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病得蹊蹺
辭工出廠的那天,老公來接我了。來不及跟楊靜告別,就坐上去老公那裏的公交車。
老公的廠址在中山橫欄,到他那裏時已是夜晚八點左右。
我在家曾問過他的工作情況,他說正在跟朋友準備合夥開廠。
“不要去跟別人開什麼廠了,還是專心把你自己的技術活干好就行,你的個性不適合搞管理。”
他很聽話的點點頭。
如果有當老闆的命,根本就不用出高價請媒人做媒,娶老婆會易如反掌。
真的有獨擋一面的能力,就不會什麼事情都聽他老爸安排,唯唯諾諾的像個下人。
如果上天不把我弄得疾病纏身,他要是能跟我一帆風順的結婚那也是怪事。
他哥哥嫂嫂都在那廠里,我一見居住的地方頓時就黑下臉來,象徵性的跟哥哥嫂嫂打招呼,心一下子如同結冰了一樣。
這地方太偏僻了,形容成鳥不拉屎的地方一點也不過份。
嫂嫂個子比我要高一點,但頭髮很亂。仔細看她的發質比我要好得多,不應該是一頭亂髮,看樣子是個不愛講究的女人。
他的妹妹、妹夫也在,跟我打了招呼並沒有說多少話。
他哥倒跟我說了一大堆,當時我心亂如麻,也沒有聽清楚他說些什麼。
渣男又開始渣了:“我又沒喜歡她,外面有河,不高興可以去跳河。”
嫁了個奇葩也只能認命。他不敢也不願意把我介紹給親戚或朋友,我的長相不能給他撐面子。娶我做老婆更多的是來自父母的壓力。
我還是先把病治好,他這樣子我遲早要修理他。
把病治好了還得繼續工作,不然過門的時候那裏有錢開銷?
這地方不是一般的偏僻,去外面買個菜都要走三四里的路。
我鬱悶的很,開始跟老公發脾氣,他見我不高興,不敢跟我頂嘴,只好低聲下氣的哄我。
這是一個鑄造廠,廠房的面積不大,大概有十來個工人在這裏上班。
老公跟我不是一個層次的,兩個人說話跟本說不到一塊。他即沒有上進的想法,也不會說什麼大道理,他只會人云亦云。
這個廠門前有一條小河,但是一條淺水河,深度不到兩米。河裏好多田螺,一摸一大把。
在老公的陪同下,我很快就把婦科治好了。正當我想着該去那裏找工作時,老公又生病了。
他的腹股溝邊莫名其妙的長了一坨東西,不痛也不癢,他只好回去治病,我留了下來。
本來我想跟他回去的,我來這裏沒幾天的時候,他大哥把煮飯的阿姨轟走了,要我代替她的位置。
真是那壺不開提那壺,我根本就不會做飯,這是要這些上班的人餓肚子的節奏嗎?
大哥跟大嫂是自己開小灶的,不管我把飯做成什麼樣,他們又不要非吃不可。
我只好硬着頭皮把這差事接了下來。心想:這些打工的要被我害苦了。
老公是個心中無是非的,就算別人把他給買了,說不定他還樂呵呵的幫忙數着票子呢。這也難怪他父親不願意讓婚事拖延,大概怕很多人反映他兒子有點呆傻,婚事再一次告吹。
拿着大哥的手機跟我弟通電話,當我在電話里教育我弟弟該怎麼做人的時候,大嫂在一旁訕笑:“還好意思教育弟弟,都不知自己嫁了個什麼人。”
就算他傻,也傻不到我四堂哥那個樣子去。在我眼裏,老公並不傻,他家的教育有問題,攤上一個獨裁老爹,把兒子給奴化了。
沒過多久老公就回來了,一起來的還有他爸跟他侄兒。
老公的一個堂姐嫁在香港,住在深圳,他堂姐打電話要他父親去她那裏小住一段日子。還沒去她那裏,先到這裏來玩幾天。
老公的父親來了,我負責的廚房不知被誰倒了一地的水,濕漉漉的。一問,大嫂冷冰冰的說:“我心情不好,是我倒的。”
這人是不是吃錯藥了,我又沒惹她,她這樣做又是要幹嘛?
我已感覺到我是這個家最不受歡迎的人,也許是當初老公見不慣我那太拽的樣子,把我娶進門不過是想讓我體念一下什麼叫厲害。
在跟大嫂聊天的時候,大嫂告訴我:“你哥第一次見你就不高興,還質問你男人這樣的貨色你也要?”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樣的道理難道大嫂不懂?即使有這回事也不應該拿出來說。萬一我是個好計較的,就不怕那天我給她老公使絆子?有個這樣的嫂嫂,我也是醉了。
說我樣子不好的人多着呢!要是真計較的話我還真計較不過來。這話我也沒往心裏去,日子任然過得很平靜。
老公他爸住了幾天就讓老公陪着去了他堂姐那裏。
大嫂跟我講了很多家裏的事,我一臉的木然。我是新時代的女性,該改革的還是要改革,不可能什麼都得跟大嫂一樣,她那種日子不是我可以過的。
總的一句話,公公的脾氣非常不好,做他的兒媳婦遲早要受他的氣。
我如果身體不行了,其它的對我來說都是鏡中花,水中月。
當我們把一老一少送回去后,沒過多久我又開始犯病了,這一次比上一次還要嚴重,得的是瘡毒,除了面部外渾身都是。
讀初中的時候我總是長毒瘡,但像現在這樣的我還沒見過。
大嫂看了我身上的瘡,她說這樣的她也是第一次見。
去了鎮醫院,醫生也束手無策,他說很難治,沒有幾千塊可能治不好。
屋漏偏逢連夜雨,讓人頭痛的事都湊在一塊了。
沒辦法,老公只好辭職帶我回家去。
在沒有來中山之前,我的手掌曾出現硬繭一樣的東西,一翻書,居然在對應的子宮部位。
難道我子宮長肌瘤了,還是癌症化了,我滿心疑問,但不久后這硬繭又自動消失了。
我一直懷疑我早戀情結並非是天命,新婚出現這癥狀未免也太巧合吧?
回到家中,他父母見我要死不活的樣也沒有嫌棄,願意幫我尋醫問葯。
有時候醫院治不好的病,土郎中說不定有辦法。
鎮上有一個女郎中,專治婦科病,我讀初中的時候在她那裏治過毒瘡。
她看了看我的病症說:“你這是傳染性疾病,抵抗力不好的人,吃一個碗裏的菜都能傳染。”
那也太奇怪了,老公天天跟我我睡一個床,他怎麼沒有事?
“這病很難治,如果長到舌頭上,那我也無能為力了。幸好你來得早,我試試看吧!”
她幫我開了好多都是補品的葯,用來洗的草藥也沒什麼特別處,都是尋常葯。只有一味藥引很奇怪,居然是柴火房的鍋爐灰。
她是這樣跟我老公說的:“收集的時候最好避開小孩,小孩一但亂問,效果就沒有那麼好了。”民間醫術有很多忌諱,我這是第一次聽說有這新鮮事。
我命不該絕,用了她的葯居然漸漸好起來。當我感覺到自己完全康復了,跟老公一起去答謝她的時候,她是這樣說的:“你能治好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大概你命里還有財發。”
本來聽說我治好的希望不大時,我就開始計劃自己的後事了。我是這樣跟老公說的:“我一向來潔身自好,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得這樣的病。既然我命中注定短命,那我也不再掙扎,準備迎接死亡。我沒有後人,死後就不用土葬了,你就把我火化掉,將骨灰撒到河裏去就可以了。”
我見老公好像不明白我為什麼要做這樣的安排,就解釋道:“我活着的時候太辛苦了,為了各種各樣的規矩把自己弄成了像裝在套子裏的人。死後骨灰撒在河裏,我才能享受自由。”
這病來得突然,好得也出乎意料,看來命中的劫數還沒有盡。這樣的身體按理來說應該修養一陣子再要孩子才好,可是不久后我居然懷孕了,預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