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富貴險中求的道理

第二章 富貴險中求的道理

錢家義與江潮生隨意地聊着天,舒念在旁邊看似聽着,實際心裏在考慮晚餐該準備些什麼,不知道這位江潮生會不會留下來吃飯,已經下午四點多了,現在下手準備應該不會太晚。

“弟妹為何一直站在那裏?多累得慌,聽家義說弟妹在聖德女中教書,今天也上了一天的課,一起坐吧。”冷不防被點名,舒念有點意外。

江潮生扭頭看向舒念,下巴一點,示意她坐下,察覺到錢家義的目光,沖他笑了笑。

舒念輕聲說道:“廚房正在準備晚餐,不知道江先生口味偏好如何,我也好去安排。”

錢家義經她一提醒,才想起來,立馬熱情邀請道:“江兄,今日可一定要賞臉留下來吃頓便飯,好讓我一盡地主之誼。”

江潮生卻哈哈大笑:“哪來的地主之誼?你忘了?我老家也是青城的,我在青城住了快二十年,離開不過短短五六年,哪裏就成外地人了?”

錢家義也隨之大笑:“不管怎麼說,總得讓我表示下心意吧,畢竟來到我家,江兄是客,哪有讓客人餓着肚子離開的道理?我家廚房媽媽手藝很是不錯,料想江兄也想念青城的菜香,讓徐媽媽做幾個拿手的本地小菜,你嘗嘗地道不地道!”

舒念站在沙發旁,仍舊是剛才的位置,沒有挪動,從後方看着兩人,眼波在錢家義和江潮生身上來回逡巡,隨後垂下眼帘,左手輕輕撫摸着右手背,她是女子,一雙凈白嬌嫩的手柔軟纖細,剛才被江潮生用力攥過的地方,此刻已經沒有了紅印,依稀還殘留着一絲疼痛的觸感。

她就在斜後方靜靜望着兩人,不言不語,冷不防聽到江潮生點名說道:“雖已舉家遷到胥城,但在本地還有老宅,此次回來,也不僅僅是因為公務,還有一些私事要處理,今日我還有事,多謝家義盛情,我既長留青城,以後少不得機會見面,改日一定來家義家裏叨擾,屆時,也嘗嘗弟妹的手藝。”

舒念抬首,輕輕一笑,神情無可挑剔,復輕垂下頭,並未接起話頭。

她卻是會做兩三個拿手小菜,傳承自母親,不過家裏一直有廚娘,所以下廚的機會很少,加之她並不怎麼熱衷廚房,所以連錢家義在內,吃過她親下廚做菜的人也沒幾個,結婚這半年來滿打滿算也不過幾次而已。

錢家義回頭望了她一眼,隨後替她答道:“那是一定的!江兄可有口福了!”

“那我今日就不打擾了,原本之意也是來認認門,我在青城朋友甚少,日後尋常寂寞,說不得要多來叨擾家義,還望家義和弟妹別嫌我才是!”

江潮生起身,一番話說得實意又客氣,錢家義也隨之回禮寒暄,舒念向一旁邁了一步,給兩人讓出空間,隨後錢家義要送江潮生出去,舒念也保持着兩三步的距離跟在後面。

直到司機打開車門,江潮生臨上車前,拍了拍錢家義的肩膀,忽然對着舒念揮揮手:“舒老師,再會。”

舒念一定,錢家義已經率先笑道:“再會江兄!”

舒念這才微揚唇角:“再會,江先生。”

汽車遠去后,二人一同並肩往屋裏走。

“我讓徐媽媽準備了醬鴨,你還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我去跟廚房說。”

錢家義握了握舒念的手,笑道:“你安排便是,我不挑,家裏的飯菜都好吃。”

舒念望着錢家義,問道:“這位江潮生,有什麼特別來頭嗎?”

錢家義笑問:“為何這麼問?”

舒念坐下后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淺口抿着:“你甚少對人如此熱情,尤其還是一個同輩。”

錢家義端起剛才自己的茶杯,一飲而盡,說道:“你眼光很准,這個江潮生,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南洋總司令胡天運手下的紅人,他父親是江大勇,宋司令身邊的心腹參將,早些年兵變時候救過司令的命,很受信任,不過據說能力嘛,就一般,但勝在跟了司令多年,很有情分,有父親鋪路,江潮生自己也爭氣,前兩年剛從國外留學回來,就幫着司令平了幾件風波,行事水平比他父親不知道強出多少倍,現在正得重用呢,這不年紀輕輕,就接管了青城的防務,獨當一面,說白了,他現在就是青城的土皇帝。”

舒念知道這些話可信度很高,錢家義行事向來細緻小心,每到一處都會將當地盤根錯節的官府勢力以及黑道勢力打聽清楚,以免自己行差就錯,招來禍患,這兩年他一直有心將生意擴展到胥城,對那裏的關注度一直很高,為了打探各種門口沒少花錢,所以這些關乎藥廠生意的事,知道得清清楚楚,一點也不比當地人少。

錢家義繼續說:“你不知道,這個胡司令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早些年跟着他四處打仗時候死了,只剩下個二兒子,平日裏嬌慣得很,縱得這個二兒子無法無天吃喝嫖賭樣樣都沾,結果年紀輕輕落下一身病,仗着家裏有金山銀山吊著命,雖然不死,也是廢人一個。”

舒念明白了,江潮生這個司令心腹參將的兒子,有出息又有見識,也值得信賴,就填補了自己沒有趁手繼承人的遺憾,說不定此刻很多人都已經默認,他是下一任司令的接班人,最不濟也是接班人底下大權在握的話事人。

錢家義接下來的話果然驗證了舒念的猜測,她只是點了點頭。

“我既想在胥城做生意,能傍上他,絕對助力不小。”錢家義說著,一臉紅光神往,舒念扭頭看他,錢家義察覺到她眼神中的打量神色,立馬解釋道:“我雖不至於想要做什麼,可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再說,咱們做藥商的,跟軍隊扯不開關係,我正發愁怎麼能搭上橋,結果就結交了他,你說,這是不是老天都給開出路?”

舒念又喝了一口茶,錢家義一改話鋒,說道:“但是,聽聞這個江潮生也不是什麼善茬,他手上,沾了好幾樁人命案。”

舒念吃驚不小,錢家義趕忙解釋:“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都是軍中的事,聽說是暴動貪污之類的,被他整治了一番,別看他年紀輕輕,下手可狠着呢,而且處理起來也不像他父親那樣顧及交情面子,抓到就下了狠手,斃了幾個出頭的,外人都傳他心狠手辣,但是胡司令卻讚賞有加,逢人便誇他有自己的當年的風采。”

錢家義還在絮絮說著,舒念一陣心裏不舒服,她趁着錢家義喝茶的空檔丟了一句:“這樣心狠手辣之人,又手握重權,我們還是保持點距離得好。”

錢家義還想再說兩句,想跟舒念解釋富貴險中求,大人物有大人物的好處這一類道理,見她神情淡漠,也便沒了說下去的念頭。

恰巧靜水過來告知,晚飯準備好了,錢家義還待要說些什麼,舒念率先起身:“走吧,去吃飯。”

錢家義跟隨着她,望着舒念姣好高挑的背影,隨口應道:“好,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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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我成了大佬的小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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