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唧唧喳喳小蟲子,我反手一個大鼻兜
“這就是洪荒魔教的醜惡嘴臉嗎?一群被鎮壓在不周山下的蠻夷之人誰給你的膽子這麼對我!?”
“今日不管如何這聖女我是娶定了,去把聖女給我叫出來,否則別怪我敖天不講情面,滅了你魔教!”
“公子,聽說他們這聖女已經成親了,這要是真的,就不能跟你聯姻,不然傳出去,龍族大太子娶了個敗柳之身,這不是打龍族的臉嗎?”
“老龜,你閉嘴!”
輝煌的大殿之中,聲音很嘈雜,密密麻麻站着很多人。
此時,一名頭上戴着束髮嵌寶紫金冠,齊眉勒着二龍搶珠金抹額,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着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鍛排穗褂,登着青緞粉底小朝靴的青年正滿臉煞氣,怒斥道。
青年名叫敖天,東海龍王大太子!
“放肆,我們魔教何時淪落到你一個破烏龜出言不遜了,你怕不是在找死?”
旁邊,一名魔教長老氣勢很恐怖,面色難看,似要動手鎮壓那龜。
堂堂洪荒魔教的主殿,一隻烏龜竟然說自家聖女是敗柳之身,這成何體統?
而且今日是宣佈魔教開山之日,現場更是宴請了不少洪荒的勢力們來做見證。
一位龍族大太子鬧就鬧吧,人家是龍族嫡系,一個破烏龜誰給他的膽子!
“恩?魔教是欺我龍族沒人嗎?我龍族的手下什麼時候輪到一個老頭教訓了!”敖天不滿道。
“你找死!”長老氣急,怒指着敖天罵道。
“哦,是嗎?”敖天戲虐道:“那您老人家倒是殺了我呀?”
旁邊,一群吃瓜的群眾們,正指指點點,議論說著什麼。
看向眼前那位魔教長老的眼神,就和看傻子一樣。
“這個長老是瘋了嗎?竟然敢跟龍族大太子這麼說話?大羅金仙來了都救不嘍。”
“就是就是。”
“也不一定吧,人家怎麼說也是魔教的長老,你們別忘了,這次盛宴,魔教可是東道主。”
有人忍不住譏諷道。
“呸!魔教算什麼?一群被道祖鎮壓不知歲月的蠻夷,敢跟人家龍族掰手腕,誰給他的膽。”
“惹怒龍族,整個魔教來了都沒有用!”
而人群之中的魔教成員們,聽到眾人的議論,是及憤恨又擔憂。
憤恨的是他們把自家的宗門如此不放在眼裏,可他們說的也不錯如果長老惹得這位龍族大公子心生不快。
到時候估計不是他一個人不好過,而是整個魔教都要跟着不好過了。
所以他們也是憤恨之中透着一股無奈與凄涼...
一些前來觀禮的同等勢力們,這個時候也都是一副看熱鬧不嫌大的樣子,有的甚至在旁邊添油加醋,恨不得魔教長老動手廢了那位,這樣自家宗門就少了一個勁敵嘍。
一個小小的魔教長老,惹誰不好,偏偏惹這位龍族大公子,當今龍族的門面擔當,未來龍族的話事人。
“你叫敖...敖天是嗎?我記得你,當年你父親東龍王可不少在我面前提起你。”
“怎麼我不記得,你父親說過你脾氣這麼臭呢!”
而這時,一道滄桑的聲音自殿內中央響起。
聲音不怒自威,殿內所有人的目光皆被聲音吸引,紛紛朝着那殿中王座望去。
王座之上,一名中年男子盤坐於十二品業火紅蓮之上,眼眸微沉,周身兩柄飛劍環繞,絲絲劍氣纏繞期間,一眼望去,似有萬千惡魂於劍中哭鳴,攝人心魄。
來者正是當今魔教之主——冥河!
他一說話,整個大殿都安靜了下來。
就連那些蔑視魔教之徒們,也都不說話了。
冥河老祖那可是准聖境的無敵強者,這世上除了那不可名的幾位,誰敢不敬,誰敢不尊?
哄!
敖天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威嚴,背後冷汗不斷。
不過這個時候,他可不會服軟。
別人怕他冥河,他可不怕!
他的背後可是整個龍族,龍族雖無聖,但那幾位都不會不管它龍族。
這就是他的底氣所在。
“冥教主就是這般欺壓小輩,以勢逼人嗎?教主是不是也是這般脅迫夭聖女嫁一個廢物呢?”敖天頂着威壓,艱難開口道。
說話的時候,餘光輕蔑的看向首位身旁那位青年。
青年一襲白衣勝雪,不濃不淡的劍眉下,狹長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溫潤得如沐春風,鼻若懸膽,似黛青色的遠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顏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顯得男子風流無拘。
然而面對大殿內發生的一切,卻視之無物,他的表情,從始至終都沒有變化,端着面前的美酒微飲、垂眸。
“大膽,就算你父親親至,也不敢這麼跟我說話,誰給你的膽子!”
聽到這話,冥河頓時臉色一沉,怒喝一聲,旋即一道劍光閃爍。
元鼻出鞘!就要斬殺敖天!
而這時,很多人都有些明白了,面容古怪,又帶着几絲看戲之意。
合著這位說了這麼多,到頭來不過是眼見自己仰慕許久的聖女,最後嫁給了一位廢物,心生憤恨罷了。
夭夭聖女,魔教天才聖女,生得花容月貌、傾國傾城,年紀輕輕就已經有着比肩金仙境的實力,放在整個洪荒也是不得多見的妙人,是無數魔宗男性弟子的夢中情人。
可惜,此等天之驕女,只能遠觀而不能褻玩焉,是魔宗眾年輕弟子口口相傳的冰山美人!
雖然給人不可靠近的冰冷,可對於魔宗的男性弟子來說,夭夭聖女,那就是萬中無一的絕色佳人,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足以讓人為之瘋狂,哪怕是她輕飄飄的從身邊走過,都能讓無數男性弟子徹底昏厥,然而當得知夭夭聖女竟嫁給一位廢人後,一時間不知道多少男性弟子足頓胸,傷心的眼淚都快把魔教淹了。
然而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這龍族大公子竟還是個痴情種,為了自家聖女連准聖人都敢懟!
真乃吾輩楷模也!
然而對於這一切,我們的主人公陳長生卻不想表面表現的那麼平靜。
他並不是不在意殿內所發生的事情。
而是此刻正因為記憶融合的事情而不知所措。
他是一個穿越者。
上一秒還在蹦迪,下一秒一眼睜開,卻見自己端坐在一處大殿之上,殿內以血玉為梁,樑上雕刻着各式各樣的凶獸,萬年赤玉做柱,每根玉柱之上都盤旋着栩栩如生的蛟龍,似隨時會騰空而去,輕紗羅帳,地鋪玄玉,內含金珠,鑿地為蓮,似若人間仙境。
還沒等自己反應過來什麼情況,一大堆雜亂信息自腦中炸開。
陳長生,修羅族,冥河老祖大弟子,天資超凡,出生即仙,三歲金仙、十六歲踏入大羅境,此等天賦放眼整個洪荒都是世間罕有。
如此妖孽的天賦,只要不惹那幾位,在這一方洪荒稱王稱帝是沒有任何問題!
然而讓陳長生沒想到的是原主仗着天賦妖孽,先後去闡、人兩教鬧事。
最無語的的是,連截教他也要摻一腳!
竟然硬闖截教,搶掠女弟子,打算培養成侍女。
結果被誅仙劍,一劍斬去仙骨,淪為廢人。
要不是夭聖女為了躲避龍族,需要冥河老祖做靠山,憑他一個仙骨被廢的廢物,怎配娶得聖女為妻?
這個結果,讓陳長生心中有些蛋疼。
再一看眼前的事情,就更蛋疼了,這都叫什麼事兒...
不過,這事也不是沒有轉機!
“慢!”
此聲一出,懸坐於高殿之上的冥河那原本不怒自威的面容竟有了一絲動容,連帶着那煞氣逼人的元鼻也停了下來,隱匿於虛空之中。
眾人的目光也被聲音所吸引,齊齊看向陳長生。
陳長生慢悠悠地抿了口酒,眼眸微沉,語氣不緊不慢道:
“你一句一個龍族,龍族?就是一群填坑的臭蟲,真不知道你哪來的驕傲把它掛嘴邊!”
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頓時凌厲了起來。
“放肆,龍族的榮耀,豈容你個毛頭小子挑釁!”
還沒等敖天開口,身後一名男子站出,他表情陰冷,帶着冰冷和憤怒,以及一股磅礴的威壓,四周靈氣浮動,神符流轉,就要抬手鎮壓這不遜之人。
“敖公子,門內弟子不懂禮數,還望您不要生氣。”
魔教一位長老臉色陰沉道歉道。
這廢物就知道給我們魔教惹禍!
魔教自第一位教主魔祖羅睺死後,一直被道祖鎮壓不周山,無盡歲月後水神撞倒不周山,方得自由,但魔教天生被天道不容,被人、闡、截三教追殺多年,最後無奈投奔血海冥河老祖,尊老祖為二任教主,老祖創修羅族,有創族之徳,在此功德籠罩之下,方得安穩。
但那個時候陳長生已經是個廢人了,整個魔教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不超一手之數,大部分魔教弟子只知此人會些推演之術頗得老祖歡心。
“敖公子,此人竟敢羞辱龍族之榮,其罪當誅!”
這時,旁邊一位青年站出搶先一步示好。
然而沒等青年做出下一步動作,一名修羅族的少年奔向青年。
少年奔至青年面前,隻字不提,反手拔刀!
鏘!
眾人只見眼前紅光一晃,下一秒,滿臉驚悚的青年被連腰斬斷,鮮血四濺。
所有人皆都一愣,包括前來的大勢力賓客都有些震驚。
什麼鬼?這位修羅人瘋了?
陳長生端坐在首位上,又抿了口酒,目光變得饒有興趣,“呦,狗腿子被人砍了...滋滋滋...真慘!”
“你一個廢物,誰給你膽子一而再再而三蔑視龍族?”
敖天陰沉開口,眼眸中似有精光閃爍。
彷彿要把陳長生看穿。
陳長生依舊淡定抿酒細品,表情不變,不知喜怒。
但他心中是有些好笑的。
龍族不就是一群填坑的臭蟲嗎?自己又沒有說錯。
龍漢大劫之後,龍族被天道貶至歸墟,舉全族之力生生世世鎮壓歸墟海眼,以償殺戮業火。
一群連准聖都沒有的臭蟲,狂什麼?
我師父可是冥河!
至於魔教聖女嫁給自己。
這事又不是他提出的,她自願的管我什麼事?
借勢、持勢,這在以弱肉強食的洪荒之中不是很常見嗎?
誰叫我師父是冥河呢?
陳長生看向那名修羅少年,微微一笑,又看了眼酒杯,似是自語,但又像是說給敖天聽。
“嘰嘰喳喳...無趣!”
“這廢物真以為仗着教主那點歡心,就能裝起來嗎?自己也不撒泡尿照照。”
“就是,就是,真不知道聖女大人看上他那點了。”
有魔教弟子不屑,出聲嘲諷道。
“你找死!”敖天怒喝道。
嘩嘩嘩!
虛空之間傳來沉悶的河流之聲。
下一刻,神符流轉,靈氣四溢,化為水龍襲向陳長生。
這傢伙,一而再再而三挑戰他的底線,他必須以雷霆手段讓他知道何為龍族!
水龍周身仙光纏繞,來勢洶洶撕咬而來。
高殿之中的冥河老祖,見此,表情一冷,似有些不好看,就要出手鎮壓此子。
卻見陳長安緩緩站起,輕輕一越,身形直接跨過眾人,來到敖天身邊。
砰!
空中的水龍不知何時炸開,似是被一股不知名力撕扯而炸!
“真弱!”陳長生神色淡淡看着敖天道。
此話一出,卻讓敖天一僵,整個人像是愣住一般。
敖天怒意盡顯,“豎子找死!”
“嗯?”
陳長生微微抬眼,眸中寒光淡淡說道。
“一個臭蟲,誰給你的自信在我面前嘰嘰喳喳?”
隨着他話音落下。
下一刻,一股恐怖而懾人的血煞之氣,自陳長生體內爆發而出,那氣息宛如魔神降臨,乾坤顛倒,攝人心神。
整個大殿瞬間被血煞之氣瀰漫,一些離陳長生近的人還未來得及調動修為抵抗,就被這威壓震得直吐血,遠處的眾人也被這威壓波及,不少修為尚淺的,都倒地口吐鮮血,即使幾個修為高的,也面如白紙,冷汗淋漓、神魂戰慄。
所有人都有股發自靈魂的驚懼。
連那些魔教長老都面色大變,有些顫慄。
這廢物什麼時候這麼強了?
這氣息——大羅?
而對於威壓的目標敖天,此時冷汗不斷,雙腿打顫,咬牙堅持,身上的骨頭被壓得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啊!我不服!”
敖天怒吼一聲,周身的氣勢不斷增長,一道虛龍之影在其身後浮現,似乎想要與這滔天威壓抵抗。
陳長生冷眼看着這一切,淡淡開口,“跪!”
四周的血煞之氣瞬間聚攏,恐怖的威勢如一座萬年雪山重重壓下。
在如此威勢之下,敖天再也堅持不住,膝蓋一彎,墜落地面。
“轟!”
敖天雙膝落地,在地面砸出一道深坑,煙塵散去,他整個身體在強大的威壓之下,猶如一條死狗一般匍匐於地面,半點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