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十六

沒多久,我家院子外面被前來圍觀的人給圍得水泄不通。

小燕姐家裏的哀嚎聲此起彼伏。

對於小燕姐一家來說,這一天應該不亞於末日吧!

到後來小燕姐的聲音特別的瘮人,我好奇的想要進她家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剛剛踏出一步,母親就拽住了我。

我看見母親搖了搖頭,我也就止住了進去看熱鬧的想法。

不過是又膽大的人的,他們進了小燕家裏。

雖然沒有待多久就被轟了出來,出來的人都黑着臉嚴肅的樣子,讓人心生畏懼。

“裏面怎麼了?”

“我沒看清就被轟出來了。”

“啥也沒看見?”

“滿地的血。”語氣里夾雜着驚恐。

我聽到這裏,心中又好奇,又恐懼。

膽大的都況且這樣子,小燕姐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我最早進去的,看到那個女人站在小燕的肚子上使勁的踩踏。這麼搞,遲早整出人命。”最先進去的人小聲的說了道。

生怕小燕姐家裏的那幫人聽到。

“報警吧,別整出人命來。”

“你來!”

兩句話后,嘈雜的人群里突然變得鴉雀無聲了。

不是不想多管閑事,是有些閑事,不是我們普通人能夠管得了的。

大家都害怕引火燒身。

這畢竟是跋扈的小燕姐一家都不敢招惹的存在,那我們何德何能管得了這種事情。

在小燕姐一聲刺破耳膜的叫吼聲過後,小燕姐家裏少許平靜了片刻。

須臾之後,翠花跟老朱叔的哭喊聲便傳遍了整個片區。

那聲音凌厲得像是從地府里傳來的一般。

翠花跟老朱叔的哭喊聲后,上次來過的那行人慢悠悠地從小燕姐里走了出來。

他們有的手上沾血,有的腳上沾血,有的身上沾血,只有那個珠光寶氣的女人,一如既往的優雅。

她是所有人里,身上唯一不沾染血漬的人。

我從來沒有如此認真的觀察過一個人。

她是第一個讓我覺得一個人的氣質怎麼可以這麼儒雅,像是春日的鳥語花香、夏日的風、秋霜天裏漫山遍野的檀紅以及冬日裏的暖陽。

但是我也看見鄰居們看到她的樣子,大家都像是看見了女閻王一般驚恐。

他們一行人走了許久之後,救護車和警車這才火急火燎地來到我們這邊。

小燕姐被抬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奄奄一息的模樣。

只感覺小燕姐的身下一大片殷紅的血,從樓上到樓下不遠的距離,小燕姐的血就已經沁透了救護的擔架床,被子和褥子上全都是一片殷紅,殷紅的床架上血滴順着擔架床一滴一滴地落在了他們行走過的路。

在擔架床后,翠花跟老朱叔兩人,步履蹣跚,一朝間,蒼老了幾十歲。

兩人看起來並沒有受傷,但是我相信,受傷最重的還是兩人。

畢竟心傷才是最難醫的。

後來的事,我也聽說了。

小燕姐家花了六十萬才將小燕姐從鬼門關搶救了回來。

不過萬幸的是小燕姐的命留住了,卻怎麼也沒有能夠留得住小燕姐的子.宮。

聽說小燕姐那個時候已經有七個月身孕了。

小燕姐沒死是她的幸運,但也是她的不幸。

直到小燕姐出院,她家人滿世界的找也沒有找到老錢。老錢像是在這個小小的城市裏人間蒸發了一般。

小燕姐出院的那天我倒是有跟她打了個照面,她坐在輪椅上,眼神空洞獃滯而木然,她像是這個世界裏的局外人。

翠花也神情落寞,再也沒有曾經的神氣。

幾個月前的盛氣凌人,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幾乎不出頭,隨着翠花跟小燕姐折騰的老朱叔,他跟在母女倆的身後依舊一身不吭。

我看不出他跟以前有什麼不一樣。

但是我能夠感覺到老朱叔跟曾經的細微區別。

他已經失去了神情,那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充斥着他身體上的每一顆毛孔里。

我還聽說,起初小燕姐家是想要拼盡全力替小燕姐討回一個公道的。

他們家私底下有找律師,有托親戚朋友找執法機關,可最後好像不了了之了。

具體是什麼原因我不直到,或許有一天我會知道吧。

也或許是我不成熟的覺得是因為現實跟理想的差距,這種差距有時候是一道我們普通人永遠也無法逾越的天塹。

到今天,我也不知道小燕姐一家有沒有後悔曾經倚杖着老錢的錢或地位,對所有鄰居們的霸凌。

或許有,也或許沒有。

不過我知道的是,珠光寶氣的女人之所以找到小燕姐家來好像是小葵姐的報復!

至於小葵姐是怎麼做到的,這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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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多囂張就有多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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