是真的。
隨即,三師兄手中捏的桃花,散去六片,指捏法訣,口吐真言。
他們師兄弟,整天苟游也沒個地點,有的甚至相隔數千萬里,又沒有特定的傳音法寶,這樣需要直接聯繫,對施法人修為必定有極大的考驗。
慢慢六片桃花依次閃耀,正好剩下的幾位師兄師弟。
“三師兄,有事啊?”
“老三,咋的了?”
……
…………
六片桃花依次傳出不同的聲音。
“有大事,師傅讓你們快回來。”三師兄開口道。
“師傅又看上那家寡婦了。”
“三師兄,你可千萬別信師傅。”
“小三,切莫搭理師傅”
“額~,這次是真的,小安要走了。應該會離開一陣子,大家來送送吧,還有事情讓各位幫忙!”三師兄無奈的解釋道,畢竟師傅的德行,各位都知道。
“嗯,還有剛才師傅就在我旁邊。”三師兄看着滿臉發黑的師傅,小聲的對着幾片桃花說道。
“咳咳,既然有大事,我等自然要回去。”
“嗯?小安要走。”
“四師兄,要走哇!”
“我們馬上就到”
“嗯,你們快點。”三師兄揮了揮手,幾片桃葉又回到了桃花上。
回頭看到了滿臉發黑的師傅。
“一個個沒有正行。”
——————
不一會兒,天空不斷神光劃過。
看人數,還差一個。
又過了一會兒,一道神光降臨,神光緩緩消失,露出其中的身影。
一位身着綠袍的女子,仙肌玉骨。
綠袍青如萌芽小草,人美如畫中仙子。
右手手腕有一枚天藍色手鐲,整個人當真應了說書人那句話:
集天地鍾靈之秀氣
頭上飾品不多,有一枚木質的發簪,挽起三千青絲。
但是這女子,眼睛位置,有一條白色飄帶系住,若不是如此,料想,此地應該有天下最純凈的東西。
但這絲毫不影響綠袍女子的美感,反倒多了一點別樣的味道。
手中拿着一根與其本人同高的碧色長棍,刻有雲紋飾樣。
“小安哥哥。嗯?!”女孩兒向許小安揮手,可手中的長棒似有靈,比主人更加急迫,拽着女孩兒像許小安飛去。跟一個導盲犬似的。
直接撞到了許小安懷裏。手中的棍子脫手,在許小安周圍環繞,不時微震。彷彿他才是棍子的主人。
而棍子真正的主人,此時正雙手捂着額頭,雙腳併攏,身子微微前傾。嘴裏罵道,
“破棍子,早晚有一天重煉了你。”
原來方才,棍子脫手女孩兒被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這當然是氣話,這根棍子是他入門之後許小安送的。
一直非常愛惜,經過不斷的淬鍊。從最初的靈兵,提到了仙器層次。
“萱靈。”許小安朝女孩兒微笑。
“小安哥哥,聽說你要離開,我給你準備了一點東西。”女孩從袖中,取出一塊木牌,用手在頭頂揮動。上刻字“平安”,兩字大開大合,轉筆有提萬均不當之勢。即使不懂書法的人,也知絕非凡品。
木牌深褐色,看其上有一道一道金線,入手極沉,如玄如鐵。木牌光滑如鏡,除中刻字,別無其他雕刻。手感滑膩,如美人肌膚,墜有紅色流蘇。
“嚯!靈閣祈神牌,看這成色起碼得有3000年。那個萱靈,為兄其實也要去雲遊。”開口說話的是一個體態肥碩的胖子,與萱靈正是親兄妹,當初他要早於萱靈到這裏拜師,所以他排行第五,而萱靈排行第六。
“喔,注意安全。”萱靈心不在焉。
“妹妹,為兄很傷心,心很痛。”胖子假裝用手捂住胸口,臉上滿是痛苦。
“陸韞,不至於。你要是真去雲遊,我這裏有幾件護身法器。”許小安走過去,一手摸着萱靈的頭,一手拿過祈神牌笑道“我很喜歡。”
“小安哥哥不用管他的,他肉厚。”少女語氣歡快
“親妹妹~”一旁一位少年開口打趣道,和腰間清跨硃色酒壺,背負三尺青鋒,一身俠客裝束。少年清瘦,春風得意。
這位是眾位師兄弟中齡最小,入門最晚的一位。
“小八,不能這麼說,人家這叫兄妹情深。”剛才話還未落,又有一位開口和道。
這個和陸韞簡直就是兩個極端,一個肥碩如球,一個廋如竹竿。
他在師門中排名第七,與俠客少年一樣進山門的時間晚於陸韞,兩人都曾受到過他的坑害。據說還鬧出了幾件有趣的事,竟叫兩位劍指眉稍目不閉的錚錚鐵漢。尷尬的閉關數百年,不敢出來見人。
所以他們一見面拔刀相向倒不至於,最起碼這唾沫星子是沒停過。
“不敢,不像兩位,短小精悍。”陸韞悻悻的說。
這麼一說可要不得,兩位被揭了傷疤。怒火中燒。
“你馬的,肥球當心我把你剁碎了喂馬。”
“好了,你們吶!就不能消停一下,見面就打。”女子石榴色羅裙,聲柔若水,其人更柔與聲,正是他們的二師姐。
“陸韞,你年長就不能讓讓他們?跟個小孩一樣。”女子上句不歇,下句接上。
“就是,哥哥小氣。”萱靈抓着許小安的衣角,扭頭朝“哥哥”吐了吐粉嫩的舌頭。
“你們…,三師兄~”
“嗯,好酒”
“大師兄~~”陸韞轉頭向一旁陰沉的男子說道。
好傢夥,這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快要入土了呢,皮膚和嘴唇白的跟死人一樣,可偏偏眼周圍有濃濃的黑眼圈,站在這裏虛浮不定,一身灰衣。
“嗯。”聲音和本人一樣虛,似乎再多幾個字就要斷氣一般。
“他們以大欺小,還以多欺少。我不活了。”
“嗯。”
“你不主持一下公道?”
“嗯”
“夠了,成天光知道欺負胖子。”李渾子說。
“師傅!”陸韞一臉崇拜的看着師傅,眼中若有光。
“剛才那句話是你說的吧,待會兒去撫涯山面壁百呢。”
只見胖子的面色如同石化一般,嘴角揚起的微笑,此時正顯詭異。
他當然知道說的哪一句,就是給三師兄傳音的時候。
“今天找你們這幫渾小子是有正事,小安要破鏡了,待會兒你們住我一起催動天機盤,為小安尋找仙緣。”李渾子說。
“這麼快就要破鏡了?小安這天賦真是讓人羨慕。”二師姐說。
“好了,走了。”李渾子袖子一揮,眾人已消失在原地。
再見,是在一片陰暗之中,當然,以他們的修為,夜中視物當然不是問題。
地方非常空曠,正中是一個八卦盤,台階將其托起,四尊神獸,四尊凶獸。
四神獸:
白虎
青龍
朱雀
玄武
四凶獸:
檮杌
窮奇
饕餮
混沌
神色各異,猙獰,莊嚴,神奧,恐怖,以及凌天傲氣。
在這周圍有堆積成山的石頭,石頭灰色。
“一人對應一個竅位,灌輸仙靈。”
諸位對此已經熟悉,熟練找到各自竅位,各自捏法印,手中神光乍現,口中真言威喝,身後法相撐天,除了萱靈,其他各位眼中神光各異。
威嚴,莊重……
“起!”李渾子大喝一聲,身後參天法相隨真身舞動,眾位皆是如此。
一道道神光打入中間的八卦盤。
八尊奇獸,靈魄耀天沖入八卦盤中,吼聲震天。
八卦盤懸浮在空中,從平躺變成豎立,周身符文閃爍,其中刻下了整片天地,以及無盡的歷史。
“開!”法印變換,靈相狂舞,仙音裊裊。
周圍那些堆積成山的灰色石頭,周深閃爍着幽暗的藍光,神秘,詭異。
一道道藍線,連接眾人。
仙靈晶
堆積成山,這可是外人連做夢都不可想。
隨着時間流逝,一塊塊灰色石頭藍芒消失,化為灰燼,每分每秒以駭人的速度消失。
毫不誇張的說,一刻鐘消耗的仙靈晶,夠外面一座頂尖仙府十年供給。
仙靈晶化為的飛灰,在暴動的靈氣亂流中瀰漫,藍色輝光映射四周,如仙如幻。
八卦盤周身銘文,閃耀到極致又瞬間暗淡下來。
“咔~咔~”
八卦盤周圍卦位緩緩轉動,看似雜亂,實則妙不可言。
隨着卦位的轉動,中間的陰陽魚緩緩拉開,內藏天地,浩渺無限。
“小安,進!”李渾子大喝一聲。
隨即唯一沒有動作的許小安,化為流光,沖入八卦盤。
之後,法相緩緩消失,眾人也都鬆了一口氣。但是八奇獸靈魄並沒有消失,各自歸位,鯨吞周圍仙靈晶釋放的仙氣,但速度明顯要慢上許多,但消耗仍不容小覷。
“希望小安的仙緣之地,不是個危險的地方。”眾人臉色除大師兄外都變得非常蒼白,因為大師兄的臉沒有辦法變得更白了,顯然都廢了不少力氣。
…………
八卦盤中,
許小安眼前是一片蒼茫,幽藍,幻紫,黯黑……各種色彩交織,中有繁星點點,夢幻仙境不過如此。
慢慢的周身浮現一幅幅圖畫,畫上有人,在不斷演繹一幅幅場景。
“這?”許小安認識,而且非常熟悉,這根本就是他的故事。
荒亂之地,許家,天佑之日主母得一子,被視為祥瑞之兆。起名小安,字“瑞澤”。
童一歲,有仙鶴從天而降,負童直上青天。突破界域限制,脫離凡軀,遠離荒亂之地。
仙鶴飛至九靈聖域,被大能以大神通留住,拜入九聖靈之一門下。
在聖山之中與外人間隔,修天地之法五百年,將聖靈之術貫通,破靈蛻九境,斬生死玄劫,踏通天古路,碎聖人三轉。
五百年內成就第十聖靈之位,轟動聖域,出山之日,即無敵於天下。
十年後,打破天地桎梏,踏入傳說中的玄天仙界。
被天劫重傷,偶遇李渾子。
一身修為驚天動地,卻仍是稚童之心。
李渾子觀其天賦空前,神思卻尤為空靈。
便起了維護琉璃之心,將其收入門下,不願其沾染世俗,被有心人利用。
又千年。
入秘境,與同輩爭鋒,為救一仙靈之物,一身白衣染血,三尺青鋒指天,殺盡入秘境之人。
出秘境,被天下人責罵,為身外之物竟殺盡同輩。
後天下聯合起來共誅魔稱“斬血”,師徒一家,十二人站眾生對面。
合力逆天下之大勢,之後許小安也被稱為血色君主。
之後一直跟隨師傅修行,直至今日。
歲三千五百多
………
…………
畫面不斷閃爍,破碎,最後定格於一幅圖畫。
荒亂之地,仙鶴載童。
“這,便是仙緣之地嗎。”許小安喃喃道。
隨後,如來時一般化為流光,飛出八卦盤。
眾人在外,
萱靈正趴在一塊草地上,一手托腮,一手拿着一根類似於狗尾巴草的靈草,撥動地上的微小生靈。
綠衣綠草,藍天白雲,好生無聊。
這時,一少年在萱靈旁蹲下,一隻手放到萱靈的頭上,“無聊呀。”少年笑道。
萱靈一聽這聲音,腦袋高高揚起,露出圓潤的下巴。
“嘻嘻!”萱靈眼睛彎成月牙,笑聲如鳴佩環。
“小安哥哥,你是不是要離開這兒很久呀?聽說破境很危險的。”萱靈翻身起來,撲到許小安的懷裏,把頭深深埋下,看不到表情。
“不,很快你忘了我是誰?”少年自信的說,的確以他的天賦到也正常。
“嗯!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