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思

思,夢裏尋相見,不得。

情,絲絲鎖心眉,心疼。

不燼佳人幾多愁。

雪,六月相約現,否怨?

荷,朵朵談雅粉,酸淚。

難得一人話心紋。

天漸漸暗了下來,茶鑫又寫了一首詞,一字一句中透出他對生母深深的思念。

老實說,茶鑫只知道自己的生母是一個地位低下的女人,卻不知生母是當朝六雪國公主。

沒有人告訴茶鑫關於生母的詳細信息,包括他的父親和奶奶。

茶鑫今年十五歲,正是青春躁動的年齡。他是很想知道生母的詳細信息,但沒有人能告訴他。茶鑫便獨自愁,愁出了《愁·母》《愁·思》兩首詞。

白衣少女並沒有回茶宅,而是去了梨田街上的一處酒店。

那酒店屬於木製結構類,用上等的珍貴木材修建,屋頂飾以白色琉璃瓦,周圍種了一些名貴花草,呈梨花狀分佈,十分勻稱漂亮。

這處酒店便是梨田唯一的貴族酒店:小聚樓。

白衣少女走進小聚樓,小聚樓大門兩側的侍女對她笑意盈盈,她同樣對侍女們笑意盈盈。

小聚樓內非常熱鬧,叫菜聲,士人們的談論聲,高官們的闊談聲……

白衣少女來到小聚樓二樓,推開一間客房的門,輕輕地走進去,好像是怕驚動什麼人。

房內站着一位身着藍色裙子的年輕女人,藍色裙子上綉着六雪國公主六瓣雪花紋。

這位年輕女人就是六雪國公主,不用害怕認錯人,六雪國只有一位公主。

年輕女人輕啟朱唇,問道:“茶鑫答應讓你留在他身邊了嗎?”

白衣少女行了十分規範的侍女禮,回道:

“回公主,太子已經答應將落兒留在身邊。”

年輕女人聽后露出開心模樣,笑着說:

“落兒,鑫兒是六雪國皇位的未來繼承人,你務必照顧好他。”

年輕女人頓了頓,明眸流向窗外,街上夜市開業,燈火通明,行人川流不息。

她提了提神,繼續說道:

“眉心間的六雪印等你和鑫兒一同到了茵都後會自行解開,那時你便會想起所有的事,都對你很重要。”

白衣少女眼裏閃着靈光,但臉上略有疲憊之感,說道:

“落兒謹記。”

年輕女人見白衣少女略有疲憊之感,關心地說:

“落兒累了,那先退下吧。”

白衣少女謝了恩,退下樓休息去了。

年輕女人微微傷感地看着窗外,說道:

“相愛卻難見,鑫兒,回茵都后,你就可以見到娘了。”

兩絲眼淚從年輕女人玉白的臉上流下,她就站在窗邊,念着一個人。

“你有想過我嗎?”

這一問讓公主難眠。

心裏想着一個人,日日夜夜思念着他,迫於現實而不能相見,是公主的錯嗎?

窗外依然是街上夜市的繁華之景,而這僅僅是梨田一隅。

清早,太陽未露面,鳥兒已經在小聚樓旁的梨樹上嘰嘰喳喳,戲弄着昨夜盛開的梨花。

白衣少女和公主作了一語道別,她去皓村找茶鑫,公主則回茵都。

差不多和昨天同一時辰,茶鑫看見從遠處輕步而來的白衣少女便跑過去接白衣少女手中的重物,同時他也看見了白衣少女臉上的汗水。

白衣少女慌了神,臉蛋也紅了,急忙說道:

“落兒有手有腳,能自己拿東西。不勞得少爺幫落兒。少爺關心落兒,落兒會記在心裏的。”

“落兒?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茶鑫將重物放在地上,看着白衣少女說道。

“少爺,我叫梨落落,可以叫我落兒。”

白衣少女有點不知所措,低着頭。

茶鑫沒有說話,只是笑着重新提起重物,領着梨落落向家走去。

其實,茶鑫真正的家是茶宅,而這皓村的家是他奶奶的。

茶鑫帶着梨落落走進家裏的一間屋子,放下手中的重物,轉頭笑着說:

“這間屋子是你的房間。”

梨落落點了點頭。

“謝謝少爺!”

說完后茶鑫走出梨落落的房間,去忙農活去了。

而那間房是整個家最乾淨的那一間。

太陽快落山時,茶鑫和奶奶一同回到家。剛放下農具,茶鑫的奶奶便去做飯了,她沒有說任何話。

茶鑫已經將梨落落來家的事向奶奶講述清楚,不會有什麼問題。

梨落落聽到屋外有聲音,輕步走出房間,恭敬地問茶鑫:

“少爺,現在需要我做什麼嗎?”

“需要,”茶鑫笑着,“陪我看皓村的日落。”

“好的,少爺。”

梨落落笑着答道,眼眸如春一般明媚。

今年春天很明媚,梨落落跟在了茶鑫身邊。

梨落落和茶鑫同歲,十五歲。

六雪國公主二十四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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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母難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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